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城掛了電話。


    和過去說聲再見,和她們相認,和那傻丫頭表白。


    他想著,唇角漾起一絲溫暖的微笑。


    ……


    一晚的時間,蘇諾憔悴得像是老了好幾歲,他坐在姚家的客廳,既不睡,也不吃,也不和任何人說話,隻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煙,茶幾上的煙灰缸,已堆滿了煙頭。


    陳飛霞趕過來了,她看著兒子,隻有不斷地歎氣。


    “你到底是害怕還是怎麽迴事?我都說了一萬遍了,有我大伯父說了話,你不用怕那個蘇慕城!”姚素素瞪他一眼,不耐煩地說。


    蘇諾不說話,掐滅手裏的煙頭,又點燃一支新的。


    “別抽了!熏死人了!”姚素素搶了他的煙,叫嚷起來。


    “諾諾,你別怕,這一次,就當成你和蘇慕城的對抗吧,不讓他每次都那樣囂張。”陳飛霞看著兒子,柔聲說。


    蘇諾站起來,什麽也沒說,走去陽台,獨自站著,望著窗外發呆。


    害怕,愧疚,感覺自己窩囊……


    他發現,每次擊敗他的,不是姚素素,不是蘇慕城,其實都隻是他自己。


    懦弱,貪婪,造就了他現在的困窘。


    然而,就算認清了自己,他卻還是沒有勇氣,抗爭一下。從昨晚到現在,想不顧鄧婧文,不顧姚素素,堅持去打開電腦,澄清事實的念頭最少有一萬次了,卻始終沒有付諸行動。


    客廳裏,電話鈴響了,他沒動,但耳朵卻凝神聽著了。


    “你的總經理職務真的被撤除了?”


    “媽,你別怕!大伯父說了,讓我們不要著急,等待就行了!”


    姚素素和媽媽說了幾句後,朝陽台上的蘇諾喊道:“蘇諾,我媽的總經理職務已經被撤除了,現在公司暫時由甄妮接管。”


    蘇諾眼底掠過一絲絕望,他很矛盾,即寄托希望在姚素素大伯父身上,又對姚素素的大伯父沒有信心。


    “蘇慕城對你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姚素素在外麵嘀咕。


    蘇諾皺眉,難道蘇慕城念在血脈的情分,還在給他懺悔的機會嗎?


    他猛然轉身,而母親也猛地站起了,目光投向他。


    蘇諾快步走迴客廳,陳飛霞拉住他的手,焦急說:“諾諾,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這次還是向他低頭吧!”


    蘇諾沉默,果然母親想的和他一個意思。


    “你們想幹什麽!”姚素素狠狠盯著他們。


    “媽,走!我們先迴家!”蘇諾拉著母親的手邊走。


    “不許走!”姚素素拉住蘇諾。


    “姚素素!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了,你願意去跳樓還是願意去上吊,都悉聽尊便吧!對不起,我要走了。”蘇諾轉頭,冷冷說。


    “好哇,蘇諾!你一聽到我媽媽被撤職,你就反骨了嗎?我媽媽對你那麽好,你真是狼心狗肺!”姚素素尖聲罵了起來。


    陳飛霞聽著姚素素這般辱罵兒子,臉色很不好看了,她拉著蘇諾的手往外拽,“諾諾,我們走吧,鄧婧文有這樣的女兒,你跟著她我看遲早會被害死!”


    ……


    蘇慕城的車到了蘇氏大廈樓下,他停好車,正要下車,手機鈴聲響起。


    拿出來接聽,他原本和煦如春的臉色頓變。


    “好!我馬上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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