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浩以為我從來沒有去過那裏,其實,我有去過。”希吟的唇邊露出一個夢幻的笑容,“絕色。”

    “在那裏,我遇到了他。很俗的一個故事,像許多的電視與小說情節一樣,我有麻煩,他挺身而出。可是,或許他並不知道,那一次,他救下的,不隻是我那時候的危險,他拯救了我的心。”

    “他抱著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又變迴了公主,他說我不是一個人,他會在我的身邊。從那刻起,這輩子,我不會孤單了。”

    “就這樣,我愛上了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愛上了他!”她停了一口氣,收迴目光,望向不知何時已經迴頭凝視著她的蒼奕羽,他的眼神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來。

    希吟愣了一下,為什麽?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這樣的他真的好像那個男孩。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不是他,我知道的。”

    蒼奕羽沒有動作,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緊,他當然知道,那個他會說話,而他隻是個“啞巴”。

    他轉過身,黑眸裏略過憂愁,望向遠處,他還給她傾訴的空間。

    “可是,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她的眼前似乎開始重放那一個晚上發生的一切,那一幕幕清淅得如同昨日才上演。

    “蒼奕羽你也知道的吧?絕色以前的規矩,服務員會戴著一個黑色的麵具,而他的臉就被那個麵具所掩蓋,我隻能看清他的瞳眸,與他的唇角。”

    喘口氣,她接著說,“也許,你會說我傻……”

    蒼奕羽知道,她並不需要他迴答她的話,因為,她隻是在陳述她心裏的事,而他……他苦笑,或許對於她的意義便在於,他不會泄露她的秘密?隻因他是一個啞巴!

    她並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可是,我愛上的是他的心,他的溫柔。”是的,不管那個男孩長得怎樣,隻要他是他,是那個撫著她的頭告訴她好好活下去的那個人,她就會愛上他。而且,她隻會愛他一個,永遠都不會改變。

    “從那個晚上開始,我總會在絕色外徘徊,我坐在車子裏,等著看到那個男孩。”是的,自遇見他後,有那麽一段時間的每個夜晚,她總會讓司機送她到絕色門口,然後坐在車裏希望能再見一次那個男孩。

    從傍晚至深夜,她一直一直的等著,卻仍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開始絕望,他是否隻是一個她虛構的溫暖?可是,在她床頭的那件黑色外套,該如何解釋呢?她不知道啊,這紛紛擾擾的思緒,該如何是好?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進聖蘭嗎?”希吟仰起頭,望著仍然挺直的櫻花樹,表情很迷惘。

    蒼奕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很明白,他隻需靜靜傾聽。

    “那時候,……”她笑了下,帶著些許自嘲的意味,“我在他的外套裏找到一枚聖蘭學院的校徽,我想,也許他是那裏的學生,因為這個,我才會進聖蘭學院。”

    真的很好笑啊,現今想來,那時候,她不違抗那個男人的話,真的安份的當起“公主”,隻為了能讓他答應她能女校裏出來。她成功了,她來到了聖蘭,可是……

    “可是,我到了聖蘭,將近一年,卻始終沒有看到過他。”她側頭,凝目,而後輕輕搖了搖頭,“不,或許,我曾見過他,也許,我們曾擦肩而過,隻是……隻是因為我沒有見過他的樣子,才會不知道。”

    蒼奕羽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傲然挺立著的櫻樹,也許,她與那個“他”真的無緣,所以,她才會錯過了“他”,而“他”也會弄丟了她。

    “我也曾絕望過,害怕這一生都不會再碰到他,直到……”她頓了下,抽口氣,“直到那次在宴會上,遇到了楚文浩 ,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就是他。”她想到了他說過的一句話,“你告訴過我,辨別一個人,要看眼睛,你還記得嗎?”

    迴頭,希吟看向蒼奕羽,卻發現他正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她,似哀慟,似傷心,似感慨,動著唇,他是想說些什麽吧?隻是可惜,他卻不能說話,或許,上帝真的不會讓太過完美的人出生在這個世上。

    希吟拿起已經被他放到一邊的本子與筆,遞給他,“你……是否想說什麽?”

    蒼奕羽接過筆,許久,許久,白色的小紙片上隻劃了一筆,掙掙紮紮,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畫下一筆,他矛盾呐,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你還沒想好嗎?”希吟了解的笑笑,“那,你先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再接著寫,好吧!”

    她沒有等他迴答,便接著開始講述埋在她心裏的秘密,“曾經,我也一度如你那樣認為,覺得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直到我見到了你……”

    她停下,喘口氣,轉向蒼奕羽,他手中的筆不知何鬆了,正直視著她。灼灼的,他的眼裏,隻倒映著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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