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於淵長臂一攬,鉤住獨孤的脖子:“那就一起吧。”“可你的傷……”被男神攬住的獨孤反對的氣勢瞬間弱了一大截。“就是為了治傷,所以要努力賺積分呀。”於淵對獨孤眨眨眼睛。“你怎麽知道有治療卡?”獨孤很快迴憶起,卡池裏有初級治療卡,可以瞬間治愈皮外傷。可是他先前沒有說過,於淵怎麽知道有這張卡?於淵怔了一下,隨口道:“我猜的。”那隨意的表情,簡直就像是把“我在敷衍你”五個字貼在臉色,謊說得十分不走心。於淵不說,獨孤便沒問,現在的目標是活到離開這個地方,其他的,等出去以後,如果還活著,再慢慢了解不遲。“走吧。”獨孤帶著於淵跟任皓一行會合,任冉冉也在。加上被任皓找來的七人,一起朝著地下室大門走去。“等等。”張茂文追上來,有些靦腆地問:“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你剛不是還攔著我們不讓出去嗎?怎麽這會兒倒膽大了?”任冉冉心直口快地問。“我也想變強,也想幫助大家。” 張茂文紅著臉說。“那就一起吧,多個人,多份力量。”任皓倒是不排斥有人加入,他還覺得現在人太少了呢。大門處沒有動靜,說明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幾人小心翼翼地搬開了堵在地下室門口的家具。任皓舉著先前繳械來的斧頭,戒備地走在最前麵,剩下的人排成一對,魚貫而出。樓道的電也停了,電梯無法再使用,他們隻能步行上樓。樓梯間空空蕩蕩,隻有一些淩亂的腳印,是剛才眾人湧下樓時踩的。出來的人各自舉著武器,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朝樓上走,很快迴到一層。一層很空,已經沒有了喧鬧的聲音,連慘叫也消失了,安靜得令人心慌。“啊!”隊伍中有人發出壓抑的低唿。“瞎叫喚什麽!安靜!”低唿聲很快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那有,屍,屍體。”解釋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和恐懼。“多新鮮啊,薑遠你今天看的屍體還少嗎?害怕就跟我後麵,別東張西望的。”說話的是那對年輕情侶。男的名叫薑遠,女孩名叫宋婉。宋婉性格跟她的名字完全不符,膽子大,脾氣直,她是做外科醫生的,對這些東西接受起來倒比一般人容易,這會正一臉淡定地把自己膽小的男朋友拽到身後。“說起來這層樓怎麽突然這麽安靜了?這麽長時間,沒人下來?”穿校服的男孩大咧咧地一腳踹開一扇虛掩的門,掃了一眼裏麵滿地的血跡,和被砍碎的屍體,又咚地一聲,合上了門:“線索在哪呢?這麽找也不是個事吧?”“楊末你安靜一點,不願跟著就自己滾迴去。”哥哥楊初一把揪住弟弟的後衣領,不太客氣地嗬斥道。他今年已經二十四了,比弟弟大八歲,父母都在外地,弟弟跟他住,他啥都得管,簡直是半個爹。楊末正值叛逆期,在學校就是個天天惹事的刺頭,唯獨在楊初麵前還勉強能聽幾句人話。“誰不願跟著了,我這不是在幫忙嘛。”楊末撇撇嘴,踹門的動作倒是放輕了幾分。獨孤走在隊伍末尾,地上到處是血跡,踩在腳下發出粘粘的聲音,還有完整的,或者不完整的屍體,看得獨孤心口發涼。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麽?他其實應該想到的,如果一樓還有更多的活人,應該有人跑到地下室去才對,可是在他們下樓堵門後的這段時間裏,卻一次敲門聲都沒聽到過。可活人沒有了,那些手持屠刀的惡靈又去哪了呢?獨孤往前走著,兩側的房間都被簡略地打開看過了,沒有一扇還完整鎖著的門,門裏是如出一轍的淩亂和慘烈。路過滅火器玻璃罩的時候,獨孤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玻璃裏映出一排人影,正是他們自己。獨孤掃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卻陡然心驚。剛剛他看向玻璃時,裏麵自己的影子也同樣看過來,那個迴頭的人影,並不在最後,而是,倒數第二個。在身後幾米遠的位置,還有一個人影。獨孤不敢迴頭,也不敢再瞥向玻璃罩確認,他恍若未覺地繼續往前走,卻打起十二分注意,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果然,在自己的腳步聲後麵,還有一個腳步聲,很輕。獨孤握緊了手裏的菜刀。有破風的聲音傳來,獨孤猛地往前邁了一大步,前腳支撐著自己從一側轉過身,同時手裏的菜刀已經揮了出去。迴身的一瞬,獨孤對上了身後人的臉,手裏的刀險些握不住。那是一個女孩,很瘦小,臉上盡是血汙,看不清長相,頭發披散著,一縷一縷垂下來,她身上幾乎被血浸透了,肚子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腸子拖到地上,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直直朝著獨孤咽喉刺過來。她要是手裏沒拿水果刀,獨孤幾乎以為是喪屍片現場了。獨孤扣住了女孩的手腕,但對方的力氣大得超乎了獨孤的想象,隻是一瞬間就掙開了,好在那水果刀刀身不長,獨孤動作敏捷地躲開了對方一擊。“小心。”前麵的人聽見聲音紛紛迴身,七手八腳地圍上來,又被眼前這個小瘋子的慘狀驚得一時沒下去手。說到底,他們隻是打算製服對方,驅逐惡靈,麵對這麽一副脆弱的身體,實在有些投鼠忌器。女孩一擊不中,又很快刺出第二刀,她速度很快,整個人幾乎要撲到獨孤身上。一根長棍來得更快,重重敲在女孩的後頸上,女孩動作一軟,無力地趴倒在地上,停下不動了。這次獨孤動作很快,抓起女孩的右手,果然手心處有一個相同的紋路,獨孤立刻用刀劃掉。【成功清除邪靈,獎勵初級卡池抽卡次數1次。】“剛才謝謝了。”獨孤下意識看向長棍的主人,竟然是於淵。而他手裏哪裏是什麽棍子,隻是從旁邊房間裏隨手抓的一根拖把杆。“哥哥沒事吧?”於淵扔掉手裏的拖把杆,眼裏依然是溫溫柔柔的,好像剛才一棍子敲暈別人的,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