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敲門聲,年修竹去開門,單宇四人把腦袋探進來:“怎麽了,我聽見警報聲了?”“剛剛被攻擊了。”獨孤朝自己房間指了指:“有怪物悄無聲息地挖開天花板,潛入我們的房間。”單宇撓了撓頭:“怪物?牟真不是說住宿區沒有異獸嗎?那你們沒事吧?”獨孤:“沒事,已經打退了。多虧了孔然的反原力槍,能克製這些怪物。”“是沒有異獸,但是有變異的人。”年修竹說:“單隻倒也沒多難對方,就是數量太多,長得有點惡心。”單宇:“在哪,我看看?”獨孤帶單宇去看房間那幾具沒消失的屍體,說:“看起來確實像是人變異了。”“嘶”單宇被那些怪人猙獰的樣子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什麽情況?破研究所搞動物實驗就夠可怕了,不會還搞人體試驗吧?”眾人的臉色都沉下來,沒有人給他答案。“一樓和二樓怎麽沒動靜?”獨孤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發出信號已經好幾分鍾過去了,一樓二樓就算離得遠也不應該這麽長時間沒反應。獨孤心道不妙,不會其他樓層也遇見危險了吧?“下去看看。”一行人先到二樓,整個二樓靜悄悄的。他們敲了敲門,兩邊都沒有人應,進去卻看見一地的屍體。那些沒有隊伍的雇傭兵,到底是死了個徹底。“不對,少一個。”年修竹對數字很敏感,沒有刻意數,卻發現人數對不上:“是千鶴。”“我在這……”千鶴的聲音從一個房間傳出來,獨孤進去,發現房間裏的窗破了,地上有些打鬥的痕跡,紙鶴撒得滿地都是。千鶴自己倒是沒受什麽傷,隻是臉色蒼白得有點難看。“發生了什麽?”獨孤問。“睡到半夜,一堆人形怪物從窗戶鑽進來,把所有人都殺了,就我活了下來。”千鶴憑空變出一張方形的紙,對折再對折,他疊的很熟練,一直紙鶴說話間,已經在他手上成型。“後來呢?”“其他人殺完了,見殺不死我,他們就走了。”千鶴捏出紙鶴的嘴和尾巴,把紙鶴托在手裏把玩,撩起眼皮看向獨孤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你不懷疑我?他們都死了,隻有我活著。”“懷疑你是什麽?懷疑你殺了他們,還是懷疑你是惡魔?”獨孤奇怪地看著千鶴,不太明白他這個問題的意思:“你是玩家吧?玩家有保命技能不是很正常?”千鶴似乎有些意外地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獨孤是這個反應。“獨來獨往,少言寡語,零存在感,惡魔可沒有你這樣的,他們從來不壓抑自己,巴不得一天到晚搞事情。”獨孤在前麵的任務裏,算是近距離接觸過惡魔,他太熟悉那是一群怎樣的人了。千鶴沒說話,腦海裏卻曾經被人質問的畫麵。“為什麽他們都死了你卻沒事?”“是不是你害死他的?”“他們出事的守候你在哪?你為什麽不救他們?”好像要他為所有人的命負責似的,明明他隻是一個很弱小的玩家,他的能力也就之後保命而已。能活下來已經是竭盡全力了。開始千鶴還拚命的解釋,拚命地想融入其他玩家之中,後來次數多了,他也就放棄了,一個人苟在任務裏,他要做的隻是活下去,至於能不能通關,就由別人來操心吧。“要一起嗎?”獨孤的聲音打算了千鶴的思緒。千鶴愣了兩秒,搖頭。算了,早就無所謂了,一個人也無所謂,在遊戲裏死去也無所謂。獨孤露出幾分遺憾的神色:“那就算了,不過大家都是玩家,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雖然不知道你的技能是什麽,不過大概能猜到一點,如果有需要你幫助的,我會告訴你,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獨孤這樣說著,卻知道如果真的有需要,千鶴不會拒絕他。千鶴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冷漠的人不會因為隊友的指責露出受傷的神色,時隔許久依舊耿耿於懷。千鶴點了點頭,起身離開,疊好的紙鶴散落一地,他卻沒有去管。“這些紙鶴不要了嗎?”獨孤問。“髒了,沒用了。”千鶴說完走到窗邊,衣袍散落在地上,人憑空消失,一直巴掌大小的纖白紙鶴從衣服裏飛出去,向著不可知的遠方。在幽謐的夜裏,有種詩意的美感。一行人繼續下樓,一樓同樣安靜無聲。獨孤有些擔心地敲響獅子房間的門。一分鍾之後,獅子困倦又茫然地拉開門,看著外麵烏泱泱地一大群人,露出幾分茫然:“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們聚在這裏幹嘛?”麵對他的提問,外麵的人也懵了,樓上死一堆人,你們還在睡大覺?“你們人都沒事?”醫生搶著先問了句。“沒事啊?都睡得好好的。”獅子讓開位置,露出客廳裏橫七豎八的睡袋和裏麵睡得正香的一群人。獅子看在外麵人的神色,大腦開始工作,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應該是上麵出事了。他把隊員都叫了起來,又把外麵的玩家請進屋裏問:“到底發生什麽了?”獨孤盡量簡短地說:“出現了一堆怪人,跟外麵的變異獸類似,但本體是人,他們從樓上打洞,進了我的房間。還潛入二樓,悄無聲息地殺了八個雇傭兵。”獅子一聽死了八個人,表情嚴肅起來:“還有這事?你們怎麽不拉警報?”醫生:“拉警報了啊,都二十分鍾過去了,難道你們沒聽見?”“什麽警報聲?沒有啊。”動物園五人異口同聲。“是□□。”最後竟然是孔然給出了答案,他從門邊不起眼的縫隙裏扣下來一個一個小小的裝置:“他們的房間裝了□□,門關上□□就會打開,外麵就是打雷裏麵也聽不見。”“是這房間原本就有的?”獨孤問孔然。孔然仔細檢查了下裝置,搖頭道:“是新裝上的。”獅子聽完立馬反應過來:“晚上就牟真來過,站在門邊跟我聊了會。不會是他給我屋裏裝的吧?”“操,他搞什麽,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