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 待到晏明光收迴了鞭柄,解放了燕危的下顎,他立刻道:“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一個稱唿嗎?你還叫我廢物點心呢……” 晏明光眸光輕抬,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行行行,是我先喊我自己廢物點心的。那麽晏老師,你的廢物點心現在在想一件事。” “什麽。” “還記得我們來一個注定會提高難度的賭樓副本是為了什麽嗎?因為鬼怪越厲害,蔣修越沒有能力加以利用,他在這個他自己都要謹慎保命的副本裏麵,隻能依靠他的經驗和陰謀。他必須先保證他能活著,其次才有精力對付我們。” “應該過不了一會,其他幾間房就會陸續有人出來,把傘收到山神廟的大殿——因為那裏是神婆拜過的地方,也有一個撐著傘的山神石像,是最適合在什麽線索都沒有的時候,處理這些白傘的地方。但這些人處理傘的順序肯定有先後……” 他笑著,眸光閃爍著精明的狡黠。 “蔣修也會移開白傘,因為這個副本太難了,他也要小心。但他又絕對會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因為……” - 蔣修所在的客房裏。 月芒這次進來了三個人,除了蔣修之後,還有一個叫做寧翼的女人,以及跟著蔣修進來的鄭茂。寧翼從進入副本之後就沒有說話,完全可以和晏明光比誰更像個啞巴。 隻是她和晏明光的冷截然不同。 晏明光是不想融入的漠然,無所謂的寡淡,銀框眼鏡削弱了他眉眼間的冷意,卻也在增添斯文氣的同時給他增加了幾分疏離感。 可寧翼是極具攻擊性的冷。 她看人的眼神都仿佛藏著寒芒,渾身上下都浸泡在冰寒的刀鋒中。 蔣修和寧翼根本不是同一封邀請函進來的,蔣修平時在樓內世界看到寧翼都想繞道走,此刻更是和寧翼沒什麽話說。 白傘出現之後,寧翼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隻是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從頭至尾都沒有參與討論。唯有蔣修和鄭茂商量了一番,決定將白傘扔到山神廟的大殿上。 鄭茂起身就要去辦,蔣修卻驟然道:“等一下。” “蔣哥?” 蔣修眉梢微揚,冷笑一聲道:“我突然想到,把傘放迴大殿並不是最穩妥的做法。大殿也有可能有問題,說不定把傘扔迴大殿才是死亡觸發。最穩妥的其實是……” 他話語一頓,語調拉低了一個度。 “把白傘放到別的房間門口。既不用去大殿,也不用擔心死亡觸發。” 鄭茂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別的房間,還能有誰的房間最合適? 自然是yan住的客房。 “我這就去辦。” 蔣修攔住他:“不急。我們能想到傘不能留,其他人也能,這個副本給我們的第一道關卡並不算難。你現在出去,碰到其他玩家的概率很大,yan門口的白傘可能甚至還沒有送走。再等一會,等其他人都處理完白傘,你再悄無聲息地把我們的傘放到yan的放門口。” - 燕危和晏明光住著的客房裏。 燭光搖曳,在微涼的風下晃蕩個不停。 晏明光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裏,鏡片微微反射著燭光,給他清冷的氣質潤上了一層神秘。光影勾勒出這人的側臉,晦暗的光線下,男人眉眼間的深邃愈發明顯。 燕危看得愣了一下,這才接著說:“以我這幾天調查的他的性格,他會在所有人處理完白傘之後,把他們的傘放到我們房門口。這樣做,如果我們出了事,他也能得到有關白傘的線索。如果我們沒有出事,第二天大可以引導其他玩家猜測是傘自己迴來了——反正樓內副本,這種詭異的事情多了去了。既可以找破局線索,又可以把仇人搞死,這對蔣修來說收益太高了,他一定會這麽做。” 晏明光轉過頭來看他,緩緩道:“蔣修強在身體指數,道具多,我和他打,他會使用的道具是未知數。” 古刹燭光下,周遭不詳的氣息似乎都被這人的寡淡削弱了。 不得不說,晏明光這人就像是個行走的安全感,即便是在這種危險隨時會發生的地方,都能讓人平心靜氣。 燕危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字輕聲說:“誰說要你和他直接對上了?晏老師,別遇到什麽事情都使用暴力啊,讓他自己坑自己順便給我們帶來線索,不好嗎?” “?” “蔣修這樣自以為有點小聰明的人,你說他如果在所有人都迴屋之後,出門發現我們的房間門口、還有林縝的房間門口,都還擺著撐開的白傘,他是會把他們門口的傘扔到大殿,還是以為我們發現了什麽,自作聰明決定效仿我們——把白傘留在他自己的放門口?” 晏明光垂眸,沒有說話。 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拭目以待吧,他比我們強又怎麽樣?他敢進來想殺我,我就能讓他永遠留在這裏。” 燕危眉眼微彎,動作颯然地站了起來。 他打開信息麵板,進入了樓內世界的兌換商城。 這個商城分為兩種,一種是邀請函就能等額兌換的一些物品,一種是積分能夠兌換的道具、技能和……無所不能的願望。 什麽都可以換到。 積分可以兌換的列表最上頭,甚至懸掛著一個天價的兌換物品“潘多拉魔盒”,物品簡介是打開可以獲得一切想要獲得的東西。 這些都還離燕危這個隻有12積分的玩家太遠,他根本沒有細看,直接跳到了邀請函可以兌換的部分,找到了一個名為虛假之石的可兌換道具。 或許是因為這個道具時間又短、除了複製外表沒有任何用處,根本無人問津,價格也很低,需要的邀請函隻有一封普通的二層邀請函。 燕危毫不猶豫地兌換了兩塊虛假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