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事的人麵帶無奈之色,連麵都沒見到,四老爺怎會為靜北侯爺解圍?


    好歹他還能同四老爺隔著門說上一句,換個人過來,說都沒得說,四老爺很給蕭爺麵子了。迴到蕭爺身邊,小聲把蕭陽的話複述一遍,便垂手默站在一旁了。


    “他就不怕我幫著蕭越?”


    蕭爺臉上麵具輕顫,顯然是被蕭陽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握緊拳頭就想衝上去,跟過來的江恩在蕭爺身後開口道:“我們主子說了,您不會幫著侯爺。”


    “你跟過來做什麽?”


    他越發的憤怒,從江恩的話中不難聽出蕭陽的威脅之意,仗著身份優勢就威脅他?就算蕭陽老子當年都不敢這麽對他的。


    江恩渾然沒聽出蕭爺的憤怒,目光落在揮舞雙錘追著靜北侯打的顧衍身上,他一直在主子身邊,早被主子熏陶出來了,有其主必有其仆,江恩縱然不如主子,其驕傲自信也不會少,“平郡王功夫不錯,主子讓屬下過來是以防萬一。”


    他是不是在葬魂穀待得太久了?


    一點都理解不了蕭陽,蕭越……以及原本很好懂的顧衍,一個兩個都是混球!


    “住手!”


    他偏偏不能看顧衍和蕭越繼續鬥下去,站在圈外高聲叫著,“快快住手。”


    砰砰砰,顧衍一口氣又砸了蕭越八九錘,一連串的暴擊讓蕭越很是狼狽,手中的寶劍差一點被徹底震飛出去,縱然蕭越勉強握住寶劍,他虎口染血,一滴兩滴的血滴落,蕭越眸光凝重,完全沒有信心再能扛住顧衍的暴擊。


    下一次一旦他躲閃不及,肩膀許是就被顧衍一錘砸碎了。


    當然顧衍也不好過,畢竟同他交手的人是靜北侯,並非無名小卒,一連串的暴擊抽幹了他所有的體力。


    顧衍眼睛瞪得似銅鈴,白眼仁泛起血絲,血紅血紅的眼珠似要飛出眼眶一般,厚實的雙臂肌肉再一次暴起,身上的骨頭發出響聲,拚勁最後一絲力氣,顧衍想到女兒被殺手追得滿院子逃命,萬一小暖不夠機靈,他是不是又遲了一步?


    萬一女婿沒能及時趕到,他該如何麵對失去女兒的痛苦?


    顧衍對娘娘有私情,可由始至終女兒顧明暖才是他的命根子,他在其方麵幫不上女兒,還總讓女兒為自己操心,在武力上不給蕭越一個教訓,顧衍覺得自己根本無法麵對顧明暖。


    保護小暖,他一貫是靠武力的。


    有人說住手?


    蕭爺?!


    他在顧衍眼裏隻是父親的故友罷了,顧四郎死而複生都攔不住顧衍。


    “啊,看招。”


    顧衍高大的身軀半飛在空中,以泰山壓頂之勢,揚起雙錘向狼狽的蕭越砸去……蕭越隻聽到一股剛勁的氣勢,想要再躲卻已經躲不急了,閉上眼睛等死?


    蕭越顯然不甘心就這麽被顧衍廢了,運起所有的內力,寶劍橫著舉過頭頂,為今之計隻能硬抗一下了,雙腿死死紮根在地上,蕭越做好完全的準備。


    砰,噗,接連的聲響,顧衍的錘砸端了蕭越的寶劍,強大的內勁對撞,讓本就力竭使出最後遺跡的顧衍很是難受,一口血噴出,臉若白紙。


    蕭越騰騰騰連著後腿了十幾步,束發的寶玉粉碎,烏發散亂下來,身上的衣衫破損了,如同乞丐服似的掛在他身上,方才蕭越猶如梟雄般神勇鎮定,此時他身上的軟甲一片片脫落,衣衫襤褸,比之披頭散發,耳朵,眼角,鼻子,以及嘴角全都滲出血來,如同被人徹底蹂躪過的可憐人,再無靜北後的氣勢。


    “哈哈哈。”


    顧衍口中冒著血色泡沫,笑容也不如以往渾厚,“終究是我贏了,以後……以後你再算計小暖,我還要揍你。”


    強忍著不肯嘔血的蕭越受這句話刺激,終於連嘔出三口鮮血,強壯的身軀此時如同一張薄薄的紙張,隨風搖晃著,眼前發黑,一陣陣的惡心的感覺,蕭越卻明白不能再順著惡心的欲望嘔吐……他除了鮮血外,吐不出任何東西。


    “你……你……”


    “侯爺。”


    蕭越向後倒去,看傻了的仆從連忙上前抱住了他,著急的喚道:“侯爺,您醒一醒,來人啊,侯爺重傷,重傷。”


    保護蕭越的侍衛和死士紛紛抽出趁手的兵器,慢慢合圍上也受傷吐血的顧衍。


    顧衍的傷勢要比蕭越輕一點,白著一張臉,顧衍推開想扶自己的侍衛,冷笑道:“我早就知道蕭越輸不起,他若是有點點臉麵,就該堂堂正正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耍心機,用手段利用反賊要……安樂王的命兒。”


    “我看不起蕭越,也不怕你們圍攻。”


    顧衍冷眼看著侍衛們走近,江恩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他斷然沒想到平郡王能一錘砸暈侯爺!


    而且蕭越受了很重的內傷,不將養個半年怕是好不了。


    “住手!”


    蕭爺搶在江恩或是蕭陽出手前,高聲喝止:“你們要做什麽?還嫌靜北侯不夠丟人?!他們堂堂正正的交手,勝負各憑本事,蕭越敗了就敗了,你們留下顧衍,外人會怎麽說?蕭家從來就沒有輸不起的族長!”


    侍衛和死士大多停下腳步,蕭爺的話隻能讓他們稍停,他們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主子靜北侯蕭越,此時蕭越卻下不了任何命令,一張口就會噴血,而且他感覺到小叔雖然沒有出現,卻就在某處注視著他。


    蕭越艱難的抬起手臂,揮了一下,手臂便無力的垂下,人也徹底的昏厥過去。


    侍衛領會蕭越的意圖,放下兵器,抬著蕭越迴屋養病。


    顧衍眸子明亮,一抹得意暈染在他眉間,總算是為女兒和女婿出一口氣,雖然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顧衍停止身體,一步一挪向侯府外走去。


    靜北侯府的動靜並不小,府門口有不少人派來的眼線打聽消息,他們隻見坍塌的侯府大門中,顧衍步履艱難的走來,即便他麵色似受了傷,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顧衍。


    他可是實打實同蕭越打了一架,單槍匹馬入府,又能平安的從侯府出來,這比當年他在金陵砸了靜北侯府還要吸引人眼球。


    顧衍騎不了馬,在侯府門口上了蕭陽準備好的馬車,馬車桌上擺放著一尺寬的盒子,打開之後藥香撲鼻,藥都是最好的,顧衍連著吞了好幾顆藥丸,感覺氣息平穩許多,漸漸露出一抹笑容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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