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武技館,沈淩便沿著中街朝住所而去,可行至中街轉角處時,兩道身影閃出,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淩眼角一凝,兩道影子不是別人,正是在古樓武技館中的古鬆和青衫少女,見二人阻攔去路,沈淩並不意外,他完全能夠理解這些富家子弟都有一種共性,那就是除了目中無人的清高姿態外,還有滿臉囂張的跋扈氣焰,這樣的心胸狹窄之人,一定會前來找茬。


    古鬆帶這怒氣,陰狠道:“小子,今日想從這裏過去,要嗎留下一條胳膊,要嗎留下一條大腿,自己選吧,誰叫你得罪的是古家之人。”


    一旁的青衫少女,並未作聲,看向沈淩後目光閃爍,心中自語:“凝脈七重,勢力也太差了,不值得練手。”


    這地方正是街頭的轉角處,來往行人雖少,但一看這邊有動靜,不過片刻功夫,看熱鬧的人群便圍聚了過來。


    不少人還在議論紛紛,他們不認識沈淩,但場中古鬆和青衫少女到是認得,人群中有人在嘀咕:“這小子哪來的豹子膽,敢得罪城主府古家的公子和千金,怕是不要命了。”


    他沈淩從不欺人,但也從不怕人,見古鬆提出要求,沈淩臉色一沉,平靜道:“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麽過來給我磕頭認錯,然後滾蛋,要麽一戰,何必在這裏囉嗦。”


    這一語還擊,讓眾人大感意外,人群沸騰中有嘲諷、有鄙視、但沒有同情,他們認為沈淩就是在作死。


    “恩?”這迴答讓古鬆甚是吃驚,剛才在武技館內有古樓之人維護,沒想到現在在這裏此人還如此狂,在天和城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沒幾個,古鬆一陣冷笑道:“一個凝脈七重的廢物而已,也敢狂成這樣,你小子那來的自信。”


    青衫少女一臉不屑道:“嘴上狂妄,也不知自己有多少斤兩,”接著自語道:“舍一條胳膊本可以保命的,現在可好,除了死,沒任何機會了。”


    沈淩嘴角拉起一絲弧線,笑道:“是嗎,那隻有試試才知道了。”


    青衫少女一臉怒容,正要發作,卻被一旁的古鬆叫住,古鬆道:“區區凝脈七重,何須姐出手,讓我做了他就是,”說著他臉色一沉,一道疾影閃出,朝沈淩一拳轟來。


    見古鬆自信轟來,沈淩身姿未動分毫,一臉輕鬆,待古鬆身影臨近時,沈淩一掌推出,這一掌登時如匯聚千重力,直接迎上古鬆那一拳。


    古鬆臉色頓時大變,內心仿似升起一股寒意,沈淩這一掌透著一股無形罡氣,威壓之勢如大山壓頂而來,形勢突然陡轉已讓他措手不及,膽懼之下,腦海中除了:“不可能”三個字外,一片空白。


    就在這一瞬,轟隆一聲炸響,一個身影倒飛了出去,向人群重重砸去,人群閃出一條道來,隻見躺在地上的古鬆臉色蒼白,口中血湧不止,一臉痛苦之色。


    而反觀沈淩卻寒風淩冽,隻是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波動,這一切都被眾人看在眼裏,他們根本不相信這是一個凝脈七重之人幹的,那可是凝脈九重巔峰的勢力,在沈淩一掌之下,被打個半死,心中無不讓人感歎,難怪此人有狂的資本。


    青衫少女雖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幕,但在腦中也是一閃而過,忙到古鬆身前,將其扶起查看著傷勢,她本就粉嫩的臉如暗雲籠罩一般,起身死死盯著沈淩道:“你得罪了古家,等著受死吧,”說著她纖手一揮,一道刺眼之光衝天而起,隨後如煙花一般在上空散開。


    那絢麗之光在空中一閃,煞是好看,不過僅片刻功夫便瞬間消散,隻留下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


    眾人知道這是古家兄妹發出的救援信號,無人不在為沈淩的衝動歎息,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古家,這跟判死刑有什麽區別。


    沈淩卻無所謂,他也知道青衫少女做出此舉,一定是搬舊兵來著,但他仍不放在心上,古家作為天和城城主世家,不但橫世欺霸,還與坎州勾結,這筆賬他沈淩遲早會算,既然今天碰上了,便要怵怵他古家之威。


    看向古家兄妹,沈淩冷漠道:“剛剛說我是廢物,可我這一掌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連廢物都不如。”


    青衫少女及古鬆二人被沈淩當眾羞辱,可麵對沈淩剛才展現出來的勢力,青衫少女收了剛才那份淒厲,不敢造次,目光如蛇般的看著沈淩,銀牙咬唇。


    而躺著的古鬆就更是一副慘相,毫無精氣,受沈淩一掌仿似丟了半條命一樣,一動也不動,除了痛苦外沒有任何聲色。


    沈淩歎息一聲,正準備轉身離開。


    見狀青衫少女閃身攔在前方,憤恨道:“打傷了人休想走。”


    沈淩冷峻道:“讓開,給你三息時間,不要以為你是個女的我就不動手,照打不誤,”他冷眸掃過,一股強大的威勢釋放而出,讓青衫女子不禁顫了顫,身體在那一刻不自覺的便閃在了一旁。


    所有人都被剛才沈淩的霸氣給怔住了,而在他麵前的可是古家的千金,修為比沈淩高出了兩個境界,居然在沈淩的威壓之下,敢怒不敢言。


    見青衫女子閃在一旁,沈淩自若走過,勁直離去,仿似視青衫女子若無物,可沒走幾步,便被一陣怒吼聲叫住。


    一男子怒吼道:“傷了我古家之人,還是留下吧,”隻見人群前方一對人馬跨步而來,封住了沈淩的退路。


    男子約莫三十六七,男子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一身白衣著身顯得氣度不凡。


    一見男子到來,青衫少女哭訴喊道:“三叔,就是這名狂徒打傷了古鬆,請三叔一定要將他擒下。”


    男子歎了口氣,朝青衫女子道:“琴兒,你先退下,”隨後他手一揮,兩名護衛便上前將古鬆抬下,並讓他服下了療傷丹藥。


    原來青衫女子名叫古琴,是古家家主的長孫女,而古鬆是家主的長外孫,兩人在古家的地位可想而知,現在卻讓沈淩將古鬆打至重傷,古家怎可善罷甘休。


    而被青衫女子稱為三叔的男子,便是古家家主最小的兒子古良,此人在古家一向出眾,修為豈是古家兄妹兩人能比的,修為早已是鑄體四重之境,在天和城中也算是少有的高手,眾人都認為這下沈淩算是倒大黴了,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古良看向沈淩,冷冷道:“人是你傷的。”


    沈淩兩手一攤,譏諷道:“這不明擺著嗎,”,接著他又歎道:“沒辦法,這也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古家之人學藝不精,太不經打了。”


    古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反而平靜道:“很好,我到是想賜教一下,你這凝脈七重的狂徒是怎樣打傷一名九重的,”說著便如鬼魅般朝沈淩襲來。


    沈淩感受著鑄體四重而來,嘴角露出一絲弧度,隨後祭出凡武魂四重之力,心中暗道:“正好試試手,”強大的靈魂之力伴著凡武四重,速度堪如流星。


    場中隻見兩道影子玄射而出,一道閃光衝天而起,接著轟隆巨響,一圈淩波之氣向四周擴散開來,見這危勢,眾人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他二人對抗速度太快,以至於眾人根本就沒看清兩人是如何交的手。


    古家兄妹及在場所有人,見了這場打鬥後都傻眼了,心中無不感歎這沈淩究竟是什麽怪物,一個少年之身竟能對抗鑄體四重之人,簡直是不敢讓人相信的事。


    一掌後沈淩身體退了退,而古良卻被震退了數步之遙,止住身形後,古良嘴角一絲血跡滲出,身體一顫,身邊護衛一把將其扶住嗎,古良反手一撥,將兩名護衛甩開,站定身形後,擦拭著嘴角血跡,淡定道:“你不是凝脈境?”


    沈淩絲毫無損,一臉輕鬆道:“誰跟你說,我是凝脈境,”接著哼道:“目中無人一向是你們狂妄清高的弱點罷了。”


    古良冷冷道:“果然隱藏了修為,能隱藏修為和我古良一戰,且像你這般年輕的,天和城好像還沒有,”接著他又道:“你不是天和城人,究竟是誰?”


    沈淩好笑道:“怎麽,打不過了,就開始懷疑身份,我是誰憑什麽就要告訴你,別忘了現在你還是我手下敗將。”


    古良沉默片刻,心中暗道:“此人勢力在我之上,而且年紀輕輕就如此神秘,在沒查明此人身份前,還是暫告段落的好,”接著他輕笑道:“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強人所難,可我古某還是要告訴你,與我古結怨,便是與坎州結怨,勸你心中掂量掂量。”


    沈淩臨危不懼道:“我沈淩最不怕的就是威脅,記住我的名字,同時我會記住你古家在天和城的所作所為,為眾人討個公道,隻是時間問題。”


    古良笑道:“好!很好!沈淩,我記下了,”說著一揮手道:“我們走,”而青衫女子一臉惡狠的眼神看向沈淩,卻並未說什麽,因為她知道連三叔都知難而退了,今日要想抓住沈淩便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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