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少帝還真不用青青說,人家大夫也隻給他開了一些調養的方子,人家說得很清楚,這不是毒,隻怕是夫人不想再生了,若是家裏有兒子,也勸他別折騰了,不是病!


    “一般來說,他們想的是,以防萬一。”青青輕歎了一聲,想想看,“四皇子的娘應該怕孩子養不活,當然不能把門關死了;四皇子應該是對自己沒有什麽信心,萬一不行,您再生個小皇子,然後把大哥他們都那啥了,他就能扶著小皇子上位。”


    “老四的外家沒有人會醫術,他們家幾代的老實人,祖宗八代跟醫術、毒術都沒一點關係。”少帝喃喃的說道,他不在意老四娘,說起來,他竟然想不起他們四個長什麽樣了,現在宮中的美人,他記得住臉的,也沒有。他在意的是,竟然有人一直在算計他,這讓他十分受傷了。


    “這倒是小事,隻要讓娘娘進宮時帶一個會毒術的丫環就好了。等著娘娘不在了,那位跟著四皇子即可,順便還能教導一下四皇子。我看過他的筆記,六歲開始記的,也是由淺到深,那時,娘娘已經去世了。”青青聳了一下肩膀,覺得這都不是個事兒。


    “你也在查?”少帝瞅了她一眼。


    “我是看四皇子的筆記,古代毒術,我真一點也不會,正好跟著他學了。裏麵沒有您中的那種類似的,所以他還沒學成功,還沒有自主創新的本事。”青青隨意的說道,“江師父說,這種下毒的手法也是南邊的,當然不一定是越地的,您隻要想,南方多障氣,少數民族以毒養生,手法倒是比較好認的。”


    “那能查出人嗎?”少帝點頭,他被號出被下毒了,但是說實話,這種人家不叫毒,叫藥!這藥可是老方,古書上都有。現在說教老四的製毒的是南蠻,這個他該信誰?


    “能查出什麽?四皇子宮裏的人都死光了,隻能從他宮裏的文字資料來判斷。”青青搖搖頭,她想查時已經沒有人了,隻能從入宮的名單來查,看看當初那位有幾個人跟著進宮的,原本宮內是誰,然後哪些人轉到了四皇子的身邊。這些都是可以從資料中查到的,隻不過,她查到的,都是名字和日期。而這些名字,她再想往深入了查,其實是很困難的。


    當然,她當時查,隻是想知道老四的用毒思維,根本沒想過老四會和少帝中毒有關。隻能說,少帝的運氣不錯。一是時機沒到,要知道,那會兒,其它皇子們還都活著。特別是老三,已經把手伸到朝上,那會他動少帝才是腦子不好;其次也是手藝不精,從他的筆記可以看得出,兩三年前起,他就是自己摸索了。她也查到老四身邊一位嬤嬤急病去世了。所以當老四的老師死後,老四的東西還沒學全,對著少學,他都不敢用老大的那種藥。老大身上的味,連安安都能聞出來,而少帝的平安脈可是隨時,他可不敢冒那種險。


    現在喬大勇在暗中查探那位死的了嬤嬤的生平,至於說為什麽沒讓皇後去查,這個她隻能說,皇後離內宮太近了,她就算喜歡皇後,也不會把這個交到皇後手中。還是交給一個完全與宮廷無關的人比較好。當然,查這些時,她連少帝都沒想過知會,現在看來,自己幸虧沒有說了。若是讓少帝查到什麽宮中密事,隻怕他會更痛苦了。


    “你說,老四背後不會有什麽人吧?那藥可是咱們的古方,和南蠻的完全不同。再說南蠻,你也不能完全肯定那與越國公府無關吧?”少帝站住了,側身看著女兒。


    “您說什麽?”青青一怔,再問道。


    “我說,我吃的那種藥,是咱們的古書上查的到的。不是蠻子的配方。你不說,下毒的人是南邊的習慣嗎?既然是習慣了,那就不是一個人了。”少帝順著思路想著。


    “是,兩種可能性,一是下藥的另有他人;二是給那位娘娘的藥的人另有其人。但那位娘娘自己另有下毒的高手,養在自己的身邊。我並沒肯定說道背後的人不是越國公府。畢竟他們離得近,想找這個樣的人比較容易。不過,我覺得啊,下毒這種事八成都是女人會幹的事,不怎麽像老越國公幹的事兒。十六年前,為什麽?有那個本事,為什麽不直接弄點別的藥給您吃,非要下這種藥?”青青搖搖頭,她真不是為了老越國公找借口,而是真的覺得這是在汙辱越國公的智慧。


    “主要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越國公府算是被利用的,借他們在軍方的勢力,然後呢?十多年前起,開始給朕下毒。他們要幹什麽?改朝換代嗎?”


    “其實,開始時我以為他們是要把先帝的血脈斷絕。”青青搖搖頭,看著遠山,“所以開始時,我找的嫌疑人都是與先帝有血海深仇的。但是,他們下的是藥,又不是毒,所以這種可能性也沒有了。您還不到四十,想再生孩子真的挺容易的。”


    “所以你還是把他們想得太高了,所有人不可能隻為了報仇,一切都是欲望。主要是仇恨也不會醞釀三十年,他們報複的對象應該是先帝,他們之前是有很多的機會的。”少帝原本就沒想過青青懷疑的對象,隻不過,他不敢冒險罷了。


    “是,那我們出去吧?正好給先帝好好做個法事。”青青一笑,隨意的說道。


    “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鐵家的記錄明天應該就能到了;江儀家的筆記,可能還要幾天。”少帝想想,他可是先帝親自教出來的,他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穩字。


    “父皇,也許用不著筆記。”青青跟在少帝的背後,低著頭,輕輕的說道,“筆記隻能做佐證,對於我來說,有些想法其實已經證實了。”


    “我還是想麵對麵,看看他們想對我說什麽。”少帝搖搖頭,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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