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迴批:還是等那第二條龍孵出來再說吧。  岑羽得了迴複,覺得這天君還真挺愛拿架子,明明那日來跪拜的時候,他還幫忙在龍神麵前說了幾句好話。  朔悅寬慰:“天君嘛,自然。”  不過有一點朔悅十分疑惑:“你明明在帝君麵前便能說得上話,想要一個仙籍,為何不去同帝君說?”  岑羽意外:龍神在這天上不是什麽都不管、有位無權嗎,還能特批飛升?  朔悅解釋說,之所以天君能特批飛升,不是因為天君是天君,而是因為隻有天君能在仙籍冊上隨意點名。  而那仙籍冊,天君能點,龍神也能點。  動動手的事罷了。  岑羽一聽,便決定跟龍神說說看。  說之前,岑羽因為明白這多少有點拿龍蛋跟龍神講條件的意思,默默在心裏掂量了翻,覺得這話可以客氣些說,客氣的同時最好再盡量誠懇些,畢竟對方是龍神,龍蛋又是龍族的,和大佬打申請、講條件,姿態不能端,越端越壞事兒。  結果岑羽剛起了一個頭,說明了自己想被特批飛升,還沒開始擺誠懇,滄沉便道:“我那隻點仙籍的筆,先前留在了不拒山。”  岑羽眼底一亮:這意思是同意特批了?  這麽容易的嗎?  原來就這麽容易!?  次日,龍神差朔悅去不拒山拿筆。  向來使命必達的朔悅一副不是很情願的模樣。  岑羽看出來,便讓殿官代為跑腿。  朔悅私下同岑羽解釋:“不拒山,小仙還是不去為妙。”  不拒山是白虎神的地界。  岑羽不解:“白虎神怎麽了?”  朔悅將白虎神那大名鼎鼎的“淫棍”頭銜同岑羽解釋了一番。  又道:“不拒山不拒山,這個不拒,便是‘來者不拒’的‘不拒’。”  岑羽驚歎:同是遠古神,白虎這麽風騷的嗎?  朔悅點頭,對,就是那麽風騷,要多風騷有多風騷。  最風騷的那些年,不拒山上連後宮都開了,男寵數都數不過來。  岑羽心道但凡當初龍神學著點,他都不至於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條龍。  幾十萬年,生都能生出大大小小一堆族群了。  不久,殿官帶著筆迴來了。  滄沉拿了筆、領著岑羽,岑羽抱著龍崽、帶著朔悅,一行人不緊不慢、郊遊散步似的去了仙籍殿。  進了仙籍殿,又是烏泱泱跪下一片。  滄沉誰都懶得理,也不多言,翻開一冊空白的仙籍冊,握著筆,就在上麵寫下了岑羽的名字、八字,親手為他點下仙籍。  這期間,岑羽就站在旁邊邊看邊擼崽,擼著擼著,對上了角落裏一道目光。  那目光飽含了各種複雜的情緒,流露最多的卻是切齒。  這幾分切齒岑羽曾在秋文的臉上見過,因此多少可以推斷,這位也出自昆虛仙府。  再一看,那人身上穿的是殿官的常服,應該是仙籍殿這邊的侍官。  看站位,怕也是侍官中最普通、地位最低的。  這樣的侍官,原本是不配在跪著的時候抬頭的,但他既然大著膽子、不斂神情地徑直看過來,岑羽便也不動聲色地迴視了過去。  那人趕忙低頭。  岑羽不緊不慢地收迴目光。  他自己其實沒什麽感想,隻是多少有些為原主感念:看到了嗎,那些當年摒棄你、看低你的同窗舊識,如今也不過如此。  仙籍上,滄沉收起落下的最後一筆。  仙籍殿的殿主似有疑慮,詢問道:“若天君問起緣由……”  滄沉合起那寫了岑羽名字的仙籍冊:“孵龍有功。”  殿主拜下:“明白。”  不久後,因滄沉親自前往仙籍殿點仙籍,內庭的仙官們又是吵翻了天。  這這這這……龍神那亂戰時點兵點將的筆,何時做過這等俗事?  不定是那凡人在龍神枕邊吹的枕頭風!第15章   岑羽因孵龍有功,被龍神親自點了仙籍特批飛升。  消息在天界一傳,再度轟動。  “岑羽君”這三個字,赫然成了近來在天上被議論最多的名字。  如今是個神仙都感慨,飛升的經曆千千萬萬,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誰是這麽飛升的。  可見凡間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是不怎麽對的。  靠上了龍神,內丹都沒有的凡人,都能直接飛升了。  而於絕大多數仙僚們來說,多個人飛升對他們無損無益也無礙,無非是熱火朝天地吃了點龍神的瓜,再津津有味地聊起那日女仙闖入寢殿,意外撞見了躺在岑羽君雲床上的帝君。  可把吃瓜的眾仙們聊嗨了。  至於那少數聽說岑羽飛升後心底不太是滋味,甚至唾棄這樣也能飛升的……  自然多是當年的仙府舊識。  尤其是曾經認識岑羽且關係不好的,那簡直是喝了幾杠的醋,要多酸有多酸。  這些人中,有人私下嚼舌根,說岑羽不過是以色侍人,真當他有孵龍的本事?  龍神早晚有一日會厭棄他!  待得那一日,便是他岑羽從高處摔得粉身碎骨的時候。  別現在認不清自己是誰!  哪裏知道,岑羽比誰都認得清自己。  非但對自己定位清晰,也沒被龍神親手給自己點仙籍給點飄了。  畢竟他很清楚如今的一切是怎麽來的——尤其那天早上滄沉又親口說了,龍蛋要由他孵化。  所以滄沉渡劫迴來的時候,岑羽便主動跟他又確認了一遍:龍蛋須得由他來孵。  且隻能由他來孵?  得到了肯定答案。  岑羽便一下猜到,先前在河邊小木屋的時候,龍神一定也是在的,一定也目睹了小球從蛋孵化成龍的全過程。  隻是岑羽依舊不解,為什麽他可以?以後的龍蛋也是像小球那般自己破蛋?  龍神給了一個很玄幻很縹緲的答案:屆時再看。  岑羽:……  大佬,別不是龍太少,可參考的孵蛋實例有限,你也不知道吧?  岑羽又兢兢業業地問,那那第二枚蛋,何時可孵?  滄沉這次沒答,目光裏透出幾分探究,往岑羽臉上看了過去。  岑羽實在道:“我在做我該做的。”  滄沉沒有表示,隻拿一雙古水無波的眼睛,平靜地將人看著。  這個時候,龍神終於覺出岑羽與他在凡間時見的不太一樣了。  那時候岑羽完全不知他手裏的蛋是個什麽,甚至都不知他口中的小球就是蛋。  一人一球就在河邊木屋住著,早晨起來砍砍柴燒燒火做些吃的,時時撒些帶靈力的種子在田裏種瓜果,還會赤腳在河邊嬉戲,亦或奔跑打鬧,自在爛漫。  如今,岑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與孵出來的小崽子倒是一如既往,同旁人……  龍神看得分明:岑羽對人,或者說,對這天界,多少是有些警惕的。  甚至把周圍看得清楚,也把自己看得分明。  如今又換了仙籍,約莫也是明白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個道理,便識趣地讓自己處在一個“有用”的位子上。  龍神靜靜地看著岑羽,心想:他問了這許多,是在估量,自己能做什麽,又有多大的價值。  龍神也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但龍神畢竟是這天地間至高的存在,權、財、地位等等,他都不放在眼裏,合論是別的。  與他來說,岑羽無論是仙是人、是妖是鬼,都沒有什麽不同。  能孵出龍蛋,確實很不一般,於他於整個龍族都很重要。  但龍神並沒有那麽在乎。  說白了,哪怕如今孵了一條龍,往後半條都孵不出了,他滄沉想留誰在身邊,全憑他自己的心意,並不看誰有價值。  可見龍神看他自己,也看得十分的分明。  因此岑羽再要問孵龍蛋的事,滄沉便不多言了,反而讓他別想太多,又表示幽明殿隻有磚地沒有田,看他和小崽子近來在這殿裏無甚樂趣,不如出去多走走,亦或者直接在幽明殿後劈一塊地出來,讓他種點東西玩兒。  岑羽聞言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這是員工要努力工作,老板積極給員工帶薪休假的意思?  還有這種好事?  岑羽默了片刻,再開口:“那這次的地可以稍微大一些嗎?我還想種點果樹。”  真的,國人的種田buff深埋骨髓,穿個越都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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