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快要臨近那包裹之物時,那黑衣老者忽是強運凝氣,雙手如做佛掌一豎,強悍之能傾盡而出,顯然是拚力最後一擊,那雙掌間凝聚之氣,透亮間泛著白光翻滾,形成雪球一般,隱約中仿似幾道佛字真言不時閃動,含著巨能向那魔煞轟去。


    沈淩重傷後,雖不能動彈,但亦是極力掙紮,想要拾迴哪重托之物,幾番嚐試,卻是再次失望,無奈之餘,隻得盤坐原地,趁機調息,但見謀麵老者使出最後一擊時,那透明之能中閃現的佛字真言時,令他心中一驚,佛教中人,雖迎著淡淡月光,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從哪施招路數上,隱約能感到是正派之人,更像佛門中人,分明是老者有意隱瞞功法了而已,心中疑惑重重。


    見謀麵老者忽施重招而來,魔煞深眉緊皺,臉色再次深沉,心中不得暗歎:這老者脈修果然高深,方才幾番對掌較量,能與自己持衡而對者,當今世上也是少有,可這招如似佛掌之能,含著狂暴之勢,讓他更是收起了心中那絲狂傲,無不小心應對,隻是他眼中除了深邃外,還帶著一絲疑惑。


    麵對這緊要關頭,魔煞更不多想,他收迴雙掌,兩指捏做蘭花,舉上眉梢,橫在雙眼,兩指間閃出黑焰,慢慢向兩側拉開,瞬時兩眼爆睜、深鼓,雙眼魔氣大漲,閃著暗紅,如幽靈般在掙紮,仿似要迫不及待爆出他雙眼,赴死而去,現在的魔煞早已看不出常人的麵容,滿臉猙獰,閃著黑氣,圍著他周身繚繞,突然他張大血口,吞出三道妖異之火,火焰瞬間爆漲,交叉纏繞,仿似三道被煉化的人影,伴著鬼哭淒嚎,瘋湧而去。


    三道幽靈之火,爆射而出時,那謀麵老者和沈淩同時驚道:幽靈真火。


    透狀的巨能,迅猛翻騰,三道惡魔妖火欺厲狂暴,兩能一觸,那三股幽火,猛漲數倍,纏著這帶佛字真言的巨能,如惡魔撕咬般,不爭不休,然而那帶透狀的巨能,佛子真言仿似大了一些,閃著金光,掃出,一時間兩能在空中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股滔天巨浪,如龍尾一擺,衝天而起,隨後如排山倒海之威,向四方爆滅而來,那爆滅所產生的淩波之氣,讓這淡淡之夜,猶如白晝一般。


    隨後這淩波之氣向四周蔓延而過,見勢,沈淩幻化出一道劍氣護體,橫在身前,可那強勁之氣來勢甚猛,倒將他震退,倒飛出數丈之遠,幸得劍體護身,才免去了他再次受險。


    而謀麵老者和魔煞皆是震退數步,謀麵老者身子一顫,晃抖了一下,站定身形,嘴裏喘著長氣,嘴角仿似有點點血跡,可在這彌漫的瘴氣中不是很顯眼,但他的舉動已經暴露了,剛才一擊,已致使他已受內傷。


    再觀魔煞,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一猛烈對抗後,他本就泛白的臉,早已蒼白如紙,沒一點生氣,雙手已在不自覺的微顫,臉上的邪氣已消,隻是帶著怒氣狠狠的看向謀麵老者,想來也已身受了重創。


    二人站定身形,並未出手再戰,一時間場麵陷入了沉默,氣氛顯得沉重詭異,片刻後那謀麵老者喘氣道:想不到你魔煞,這些年來,竟煉成了幽靈真火這等邪惡功法,看來世間又要不太平了。


    那魔煞死死盯著謀麵老者,深怕他再次向那包裹搶去,臉色一肅,狠狠道:哼,老禿驢,你也不是什麽善類,何必在這裏裝正人君子,你究竟是佛門中什麽人?


    此話一出,一旁沈淩內心驚異道:難道是…,沒等他多想,又聽那老者傳來聲音。


    那老者輕笑道:老夫與佛教能有什麽關係,天下高深功法,數不勝數,又豈是受限於一門一派,至於我是誰,又與你這魔頭有何相幹,他頓了頓道:你我既是為這七玄善而來,就自當分個勝負,說這等無用之話作甚。


    魔煞神情瘋狂,大笑道:老禿驢,你就不要再裝了,剛才一戰,你我皆是已受內傷,你又何必強忍自若,說些大言不慚之話了,他頓了頓道:你我這這樣耗下去,也隻是為旁人做了先機。


    那謀麵老者沉聲道:少廢話,這等神物,豈是你魔宗之人能奪取,讓你奪了去,豈不危害天下,說著他便再次向那神物飛去。


    魔煞見狀,再次疾身而去,隻是口中道:冠冕堂皇,陰險狡詐。


    他二人便再次向那同一側搶去,雖皆是受傷,卻為得那神物,二人也隻得以死相拚,二人相互提防著對方,便向同一物搶去。


    沈淩奮起神力,用盡最後一絲力道,掙紮而去,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二人臨近那包裹,他二人雖是受傷,但這次拚的是速度,就看誰能先奪此物,以變被動為主動。


    沈淩眼中閃現出一絲失落,心中的使命仿佛滿盤皆輸一般,神情定在了那一刻。


    當魔煞和謀麵老者同時搶近那包裹時,突然從哪包裹中飄出一道白色身影,隻是白色身影是一須發皆白的老者,看似虛幻淡化,卻像一下凡的仙者,透出恐怖的氣息,老者眼神深厲的看向臨近身前的二人,白影老者迅速蘊含出恐怖之能,雙掌一聚,快速一翻,兩股渾厚的紫氣,重重的點向二人懷中。


    魔煞和某麵老者胸前皆是受重重一擊,二人皆是捂住胸口,倒飛出數十丈之遠,落於地上,口中鮮血,狂湧不止,噴灑而出,他二人為得那七玄善,疾速而去,卻對那包裹之物毫無防範,遭這白影突速襲來,早已措手不及,好在二人修為高深,這一擊並未造成性命之憂,二人之前大戰後,便小有內傷,受這措不及防的一擊更是雪上加霜,這等重傷恐是要養上多少年才能恢複,當下二人便知,此時有高人在此,不能久留,各自便騰起身一躍,遠遠遁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道白影輕歎了聲,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沈淩,拾起那地上的包裹,看了看,便緩緩向沈淩走去,將那包裹放於沈淩身前,隻是方才還虛幻的白影,瞬時便渙散了許多,也越發淡化。


    沈淩強忍著劇痛,掙紮起身,恭謹道:幸得師父出手,才擊退了那二人,隨後他歎氣道:弟子真是無用,連著神物也不能保護周全,又怎能完成師父的遺願,慕容真是辱沒了使命。


    那虛幻之影更加淡化飄渺,仿似快要透如空氣般,他聲音帶著微弱之息,淡淡道:慕容不要自責,凡事隻要盡心便可,才能心中無悔,或許命裏早有注定,一切就且看天意吧。


    那道微弱之息繼續道:為師的神識馬上就將消散而去,也幫不了你了,後麵的路定是危難重重,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記住為師所講的每句話,凡事莫要強求,說著白色身影瞬間消散而去,化為虛無,再無聲息,沈淩還沒來得及多問什麽,便隻感身體一震,一道脈氣繞體,讓自己渾身說不出的輕鬆,一身是力,他動了動,身體再無劇痛,想不到師父僅有的神識在離去時,化作一絲脈氣將他身處內傷早已治愈。


    兩眼有種莫名的酸楚,卻沒有眼淚,隻是跪向大地,大喊了聲:師父啊!師父。


    剛才還暗藏殺機的夜,現隻有冷風唿唿,這樣的夜仿似格外的清冷淒涼,沈淩叩拜了恩師三拜,便拾起那包裹,看在眼中時不知名的情緒在他臉上還是那般複雜,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時的包裹沒有了剛才那般光鮮,更多是卻還是冰冷無情般的灰暗,他想起了方才正要問恩師的是,那謀麵老者的事,卻一時沒來得及開口,無賴隻能歎了口氣。


    沈淩收好包裹,看了看四周,方才的打鬥恐是引起了旁人的關注,好在此地是沈院附近,尋常之人也不敢輕易來犯,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正準備騰身往沈院去時。


    一道白影飛身而近,那是一美貌女子,靚麗的身影令他再熟悉不過,心間的涼意反而升起了一絲溫暖。


    白衣女子輕飄於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她身體顫了顫,眼神癡癡的含著眼淚,麵前的男子衣衫破爛,滿臉滄灰,口角的血跡早已凝結成一道疤痕似的,整個人破敗不堪。


    她緩緩走近男子,輕輕擦去他額上的汗跡和塵土,慢慢抹去他嘴角的血跡,兩淚在眼中打轉,輕滴而下,她咬牙輕責道:為什麽不告訴我,一個人前往,她抽泣著輕聲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嘛,要不是我逼問葉老,定還被蒙在鼓裏,隨後她輕道:你要是有什麽不測,那我倪婉清該怎麽辦,慕容,答應我,以後別再親身犯險了,好嗎?


    沈淩見倪婉清關厚深切,內心甚是感動,卻又自責道:讓你擔心了,不告訴你,為夫隻是怕你擔心,可在他心裏,也知孰輕孰重,他話鋒一轉,急忙道:倪婉清,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迴沈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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