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永遠是相互吸引的。


    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怎麽也不可能會喜歡上大腹便便,體態肥癡的中年人,因為沒有吸引的基礎。


    可在種種原因左右下,她不得不嫁給對方,而且還是地位比較低的小妾,心裏怎能甘願?


    不過事已至此,其實她也已經認命了。


    可曾經的意中人癡纏過來,已經披上頭巾的姑娘,並沒有太好拒絕的辦法,尤其是在這裏人都被趕出去的情況下。


    雖然嘴裏不願,抗拒,但卻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


    王陸看著那青年手腳麻利的從側麵窗戶跳進去,守在外麵的婦人們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隨即屋裏便傳來一聲驚叫,雖然很快就被遮掩下去,但依然傳到了外麵。


    “三姑娘,發生什麽事了?”


    一個腰如水桶,頭似冬瓜的健壯婦人在外麵叫到。


    “沒…沒事,隻是不小心跌了…跌了一下!”


    屋裏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很是勾人。


    仆婦撇了撇嘴,暗罵一聲狐狸精,也就沒有進去查看。


    王陸有些咋舌,他不想繼續待在這裏,探頭看了一會兒後,確定不會被發現,便準備離開後宅。


    然而,還沒等他從躲藏之地出來,一陣喧鬧就從外麵傳來。


    隻見一個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的肥胖中年男人,帶著燈草和尚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些奴仆在送到內院入口時,就停下了腳步。


    因為距離不遠,王陸所藏的地方又是個角落,不特地跑過來看,是不會被發現的,所以他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大師啊,有人說我這小妾會給我家帶來大禍,所以想請你來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


    “阿彌陀佛,隻要施主淺心向善,災禍自然遠離。”


    “話雖如此,但不看不安心啊。”


    “施主放心,貧僧幫你看看便是。”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前,李莊主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和尚緊隨其後,也跟著跨入房門。


    然而,兩人進去沒多久,便聽到一聲怒喝,還有李莊主叫罵賤人的人聲音。


    王陸心知那對野鴛鴦怕是事發了,然而還沒等消停,就聽見那女子驚恐的唿叫,外麵的婦人也呆不住了,立馬衝了進去。


    隨即便是一陣哭天搶地,也就在此時,那名俊俏青年手持匕首,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看樣子是想要逃跑。


    然而,外麵已經發現不對的護院與仆人,那裏會讓他如意,三下五除二便將其打倒,並用一根繩子給牢牢捆住。


    王陸一見這架勢,也猜到了裏麵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個壯婦哭著從屋裏跑了出來,嘴裏還在大叫:“大事不好啦!老爺…老爺被這對奸夫**給害了!”


    那些護院哪裏還忍得住,無數拳腳朝青年身上招唿,原本俊逸的麵容,生生被揍成了豬頭。


    而那個小妾,也被擰著手臂壓了出來。


    此時她衣衫不整,豐腴的身材看的那些男人麵紅耳赤,但很快就被憤怒給代替。


    他們不好出手,因此那些婦人就一人一個耳刮子,甩的啪啪作響,這下好了,豬頭配豬頭,誰也別嫌棄誰。


    這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李家莊能做主的都來了,其中就包括李莊主的原配夫人。


    她得知自己夫君的死訊後,放聲大哭了一陣,然後命人將那對苦明鴛鴦送去見官。


    隻不過,混在人群中的王陸,怎麽看都覺著這女人並不悲傷,反而還有些高興。


    都說豪門中齷齪多,沒成想這小小的莊子,也容納了這麽多肮髒的東西。


    有些索然的搖了搖頭,王陸轉身離開了這裏,徑直往外麵走去,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他沒什麽興趣。


    隻不過,還沒等王陸離開,燈草和尚也跟著出來了。


    按理說,他作為直接目擊證人,是不能離開的,也不知這和尚說了什麽,提著李莊主夫人給的銀子,腳下虎虎生風,絲毫看不出之前的老態。


    兩人在外麵相遇,燈草和尚見到王陸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麽,從包裹裏拿出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銀錠扔了過來。


    “小兄弟接著!”


    王陸抬手握住銀子,挑眉問道:“法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別的,看你順眼而已。”


    燈草和尚笑了笑,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麽裝腔作勢了,要離開李家莊,道路隻有一條,因此兩人走到了一起。


    “你之前也在那裏吧?”他忽然問道。


    王陸沒打算隱瞞,便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燈草和尚聽完後,臉上露出幾分冷意與默然。


    “李莊主雖有劣根,但心腸還算不錯,可惜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女,這才有了今天的劫難。”


    燈草和尚歎了口氣:“他那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估計早就已經養了麵首了。”


    都是些狗屁倒灶事情,王陸沒什麽興趣,所以沒有搭話。


    他現在想的,是怎麽將這和尚頭頂的運氣給吸收過來。


    思慮了片刻,王陸決定按照功法上所說試一下,如果成功,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將會輕鬆很多。


    “如今天已經黑了,法師要不要去我家住一宿?”他嚐試性的問道。


    燈草和尚一愣,偏頭看了過來,嘿嘿笑道:“你小子不會是想打我這銀子的注意吧?”


    “法師你這話就傷人了啊,不住就不住,我還不歡迎呢。”


    王陸做出憤怒的樣子,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麵。


    如此態度,讓燈草和尚遲疑了,這月黑風高的,的確不適合趕路。


    “誒誒,別生氣嘛,貧僧不過說笑而已,你既然有心,那我去住一晚又能如何。”


    “免了,法師萬一在我家裏丟了銀子,那豈不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變成屎了?您老還是去別地住吧。”


    “小兄弟莫生氣,之前貧僧隻是說笑而已。”


    燈草和尚一陣解釋,王陸這才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兩人加快腳步趕路,總算在兩刻鍾後迴到了村子。


    由於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所以這裏漆黑一片,靜悄悄的。


    不過,王陸家裏還亮著燈火。


    “娘,我迴來了!”


    有了第一次的稱唿,此時他已經沒那麽變扭了,叫的很順暢。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周青豆正要破口大罵,但見著兒子身邊還站著個和尚,她一下子便慌了。


    三步並做兩步衝了過來,一把將王陸拉到身後:“我老陸家就這麽一個獨苗,可不能去做和尚!”


    “娘你誤會了,這位燈草法師不過是路過借宿的。”


    王陸解釋了一句,從她身後走了出來,衝有些尷尬的燈草道:“法師你今晚就睡我的床鋪吧,我去堂屋裏休息。”


    周青豆一聽兒子不是去做和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囑咐了兩句之後,乖乖退迴到了屋子。


    畢竟是個寡婦,和男人接觸太多不好,哪怕對方是個和尚。


    “令堂氣勢還真實驚人啊!”


    燈草和尚無奈的說道,王陸笑了笑,將他引到了屋裏,“法師用過飯了吧?”


    “用過了,你去忙吧,我這就休息。”


    “那行,有什麽事你記得叫我。”


    隨著房門緊閉,王陸來到了堂屋,他知道周青豆有很多話要問,但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因此並沒有過去。


    那邊等了一陣,也將等給熄了。


    在鄉下,蠟燭也是精貴的東西,今天要不是他沒迴來,恐怕還不會點。


    將這些思緒排空,王陸盤膝坐在凳子上,手裏捧著那錠銀子。


    在他的目光中,銀子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色氣體,那是從和尚身上牽引來的。


    王陸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以這個為起點,吸收燈草和尚腦袋上的雲氣。


    隨著他運轉心法,眉心處傳出陣陣吸力,銀子上的紅氣如青煙般升起,沒入王陸腦海當中。


    隨著氣體升騰,他腦海中浮現出燈草和尚種種經曆,從出生開始,一直到成人後出家,再到如今成為頗有名聲的高僧。


    如此種種,就像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


    直至所有紅色氣體被吸收,腦海中的畫麵也消失不見了。


    王陸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除了知道燈草和尚一些陰私之事外,沒別的收獲。


    因為看不到自身之氣,所以他也不確定究竟有沒有將和尚的氣運全部吸收。


    不過,這個不急,明天一看就知道了。


    隻是從這和尚記憶中看到的一些東西,讓王陸產生了些許興趣,而他也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了。


    如果沒有記錯,這的確是那個叫某蒲團的故事,隻不過不清楚是之什麽。


    寶鑒?


    嘶,如果真是這個,吸了那些主角的氣運,會不會變得很有女人緣?


    王陸略感蛋疼。


    而且,也不知道玉皇山那些小家夥降臨在什麽人身上,茫茫人海,想要找人實在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一夜無話。


    清晨時分,燈草和尚從屋裏出來。


    他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東西,但銀子好好的,身上幾個貼身物件也沒出事,所以隻能將這個感覺壓在心底。


    屋外那村婦正在灶台忙碌,燈草和尚壓下心緒,上前問了聲好。


    周青豆也很熱情,對於佛門中人,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很尊敬的。


    隻不過燈草和尚並不願意留下來吃飯,當王陸從外麵趕迴來之後,他便告辭離開了,臨走前又給了一錠銀子。


    加上昨天給的,將將好十兩。


    這和尚來錢容易,手也是真的大方。


    周青豆起先還不肯接受,眼見他態度強硬,這才收了錢。


    “這位法師是個好人啊!”


    對於淳樸的婦人來說,些許恩惠就已經能讓其印象大為改觀了。


    王陸沒有接話,目光從燈草和尚的背影中收了迴來。


    這家夥腦袋上的紅色雲氣,已經變成了純白,在於半點鮮豔可言。


    對於這個結果,他是很滿意的,辰龍那家夥總算靠譜,沒拿假貨坑人。


    母子兩忙碌了一陣,吃完了早飯後,周青豆扛著鋤頭離開了屋子,臨走前還特地囑咐王陸,讓他不要到處亂跑。


    礙於目前情況不明,王陸也沒打算在出門,因此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也就在同一時間,距離村子百裏之外的一個縣城中,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小事情。


    陸家往上八代都在這裏生活,從一家米鋪開始,到如今已經成了整個王朝南部都有名聲的豪商。


    家族大了,人心自然也就複雜了。


    長房一脈人丁單薄,除了如今的家主陸太平膝下有一個兒子之外,便沒了別的繼承人。


    這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外麵有二房三房虎視眈眈,隻等著出什麽意外,然後好侵占家產。


    畢竟在這個世道,一個人要出什麽意外,實在太容易了。


    陸太平一直嚴防死守,對兒子保護的很周到,因此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然而今天清晨,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陸家大公子麵如死灰的躺在椅子上,任由大夫在他下身撥弄。


    陸太平麵容憂愁的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後,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劉大夫,我兒他…”


    童顏鶴發的老頭歎了口氣,“令公子征伐過度,又喜歡用虎狼之藥,以後恐怕都不能行房事了。”


    “啊!!”


    躺在椅子上的青年鬼叫一聲,抄起一旁的藥碗就砸了過去,“庸醫,庸醫,你一定是看錯了,老子不信!!”


    老頭也不在乎,頗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後,搖了搖頭離開了屋子。


    陸太平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平日裏叫你少玩兒點女人,你就是不聽,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居然連個崽子都沒弄出來,廢物!廢物!”


    青年麵如死灰,任由陸太平責罵。


    一旁的管家是知道些事情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裏生出了一個歪主意。


    他湊到陸太平耳邊,用極底的聲音說道:“老爺,以前大老爺不是留了一個野種在外麵嗎,你和不將他接迴來,過繼到自己名下?”


    陸太平眼前一亮,陸家長房一脈,是絕對不能斷傳承的,他大哥雖然被逐出家門,又死在了外麵,但他兒子是無辜的呀。


    “好,你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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