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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之後,太子便再也沒有找過杜子衿,她也落得是清閑自在。


    今年熱的比較早,立夏之前就已經有夏日炎炎的趨勢了,相比去年提早了二十多日進入了夏日。


    那日太子特地吩咐了廚房準備豐盛的晚飯與杜子衿共處一室共度晚餐,這事兒整個太子府都知道,可是後來卻不了了之了。太子依舊住在清風閣,兩人之間的關係急轉直下,莫名陷入僵局。


    所幸太子府就太子和太子妃兩位主子,沒有太過複雜的關係,一切已經在杜子衿的掌控之下,一時倒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眨眼,就到了端午。


    五月初五端午節,釘艾人於門上,係長命縷,蓋桃印,釘赤口,掛菖蒲,配道理袋,曬書,飲艾酒,食粽,家家歡聚。


    杜子衿清早起身,便應節氣由牧漁在臂上係了五彩長命縷,又在腰間掛了赤、白二色綢布製成,裝了稻穀並李子的道理袋。因見丫頭個個兒都打扮成這個樣子,不由得笑道;“好了,個個兒掛著這兩個袋子都要講道理,免去口舌是非之災。”


    雪鳶聞聲笑著應道,“這吟風居裏大多數都是講道理的,不過遇上事兒急了的,這戴了道理袋的也不見得就會講道理。”


    牧漁聽了,撥了一下腰間的道理袋,噘著嘴忍不住接茬,“怎地聽著說我似的,雪鳶姐姐好沒道理,自個兒也掛了袋子,這會兒就不講道理取笑我了……”


    牧漁的話說完,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起來,杜子衿見大家高興,也噙著笑意吩咐雪鳶,“把大家夥兒的過節銀子打賞下去吧,牧漁這丫頭越發的伶牙利嘴了,別去聽她胡說。”


    “奴婢自是不會跟這小蹄子一般見識,沒的掉價兒……”雪鳶說著笑,從一早就準備好的竹簍子裏取出裝好銀稞子的荷包,打算出去發賞銀。


    這時墨桑卻匆匆跑了進來,麵色煞白驚慌,一下子就打斷了屋裏頭的笑聲。


    杜子衿麵色一正,隨即給雪鳶和牧漁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牧漁接過雪鳶手中的荷包就關上門出去了。


    “出了何事?”屋子裏除了杜子衿,隻剩下墨桑和雪鳶了,她就沉聲開口詢問。


    “太子妃……二哥……”墨桑顫顫巍巍的遞上手中的信紙,驚慌失措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杜子衿皺眉,心驀地一沉,目光從墨桑得臉上移到她手上的信紙上,便上前接過信紙,一目十行的快速看了起來。


    越往下看,表情越是凝重,“墨二哥受了傷……”


    雪鳶正在替墨桑倒茶,聽到這話,啪嗒一聲就把茶杯連茶水一起摔了。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所有人心頭一跳,尤其是墨桑,視這為不詳的征兆,嚇得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杜子衿看了一眼神色有異的雪鳶,隻見她將頭壓的低低的,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告罪的話,便沒有其他反應了。


    杜子衿一時無暇顧及,便把注意放到墨笙受傷一事上來,“看這筆跡是墨二哥寫的,眼下信都到我們手中了,若是路上順利,這幾天也該到達京城了。”


    “太子妃,二哥這麽多年從未告知家中人他的近況,好幾次傷的差點救不過來也不曾告知奴婢,都是事後才得他隻言片語。這一次,他特地寫信通知奴婢,隻怕……”


    墨桑流著淚,顫抖著語未盡,可是明白人都聽的出她話中的意思,已是打著最壞的準備了。


    “你先別胡思亂想,這信是墨二哥親自寫的,說明至少當時它還是意識清醒的。我看這落筆穩健有力……至少還沒有到達最壞的那一步。你先把一些用得著的藥材都準備好,這兩天就搬到墨二哥的落腳處侯著。隻一點,你不許亂,墨二哥還等著你救他。”


    “好,好,對……小姐說的一準兒沒錯。”墨桑心亂如麻,倒是不可否認,經過杜子衿的一番安慰,她不像最初那麽恐慌絕望了。


    墨桑心緒混亂,勉強穩了穩才跌跌撞撞的準備出門去準備東西。


    一驚一乍,好幾次不是撞了桌角就是碰了門框,哆哆嗦嗦的伸手好幾次都沒有將門打開。


    忽然一隻微涼卻極穩的手拉住了她的,耳邊是雪鳶溫柔體貼的聲音響起,“太子妃,墨桑這樣子恐是沒法子準備一切,讓奴婢幫她一起收拾吧?”


    墨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就聽到杜子衿同意的聲音,眼前一亮,原來是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杜子衿看著雪鳶狀似冷靜的扶著墨桑離開,盯著她腳步沉重的離去的背影目露深思。


    雪鳶這是……不止一次在麵對墨二哥的事情時露出異常的反應了。


    杜子衿一個人靜靜地在屋裏頭,窗外隱隱傳來拿了豐厚打賞的丫頭們開心的歡笑聲,她卻是從墨二哥送迴來報憂的信中看到了南疆之戰的堪憂前景。


    墨桑剛剛那句話墨二哥即便遇到生死大事也不會告知家裏人的性子,這一次怎地會改了性子主動傳信迴來?


    如此深想,恐怕是南疆局勢不妙。而作為大軍主帥的蕭夜離定是遇到了難以攻克的問題,墨二哥受傷了,那……他呢?


    他,可還好?


    杜子衿眉心深鎖,邊疆屬國等征戰大事,都是男兒們的事情,即便她身份高貴,也不許摻和期中。


    是以除了幾次打的漂亮的仗常德帝昭告普羅大眾,她也隻能偶爾從中旁敲側擊他的消息,其餘再多的也沒有了。


    倒是一開始她就知道,大哥千允也在襄助南疆大軍其列,若是出事,大哥也……


    想的越多,越是心驚,杜子衿也坐不住了。在屋裏頭來迴踱步,思考著該怎麽辦?若是真的出事,該向誰求助?


    是向爹爹說明實情讓他調度派兵,那麽勢必會通過常德帝,以及兵部,工部……沒有切實的證據,萬一是她猜測錯誤,謊報軍情,沒的還要連累爹爹。


    可萬一是真的……


    她怎麽能眼睜睜的任他深陷囹圄?


    思前想後,既不想便宜齊王和那個深不可測的五皇子,杜子衿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太子。


    太子眼下處於劣勢,是所有時期之中的最低穀,即便真的立功,也不至於重新贏迴聲勢。


    若能救了大哥和蕭夜離,給他些便宜又何妨?


    這樣想明白後,杜子衿去找太子的決心越發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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