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的確去扶風玄月聖殿找了薑輕寒,隻不過找的方法有些特別。白珞禦了風騰雲駕霧一個虎撲就到了玄月聖殿。


    要找到薑輕寒並不難,他們神農氏住慣了昆侖懸圃,就是下了昆侖也離不開藥園子。扶風山多林多,林子裏遍地都是藥材。要是有誰吃飽了撐的開了一大片地種藥材,那多半就是薑輕寒了。


    薛惑一覺醒來就看見坐在風清亭裏臉色不大好看的薑輕寒,薛惑對薑輕寒揮了揮手:“參見薑少主。”


    嘴上說著參見,整個人卻是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人界有四大世家,昆侖也有三大神族。伏羲、神農、祝融。三大神族共同掌管昆侖聖城。不過天元之戰之後,昆侖再無大事發生,神農一心修習黃岐之術,祝融隱居炎火之山,昆侖幾乎交由伏羲氏一族掌管。


    四方神與七星君雖然不受三大神族管轄,但於禮應當給伏羲、神農、祝融三大神族的尊主行禮,以示君臣之別。


    不過白珞與薛惑二人,一個冷若寒潭,一個吊兒郎當,也沒人會與他們兩計較禮節一事。


    但不行禮歸不行禮,薑輕寒沒想到白珞能無禮到這種地步!


    他雖然打不過監武神君,但好歹也是神農少主,也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但白珞這廝毫無道義,她衝進玄月聖殿藥圃的時候薑輕寒正在洗澡!


    若是尋常女子看到男子沐浴自當非禮勿視。可她白珞倒好,一伸手就把薑輕寒從澡盆子拎了起來。什麽男女之防?在白珞眼裏帶把和不帶把的根本是同一種生物!


    薑輕寒莫說還手,隻能慌忙找件衣服來遮住要害。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被白珞捆了個結實,拎到了蜀中。


    薑輕寒看著薛惑臉色有些僵:“薛恨晚,這是你的主意吧?”


    薑輕寒與白珞沒有說過幾句話,薛惑與薑輕寒是舊相識了。


    白珞不愛與人來往,即便在昆侖也是獨來獨往,但薛惑不是。從昆侖五城十二樓,到天池畔,再到昆侖懸圃和炎火之山,就沒有薛惑沒去過的地方,就沒有薛惑不認識的人。至於常年居於人界的薑輕寒,薛惑更是時常來找他敘舊。


    若不是薛惑提醒,白珞應該根本想不到薑輕寒吧!


    薑輕寒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白珞啊!白珞這個人,根本就是薑輕寒的童年陰影啊!


    想當初薑輕寒年紀還小的時候長得特別粉嫩。神農氏注重保養,生出來小孩也比伏羲、祝融兩家的好看些。小時候的薑輕寒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糯米團子。


    這個“人見人愛”的頭銜在見到白珞的時候被碎成了渣!白珞這個人既不尊老也不愛幼,薑輕寒再粉嫩在她眼裏也就是個嘰嘰喳喳吵得人煩的小生物。


    那個時候的薑輕寒不知天高地厚,跑到昆侖墟去玩。那個時候昆侖哪個神仙不寵他?哪個神仙不讓著他?可白珞偏不,一腳把他踹進昆侖墟裏。


    那昆侖墟裏關著的都是上古妖獸,旁邊還是神仙塚,時不時就會傳出幾聲陰幽幽的嚎叫來。薑輕寒當場嚇得大哭,還尿了褲子!


    偏偏白珞毫無同情心,自顧自迴自己的小竹林吊腳樓裏睡覺去了。


    直到昆侖的人都找到了昆侖墟來,白珞才把薑輕寒從坑裏拉起來。


    薛惑明明知道他怕極了白珞,還叫白珞來找他?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薛惑一雙桃花眼斜斜一飛:“有來有往嘛。”


    薑輕寒咬牙切齒道:“嗬,我不過是找你討了幾片龍鱗而已,你至於找來監武神君幫忙麽?”


    薛惑趕緊擺手道:“誒,這你就說錯了。你不是找我’討’了幾片龍鱗,你是請我去扶風,在我沉醉溫柔鄉之時從我身上硬拔了幾片龍鱗!疼得大爺我差點萎了!你說你做的是人事嗎?!薑輕寒我跟你說,從那天開始你我兄弟情誼就盡了。何況我隻是跟白燃犀說可以來找你。抓你來蜀中可是她自己的意思。”


    薑輕寒一臉無辜:“我好好找你要你不給,非要我上手段,這也怪我啊?”


    “嗬嗬。”薛惑冷笑了一聲:“薑少主你種了一院子的藥應該先治治自己的腦子。”


    薑輕寒氣得嘔血。


    薛惑又乜了薑輕寒一眼,眼神中盡是揶揄:“你要實在不願意你就跑啊。”


    薑輕寒:“……”


    他敢跑嗎?他看見白珞就腿腳發軟,哪裏還敢跑?


    何況白珞闖了他浴室啊!白珞已經從他的童年陰影晉升為了青年陰影!他現在隻想把白珞要讓他做的事情趕緊做好,這輩子再也不見!


    薑輕寒還沒有跟薛惑把話說完,就看見自己的童年陰影加青年陰影走進了亭子。


    白珞指了指薑輕寒對宗燁說道:“這是薑輕寒,我為你請的郎中。”


    郎中???薑輕寒臉色一下就黑了。他活了四百八十年不是被昆侖的人稱為少主就是被人界尊為神農祖師,再不濟他隱居玄月聖殿時,也是玄月聖殿的尋音長老。從來沒有人敢叫他郎中!


    但監武神君他打不過啊!


    薑輕寒隻好把這口氣生生咽下去,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對,我是郎中!”


    薛惑在一旁看得歡暢,頗有一雪前恥的快意。


    宗燁見薑輕寒的神情也知道這位郎中不僅來頭不小,估計白珞那個“請”字也不是字麵意思。一時之間也不知當怎麽稱唿,隻好繼續冷著臉站在白珞身旁。


    薑輕寒一見宗燁的樣子就醉得不行,白珞收個徒弟怎麽收了個比她臉還冷的?!


    薑輕寒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扣住了宗燁的脈搏,看來自己是要給冰塊看病囖。


    薛惑不懷好意地說道:“薑輕寒,你醫術不錯啊,光看也知道哪個是病人。你怎麽知道要看病的不是白燃犀?”


    薑輕寒看病之時最不喜歡人打擾,他一號脈旁邊隻要有人說話他就來氣。他沒好氣地迴道:“她壯得跟頭牛一樣,看什麽病!”


    薛惑輕輕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薑輕寒。


    薑輕寒心頭微微一凜,頓覺氣氛不對。


    果然亭子裏不僅起了陰風,白珞還陰冷冷地看著自己!


    薛恨晚你個無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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