別人他不敢說,就憑他和容九霄認識這麽多年,被容九霄坑過無數次的情分上,段雲鶴就敢肯定容九霄要是一開始就對洛青蓮沒意思,絕對不會讓他踏進家門半步。  隻能說,套路人者,恆被套路啊。  不過,到了現在,段雲鶴也不好說究竟是容九霄套路了洛青蓮,還是被洛青蓮反套路進去了。  反正,皆大歡喜就對了。  洛青蓮蠻有深意道:“看來,段兄很懂男人心嘛,厲害,厲害,在下佩服。”  段雲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段雲鶴咳嗽一聲,撇開話題,打量著陽台上這些隨風飄搖花枝招展的靈草們,道:“洛道友,你養的這些草,似乎不太常見啊。”  雖然他玄門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還是能勉強認出其中一兩株靈草,似乎是山海界曾經榜上有名的靈草,就是不太敢確定而已。  洛青蓮點點頭,隨手拔掉幾根草,說:“那必須的,這都是我花心思培養出來的靈草,專門用來煉丹的那種。”  段雲鶴眼睛一亮,道:“洛道友,不知你打算煉製些什麽丹藥?”  洛青蓮想了想,說:“美容養顏,滋養菊花,強身健體,補腎壯陽的,段兄要不要來一發?”  段雲鶴一聽,馬上連連擺手,說道:“不必,這些還是留給九少補身體吧。”  洛青蓮露出了惋惜之色,既然段雲鶴拒絕了,那他豈不是少了一個試藥的途徑。  段雲鶴走後沒多久,謝希言就匆匆給洛青蓮打了個電話。  謝希言在電弧裏麵頗為著急,說:“洛洛,我知道你有些特殊本事,你會不會歧黃之術?”  洛青蓮掐了掐手指,道:“隻是略通,要看什麽病了。”  要是已經上了閻王爺的生死簿,那就是閻王讓你三更死,無人留你到五更了。  謝希言歎了口氣,說:“我一位堂姐,她一年前和男朋友和平分手,但那個人渣卻懷疑我堂姐把他給綠了,就懷恨在心,拿了硫酸潑了我堂姐一臉,直接給她毀容了。我堂姐治了一年,臉還是凸凹不平沒什麽起色,她其中鬧了幾迴自殺,這不,前兩天又割腕了,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好方法,能治療護毀容的傷啊?”  說實話,謝希言也不怎麽抱希望,畢竟硫酸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就算植皮也不可能恢複原狀。  堂姐謝希露原本是個開朗陽光的女孩兒,還去山村支教做慈善,但上天卻待她不公,竟是讓她年紀輕輕,就遭受這樣的傷害。  自從毀容之後,謝希露再也沒出過門,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鬱鬱寡歡,心裏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成天悶悶不樂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就像是要困死自己的小鳥。  謝希言和謝希露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麵對謝希露的遭遇,謝希言也總覺得揪心。  前天晚上,謝希露割腕自殺,要不是謝夫人及時發現,恐怕現在都已經涼了。  洛青蓮看了看手指上纏著的一株冰肌玉骨草,挑了挑眉梢,說:“能不能治,我得見到人才能確定,你約個時間,我上門看看你那位堂姐。”  謝希言一聽,頓時覺得又戲,馬上說道:“我現在就去給我伯母家約時間,你等我給你消息。”  謝希言給伯母那邊一打電話,說了下情況,謝夫人馬上就抹著眼淚說什麽時候都可以,一切都以洛青蓮的意思為準。  謝夫人是個從國外留學迴來的高材生,從來都不太相信所謂的老中醫土方子,但是,自從謝希露出事之後,謝夫人什麽法子都試了,老中醫不知道請了多少個,甚至放言隻要能幫謝希露治好傷病,她願意將所有積蓄都送給恩人。  隻是,硫酸帶來的損傷是終身性的,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敢打包票。  百般無奈之下,謝夫人隻能求助於玄學。  剛巧,謝希言說起了洛青蓮的神秘之處,謝夫人便馬上讓他打電話問問。  沒想到,還真能得到些迴音。  約好了時間,洛青蓮收拾收拾帶著個小背包就過去了。  謝希言已經在洛青蓮樓下開車等著,見到洛青蓮,說:“洛洛,你就先給我交個底兒,我堂姐這情況,到底還有沒有得治了。”  謝希言拿出了一張照片,給洛青蓮看了看,道:“這就是我堂姐謝希露現在的情況。”  洛青蓮一看,便有些心塞,說:“這也太嚴重了吧。”  照片裏的女孩子,眼睛還是好好的,但鼻子已經被腐蝕了一半,整張臉都是嚴重燒傷的橘皮,有些部位已經碳化發黑。  “這還是治了挺長時間之後的效果。”謝希言歎了口氣,說:“這種傷,治起來效果又不好又疼得要命,次次都是受罪啊。”  作者閑話:  感謝oeysnee親親的瓜(づ ̄3 ̄)づ~第129章 問診【二更】  洛青蓮點點頭,說:“我看過本人之後再說吧。”  憑著這張毀容臉,洛青蓮完全看不出來謝希露本人的命格,也不敢妄下定論,他治病救人有個前提,那就是隻救有緣之人,而且不慈不孝、窮兇極惡之輩,洛青蓮是絕對不會髒手的。  謝希露家裏麵的條件不錯,住的是棟獨門獨戶的別墅。  到了謝家,洛青蓮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洛青蓮禁不住皺起眉頭,說:“這屋子裏麵的氣味兒太難聞了,還是打開窗戶,透透氣吧,不然糟蹋了這麽好的位置。”  謝夫人走了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您就是希言的朋友吧?”  洛青蓮點頭,說:“你叫我洛大師就行了。”  謝夫人歎了口氣,說:“我閨女自從出事兒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沉默寡言,害怕通風,害怕見到陽光,家裏麵的窗戶已經很長時間沒打開了。”  “還是打開吧。”洛青蓮說:“窗戶通透,風清氣正,會對身心健康有益,太過封閉會黴運連連,對你女兒的病情也不好。”  謝夫人遲疑一下,給旁邊的阿姨使了個顏色,讓她去將窗戶打開。  “露露從小就是個愛漂亮的女孩子,之前談的那個男朋友,也是大學同學。”謝夫人提起來就止不住難過,說:“那男生家裏麵條件不怎麽樣,我們夫婦二人也沒有說過什麽,隻要閨女喜歡就好,後來,我女兒覺得那男生太不上進,還有些生活習慣她不能接受,就和他分手,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狠心……”  說話之間,洛青蓮已經跟著謝夫人來到了樓上。  謝希露躺在床上,手腕上還纏著白紗布,一張難看的臉上是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起來像是已經離魂了。  洛青蓮走過去,二話不說直接抓起謝希露的手,摸了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謝希露動了動眼珠子,眸中死氣沉沉的,不言不語。  謝夫人有些緊張,說:“洛大師,您這是在把脈?”  洛青蓮搖搖頭,說:“我這是摸骨。這位小姐姐,你這人挺心善的,而且命有食神,學習很棒,為人寬厚,以前沒少積累功德做好事,你身上的金光很重,應當是救國人命,還有人給你立了長生祠,替你供奉。”  謝希露的眸中有過一絲波動,卻冷笑一聲,說:“做個好人,有什麽用?壞人反而過得瀟灑。”  洛青蓮笑了笑,唇邊出現了一個小梨渦,說:“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害你的人現在還在暗無天日的監牢裏麵刷廁所呢,你這不是遇到了我這種平平無奇的小天才嘛。”  謝希露:“……”  洛青蓮說:“你這臉上的傷,普通人治不好,但我是個天才,雖然有些費功夫,但也不是治不好。”  謝希露突然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坐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臉還有救?別騙人了,我看過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整容醫生,他說了,我的臉已經不可能恢複了,這根本就不科學。”  燒傷和化學傷害,是最難愈合的,謝希露自己也是讀過大學的人,心裏明白極了。  洛青蓮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所以,他是醫生,我是神仙,我吹口仙氣,你的臉就會好很多。”  謝夫人激動地說道:“小神仙,要是你能治好我女兒,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  洛青蓮笑了笑說:“你女兒是有後福之人,我們這一行,遇到富貴之人自然會多要點錢,我要一個億,你覺得如何?”  謝希言挑了挑眉梢,洛青蓮這也算是獅子大開口了,據他所知,先前洛青蓮替葉澤陽那小子捉妖,也就隻收了幾百萬。  不過,一個億對於謝家而言,也不算什麽大錢,反正這一年以來,光是為了給謝希露治病,就花了不止一個億了。  謝夫人正色道:“別說一個億了,如果小神仙能讓我女兒恢複如初,我父親留下來的那些古玩,我也願意悉數雙手奉上。”  謝希露愣了一下,禁不住動容。  謝夫人出身名門,家裏麵是做古玩生意、開典當行和拍賣行的,家裏麵的那些典藏,都是無價之寶,謝夫人的父親去的早,家產全都交給謝夫人這個獨生女手中了。  多少人覬覦著謝夫人手中的古玩珍品,沒想到,謝夫人腳軟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願意送給洛青蓮。  不得不說,女人本弱,為母則剛。  洛青蓮會心一笑,動了動手指,吸納了些來自謝家母女身上散出來的些許功德,說:“小意思,我對古董沒太大興趣,挑幾件就行了。”  洛青蓮審視了一下謝希露的臉,說:“不過,治療是一個長期過程,至少要三個月時間才能恢複如初,而且,我需要用些特殊手段,過程會比較血腥,你們要能接受才行。”  謝夫人露出了一些遲疑之色,看向旁邊的謝希言。  謝希言說:“我這兄弟,人品絕對杠杠的,不用擔心什麽。”  謝希露眸中迸射出充滿希望的光芒,握緊拳頭,說:“隻要能讓我恢複容貌,不至於下半生都在陰溝裏麵活著,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洛青蓮點點頭,說:“你有這種信念,那就最好不過了。”  洛青蓮看了下時間,說:“今天就可以開始治療,謝夫人,為了避免治療過程中出現意外,還請您在門外等等。”  他瞅了眼謝希言,說:“言言可以留在這兒搭把手。”  謝夫人點點頭,懷揣著又忐忑又充滿希望的心情,走了出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上。  洛青蓮從背包裏麵拿出了一個小木碗,又拿出了銀針銀線和一隻小瓷瓶。  洛青蓮說:“過會兒,要是有東西在你臉上爬動,你別尖叫,我養的那個小家夥兒,脾氣特別大,要是你嚇著它,它說不定就不給你治病了。”  謝希露有點緊張,但仍是點頭,說:“好的。”  洛青蓮用銀針在謝希露身上紮了幾個穴位,道:“這會讓你的神經暫時麻痹,減少疼痛。”  謝希言一看他拿針的架勢,便暗道一句高手。  緊接著,洛青蓮便將金絲蟲放在手指尖兒上,讓金絲蟲吸一口指尖兒血,緊接著,他便拿著銀針在謝希露滿是疤痕的臉上,挑破了幾個地方。  金絲蟲在挑破皮之處開始吸食裏麵的膿血、殘留的化學物質,很快,整張臉都看起來變得血淋淋的了。  繞是謝希言一個大老爺們兒,也覺得畫麵太過兇殘,不敢直視。  謝希言忍不住道:“洛洛,你這挑破臉皮,豈不是讓她臉上的傷疤,變得更多?”  洛青蓮繼續施針,淡定地說:“她臉上的那層皮,本來就是連皮帶肉的一起毀掉了,我需要將整張臉皮都給清了,然後刺激皮膚重新生長,當然了,這種手法隻是個開始而已,最重要的,是我接下來給她煉製的生肌麵膜。”  皮膚壞死,肯定就沒辦法再生了,坑坑窪窪的地方也不會好,不過,洛青蓮最近正在研製一種能夠腐骨生肌的麵膜,裏麵用上了不少靈草,剛好能夠給謝希露使用。  說實在的,恢複容貌對於洛青蓮而言,不是什麽難事,以前他在冥府的時候,曾經在路上遇見過一個全身腐爛的骨頭架子,據說是生前嫁錯了人,丈夫寵妾滅妻,竟是和小妾一起,將她活生生丟在了腐水之中浸泡,由於怨氣太深,死後化成了骨女。  洛青蓮聽完她的故事,有感而發,覺得這個骨女太過可憐,就用歧黃之術和秘術,讓骨女重新生出了肌肉和皮膚,變迴了生前的模樣。  後來,骨女被冥王招攬,成為冥府的得力幹將,成天東奔西走,不是在幹掉渣男,就是在幹掉渣男的路上。  洛青蓮可謂是岐黃聖手,連骨女那種全身腐爛的情況都能治好,謝希露自然不在話下。  謝希露全臉血糊淋淋的,看起來著實可怖,洛青蓮又從背包裏麵掏出一瓶淡綠色的藥膏,除完血汙之後,均勻地塗抹在謝希露的臉上。  洛青蓮洗了手,說:“她的臉,就這麽晾三天,期間不能碰觸,不能沾水,不能用紗布覆蓋,三天之後,我再來給她做第二次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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