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陽聽了也不免有幾分苦惱,倒不是他想要隱瞞,而是這件事情,他也著實不清楚,沈家最近來了幾個陌生人,他覺得事情也許沒那麽簡單,而且海外的投資變得加大,總有一種轉移的跡象。


    他將這些疑問挑了一部分說出來,陸謹言聽了隻是神色變得凝重,最後卻沒再說什麽。


    程瀟瀟去洗手間的功夫,他突然伸長脖子,看著她消失在轉角的時候,突然對陸謹言神秘兮兮的說:“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不,或許也是壞消息。”


    陸謹言給他一個冰冷的眼神,那眼裏都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


    “你知道我最近碰見誰了嗎?”他見陸謹言還是不感興趣的樣子,爆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名字:“是賀以晴,她迴來了。”


    沈逸陽說完撇撇嘴,灌下大半杯白開水,一雙眼睛裏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陸謹言握著刀叉的手一頓,在餐盤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周身的神經都在聽到那個名字之後,突然冷卻了下來,隻是短短數秒,又極力讓自己恢複平靜,仿佛片刻失態,隻是錯覺。


    沈逸陽收起了嬉笑,雙手交疊在胸前,一臉正經的說:“她還跟我打聽你呢,似乎這些年,過得也不是很好,好像還沒有結婚。”


    “那跟我沒有關係。”


    他沉默了片刻,重新切著盤中牛排,送入口中,這次卻嚐不出什麽滋味,有些複雜的心情在影響著,他下意識覺得,厭惡。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沈逸陽沒跟他說的是,賀以晴問起他的時候,目光很熱切,顯然是有再續前緣的準備,不過好友目前已經結婚,他也不知道她這個時候迴來,算什麽,他更沒有說出來的是,陸謹言的電話,他給了賀以晴。


    “什麽怎麽想的?”


    “就是你對她……哎呀!這麽說吧,萬一她這次迴來是要跟你複合,你會怎麽選擇?”其實沈逸陽也不明白,當初賀以晴怎麽就瞎眼丟下陸謹言離開了,後來的那段經曆,現在迴想,真是不提也罷。


    遠遠的,他看見程瀟瀟已經走過來,沒能聽見意料之中的答案,顯得有些失望,不過轉達的意思已經清楚,至於是怎麽想的,他也管不住,就是麵對程瀟瀟,他有些心虛了。


    “嫂子,多吃一點吧,怎麽樣,這裏的牛排不錯吧?”他試圖緩和氣氛,主動找了話題。


    “不錯,謝謝你的招待,不過為了避免你跟妹紙之間產生誤會,一會兒我們就撤了,不耽誤你一個下午的寶貴時間。”她眨眨眼睛,衝沈逸陽笑。


    陸謹言的沉默引來了程瀟瀟的目光,她不過是去了一下洗手間,不用說,中間發生的事情肯定跟沈逸陽有關係,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她也沒必要去刨根問底。


    男人也總有屬於自己的心事,對那些他想隱瞞的,她從來不去刻意挖掘。


    “嫂子真是善解人意,不像某人隻會剝削,以後就拜托你好好調教一下,爭取讓他盡快脫胎換骨。”


    “這個重大任務我不一定能完成,不過會盡量讓他對你好點,作為報酬,你將來要為我所用。”


    這句話若是在平時說來很正常,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沈逸陽剛剛跟陸謹言說過關於過去的那個女人,一下子心底有些發虛。


    程瀟瀟隻當沒看見,低頭去切牛排。


    “嗬嗬!嫂子說的什麽話呢,這是要我做間諜的意思啊,這位正主在這兒,你這麽不將他放在眼中,還得了?”他笑嗬嗬的說。


    “他已經被我收服了,而你敢不從嗎?”


    “三哥,救命。”


    沈逸陽投過去求救的眼神,絲毫沒有落到他眼中。


    中途程瀟瀟的電話響了,是葉之萌打過來,她交代一聲就拿著手機朝角落裏頭走。


    一看見位置空下來,隻剩下沈逸陽跟陸謹言兩人,他那張嘴跟蠢蠢欲動的心就停不下來,八卦之心大發,搓了搓手,準備繼續方才沒來得及說完的那個話題。


    陸謹言卻突然抬起頭,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著他,先發製人的問:“最近你是不是跟章家走得很近。”


    話題突然被岔開,他一下子就楞了,下意識就點頭。


    陸謹言說:“替我查查最近是誰在a市這麽大手筆,跟我們陸家作對,還有瀟瀟的事情,包括周祁安,大概是有關係的。”


    “什麽關係?”他轉念一想,又問:“你的意思是說,周祁安在背後動手?”


    “你以為他是怎麽從裏頭被人撈出來的?沒有人能行嗎?”


    這下子他鬱悶了,陸謹言能弄進去的人,總有些把柄,可這麽輕易就出來,肯定是有些關係,難怪要找上他。


    “這方麵的事情,你比我方便多了,正好他最近因為地皮的事情跟你們扯上關係,要調查也不會引起懷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謹言聲音平靜,不急不緩的說,也不見了方才的僵硬。


    沈逸陽點點頭:“不過是誰這麽厲害我倒真是好奇,敢對付你?是不知死活,還是棋逢敵手?”


    他認識陸謹言這麽多年,知道他不是一隻小綿羊,陸氏在他手中,才是安全的,陸老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就憑著私生子這個把柄,也不會讓他出現。


    而現在名正言順的那個,反而成了禍害,真是風水輪流轉。


    可圈子裏,知道這點事情的,誰不羨慕他有個好兒子呢,要真是依靠陸瑾年,陸氏早就喝西北風了,哪裏還有今日風光。


    “敵人在暗,我在明,還派人過來跟蹤我了,但不知道目的在哪裏。”


    沈逸陽翻了翻白眼,嘀咕:“這膽子是要上天啊,還是真的這麽厲害?”


    “我要是知道,還讓你去調查?”陸謹言說:“也就是你毫無防備,再這麽下去,當心被盯上,最近那些地方還是少去,別怪我沒提醒你,出了事情,沈董是不會去撈你的。”


    沈逸陽悻悻道:“我哪有這麽倒黴,再說,最近沒那方麵的需要。”


    他曾經有一次叫明星,卻被來查房的人抓了個正著,幸虧裏頭有人,這件事情,被陸謹言笑話了好長時間,也是他的人生汙點。


    從此之後,打野食也變得小心翼翼,挑三揀四,再也不敢隨便亂來。


    “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倒是給個準話啊,下個月老趙從國外迴來,鬧著說要辦什麽歡迎會,她肯定會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事情他是後知後覺,也有點看好戲的心思,這個嚴肅古板的好友,看他怎麽處置自己亂七八糟的關係,他的觀念,婚姻並不能綁住一個男人的腳步。


    所以他覺得陸謹言也許會吃迴頭草也說不準 ,但這話沒敢說出來,覺得有些不厚道。


    “老趙為什麽突然要舉辦同學會?”賀以晴是老趙的表妹,他不得不多想。


    他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場合,恭維吹噓,合得來的那幾個,也是在生意場上有交集的,幾乎時常接觸,還有一些就是想要攀關係,進入陸氏。


    因此抗拒所謂的聚會,因為那些青澀歲月的背後,早已經變了曾經的模樣,臉蛋,內心。


    “他說那麽多年沒迴來,準備聚聚,讓我通知你務必出席。”


    一提起這個人,陸謹言就想起了大學時代種種,心裏有些感慨,卻不覺得懷念,過去的,永遠迴不來,倒不如向前看。


    “再看吧,到時候公司不忙再說。”


    沈逸陽沒打算放過他,沒好氣的問:“難道你真的沒打算見她嗎?”


    這個她指的是賀以晴,而不是老趙,當初兩人甚是轟動,後來那樣的結果,難免讓他覺得有些遺憾。


    陸謹言臉上的一絲笑意消失了,對他的話不太滿意:“你難道沒看見,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嗎?”他揚起手上的戒指。


    “是這樣沒錯……可是……”他瞥了瞥陸謹言,口氣吞吐:“又不是要你舊情複燃,不就是去同學聚會嘛,那麽多人在,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哼!”陸謹言嗤了一聲,冷冷道:“是你想滿足好奇心吧。”


    被戳穿的沈逸陽也沒覺得多尷尬,摸了摸鼻子:“我隻是覺得她應該對你有些感情,我沒能太理解,老趙想當中間人是肯定的,否則也不會提出這麽個時間裏頭拉我們去同學會。”


    “那你還他的傳聲筒做什麽?”陸謹言挑起了眉,語氣有些不悅:“我已經結婚了。”


    隱隱發怒的征兆,沈逸陽偷偷打量他一眼,慢吞吞的說:“你要真不想去,當我沒說吧,不過你的電話,我給了賀以晴。”


    “你特麽真會給我找麻煩。”他惱火道。


    別說現在,就是放在沒結婚之前,他都沒想過要跟過去藕斷絲連,現在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有人陪伴,有人分享喜怒哀樂。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管行了嗎?”他攤開手,又笑嘻嘻的說:“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我會注意,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程瀟瀟迴來之後,幾人差不多也吃飽喝足,準備散了。


    迴去的途中,她將葉之萌打電話過來說的事情跟他提了一下,大約是圖紙方麵的問題,現在正在打官司,隻能贏,否則程氏歸了周祁安,對他們非常不利。


    陸謹言卻十分肯定的迴答她,不會。


    她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自信,不過他說的話,倒沒怎麽值得懷疑,何律師當初也說過,開庭之後,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路上,陸謹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程瀟瀟注意到,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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