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村,三叔公的家裏。


    三叔公望著一臉冷漠,木無表情的外孫女,連聲勸說道:“若蘭,你再等一會兒,他興許現在已經走在路上了,馬上就迴來了。”


    陳若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嘎爺,一個小時前你都說他馬上迴來,現在過了一個小時,你還說他馬上就迴來,我真的等不及了。”


    三叔公幹笑著咳嗽一聲:“我中午跟他說好的事情,他向來說話算話,你再等等吧。”


    陳若蘭淡淡地道:“再等十五分鍾就是三點,如果他還不迴來的話,我就隻能打電話給小姨爹讓他開車過來接我嘍。”


    三叔公道:“你小姨爹工作忙的很,哪裏有時間過來接你?再說他來一趟也不容易。”


    陳若蘭道:“沒事,小姨爹早就跟我說好了的,他說我要有事,給他打電話,他會幫我的。”


    三叔公依然有些不甘心。


    陳若蘭道:“嘎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答應你,給他簡單的交往交往,我不曉得他有哪點兒讓你這麽頎賞他,在我的眼裏,他真的很普通,甚至連普通都算不上,隻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農民,而且我也跟他有簡單的接觸,我根本就對他沒有半點兒意思,有的,隻有無盡的討厭和反感!嘎爺,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行嗎?”


    三叔公急道:“若蘭,馮剛是個潛力股,你知道潛力股是什麽意思不?”


    陳若蘭咧嘴不屑地一笑:“我所見到的潛力股男孩子大把的去,像他這種小打小鬧連跟別人提鞋都不配!嘎爺,我也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好,我隻是向你實話實說,我對他沒興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叔公見外孫女目光堅決,心意已決,也不便多說什麽,捏緊拳頭,對馮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十五分鍾很快過去,馮剛依然毫無音訊,陳若蘭拿出手機便給小姨爹趙懷東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趙懷東二話不說,滿口答應,說晚上到這裏來接他,在老丈人這裏吃了飯二人一並迴縣城。


    陳若蘭欣然答應。


    木已成舟,三叔公也無話可說,隻想迴頭再找馮剛那小子問個明白。


    ……


    一曲動人的樂曲突然響起,滿臉貼著黃瓜片的林小茹仰著頭,伸過手一陣亂摸,終於摸到手機,看也不看,按了接通鍵放到耳邊,慵懶的聲音響起:“喂~~”


    “媳婦,在家裏幹什麽呢?”


    丈夫趙懷東的聲音傳了過來。


    “在休息。”


    林小茹輕輕地說道,“老公,有什麽事嗎?”


    “今天晚上我不能迴來吃飯了,剛若蘭打電話要我去咱爸那裏去接她,所以等會兒下班了我直接開車去那邊了。”


    “哦,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們有個同學聚會,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晚餐自個兒解決呢。”


    “你們怎麽又同學聚會啊?上個星期不是聚過了嗎?你們同學咱那麽閑?”


    趙懷東有些奇怪地問道。


    “上個星期是小學同學,這次是初中同學。”


    “哦,也是,哪你注意一點兒,少喝點兒酒。小心你的那些色狼男同學揩你的油啊。”


    林小茹“呸”了一聲,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著揩女人的油啊?”


    趙懷東訕訕笑道:“媳婦,你又冤枉我了,你還不了解你男人嗎?你男人是有色心沒色膽啊,平時也隻是過過嘴癮,真正敢動手動手的還不隻敢對你一個人?”


    “呸!”


    林小茹啐罵了一聲,“啪”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林小茹又躺了一會兒,這才把臉上的黃瓜片取了下來,再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幾秒鍾,那邊響起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人說話聲音。


    “蕭局長,我是小茹啊。”


    聲音嗲嗲噥噥,令人聞之都會骨頭酥軟。


    “哪個小茹?”


    對方冷冷淡淡地說道。


    “哎喲,蕭局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不記得我了嗎?我就是上次在‘八尺酒樓’一起吃過飯的那個林小茹啊,當時我還敬了您三杯,問您要了電話號碼的。”


    林小茹極有耐心的跟蕭局長解釋道。


    “哦哦哦哦,我想起來了。”


    蕭局長恍然大悟,放下手裏的簽字筆,把手機換了個耳朵,眼睛裏麵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是你啊,你問我要了電話號碼,這麽久沒有跟我聯係,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啦呢。”


    “怎麽會呢。”


    林小茹媚笑著說道,“我就是忘記我的老公也不會忘記蕭局長您呐。咯咯,蕭局長,今天晚上有空不?”


    “有空有空,下了班就沒什麽事了。”


    蕭局長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密,“小茹你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事,我就想請蕭局長一起吃頓飯。”


    蕭局長略微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那行,你選地點!”


    “蕭局長,您真是個好人呐!”


    林小茹笑的花枝亂顫,當即選定了一個位置,再奉承了蕭局長幾句,便掛了電話。


    ……


    馮剛捏著茶杯,定定地看著麵前這個憂傷的女人。


    足足五秒鍾過後,夏紅老師才舒了一口氣,黯淡的目光裏流露出一絲痛苦,拿起果盤裏的一隻大鴨梨,抓起水果刀,對著垃圾筒,“滋滋”的削了起來。


    夏紅的模樣令人心疼,馮剛心裏就像是被什麽撩撥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老師,你是不是和杜鎮長吵架了?”


    “我跟他之間哪裏有架吵?”


    夏紅搖了搖頭,如水的眸子盯著大鴨梨,“隻是……”


    她欲言又止。


    “也許他是工作太忙呢,你們有通過電話嗎?”


    “電話天天在通,他總跟我說工作太忙,這種那種事情要做,整天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樣。”


    夏紅手上動作放緩了一下,聲音變的有些哽咽,“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在忙工作的話,我自然無話可說,我絕對支持他,但是……但是他在外麵養情人……”


    “老師,你別激動。”


    馮剛捏了捏拳頭,柔聲安慰,“這些是你親眼看見,還是道聽途說?”


    “親眼所見!”


    “呃……”


    馮剛無言以對,他早就知道杜楚平在外麵有女人,不說別的,就說他跟馬曉然馬副縣長有一腿,馮剛也早就知曉,當初夏紅老師在苗寨的時候說不能做對不起杜楚平的事情,當初馮剛就差點兒一時激動告訴了她。


    他不想讓夏老師傷心難過,所以他沒有說出來,如今被她親眼所見,馮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夏老師,我覺得隻要杜鎮長心裏有你,他心裏有家,你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的,男人嘛,在外麵偶爾犯錯也是很正常的。”


    想了半天,馮剛結結巴巴的寬慰著夏紅。


    猛然間,夏紅手上一頓,偏過頭來,眼睛裏麵充斥著強烈的痛恨,“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


    “呃……”


    馮剛連連擺手,心知說錯了話,“老師,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麽傷心,你可以等他迴來了再問一問他,我相信杜鎮長的心裏是有你的,在說清楚之後,我覺得他還是會跟你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


    見馮剛緊張的模樣,夏紅歎息一聲,偏過頭,繼續削梨,沉默不語。


    馮剛也低頭低思。


    突然間,“哐啷”一聲,夏紅手裏的水果刀掉落在地,恰好進入馮剛的視線當中,馮剛清晰的看到刀鋒上麵有著鮮紅的血跡。


    馮剛猛然間抬頭,但見夏紅緊緊的捂著手指頭。


    “老師,是不是削到手了。”


    馮剛關切地問道,“家裏有雲南白藥嗎?”


    “有,在書房。”


    夏紅一邊站起一邊說道。


    馮剛如一陣風一般的衝到書房,在夏紅的指示下,拉開抽屜,取出雲南白藥和棉簽道:“老師,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手上的血清理一下。”


    夏紅鬆開手,將左手大拇指展露在馮剛的眼前,上麵滿是鮮血,傷口裏麵尚有鮮血還在往外流淌。


    馮剛拿棉簽把上麵的血跡清理了一下,道:“割的還不算太深。”


    撒了一點雲南白藥在上麵,然後又取了一張創可貼,撕開後貼在上麵。


    “老師,你的這個手指頭不能沾水了。”


    馮剛關切地說道。


    “沒事,一點兒小傷。我沒有那麽嬌貴。”


    夏紅淡淡地說道,走到盥洗室裏把手上的血跡衝洗了一下,這才走了出來,重新拿起茶幾上尚沒有削完的梨,撿起刀片,衝洗幹淨後,又繼續削梨。


    結束後,她把梨遞給了馮剛:“喏,你吃吧!”


    馮剛連連擺手道:“我不吃,老師你吃吧!”


    “我特意給你削的!”夏紅看著他說道。


    馮剛一驚,擺手道:“老師,你真的不用這麽客氣,我要吃我自個兒會削,你看你都把手指頭都削流血了,你專門給我吃,你讓我心裏會更加有愧疚感的,這梨還是你吃吧,我自已來削,行吧?反正這裏還有,又不是隻有這一個,還要學孔融讓梨吧?嗬嗬。”


    夏紅黯然神傷,縮迴手來,歎息一聲:“現在連你都在嫌棄我了!你們男人果然都是這樣!”


    這話就像一根無形和箭一般射中馮剛的心髒,令馮剛連人帶靈魂的都跟著一陣顫抖,抬頭看著夏紅那惹人愛憐的表情,馮剛心裏生出一種十分奇怪的難受感情出來,脫口上出:“老師,我不嫌棄你!我吃!”


    腳步飛快的衝到她的麵前,抓起她的握梨的玉手,舉了起來,目光堅定而炙熱的盯著夏紅那滿是悲傷的眼睛,深情無限地說道:“老師,我吃!”


    四目相投,這一刻,仿佛空間都在這一刻定形,彼此望著對方,其中夾雜著複雜的感情。


    良久良久,兩行清淚順著夏紅的臉頰滑落下來。


    突然間,馮剛一把將她抱住,火熱的嘴唇貼了過去,將她的豐潤櫻唇吸吮在了嘴巴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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