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正圍了過來,而瑛家五兄弟和雷氏三兄弟卻一起進入了白塔。


    村民們也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瑛金對雷英道:“囚人其實是奴隸王的部下,奴隸王正是命令他出來殺你,這次你一暴露,就有危險了。”


    “可我隻不過殺了他幾人而矣,他至於這樣嗎?”


    “我說過你暴露了,不隻行蹤暴露,連身份也暴露了,既然你是封國之後,就更要斬草除根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


    “鶴水仙人要我們帶你們去幽雲秘地,隨鶴水仙人學習法術。”瑛金道。


    “那真是太好了。”雷英道。


    雷英這樣說的時候,眼前就猛地多了一道白光,雷英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當然,也包括他的兄弟雷雄和雷路。


    等他們才適應過來,感覺這刺眼的白光消散,睜開眼睛,卻發現——


    他、雷雄、雷路正置身於另一地方。


    從未見過的……地方……


    周圍總有著薄薄的霧氣,遠處傳來隆隆的水聲,山間清冽的冷風吹來,滿帶著山中的爽冷和自然的氣息。


    三個人走了一陣,起進了一片桃林,桃林中結著水靈靈的鮮紅桃子,既誘人又好看。隻見一條冰冷卻又嫵媚的溪流穿過林子,遙遙還有泉水叮咚的聲音,還伴著黃鸝清脆的歌聲。


    穿過了樹林,隻見溪流匯入小河,小河流過水潭,上麵正垂下一條白練,濺起的水花飛了好遠,而那水潭之清徹。竟讓人能看清水底的沙石。


    這裏便是幽雲秘地了吧?


    傳說中……鶴水仙人的居處……


    ……


    上有白雲,下有細水。


    中有薄霧濃雲似永晝。


    溪流、河穀、瀑布,還有一座山。山上遍布綠鬆。


    霧裹著風,風伴著水。還有潮濕的霧氣徘徊山穀。


    一股神秘的氣息正在迴蕩。


    “這裏就是幽雲秘地了吧?”


    “真見鬼,那五個人哪裏去了?”


    “不知道,可能他們一把我們送來就走了吧?”


    “隻可惜不是夢。”


    “有什麽可惜的,我們馬上就可以學到法術了!”


    這自然讓三個人都很興奮。


    “可我們上哪裏去找鶴水仙人呢?”雷路問。


    “也許就在那山上吧?”雷英指著那座青山。


    名山未必高,仙山未必名。


    眼前這座山,就是一座仙山。仙山上麵有仙人,仙人長道樂逍遙。


    三個向山上走去。


    山路並不崎嶇,且每登一步便心曠神怡。


    心神裏充滿了愜意。


    山上。正有一小竹樓。


    青竹蔥蔥成樓閣,清新氣淡無塵煙。


    翠竹樓閣依山傍水,從中正傳出悠遠的笛聲,帶著深遠的沉靜,寧靜的韻味。笛聲在這山水之間,靜靜地飄。


    風清雲淡泊,無雜無法念。


    雷英等人正不知進退,忽而笛聲一斷,但卻是斷得那麽自然,使人不禁以為那樂聲本該就是在那裏停止的。樓閣之中傳出一個蒼老卻不乏雄健的聲音:“三位。請進來吧!”


    雷路瞅瞅雷英和雷雄,隻見雷英一邁步,大家就一起進去了。


    竹樓之中。正有一股鬆香彌漫,一樓無人,三人便從一竹製精致樓梯登上二樓。


    在那屋中,有一石台,上鋪坐席,席上有一老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旁有石桌,置有石刻之經卷。屋中清新整潔,一塵不染。老人雙目發出亮光。嘴唇動了動,道:“你們就是從封國而來的客人吧?帝華閣長老已告訴我了。”


    雷英絲毫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道:“正是。”


    “你們見到了聖炎獸,即王者麒麟,而這正兆示著你們將擔負著神族的使命,與暗神爭鬥。”鶴水仙人道。


    雷英道:“我會的,哪怕我的力量不夠。”


    “不會不夠的,我會教習你們法術,並指引你們取得神器,以獲取強大的神力,這樣使可以對付暗神了。”


    雷雄忽然道:“那我們的國家呢?難道不管了嗎?”


    “魔滅之日,也是新世到來之日,到那時天下不分你我,也無國界之分。”鶴水仙人道。


    “這是不可能的,難道世界將會歸於一統嗎?”雷路問。


    “也許是,也許不是。”


    雷英忽而道:“我們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法術?”


    “明天。”鶴水仙人道。


    一紅一藍兩道光束從外射進來,變成兩個童子,一個穿紅衣服,一個穿藍衣服,一看,這兩人正是昨日雷英等人在鬆樹看到對奕的兩名童子。


    雷雄雷路都麵露驚色,又聽得鶴水仙人道:“這是我的兩個童兒,一會兒他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叫‘觀生石’以用來為你們開啟法門。”


    雷氏三兄弟都沒聽明白怎麽迴事,可誰也沒敢問。等著這兩名童子出來,雷英才問他們:“什麽是‘觀生石’,什麽是法門啊?”


    “說來可真是你們福氣!”紅衣童子道:“那‘觀生石’是上古留下的五大靈石之一,孕育了無數千萬年的天地靈氣,可以為接引而來者開啟慧法之靈根,等同於仙人之質無異,如此練學法術,簡直是事半功倍。”


    “若不是天降麒麟讓你們看著了,你們又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命?”藍衣童子搶白道。


    “看到麒麟的人也多了,為什麽偏選了我們三個?”雷英有些奇怪。


    “嗯?這話我還想問你哩!”紅衣童子道:“都說麒麟載的是神命,授的是神意,可帝華閣主和鶴水仙尊都一口咬定這神啊,選中的就是你們三人或你們中的一位來承擔天降於斯人的大任。可我們也不敢問師為何如此確定。”


    雷英也沒再多說什麽。


    五個人一齊往山下瀑布走去,靠近瀑布中間郝然有一塊大石。


    那大石突兀而出,懸崖半中間。突出瀑布水簾一塊,又青又亮,看起來也很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除了以飛之法。常人無法至石背上。


    “那塊就是‘觀生石’。”藍衣童子先道。


    “你們隻要跳上去就成了。”紅衣童子跟著又道。


    三兄弟頓時是目瞪口呆。


    “跳?開什麽玩笑?這麽高叫我怎麽跳?”雷路道。雷路一臉的驚惶,對這種明顯是自殺的法根本就不能理解。


    兩童子不應聲。


    “從下頭上不去,就從上頭下來。”雷英道。


    雷路驚道:“你不會是想從瀑布上麵跳下來到那塊石頭上吧?”


    “為什麽不呢?”雷英淡淡地道。


    “可這……這樣一定會送命的!”雷雄也道。


    雷路對那兩童子說:“難道你們不能帶我們上去嗎?”


    “不能,因為隻有不會法術的人憑自己的努力到那上麵去,才會得到‘觀生石’中的靈氣。那種靈氣反而會讓會使法術的人失去法力。”藍衣童子道。


    “可這……這簡直是去送命!”雷路大叫。


    雷英卻道:“不會死。”


    “為什麽?”


    “既是非要讓*凡胎自己上去,還不靠法力,就一定可以成功,若是不會成功。鶴水仙人也不會讓咱們來,即使不會成功,人家也不會希望咱們死。”雷英道。


    “這樣說,你是認為死不了了唄?”雷雄道。


    “沒錯,死不了。”


    “所以說你非要從上邊跳下來?”


    “對,跳下來。”


    “好,要跳我陪你一起跳!”雷雄道。


    雷路卻退後了。


    雷雄怒道:“你為什麽不一起來?”


    雷英道:“算了,也別勉強他了!”


    說著,兩人往山上爬去,轉眼間來到了瀑布頂端。


    向下瞧一眼。直感覺頭暈目眩。


    連雷雄都有些害怕了。


    那石頭,從下麵看起來離上麵挺近的,可從上麵一看。簡直都有些看不到那石頭的影子了。


    就這樣跳下去,真會跳到石頭上嗎?


    真跳到石頭上,豈非也要摔死了?就算不死也殘廢了。


    而現在,更是連看都不敢看。


    連望一眼都直發抖。


    從下麵看上麵和從上麵看下麵就是不一樣。


    可雷英,此刻竟感覺到興奮!他是鷹族後代,是鷹之子,是天空的主宰!盡算背後沒有雙翼,可靈魂卻自從地飛翔天際!鷹魂似乎仍在他身體裏。


    那個聲音再次複出:我即是鷹。


    全無恐懼!


    跳!雷英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雷雄居然沒有跳。原來雷雄也有畏怯的時候。


    風。猛吹刮過耳邊,雷英感受到的卻不是刺激。而是興奮。


    既然知道不會死,本對天空沒有恐懼。還怕什麽?


    就在雷英要接近‘觀生石’的一刹那,‘觀生石’化為一束光射向了雷英。那那束光中,雷英飄飄然落在了水中。


    他的身上,散射著奪目的光彩,令人不敢逼視。


    ……


    ……


    雷英從水中走出,他衣服竟一點兒也沒有被打濕!沒有一星半點的水珠打在他的身上,此刻的他身上帶了一股出塵的氣質,讓他顯得那麽與眾不同。


    緊跟著,在之後,兩童子就為他們安排了住處。


    ……


    這是竹林中的一處竹舍。


    “我們二人的日課之一便是掃舍這房舍,所以雖然這裏長年累月沒人住,可卻塵灰不染。”藍衣童子道。


    “嗯。”雷英滿意地道。


    紅衣童子道:“那我們就告退了。”


    他們一走,雷雄和雷路連連發出敬佩之詞,連雷雄都自愧不如。


    雷英卻隻淡淡道:“其實這根本算不得勇氣,隻因我天生不會對高處恐懼。”


    雷路羨慕地道:“你明天就可以學那些神奇的法術了!該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可轉而又沮喪地道:“隻可惜我連上去的勇氣都沒有,一定學不到法術了!”


    雷英沒說什麽。


    雷英想了什麽,忽而又開了口:“你們說,神是把咱們當成了棋子,還是工具?”


    雷雄眼發愣道:“你在說些什麽啊?”


    “工具的意義是被利用。可神要我們去做他自己可以做的事,莫非隻是他閑來無趣,把世人當成了棋子?”


    雷雄和雷路顯然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雷英卻自顧自說道:“其實你們又認為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明明以為是對的,結果卻是錯的。明明以為是錯的,結果卻是對的,可對裏明明又有錯,錯裏明明又有對,到底是有沒有絕對?”


    “你……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我們要有自己的目標,對嗎?”


    “是啊。”雷雄和雷路道。


    “我要實現我的道,真正的道!”


    ……


    ……


    第二日,三人都一同醒來。光像蓋子一樣從頭頂揭開。三個人一起往竹樓那裏走去。


    一進去,正端坐著的鶴永仙人張口道“童兒們和我說了,隻有一個人被觀生石接受了,所以隻有一個人可以在我這裏學習法術。”


    “可是他們……”


    鶴水仙人打斷了雷英的話,道:“我將叫童兒們帶他們去我師弟白靈隱翁那裏學習武藝。”


    雷英思索了一下,靜靜地道:“去吧!”


    倒沒有什麽不舍,仿若這兩人也不過隻是路人罷了,而不是當初一起帶來的兄弟。


    這時候的雷雄和雷路尚還沒能感覺出雷英的身體裏出了些什麽變化……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此刻的雷英也不是原本的雷英,而是……


    於是。雷雄和雷路便被帶走了,三個人都沒來得及道別。可這並不需要傷感。三人是這麽以為的。


    現在,屋中便隻剩下了鶴水仙和雷英。


    “你願意服從聖神玄聖之道義嗎?”


    “我願意。”


    “那好。隨我念以下的誓言。”


    “是。”


    “從今時今日——”


    “從今時今日——”


    “我的生命不僅僅是我的生命——”


    “我的生命不僅僅是我的生命——”


    “我將屬於聖神玄聖,屬於人神——”


    “我將屬於聖神玄聖,屬於人神——”


    “我將為了神,與魔抗爭到底——”


    “我將為了神,與魔抗爭到底——”


    “匡扶玄聖,維護天理!”


    “匡扶玄聖,維護天理!”


    ……


    一股神秘的力量運動了起來,一切聲響仿佛靜止,一點點。運轉著的。沙粒、螞蟻、似是,似不是……聚集……運轉……


    雷英能感覺到天象的浩淼。能感受到大地沉降的力量,還有……


    還有蒼天之上的鷹。來自九天之上的雲。


    鶴永仙猛然道:“好了,你可以學習法術了”他手一揮,光點斑斑,在空中形成了十幾個文字。


    “你看看你能從中參悟出什麽來,”鶴水仙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


    雷英一閉眼,那些字好像都進入腦子裏一樣,繼而空中的字消失了,可腦子裏的卻清晰得很。


    “你先出去吧,我要靜修了。”


    於是雷英便走出了竹樓,可腦中依然在思索著這十幾個字。


    那是很難懂的十幾個字,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雷英的心中卻有了答案。


    他幾乎不費多大勁兒就得到了一個比較完美的答案。


    觀生石不僅打開了雷英的法門,還讓他增加了許多智慧,這一點。雷英自己也感覺一以了。


    而他也不明白,鶴永仙人正是要讓他從這玄文中得到法理,弄懂法術之奧秘,這樣才能得以輕鬆自如地學習法術,輕鬆得就像人天生就該會的一樣。


    人要輕鬆熟練地運用一種東西,有兩種方式,一是常接觸,常練習,一是理解其神,通達其妙。舉例來說,一個人可以熟練地運用和說出自己的母語,隻因他耳熏目染,一直都是在這個氛圍裏,他接觸最多的便是自己的母語,而僅僅靠接觸還不夠,他還要時常練習,努力地說出來,而許多技巧也都是熟能生巧。而一個人能清楚地了解某些事物或文章精髓,更能有利於會與吸引,正如一個人雖然耳熏目染可以說自己的母語,但與一個智者相比,他們的語言就相形見拙,因為一個精通語言的大師,這樣的智者,對語言的神妙和其中豐富蘊藏的東西能夠深刻地滲入理解,使得他用起來要更為到位。


    所以,很多事物,弄明白其中的道理,做起來都不是困難的(這裏指的不困難是可以做到而不是懶人所謂的難易程度)


    通達其意,領會其神,參宇宙之奧秘,解人生之疑局,出入進來如局外,清心解惑茅塞開,妙道無處不在,隻在人理所參。


    雷英的心豁然開朗。


    第二日,鶴永仙又叫他看一篇文章。


    第三日,鶴永仙帶他去參觀竹林,在那裏靜觀了一天。


    第四日,鶴永仙帶他眼望流水,又看了一天。


    第五天,雷英試與兩童子對奕,未分勝負。


    第六日,鶴永仙人交給雷英一卷《玄文》,雷英一日之內讀懂了半數以上的文章。


    第七日,鶴永仙人再帶他去參觀竹林,他靜下心來默默觀想。


    第八日,雷英繼續觀想。


    第九日,雷英明白了竹中之道,又去觀瀑布。


    第十日,雷英明白了水中之道。


    第十一日,再與童子對奕,連下三天。


    第十三日,雷英勝過了兩童子。


    第十四日,雷英開始學習法術。


    道,在於不斷地求索,人生在於不斷地探究。


    而道在人們心中,人也亦有人所演。


    懸而,心才是最重要的。這裏的心,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人體器官——心髒,而一個人,用來理解萬事萬物的思想。


    這思想,就是一股源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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