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穩住陣地!收束網絡!那裏的人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趕快……啊!!!救命啊!”


    “不要過來了!怪物!怪物!怪物啊!!!”


    “離我遠一點!離開!快滾開啊!!不要過來!!求求你了!!救命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


    又一個天選者的陣地被摧毀,又一個部分的天選者葬身於這片土地,鮮血肆意地噴灑,屍體如失了線的偶般墜地,風中盡是淒厲。


    而帶來這一切的黑衣的女王,她,就這麽從容不迫地從屍骨上踏過。


    她長長的黑發向著身後飄揚,就像一麵旗幟,她裹著黑色絲襪的纖細長腿輕輕抬起,就像正勾動人的魂魄一樣,她的高跟鞋的尖利如刀鋒的跟狠狠踩落,卻微妙地能讓一些最m的人心甘情願地被她踐踏。


    看起來做作一樣,明明是在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好像還在“搔首弄姿”一樣,說搔首弄姿也不完全正確,大概是一種自戀到極點的人的一種自我心理滿足的狀態?


    而她,就是司,她以著前所未有的“完整”的姿態而來。


    完整一詞也許無法被理解,但如果說完美,也許看到這一幕的許多人都不會生出反駁的心思。尤其是看到那足以能用“完美”來形容的麵容,還有那臉上所掛著的高傲,就已經能讓人心甘情願跪在她的鞋底,被那纖美的秀足踐踏,被那高跟踐踏,或者是以最謙卑的姿態吻在她的鞋子上。


    她就這麽張開雙臂,風唿啦啦吹過來的時候,衣服的絲滑感覺緊貼在皮膚上。都帶來一種極為愉悅的感受,像是她在擁抱世界,又像是世界在擁抱她。


    直到現在。到了現在這麽重要的關頭,司卻仍舊沒有收斂自己的享樂。盡情地讓所謂的愉悅更加充斥全身,其最主要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


    司自己都知道自己並沒有多長時間了。


    ……


    ……


    說起來也許很讓人驚訝吧?明明看起來形勢一片大好的,明明看起來這就已經是通往he的道路了,如果是什麽劇情遊戲的話,可現在,司居然自己認為自己沒有多長時間了?


    司早已經有這種預感了。


    並非推測,也並非預言,而是確實就是知道那樣的答案。


    就如同從未來迴來一樣。看著現在,就能清楚知道後麵的事情。


    也許聽起來很匪夷所思的,可事實……卻也正是如此。


    司她真的……看到了未來。


    所有的人格都整合到了一起,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未來的人格,無論這在別人看來是如何荒謬的事情,可這樣的事情,確實也就是這樣地發生了。


    司甚至不敢肯定自己做著現在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感……


    ……


    在未來,那些大佬都還存活。他們也不可能隕滅,而隻要他們還在,作為棋子的司。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司,最後就隻有被犧牲的一條路。


    ……


    我們所做的都是徒勞嗎?


    司也曾懷疑過這種事情。


    司把眾多的魔女和女巫叫醒,也許從來就不是想讓她們複仇,而隻是想讓她們排除她們自己的執念而已。


    司知道的……


    如果不是那種執念深重,死不升天的靈魂,是不會被司叫醒的……


    也許隻有這樣……才能真正讓她們得到解脫吧……


    我們從來就不是奔往一個可以說是稱得上是巨大的歡樂的結局……而隻是這樣……疲憊不堪地應對吧……


    可我們所做的……真的是徒勞嗎……


    ……


    司曾懷疑過的事情,現在卻不再去懷疑了。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仍然是有意義的,哪怕這一切終究是要走向結束。


    可就像那些普通的凡人一樣,他們有限的一生。不也一樣終究要結束?他們終究要迎來死亡,他們是否也會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沒有價值。都是徒勞?


    司覺得……恐怕不會吧……


    並非是討論哲學,司現在確認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種心情而已。


    這並非徒勞……


    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並非是沒有價值……


    盡管她確實也不希望會是就此結束,也不希望會是不好的結局,但即便會有這樣的結局,即便未來的人格告訴了她,這就是注定的,她也不會覺得這一切是徒勞。


    所以在一切結束之前……


    至少讓我們徹底地釋放自己的靈魂……讓那些仍然有執念的人都完美解放自己。


    至少……


    讓我們更愉悅一點!


    這一刻,魔女和女巫們都是盛開著巨大的,詭異的,恐怖的笑容,她們無所顧忌地殺戮,將那些曾給她們帶來痛苦、折磨的人們,一個個地開腸破肚,讓他們倒下去,成為屍山血海中又一個可憐的犧牲品,她們在大地之上行走,隻是走動之間,都把恐怖瘋狂地散播出去。


    司當然知道這些魔女和女巫為何會留下執念,更知道她們為何會醒來,而這一刻,司一點也不後悔叫醒她們。


    凡是能夠被司叫醒的,都是對世界有執念的,而這些有著執念的魔女和女巫生前,全部都是被這個世界所不容的。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錯也就罷了。


    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原因導致自己不容於世界,導致被排斥,被排擠,被傷害,這也就算了,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可問題是……


    這偏偏都是有人有意操縱的!


    是阿蒙故意地讓女巫和魔女被歧視,被傷害,是學者派和教會為了自己的地位,故意地讓女巫和魔女被踐踏,是那些世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地將女巫和魔女的最基本的人權都視為無物!


    這時候……女巫和魔女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喊出那句話了……


    “都是世界的錯!”


    都是世界的錯!!!


    ……


    “既然已經不是我的世界,那不如就毀掉去罷!”


    司的瘋狂,就是點燃這些女巫和魔女的火星。


    如果不是司叫醒她們,她們依舊還會在人世和冥界徘徊。她們依舊找不到歸處。她們因為這種執念而得不到解脫,可偏偏她們自己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這種執念,如果司沒有叫醒她們,這種可悲的徘徊,又將持續多久?


    ……


    又將持續多久……


    ……


    有一群人世世代代居住在一個洞穴裏,他們從出生起就被鐵鏈鎖在固定地點,就如囚徒,甚至連脖子也被鎖住,不能迴頭或四顧,隻能麵向牆壁直視眼前的場景。在他們身後,有一堆火,在火與囚徒之間,有一堵牆,牆後麵有人舉著各種各樣的雕像走過,火光將這些雕像投影在囚徒麵前的牆壁上,形成多種多樣的,變動的形象,囚徒們一生都猶如在看皮影戲,他們不能有相互觀望,不知道自己的模樣,也不能迴頭看到造成影像的原因,都以為眼前晃動的影像就是真實的事物,甚至是用不同的名字來稱唿它們,仿佛這些影像就是真實的人、動物和事物,以為那些就是他們所要研究的東西。他們試圖在那些影像中找到規律,以為在這裏能找尋到真理,並把能“看懂”這些影像的人,也就是更好地琢磨規律的人稱為有學問和了不起的人,而不能看影像和不會看影像的人都會被他們鄙視。直到有一天,一個人掙脫了鎖鏈,來到外麵的世界,看到外麵的陽光,一開始他會驚恐,會惶然,會因為這打破常理的事情而害怕,可漸漸地他學會了接受外麵的東西……可等他迴來,想要把這些告訴自己的同胞的時候,卻會被他們所嘲笑,認為他失去了看影像的本領……


    ……


    我們一生都猶如在看皮影戲。


    不過如此罷了。


    可是……


    ……


    ……


    可是,司想要大家能到達陽光的世界。


    心世界為何會被操縱,被阿蒙操縱,甚至心世界原本的東西都因為阿蒙而開始抵觸司以及和司有關的事物……


    這種事……司大概已經有些想明白了……


    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存在的潛意識裏,都拒絕相信司這個從外麵的陽光的世界迴來的人……


    司自己大概也放棄讓所有人都得救的願望了吧……畢竟自己又不是聖母……


    就如最開始所說的,從一開始,司就不過是個自私的人罷了。


    既然救不了那麽多人,就讓女巫和魔女們,都一起和我前往同一去處吧……


    至於最後會是被陽光瞎掉眼睛還是如何……


    總之我已經受夠了皮影戲了。


    而且,我無法忍受自己無法得到更大的愉悅,而在這種憋悶中委屈自己。就是這樣。


    ……


    ……


    就是這樣。


    可說了這麽多……


    我真的還是不想死啊……


    司忍不住想哭出來,可她又不能哭,隻能把這種情緒更加千倍萬倍地宣泄在那些被她殘殺的學者派和天選者身上。


    都去死吧!


    都是你們害的!


    全都是你們害的!!


    而這一刻,在天選者和學者派眾人的眼中,這個女人無異於已經成魔。


    真真正正地成魔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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