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很高興,沒等他調撥,那兩位一直似緊箍咒圈在他頭上的人先打了起來,沒有人比蕭越更了解他們了,同樣是心高氣傲的人,既然撕破臉皮,他們很難再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一談。


    如今蕭越要做得就是在他們中間添把火,徹底讓他們決裂。


    他一直很眼饞小叔身邊的死士素質,總覺得比自己身邊的人勢力更強。


    “為顧明暖?值得嗎?”


    蕭越凝望夜空懷春樓方向,嘴角漸漸勾起弧度來,他的小叔叔正在拚命,明明知曉這麽做會成全他蕭越,偏偏為顧明暖舍棄了最重要的一顆籌碼。


    他絕不會似小叔因美人耽擱正事,從今以後蕭家的部署,中立的人,以及那些講究夫為妻綱的士大夫們肯定越發看不慣小叔了。


    沒準把小叔當作桀紂那般為美人而丟掉‘江山基業’的昏君。


    “請夏侯易串聯曾經的同僚部署,把今日小叔為顧衍和蕭爺死鬥的事情傳揚出去。”


    蕭越身子筆挺,流露出自信來,一洗多日被小叔壓製的陰霾,“本侯倒要看看小叔的根基還能不能受得住,他的屬下還有多少是忠誠的。”


    蕭越笑容越發燦爛,雙手學著蕭陽負在身後,喃喃道:“沒了根基,小叔不過隻是蕭家的長輩而已,您以為還能守住美人不成?投降失國的李後主一樣隻能眼看著小周後被宋帝霸占,不知一向文采斐然的小叔會不會也留下千古名句?”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仿佛提前品嚐到美人的甜美。


    懷春樓中打得熱鬧,幾乎在燕京城的所有蕭家死士全部集結在懷春樓四周,分屬兩方對立著,哪怕對麵的敵人是他們的兄弟,曾經共同經曆過生死的錘煉。


    靠近懷春樓的幾條街道全部戒嚴,無人敢在街上走動。


    原本不知發生什麽事的人見此狀況哪還不明白蕭家內訌了?


    以為是蕭陽和蕭越終於忍不住翻臉,蕭越暗中派人散步消息,北地的達官顯貴這才明白是蕭陽和蕭家最神秘的蕭爺起了衝突。


    不是誰都明白蕭爺對蕭家的重要性,可經過蕭越的宣傳,他們都為燕王惋惜,沒了蕭爺的支持偏向等同於斷了一條臂膀。


    “燕王不是梟雄啊。”


    “大好的局麵為顧衍而葬送,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真正站在巔峰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絕情絕義?漢高祖為活命不顧老父,拋下妻兒,最終戰勝楚霸王,成就一番偉業。顧衍……隻是他嶽父而已。”


    “意氣用事,兒女情長!”


    很多人如此評價蕭陽,原本看好蕭陽的人為其頓胸捶足,可他們後悔又有什麽用?


    懷春樓已經被蕭陽和蕭爺毀了大半了,蕭家死士的對立還在繼續。


    燕京皇宮,趙皇後拖著迤邐的裙擺踱步到寢殿門口,夜空中的星光仿佛隻有在懷春樓上空才發出璀璨明亮的光芒。


    “有趣,著實有趣,隻怕設下劫殺安樂王的殷茹也沒想到蕭陽敢為顧衍同蕭家那位活祖宗打起來。”


    她愉悅清脆的笑聲在夜空中蕩起波紋,傳播得極遠。


    “娘娘,世人對燕王的評價不高。”


    李公公捏著外麵的情報,低聲道:“除了謝公子外,他們都說燕王糊塗了。”


    趙皇後豔紅豐厚的嘴唇緩緩開啟,“謝公子可有消息捎給本宮?”


    “謝公子隻說了一句話,燕王有仁君之風,所圖非小,請娘娘慎重待之。”


    “不愧是謝家寶樹,見識遠超過常人。不過他卻是看走眼了,蕭陽……可不是仁君,他比誰下手都很。”


    趙皇後轉身,垂地的裙擺在地上劃出一個美妙的半圓,月光拉長了她的身影,顯得她越發高挑,“郡主是不是在懷春樓?”


    李公公點點頭,聽到自己主子一聲長歎,“蕭陽未必稀罕小暖背後的勢力,他去為顧衍出氣,肯定有愧對小暖的心思,可他不在意,本宮……顧家,以及小暖又怎能眼看著他被蕭越算計了去?”


    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還敵不過一個神出鬼沒,一直在葬魂穀隱居的蕭爺?


    蕭家死士固然是蕭爺訓練出來的,又號稱天下第一精銳,可再厲害的死士也不能當士兵用,也不能用來征戰。


    “每次都是顧衍占便宜,他的運氣到是好。”


    她不得不承認顧衍在征戰才華勝過很多人,今日之後又有內功的顧衍肯定為蕭陽拚命。


    此番蕭家內訌本也是她的好機會,但為小暖,她不僅不能動蕭陽一根汗毛,恐怕還得幫襯蕭陽一把,趙皇後對月長歎一聲,“仁者無敵,勇者無懼,智者無憂,蕭陽這小子全占齊了。”


    與此同時,謝玨放下毛筆,接過隨從遞過來的潔白帕子仔細擦了擦手,同明月齊輝的眸子閃動著月華般的光芒:


    “他們都說蕭陽意氣用事,兒女情長,可是人心不都是向往善良美好?此時不是你死我活爭奪天下,不是漢高祖同楚霸王對峙,隻是蕭家內部紛爭……百善孝當先,有蕭陽這樣的善舉,跟隨蕭陽的人豈不是更安心?”


    起碼不會擔心主子拿屬下換取更大的利益,甚至他們此時不用擔心主子隻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


    飛鳥盡,良弓藏是每一個下屬最擔心的結局。


    謝玨將寫好的字帖遞給隨從,“送去給夭夭姑娘。”


    他的字比蕭陽的字更灑脫,寫得也更好些,畢竟他兩世為人,又經曆過太多的波折,在書法上造詣更深,不是為前生那口悶氣,不是想讓百年煊赫的謝氏家族延續輝煌,他寧可做一個縱情山水的閑人名家。


    “主子,您看蕭爺會不會一怒之下投了靜北侯?”


    被謝玨留在身邊的隨從都是他信任的,也明白謝玨對靜北侯的恨意。


    謝玨俊美無匹的麵容漸漸浮現笑意,眼角眉梢更是流淌出仿佛聽到最好笑話的愉悅,“蕭爺……完全倒向蕭越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蕭陽病故了,且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否則那人永遠不可能和蕭越一條心。”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其實世人都低估了蕭陽握在手中的實力,葬魂穀出死士,可葬魂穀還是由蕭爺做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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