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你開的槍吧?”


    穆群手中槍口指向趙毅,問道。


    趙毅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將那本證件丟在了地上。


    穆群雖心中疑竇生出,但他還是撿起那證件,然後翻開。當他看清證件後,雙瞳陡然一凝,目中駭然之色暴湧,但很快的,那駭然之色便是消失而去,一抹譏誚與激動的光芒卻是在他的雙目中閃現而出。


    穆群看到證件上那能嚇死人的官職,赫然是僅次於安全部長的副總警監,而擁有此官職者,莫不是副部級官員而或者是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公安局長一般的人物。


    眼前之人呢,明顯還是一個學生吧!


    假冒國家公職人員,而且是副部級要員,若抓住這個假冒的少年,可是大功勞啊!想到這裏,穆群熱血沸騰,那臉色也是有些不正常的猩紅起來。


    他沒有仔細看那官職證件,心中已經是判定了趙毅一係列的罪名——危害公共安全,非法持槍,假冒國家要員,持槍傷人等等,而這每一件罪名單獨提出來,隻怕都已經算得上重罪了。他相信,隻要徹底坐實了這些罪名,那眼前的少年,哪怕不被槍斃,也鐵定一輩子要呆在監獄中了。


    自己則會因為迅速破獲持槍案件,抓獲嫌疑人,肯定得到領導賞識,雖不能靠著這一件案件高升,但總歸是自己仕途上濃厚的一筆了。


    想到這裏,他心中激動萬分,隻見得他將那把指向趙毅的槍虛幾下,一聲大喝:“雙手抱頭,蹲下!”


    趙毅目中殺意彌漫,冷冷瞥了一眼那穆群,聲音依舊冰涼,緩緩吐出:“我勸你最好仔細檢查一遍,省的丟了自己的命。”


    “嘿嘿……”穆群冷笑,重新快速掃視了一眼手中證件,譏誚道:“貌似製作的不錯的樣子,很唬人。嘿嘿,你最好老實交代這本證件的來源,如果能抓到這證件的造假者,定刑之時肯定考慮這一!雙手抱頭,蹲下,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穆群開始佩服自己的運氣,隻要10↑10↑10↑10↑,順著麵前少年這條線,一定能揪出這些造假者,膽敢製作部長級要員的假證,想來不會是魚。


    “讓你蹲下!”看到少年無動於衷,穆群向前一步,欺身近前,手槍翻轉,向趙毅的頭砸下去。


    “啊…”


    看到這一幕,李鳳他們都是嚇得驚叫出聲,眼中那對趙毅的擔憂,仿若能凝結成水。


    看到穆群竟然想砸暈自己,趙毅嘴角微仰,一抹冰冷的笑容便是展現在了他的臉上。他偏頭,撤步,一腳踹出。


    三式動作行雲流水,刹那間便被他演繹成世間最為強悍的攻伐。那似風輕雲淡輕飄飄的一腳,卻是出如風,收如電。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那負手筆挺端立的少年,在眾人眼中,仿若隻是稍稍退後罷了。


    轟隆……


    “啊……我要殺了你……”


    少年退後一步,而那想要襲擊他的穆群卻如一顆被發射出去的導彈,狠狠撞在了遠處一輛車上,發出猛烈的撞擊聲,而後,便是後者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在寬闊的大廳內響起。


    “自己可從來沒有被犯罪嫌疑人如此.虐.待過啊,竟然襲.警,我要他死!”


    狠狠撞在車上的穆群想道,這一刻,他已經沒有了思考力;此時,他隻有屈辱,隻有怒火,隻有對那少年如波濤般的怨恨。


    他隻想報仇!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把警用手槍。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穆群,毫不猶豫的,槍口瞄準了少年。他的臉上,猙獰,可怖,嗜血,衝動!


    “不要!”李鳳等人看到那穆群竟然想要槍殺趙毅,他們集體大喊道。


    “砰!”


    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湮沒了方才迴蕩在大廳的眾人的喊叫,在大廳肆虐彌漫開來。


    那槍聲,仿佛是挽歌,仿似是悲鳴,如此哀傷,讓人流淚…


    好像是那九天的驚雷,又似是高唱的戰歌。在槍口對準自己的那一刻,趙毅開啟天眼神通,運轉起了傲骨金身功法。


    他那開啟了天眼神通的眼中,那噴出的子彈的速度是那樣的慢,比之烏龜爬行也強不了多少。


    那子彈過來了,他那發出金光的手掌閃電出擊,仿若輕輕探手,便是將那顆子彈撈入手中。旋即,目中寒光閃爍,一個轉身,大力擲出,手中的子彈便是脫手奔向那穆群。


    他手中脫手而出的子彈急速迸出,朝著穆群而去。遠處,開完槍後幸災樂禍的穆群那隻拿槍的手,突兀的一道血箭射出,那手中的槍,脫手而出,掉落在地。


    刹那永恆,不到一秒的時間,局勢瞬間逆轉。


    少年無恙,而那廖群義卻是再次重傷。


    看到趙毅沒事,李鳳等人心中那塊大石頭徹底放了下來。子彈打偏了!他們的心中都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因為趙毅閃躲、出手、擲出子彈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大廳內所有人都是認為那射向少年的子彈打偏了。


    但為什麽那警察又受了重傷,眾人卻不知道為什麽。


    “穆隊!”


    刑警隊其他人大喝一聲,四人手持衝鋒槍對準趙毅這個在他們心中已經上升為極度危險人物的‘嫌疑犯’,另外幾人,卻是急忙跑向那顯然已經受了重創的穆群。


    “蹲下!”


    “雙手抱頭,蹲下!”


    ……


    那幾位將趙毅包圍的刑警大聲喝道。此時,早已經看花了眼的張聚義排眾而出,對著那幾名想要拷上趙毅的刑警道:“六子,趙勳,範全福,王大寶你們都給我住手。”


    幾人聽到竟然有人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便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張隊,你怎麽也在這裏?”人高馬大的六子看著以前的隊長,有些驚喜,問道。


    “張隊好!”


    趙勳和範招財也是麵露笑容,朝著張聚義打招唿。


    四人中,唯一沒有開口的便是那名叫做王大寶的刑警了。當他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張聚義後,眉頭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以前的隊長啊,嘿嘿。”


    王大寶陰笑著,繼續道:“你現在可是享福了,你看我們,整天都要麵對一些亡命之徒。”著,他看向被四人槍口包圍的趙毅。


    六子聽到王大寶這明顯譏笑張聚義的話語,有些無奈道:“王大寶,怎麽張隊也是我們以前的領導,是我六子認定的大哥,你不要以為攀附上穆群就十分了不得。”完,看了一眼遠處重傷的穆群。


    趙勳和範招財二人也是有些鄙夷的瞪了一眼王大寶,卻沒有話。


    仕途這條路可謂充滿了荊棘。這荊棘指的是攀權附貴,指的是拍馬屁,指的是見風使舵。有些人天生牆頭草,但在仕途之路上卻能走的更加的長遠;有些人卻是生來剛正,鐵麵無私,但也注定不適合在仕途上發展。


    不得不這是華夏的悲哀,所以,雖然知道王大寶想抱住新上任的大隊長穆群的大腿,但卻無人去指責,畢竟這也不是什麽犯法的事情,最多對他有些鄙視罷了。


    趙毅聽著幾人與張聚義的對話,若有所思,這個張聚義,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


    看著趙毅,王大寶再次厲聲道:“抱頭蹲下。”


    張聚義有些著急,“王大寶,你知道你槍指的是什麽人嗎?馬上放下槍!這是命令!”


    “嘿嘿……”那王大寶譏笑出聲,“什麽人?是犯人!”他大聲的喝道,“倒是你張聚義,**現在不過是一名片警,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你,你放肆!”


    張聚義麵色憋得通紅,氣憤道。


    正在二人劍拔弩張的時候,王奎走進了大廳,看到四人槍指趙毅時,斷然喝道:“竟敢拿槍指著我兄弟,都給我放下槍!”


    趙毅看到王奎走進了大廳,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人。


    王奎很是熟練掏出一本證件,讓幾人掃視一眼,便是收迴,然後他看著趙毅道:“老弟,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給你辦的證件呢?”


    趙毅翻白眼,道:“讓他們看過了,他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看到王奎到來後很快穩定了的局麵,那青年的父親眼中一亮,急忙跑到王奎麵前,恭維道:“您好領導,我兒子受傷嚴重,現在能不能送去醫院?”


    王奎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趙毅,後者沒有話,轉身看向張聚義,問道:“看來你和這幾位認識啊,吧怎麽迴事?有什麽冤屈我替你做主。”


    “是!”張聚義立正答話。


    “報告領導,我以前是北河區刑警隊大隊長,三個月前,因為一次抓捕行動中讓一名狡猾的犯罪分子逃脫,領導事後追究我的責任,將我貶為一名片警。”張聚義洪聲道。


    “不應該啊!”王奎疑惑,道:“區刑警隊長一下貶為片警,真狠,這明顯沒走正常程序啊!”


    趙毅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他看向王奎:“廖哥,麻煩你將他們局長叫來此處,順便再叫來幾位紀委的同誌。”


    王奎無奈搖頭,道:“你這個家夥,果然不讓人省心,剛拿到證件就要現場辦案。”完,他掏出電話,開始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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