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難怪婆婆會時不時探問她的身世,原來早已發現了丫頭的古怪來。


    灰衣女子每說一句,他的內心都無比驚撼,他沒有想到人心會有如此歹毒,抽人靈體的事也能對一個純真的少女下狠手。


    沈淩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挨千刀的惡人,為青泥出一口惡氣,也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聽灰衣女子說完,沈淩急忙追問:“還請婆婆相告,她缺少了這一靈體,是否會傷及其性命。”


    見沈淩聽後,頗為激動,灰衣女子道:“青丫頭,雖被抽走了這一靈體,破壞了體內的修煉壁壘,但性命是無大礙的,這點婆婆是敢肯定。”


    “隻是…”她頓了頓。


    沈淩目光急切:“婆婆,隻是什麽?”


    “隻是青丫頭仿似從來不知道她少了這一玄陰靈體一樣。”


    “婆婆的意思,是指這事發在她很早的時候,幼年,還是剛出生就被人抽走了靈體,”沈淩也是猜測道。


    “你和婆婆都想到了一塊兒,這證明青丫頭還沒記憶之前,就遭遇了此事,”


    “能有如此體質的人,她的家世應該不簡單,至少不在坎州地界,”灰衣女子疑惑道。


    “婆婆,天生體質能移入別人之身嗎?”沈淩一臉不解。


    “是可以,抽取別人的天生體質,便是為了讓自己在修煉之途上走的更遠,這個是再正常不過的。”


    “隻是像青泥這樣的,還真是罕見,能完好無損的保全她性命,又讓她沒有記憶。”


    “能做到這樣的,境界應該是非常高的人才能做到,”灰衣女子淡定分析道。


    “那婆婆怎麽知道,青泥的體質是玄陰靈體?”沈淩又是不解問。


    灰衣女子,沉吟了下:“我查過她身體,凡被抽去天生體質的人,她體內還有一道體質的印記還在,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玄陰靈體?”


    “這是怎樣的體質?”


    “這樣的體質很強嗎?竟然讓人如此垂涎,下此重手,”


    連問中沈淩帶著一絲憤慨。


    灰衣女子輕歎了聲:“這丫頭,是個苦命的孩子,她的命運本可以是讓人仰望的存在。”


    片刻後:“玄陰靈體,是一種在紫青大陸,很為罕見的體質,幾乎出現這樣體質的人,是不可能的的機率。”


    沈淩目光緊盯著灰色衣女子,並未打擾,聽她慢慢道來。


    “凡擁有此體質的人,從踏上武修開始,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成功讓這樣的體質覺醒,那他修為的起點和戰力,便直接入開藏境,成為一名武玄級別的人,”灰衣女子繼續道。


    “開藏??”


    “武玄???”


    沈淩不斷重複著,他不敢相信,擁有這樣體質的人,在修煉上來講,那簡直就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一旦體質覺醒,開局便就是開藏境,武玄級的人,這樣,一開就甩了別人好幾個大境。


    難怪婆婆會說是讓無數人仰望的存在,想象一下都讓人感覺不真實。


    便可後,沈淩恢複了心神,又問道:“婆婆,這樣的體質,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存在的機率嗎?還是…。”


    沒待沈淩說完,灰衣女子便強調:“當然不是,這樣的體質僅限於女子當中才會出現。”


    聽後,沈淩目光閃爍了下,沉聲道:“這樣說來抽去青泥靈體的,多半是名女子?”


    麵對沈淩的猜測,灰衣女子並不驚奇,“當初我也這樣猜測過,這也是不一定的事,”


    “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便是占用青泥靈體的一定是名女子。”


    “按婆婆這樣說,這種體質的人如此罕見,根本不可能出現,那若是碰到這樣的人,跟青泥這件事的關係也就一定有牽連了?”


    “不錯,隻要誰有這樣的體質,婆婆便能確定她是不是真兇。”灰衣女子目光堅定道。


    沈淩點了點頭,兩牙緊咬,“我一定會找出這個狠人。”


    這時沈淩仿似又想到了什麽道:“婆婆,那青泥就真的不能修煉了嗎?”


    “有沒有其他辦法,能讓她恢複修煉?”


    一陣沉思後,灰衣女子緩緩道;“想讓她修煉是可以的,隻是要忍受劇烈的痛苦,我怕她承受不下來。”


    “她體內的靈璧破損,隻要洗髓整個靈璧,重塑,這樣會難以忍受,她,哎,她身體太差了,隻怕是熬不過來的。”


    沈淩又急著追問:“哪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灰衣女子神色顯得有些飄渺的感覺,緩緩道:“還有就是,就是一種相傳的丹藥-九死複靈丹,此丹是五品高階丹藥,”


    “可,可這都是傳說級別的丹藥,連煉丹配方都是一個迷。”


    沈淩也是神色黯然,緩緩道:“這樣說來,丫頭還真不能修煉了,”他知道五品高階丹藥是什麽概念,別說坎州了,就是整個紫青大陸恐怕都難尋這樣級別的神藥。


    灰衣女子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沈淩又問向婆婆:“若是找到了那個占有她靈體的人後,能不能…?”


    灰衣女子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那是不可能存在的,體質一旦入住另一個人身體,那叫種體,若再…,那再霸道的體質也會壞死掉。”


    這最後一絲希望,也如一盆冷水,灌滿了沈淩內心,這讓他陷入了沉默。


    而此時,灰衣女子也並未打擾,她理解此刻沈淩的心,對於這個從小,就看著他長大的少年,善心就如水一般,反而能有這樣舉動,那不僅僅是善,還有情在。


    片刻後,沈淩緩緩道:“婆婆放心吧,毅兒是不會放棄的,終有一天我會讓她修煉,因為我答應過她。”


    “婆婆隻能告訴你實情,隻可惜也幫不了青丫頭,”


    “但婆婆相信你,沒有什麽是毅兒做不到。”


    最後她又提醒:“我看青泥這丫頭性情純真,心思單純,這事還是瞞住她為好,以免她想不開。”


    “婆婆放心便是,毅兒知道該如何做,”


    “這丫頭很好騙的,”說著沈淩咧嘴一笑,這一笑,立馬將剛才那絲愁苦,摸得煙消雲散。


    這讓灰衣女子都一愣,隨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好騙的女人,最能裝了,你得小心著騙才是,”說著沒待沈淩迴,便朝她房間而去。


    沈淩細細品味著那句話,良久後,笑了笑:“婆婆說了句經典台詞,不錯,應該抄下才是。”


    這時青泥正好走來,見沈淩臉露笑意,便問道:“哥,你剛才在自言自語什麽了?有那麽好笑?”


    沈淩也沒過大腦,直接調侃道:“正在研究你是不是很好騙了。”


    青泥聽後頓時無語,隻迴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很無聊了?”


    “若是,明天就教我修煉吧,”那張小臉透著稚嫩,眼神卻無比認真的看向沈淩。


    迴想青泥的遭遇,沈淩的心頓時又軟化了一般,剛才還痞子一樣的他,現在卻也一臉認真的朝青泥道:“丫頭,聽哥的,修煉之事我們先放一放,”


    頓了頓,沈淩又道:“現在哥處處有人在針對,需盡快改變這種逆境的狀況,等哥忙完後一定教你修煉,好嗎?”


    說完這些,沈淩感覺內心有絲心痛,無比鑽心的心痛,沒辦法,可能這就是善意的謊言吧。


    青泥聽後,迴道:“哥,其實你不要把這事太放在心上,青泥不想拖累你、放心吧,隻要你讓青泥待在你身邊就行,”說著一臉燦爛的離去。


    見青泥遠去後,沈淩才鬆了口氣,口中歎道:“這丫頭還是好騙。”


    …


    此時也不知是什麽時辰,隻感到夜已很深沉了。


    一處空曠無人的僻幽之地,一道身著黑衣的背影靜立在此。


    片刻後,又一道黑影閃來,朝其問道:“蘇長老,果然守時,居然比我先到。”


    “你倒是會選地方,恐怕這裏也隻有我兩人了。”


    被稱為蘇長老的黑影,低聲道:“這地方雖隱蔽,但請你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怕什麽,誰會知道你與我有往來。”那黑衣人緩緩道。


    “這倒也是,這些年來,我把你安插在雜役處,本來是另有目的,沒想到為了一個沈淩,竟把你派上了用場,”蘇長老淡淡道。


    原來這兩人,一個便是大雲宗的大長老蘇真,另一個便是雜役處的管事老頭兒。


    “廢話就少說了,直接入主題吧,怎麽做?”黑衣人不耐道。


    蘇真沉聲道:“怎麽做還用的著我來教嗎?”


    “叫你讓他管理哪藥草園,隨便安排個罪名,最後我自然會來處理,就這麽簡單。”


    “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手段雖高明,就是太陰險了,”


    “這事我會去做,但需要時間。”


    “最後奉勸你,你這招陰險別用在我身上,我的來曆你估計也能猜到了,我身後可不止我一人,因此最好大家別翻臉,要不然,你那些破事遲早會捅出來,”黑衣人提醒道。


    蘇真笑道:“放心,從第一次合作開始,我倆便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個我自然知道。”


    “至於你背後究竟是什麽背景,這個對我蘇真來講並無意義,我也不想知道,你隻管做好給你交代的事就行了。”


    “我知道你最初來這裏的目的,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還希望繼續合作下去。”


    蘇真也是直接點破。


    “你別瞎猜,要不是為你那點破事,誰會接管你一個破雜役部。”


    “廢話的事就少說了,以後再秘談時,別再選這麽偏的地方,”


    “還有那個沈淩,希望你到時候別給任何喘息之機,他身邊有個恐怖的人跟著,別怪我沒提醒你,因此這事,我需要的是時間,”隨後沒待蘇真迴話時候,冷哼了一聲,黑衣人便閃身離去。


    待黑衣人離去後、蘇真沉默片刻後,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既張狂,又瘋癲,隱隱間又透出一絲陰冷的味道。


    一陣狂笑後,蘇真開口罵道:“老匹夫,你背後站的人,早已和我在接觸了。”


    “還拿什麽身份來故弄玄虛。”


    蘇真吐出憤恨之語,最後又狠狠一句:“用完了你,自然要給你留份大禮的,你就好好的給我守住雜役處吧,”


    “沈淩,即便你身邊有位恐怖之人,也不能阻擋我將你逐出宗門。”


    隨後伴著一聲大笑而起,身影直接如飛箭一般,爆射而去,隻留下滾滾笑聲,在風中漸漸消散。


    蘇真走後,這處空曠的偏幽之地,更顯的幽靜可怕,風吹打著樹葉,讓人感覺無比的陰冷,誰也無法知道,這裏曾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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