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落座後,蕭家眾人這才進入正廳,蕭越是領頭的一個,未語先笑,熟稔親近同蕭陽打個招唿,“小叔昨日可好?”


    給蕭陽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又是調侃,又是有幾分認同,洞房花燭夜嘛,是男人都明白的,殷茹給身邊的人一個暗示,一位三十左右的婦人輕笑道:“隻怕是小嬸子嬌弱起得有些遲了。火然?文 ??? ???.ranen`”


    她是蕭越庶弟媳,一向快言快嘴,說話不拘小節,因是庶子媳婦,仰仗殷茹頗多,雖然嘴上沒把門的,挺討人嫌,她心眼兒到是不壞,也不會被背後算計人。


    蕭陽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最後落在殷茹身上,搶在顧明暖開口前,說道:“是我起遲了,不關你嬸子的事。”


    一錘定音,絲毫不磨嘰。


    顧明暖隻需要露出個害羞的表情就行,可是蕭家人發覺她安安穩穩的,不利的言論根本影響不到她,蕭超的媳婦,她前生也是見過的,隻是在殷茹對她表示善意後,她才收斂一些尖酸刻薄。


    不過是仰仗著殷茹鼻息過活的人,好似蕭超還頗為迷戀殷茹,她縱然知曉此事,在殷茹麵前也不敢表現出任何的醋意。


    前生殷茹的裙下臣還是不少的,畢竟殷茹的相貌,才華,心機都是上乘,雅俗共賞。


    蕭陽抿了一口茶,對坐在下首處的兄弟子侄道:“今日是我的不是,讓你們久等了。”


    “小叔說得哪裏話?侄兒很是高興小叔娶妻,盼著小叔早日開枝散葉,我蕭家才能更繁盛。”


    蕭越對殷茹有幾分不滿,怎麽如此沉不住氣?就算逼得小叔承認自己遲到,又能怎樣?小叔依然在蕭家舉足輕重,女人呀,總是因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耽擱大事。


    他多等蕭陽兩個時辰,證明他尊重長輩,守禮,以後他同蕭陽翻臉,也可說成是迫不得已,並非侄子冒犯叔叔,而是叔叔跋扈,太過囂張。


    如今蕭陽這一句似是而非的道歉,蕭陽在外等了兩個時辰的成果全沒了。


    長輩都又歉意了,做晚輩的哪好意思責怪長輩不守時?


    何況有不是軍國大事,隻是每個男人在新婚時候都會迷戀妻子的表現罷了。


    以前蕭越還覺得殷茹目光深遠,有不弱於男兒的智謀,如今再看她的眼皮子變得淺顯了,讓他心折的遠見也沒了。


    殷茹感覺到蕭越的不滿,仔細一想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失策,太過失策!


    被蕭陽對顧明暖的溫柔刺激得心緒大亂,何況今日顧明暖真是漂亮,讓一向以第一美女自居的她都感到危險和嫉妒,畢竟顧明暖比她年輕。


    “弟妹一向有口無心,小嬸子勿怪。”


    殷茹麵帶歉意的微笑,扶了扶身,頗為生澀的彎曲膝蓋,身上似有千斤重,一股股委屈充實胸口四肢,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向顧明暖屈膝,在顧明暖麵前伏低做小,卑微恭敬是不對的,她殷茹本該站在女子的巔峰,享受著所有人的羨慕嫉妒。


    “弟妹,還不快向小嬸道歉?!”


    “……”


    蕭超媳婦一臉的震驚,不是殷茹示意她的主動挑事的?再一次得到殷茹的警告目光,她尷尬的打了自己嘴一巴掌,“都怪侄媳婦多嘴,小嬸子要罰,要打,侄媳婦都是應下的。”


    料想第一天見禮,顧明暖也不會責罰她,所以她說話極是敞亮。


    顧明暖扶著椅子扶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既你已經知錯,我不好罰你,然而蕭家娶進門的媳婦最不該的便是多嘴,你閉門思過一月,改一改你多嘴的毛病。”


    蕭陽既然給她麵子撐起場麵,顧明暖在輕易放過這些侄兒媳婦,豈不是顯得她很軟弱?而且她從來就不喜歡多嘴的人,“殷氏,你是宗婦,她又是你的弟媳,這事本不該我來管,以後你對她們多用點心,蕭家夫人們都知書達理,才能提升蕭家的格調,別總想著自己風光。”


    殷茹抿著嘴角,太陽穴鼓鼓的。


    “怎麽?你不滿意?還是認為我不該讓超哥兒媳婦閉門思過?”


    “侄媳婦哪敢不滿,是想著小嬸子的至理名言。”


    殷茹如何都不會把蕭家中饋交出去,“您說得是,我以後會多多管教她們。”


    “聽見靜北侯夫人的話沒?你們以後多長點心,別聽風就是雨,讓宗婦難做,給蕭家抹黑,靜北侯一心想讓蕭家位列士族之首,光有權柄可是不行的,士族最是講究規矩了,名門貴婦最要的不得就是被人當槍使而不知,讓人笑話了去。”


    “我等記下了。”


    蕭焱媳婦率先點頭,稀稀拉拉也有不少人向顧明暖行禮,不過眼角卻吊著殷茹。


    連出昏招的殷茹一派大方,讚同般頻頻點頭,“小嬸不愧是南陽顧氏的貴女,說得極是的。”


    輕易的便把蕭超媳婦給舍棄了,滿屋子最為失意的就是她了,沒能討好殷茹,還沾了一身腥兒,閉門思過?她哪是在家裏待得住?


    再多的不滿,此時她也不敢說是殷茹指使她這麽說的,隻能默默的忍下來。


    蕭越眼見顧明暖輕而易舉的掌控全局,略有沮喪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等該向小叔和小嬸行禮了,也好讓小嬸見見蕭家的族人。”


    仆從識趣的在蕭陽和顧明暖麵前鋪上三四個柔軟的蒲團,亦有年輕俏麗的婢女恭敬的端著托盤。


    率先行禮多是晚輩。


    蕭越爵位最高,深深吸了一口氣,跪在蒲團上,殷茹連忙跪在他身邊,方才隻是屈膝就很讓她難受了,如今她上麵端坐著顧明暖,直接跪在顧明暖麵前,著實難以忍受,指甲緊緊扣進手心中,委屈屈辱,憤恨,難堪齊齊湧上,唿吸略略急促。


    穩住,穩住,殷茹在心底默念著,眼角稍稍抬起,顧明暖似笑非笑低頭看著她,轟得一聲,殷茹被炸得眼前發黑,她受過許多的苦,甚至承受過被人潑糞水,可那些苦難都沒今日重!


    “……小嬸,請用茶。”


    殷茹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盞,畢恭畢敬捧過頭頂,看著顧明暖腳上穿的繡鞋,再看顧明暖的話,她怕控製不住把茶杯扔到顧明暖臉上。


    特意頓了頓,顧明暖才接過茶杯,隨後放在一旁,“我也沒什麽賞你的,靜北侯富貴,你什麽都能見到,送金銀太過俗氣,聽聞你才藝雙馨,我正好有一孤本,今日便送給你吧,仔細通讀,我想你會受益無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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