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寒沒有召喚到大黃,便自己放火,了結了清山寺裏的恩怨。


    鎮上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和平,蘇寒他們終於可以在街上閑逛了。


    今天的街上特別熱鬧,前麵有個擂台,似乎是在舉辦什麽比賽。


    蘇寒他們走上前一看,竟是書畫比試。


    姬婉玉看了一眼就沒什麽興趣了,平日裏她好動,對於這些琴棋書畫樣樣都不精通。


    但譚星悅想去試試。


    譚星悅飛身上擂台,衣袂翻飛,飄然而至。


    之前參賽的都是男子,乍一下出現一名素衣女子。


    身形曼妙又帶著輕薄的紗巾,容顏清冷又不高傲,一眼便吸引了所有人視線。


    擂台周圍出現短暫的靜謐。


    譚星悅有些羞怯,麵上還算鎮定,走到擂台中間要拿筆墨時。


    那位負責主持的人才迴過神來,咳了兩聲:“我們這一次擂台第一位上來的姑娘,值得期待!”


    順著他的唿喊,底下也有不少人跟著起哄。


    譚星悅結果畫筆,仰頭看了看掛著的畫卷。


    雖然背後有木板作為支撐,但豎著懸掛的方式,對於畫手而言會格外吃力。


    若是想要工筆畫,肯定是不成的,沒法在不弄髒畫卷的前提下懸空停留那麽長時間。


    譚星悅先拿起最大的一支畫筆,筆頭軟毛的底部合起來足有她小臂那樣粗。


    同她纖細修長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這姑娘是外地人吧,以前從未見過,長得真漂亮。”


    有人開始議論。


    擂台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些個男子都直勾勾盯著譚星悅的背影。


    議論著這是哪裏來的美人,為何能夠這般清新靚麗。


    蘇寒聽見這些討論聲,心中吃味。


    男人可不就是這樣,當東西隻屬於自己的時候會覺得乏味。


    當外人惦記自己的東西時,又會不自覺地感到吃味。


    蘇寒最開始隻是想要譚星悅參與她感興趣的事情,讓她開心開心,她總是麵帶愁容著實不好。


    這下譚星悅登上擂台,吸引眾多男子的視線後。


    他又產生了想要把譚星悅藏起來的衝動,叫這些人不許再覬覦他的人。


    這樣矛盾的想法,讓蘇寒覺得耳邊的議論聲有些刺耳。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譚星悅飄逸的身形吸引過去了。


    人群中爆發一陣熱烈掌聲,原是譚星悅提筆開始作畫。


    她是修煉之人,腳尖在擂台上輕點,便飛身而上,單薄仙氣的身形如同漂亮的蝴蝶,翩翩飛舞。


    落筆生花。


    軟筆從畫卷上輕輕勾勒,黑色的墨汁隨著她的控製而潑灑在畫紙上。


    僅僅是簡單的三筆,看似隨意,又深藏功底——雖然是修煉之人,但譚星悅向來喜靜,除卻跟著師兄弟們一起上課修煉的時間。


    身下的時間便是在飛閣內學習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至少都是能夠拿得出手。


    不像姬婉玉,她一身似火,與譚星悅是兩種性格。


    最開始引起人們圍觀歡唿的,不是畫卷上的落筆多有功力。


    而是譚星悅飛舞的身形,看似是在作畫,卻又帶著些跳舞的韻味兒。


    身形如同翩翩起舞,隨著畫筆的移動而不斷變化身姿。


    她不用畫出荷花的清麗,在作畫過程中她本人就是一朵綻放的清荷。


    再一個起身,水墨荷花圖初見雛形。


    “好!好啊!”


    “這姑娘不但畫藝精湛,功夫也不錯!”


    “水墨荷花圖畫得漂亮!”


    又是一陣讚美之詞,台下已經有人按捺不住,要上台跟譚星悅“切磋”。


    一個跟蘇寒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飛身上擂台,譚星悅占了左邊的畫卷。


    他便直衝擂台右邊懸掛的畫卷,說著請譚星悅多多指教,隨即拿上筆墨開始賣弄。


    也不知是受了譚星悅啟發還是他故意跟譚星悅較勁。


    是幾乎用同樣的手法和身形作畫,而且也是水墨荷花圖。


    兩幅畫看起來相似極了,但似乎看起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譚星悅畫完後才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她畫畫的時候太過專心,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一扭頭,瞧見對方的畫從布局到筆勢都跟自己的畫相似,不由得微微一愣。


    底下忽然變得安靜,他們都看不懂,右邊那位少年到底要做什麽。


    蘇寒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在兩幅畫之間來迴審視。


    他對書畫這一塊的造詣不深,隻能看個大概,隱隱覺得。


    雖然後者是在模仿譚星悅,但畫出來的荷花卻更加生動。


    譚星悅有了要輸的跡象。


    底下的人開始對右邊的少年指指點點,說他抄襲譚星悅,還是當眾抄襲,簡直狂妄。


    從台下百姓的口中,蘇寒知道了那個人的姓名——趙燦。


    巧了,剛好是個姓趙的人,蘇寒在心中思忖。


    “我輸了。”


    譚星悅放下畫筆,衝趙燦微微頷首,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認輸。


    趙燦長得算是俊俏,臉上更多的是一種未經世事的天真明朗,聽見譚星悅認輸,也跟著把畫筆一扔:“姑娘,請留步!”


    “我已經認輸,你贏了。”


    譚星悅不懂他為何要攔住自己。


    趙燦有些羞澀地笑了,摸了摸後腦勺說道:“畫還沒畫完勝負未定,你怎麽能就這麽認輸了呢?”


    “就是啊姑娘,你畫得很好,旁邊趙二一直在學你,根本就不如你!”


    看客跟著起哄,要留住譚星悅。


    這些都是看熱鬧的人,不懂其中的門道,但譚星悅好對書畫有著一定的了解。


    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趙燦的畫功比自己厲害許多。


    雖然是畫的一樣的場景,可趙燦每一次下筆的韌勁兒和好走勢都帶著他的個人風格。


    所以畫出來的效果更加靈動。


    譚星悅的畫就顯得中規中矩了。


    她說:“這位公子畫功了得,我不如他。”


    “姑娘無需妄自菲薄。”


    趙燦走到她身邊。


    這氣氛太奇怪了,蘇寒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趙燦身上,飛身上擂台:“師姐,為何不把畫畫完?


    若是不介意,我來添兩筆。”


    “蘇寒,你怎麽……”不等譚星悅說完,蘇寒一個旋身,將旁邊的朱砂筆拿起,飛身而上,快速在墨色畫卷上落下幾筆。


    點點紅色,在墨色中格外顯眼,一眼便可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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