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瑟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現在正像個貨品一樣,被兩個上古遺神的亡魂品頭論足著,而且還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也不可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在這片迷霧裏將發生的事情,會是真正改變龐瑟命運的,重大轉折。


    ……


    ……


    而與此同時的馬太亞城裏,卻是正醞釀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大人,您真的確定……”


    “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有疑問了,我隻需要你們給我好好地執行下去。”這個威嚴的聲音一出現,立刻就打斷了剛剛的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


    “是……是的大人……”


    雖然是這樣應下了,烏魯圖的內心卻是倍感沉重。即使是已經被大元老許下了許多好處,他現在所感受到的也沒有一絲喜悅,有的隻有恐懼和壓力。


    是的,剛剛在密室中相互交談的,正是大元老馬拉和新晉元老烏魯圖,正是烏魯圖在數日前的晨會上,率先代表了馬拉一派對龐瑟旗幟鮮明地表示了態度,而現在,同樣也是他,被馬拉用做馬前卒,要做一件……


    “真正的大事”。


    這五個字是出自馬拉之口,入烏魯圖之耳的,卻是真正讓他感到毛骨悚然,心驚動魄。他知道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馬拉這一次,是真正地要動手了!


    如果成了,固然可以得到馬拉所許諾的那些……就在剛剛,密室裏,馬拉已經像烏魯圖許下了一係列的好處。每一項都是能夠讓人怦然心動的承諾,簡直就如罌粟對於癮君子那樣的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烏魯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因那些承諾而動心了,可同時,他也從這豐厚的“報酬”中。看到了巨大的危險……一旦失敗,身為馬前卒的烏魯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咕咚……


    烏魯圖這樣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可是他還有得選嗎?他已經沒得選了,從上了馬拉這條船之後,就徹底地沒得選了,他隻能聽從馬拉的吩咐。從他旗幟鮮明地站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也許別人還有反悔的資格,還有更多的路可以選,但他沒有。如果他再背棄馬拉,這個城邦裏。就真真正正地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收留他……在他同時得罪了龐瑟和馬拉之後!


    現在的他,就隻能完完全全地把命賣給馬拉,並祈求命運的祝福……


    忽而,烏魯圖的內心猛地升起一股狠意,怕什麽!作為一個男人,終究是要成些事的,這也是一個機會。難道不是嗎?烏魯圖咬了咬牙……自己向上爬了這麽多年,等的不就是這樣的機會嗎?自己不正是有著這樣的野心嗎?事到如今,難道還要退縮?


    一不做二不休!


    這件事。做定了!


    烏魯圖看著窗外的人頭攢動,還有那巨大的馬車正徐徐入城,臉上,不禁浮現出一個陰鷙的笑容。


    “你終於迴來了,龐瑟。”


    他自言自語著。


    “是我表演的時候了,龐瑟。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


    ……


    ……


    在馬太亞城中的一間酒館裏。一群人正聚在一起爭相談論著關於龐瑟的事跡。


    “嘿!嘿!我跟你們說啊,你們是不知道。那次在邊境,將軍大人隻用三千人的兵力,就幹掉了亞基上萬人的雜種!”


    “你那算什麽,我可是聽說,將軍大人隻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將一個小國給攻下來了,哦,好像就是緊挨著亞基的一個,叫什麽……什麽的國家來著……”


    “你們都聽我說,我可是知道……”


    可還沒等第三個人說什麽呢,酒館裏突然衝進來一隊士兵,從服飾和身上的標誌來看,明顯是和龐瑟所領軍隊的士兵是分屬於兩個不同的係統的,尤其是……此刻這些士兵臉上那冷漠的表情……


    “該死,是城防軍……哪裏都有這群蒼蠅……”有人在小聲嘀咕,當然,也隻敢躲在人群裏很小聲地說了。


    這支城防軍的領袖,看起來是個軍官的青年就這麽照直走了出來,“剛剛得到舉報!這裏有人聚眾鬧事,傳播反動言論!就是你們幾個吧?把他們給我帶走!”


    這個軍官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城防軍士兵就衝向了剛剛還熱鬧著一起談論的人群。


    可這一下,這些人也火了,如果是平日裏,很多事情大家也就躲著些城防軍,很多事情也不硬著來,都軟一些也就算了,可今天,明明是大將軍凱旋歸來,大家在酒館裏暢談一番,這都要被管束?


    “你麽的!這馬太亞是你們城防軍的了不成?!今天老子還真就不信邪了!今天你敢動兄弟們幾個試試!”


    人群裏一個聲音這麽喊出來,一個漢子直接就推開眾人站了出來,接著,更多的人也一起上頭了,“對!城防的雜種,有膽你們就來啊!”


    青年軍官的嘴角爬上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冷笑:“酒館裏有人謀反,立刻全部就地處決!”


    “我看你們敢!”


    忽然又一個人闖進來,正是龐瑟的副將李貝。


    李貝氣衝衝地就走到了那個青年軍官的麵前,“是誰給了你這麽大膽子,敢在這裏執私法的?!”


    是的,馬太亞的法治條令裏,沒有一條能給城防軍能夠逮捕這個酒館裏的這些談論龐瑟英雄事跡的人的權力,換而言之,這些人並沒有觸犯馬太亞的任何一條法律,現在這個青年軍官要逮捕他們,儼然就是在執行私法,簡直就是土霸主行徑。


    這個青年軍官似乎也認識李貝。“稟大人,這些人聚眾鬧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大人您看到的隻是表象而已,而且這城防的工作還是我們這些人更有經驗,大人您還是做好您自己的工作好了。”雖然是一口一個大人。可這話裏不卑不亢地透露出來的意思,已經是在挑釁了,是在說李貝多管閑事了。


    李貝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這個青年軍官的意思,“圖維科?穆姆家的人對吧?”李貝打量著這個青年軍官,“看來你們家最近很不錯啊。”


    “承蒙大人您惦念。”這被叫做圖維科的青年微笑著,“在下這些年也隻是在這馬太亞城中一直維護治安。自然無法和大人您想必的。”


    強龍自然也不可能壓的了地頭蛇,您說對吧?


    李貝道:“給我這個麵子,別為難這些人怎麽樣?”


    “大人,您這是不給我麵子啊,我……”


    李貝臉上突然浮現出一股猙獰。完全不被人反應過來的,甚至連眼前的青年圖維科也沒料想到的,李貝突然就揚起一巴掌,狠狠地……


    “啪!!!”


    “給臉不要臉是吧?兄弟們,不用給他們麵子,給我上!”原來不知何時,李貝的人也已經全副武裝地趕到了,同樣也是一支小隊。但同是小隊,久經沙場的小隊和城防軍的一支小隊,戰鬥力怎麽可能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下山猛虎與一隻久在門前狂吠的惡犬的差別。


    圖維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隻是一瞬間,形勢就變了,圖維科和他的人全部被壓製在了地上。而目睹這一切的酒館市民們,竟也跟著一起叫起好來,高聲叫喝和稱讚著。全然也不在乎事後這個叫圖維科的青年軍官會怎樣報複的樣子!


    “這個狗雜種!就該這樣好好對付他!”一個人狠狠地朝城防軍方向啐了一口,尤其是對著那已經被打掉兩顆牙。滿嘴鮮血的圖維科。


    “就是!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我們龐瑟將軍大人領兵在外作戰的時候,這些人在做什麽?一些隻會窩裏橫的雜種。就該這麽收拾!”


    聽著這些言論,圖維科簡直是剩下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沒想到這個李貝居然這麽大膽,這麽不守上層的規矩,他居然敢為了一群賤民,對自己這樣一位貴族出手?!!他居然敢在這馬太亞城裏頭,公然就對城防軍出手!!


    圖維科自然不會想到這麽多年來,李貝跟隨著龐瑟將軍,在前線所養出來的戾氣,更不會知道,在這樣的人眼中,本身就沒有太多好顧忌的。


    更何況……此時的李貝早已經想明白了,從看出青年軍官的身份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馬太亞城裏的一些貴族聯盟……元老會的一些人……已經要對龐瑟將軍動手了……既然如此……


    “我還需要忌諱什麽?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裏打!”


    “你敢!”圖維科怒目圓睜。


    “哦對,我不敢,”李貝也學了一句陰陽怪氣,“那把他們給我拖出去到外麵!讓市民們更好好地看看他們的醜樣子!”


    “是!!大人!!”


    李貝手底下的士兵自然很樂意聽從這樣的命令,他們沒有一個對這些城防軍能看得順眼的,尤其是在知道城防軍居然敢對酒館裏擁護龐瑟大人的可愛市民們動手,而現在這些可愛市民們居然也自發加入進來,幫著把這些把揍成死狗的城防軍們拉出去,一個一個都可興奮的架勢,一方麵確實與民風剽悍有關,一方麵,正是因為此時的民心所向。


    城中的大多數人,有意無意地,已經站在了龐瑟這一邊。


    李貝心裏冷哼,貴族們做這些多餘的事,隻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這樣的民心的基礎在,龐瑟大人需要怕誰?貴族?元老會?嗬嗬,不過是一些外強中幹的花架子罷了。


    最高的榮光,馬上就要歸屬龐瑟大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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