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才猛地迴過神來:“有。”獅子記得獨孤,白天組隊的事,年修竹反對了半天,不如他最後那一句,直接拔組團的事徹底給攪黃了。但是獅子不討厭他,反而覺得他思路清楚,是個有想法的玩家。“請說。”獨孤:“我從鎮上的平民口中了解到,我們的身份是外鄉來的采玉人。在玉采完後本來應該各自離開迴到自己的家裏,但是由於鎮子發生的怪事,我們不敢離開鎮子。又因為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擠到破廟落腳。”“此外,根據現有的線索,我有一些猜想,首先采玉采的應該就是可以兌換糧食的瓊枝玉。這裏采玉可能會存在危險,或者是鎮上的人有某種忌諱,所以要雇傭外鄉人采玉。“第二,這個秘密當地人應該心照不宣,但是卻有意對我們這些外鄉人隱瞞了。”“第三,我想很多人應該也想到了,瓊枝玉的秘密應該跟怪事之間存在某種牽扯。我猜解開這個秘密之後,下一個主線任務的方向是找到怪事發生的真相,或者找到離開鎮子的途徑。”獅子讚賞地望著獨孤:“想法不錯,你這些分析很有參考價值。”分享完情報,坐成一圈的人各自散開,找地方休息。破廟裏漸漸安靜下來,隻餘下中間的草垛燃燒的劈裏啪啦的響聲,和玩家竊竊私語的交談。盡管屋裏點了火,仍算不上多暖和,地上透著涼氣,睡一宿隻怕要生病。獨孤靠在牆邊,思考著後麵幾天的計劃。他現在的身體底子,一兩天不吃不睡倒是熬得住,時間再長必然要出問題。但這個世界不像他的新手關,範圍更大,時間跨度也更長。在完成通關任務之前,生存考驗才是玩家麵臨的第一道難關。“哥,你冷的話,可以靠過來些。”於淵一隻手臂攬住獨孤的肩膀,把人往懷裏拉了拉。於淵手心的熱度透過布料傳到獨孤背後,溫暖的感覺朝四周蔓延。獨孤這會手腳早就凍得冰涼了,感受到這樣的溫度不僅有些驚訝:“你的手好暖和,你不冷嗎?”“我比較抗凍。”於淵幹脆用兩隻手握住了獨孤的雙手:“哥哥的手好冰。”獨孤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曖昧,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抽迴手,卻被於淵抓住了。獨孤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於淵。於淵眼中映著篝火明滅,頂著好好一個清麗出塵的仙君皮子,卻笑得像個不太正經的邪修,揶揄著:“隻是幫哥哥暖個手,哥哥害羞什麽?”誰,誰害羞了。我那是不想占你便宜。獨孤十分不服地在心裏大聲嚷嚷道。並索性不再試著把手抽迴來,安心享受男神暖手福利。於淵比獨孤更加自然,仿佛他手裏抓著的隻是兩根雞爪一樣:“換糧的事哥哥有打算了嗎?”“嗯,我打算接觸一下那幾個富商。”獨孤和那位漂亮醫生想法一致,也覺得三個今天早上冒出來買玉的富商十分反常,極有可能是惡魔。“哥哥是想用技能?”於淵輕挑眉梢:“有把握嗎?”“七成。”把握獨孤還是有的,甚至不需要真的使用技能。他打算拿惡魔的假身份先忽悠一個是一個。隻要忽悠住一個,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發揮的好,說不定後幾天的口糧也有人包了。於淵緊接著說:“那我跟哥一起。”一起?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惡魔血脈他必須避開玩家使用,不然給他十張嘴也說不清。再加上萬一需要使用技能,查詢個好感還要跟惡魔表白,萬一被男神看見了怎麽辦?獨孤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勸說道:“催眠的技能我沒使用過,萬一失敗了,我不能連累你也有危險。”“那我更要跟著哥哥了,萬一有危險了,至少我還能保護哥哥。”於淵反駁。“那這樣,等我們找到那三個富商以後,我們試探一下,確定沒危險你就先行離開。”獨孤獨孤見勸不動,退而求其次地說。於淵乖巧地眨眨眼睛:“都聽哥哥的。”到了後半夜,聊天的聲音漸漸熄了,稻草早已燒成灰燼,隻餘些殘存的熱氣和著廟裏旺盛的人氣,讓溫度不至於降得太低。一些熬不住的玩家抱著膝蓋,互相倚著靠著打盹小睡。獨孤也沒熬住困意的侵襲,漸漸陷入黑甜的睡夢。獨孤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在一個冰川世界,漫天都是風雪,他冷得瑟瑟發抖。遠處突然出現一團圓滾滾的光球。光球說他是天上掉下來的太陽,問獨孤能不能把他送迴去。獨孤答應了光球,並把它抱進懷裏。光球溫暖極了,獨孤抱了一會就覺得凍僵的身體慢慢變得溫暖起來,於是又使勁蹭了幾下。不過這光球並沒有看起來柔軟,甚至還有點硌。後來小光球變成了大光球,越來越沉,獨孤漸漸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接著獨孤就醒了。曦微的晨光從破漏的屋頂傾斜下來,廟中的人大多還在沉睡著。獨孤想起身,剛一動就發現自己正斜靠在牆邊,手裏還摟著自家男神。而於淵的腦袋正枕在他胸口,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獨孤瞬間僵住,不敢動了,連唿吸都放得很輕。又過了一刻鍾左右,天色漸漸明亮,玩家也陸續醒來。盡管破廟裏的玩家大多都很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有些的響動。獨孤感覺胸口一輕,才發現於淵已經醒了。視線相對,於淵嘴角彎起柔軟的笑意,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哥,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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