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不可能放開你,更接受不了你離開我,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徐叔叔,你放我一條生路吧。你要是堅決不肯放手,就是在往死路上逼我!我現在就站在懸崖邊,你的一句話,可以讓我生,也可以讓我死!“


    “不,不,夏夏,我愛你,我不可能讓你死!我們會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徐叔叔,看在我曾真心實意的愛過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付給你過,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


    “夏夏,我不要,我接受不了,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為什麽要分開?”


    “不分開我就會死!你是想要一具屍體跟你不離不棄麽?徐叔叔,放手吧!我真的,真的很討厭現在的一切!請你不要剝奪我最後一絲求生的渴望!”


    “我放不開,做不到!夏夏,不要對我這麽殘忍,不要離開我……”


    “夏夏……”


    從俞市迴來後,徐長洋又一次在這樣的夢中驚醒。


    滿屋子的酒氣濃濃鬱鬱的鋪開,徐長洋手扶著脹痛不已的額頭,緩緩從沙發裏坐起。


    現在大約是中午,陽光從窗口灑進,將一室狼藉照得無所遁形。


    徐長洋輕堪著黑長微濕的睫毛,一點一點看過茶幾上,地毯上歪七豎八躺著的酒瓶。


    胃裏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徐長洋伸手抹了把眼睛,手撐著沙發把手從沙發裏站起,?踉的朝洗手間走。


    叮——


    門鈴在這時響起。


    徐長洋布滿紅絲的雙眼掠過一道陰光,盯著洗手間的方向,沒有理會身後那道門鈴聲,去了洗手間。


    近二十分鍾。


    徐長洋赤身裸體的從洗手間出來,全身都是水,墨色的短發被水打得軟塌塌貼著頭皮,大汩大汩的水珠順著發尖往下淌。


    叮,叮叮——


    門鈴聲此起彼此固執的繼續響來。


    徐長洋麵容陰涼,赤腳往樓梯邁。


    “老徐,老徐,你丫聽到了麽?聽到了就趕緊來開個門,哥幾個擔心你呢!”


    翟司默暴躁的聲音震震拂進。


    徐長洋充耳不聞,繼續朝樓上邁。


    “長洋,我們來了很久了,你不開門也行,你吱一聲,我們知道你沒事就放心了。”是聞青城的聲音。


    “老徐,你這樣真特麽讓人擔心!”楚鬱哼道。


    “老徐,老徐,你聽到了嗎?哥,我叫你哥,叫你徐大爺也成,你倒是應一聲啊……”翟司默抓狂。


    徐長洋眼睫毛都沒眨動一下。


    “老徐……”


    “讓開!”聲音淩寒、霸氣!


    嘭——


    一聲巨響!


    房門被從外踹開。


    門板在撞到牆壁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門口。


    翟司默、楚鬱以及聞青城皆是咋舌的盯著剛把大長腿收迴來的戰廷深:老哥,穩!


    戰廷深泰然自若,把門踹開了,便徑直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戰廷深就後悔了!


    因為他隱約看到了一塊白花花的肉從他眼前迅速的閃過。


    那團白花花的肉,應該是……屁股一類的東西!


    戰廷深嘴角狂抽,果斷退了出去,轉身把眼睛閉上了!


    翟司默三人奇怪的看著戰廷深:幾個情況?


    “……廷深,你咋了?”翟司默湊到戰廷深邊上,迷惑的看著戰廷深,“你閉著眼睛幹啥?”


    “……辣眼睛!”戰廷深隱忍說。


    “什麽東西辣眼睛?”


    翟司默皺眉,迴頭看楚鬱和聞青城。


    楚鬱和聞青城對視了眼,抿唇先後走了進去。


    將屋內的環境掃視了遍,兩人表示都沒有看到任何辣眼睛的東西,便轉頭看著翟司默,聳了下肩。


    “我去找老徐!”楚鬱說。


    聞青城點頭。


    “廷深,我進去看老徐了?”翟司默古怪盯著戰廷深說。


    戰廷深仍是閉著雙眼,“去吧,我平複一下。”


    翟司默,“……”平複what?!


    ……


    “你們看看,看看,照他這種把酒當飯吃的行為,能不胃穿孔麽?”


    確定徐長洋在樓上,兄弟四人走到客廳。


    看著滿地的空酒瓶,翟司默登時氣不到一處來,一下踢了好幾個空酒瓶,憤憤道。


    楚鬱眯著一對狹長,看戰廷深,“長洋這迴去俞市到底受了什麽刺激,迴來後整個人大變樣,比四年前小雲舒剛離開那會兒還墮落!”


    “不僅僅是墮落!”聞青城嫌棄的看著地上的汙漬,抿唇說,“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整個人透著一股消散不去的戾氣!我總覺得,要出事!”


    “呸!”


    翟司默迴頭呸了下聞青城,“能不能說點好的?烏鴉嘴!”


    聞青城皺緊眉,從褲兜裏抽出一隻白晃晃的手,指了指地上那些酒瓶,有點忍無可忍,說,“小五,收一下。”


    “……”翟司默氣樂了,盯著聞青城,“你怎麽不叫楚鬱和廷深?”


    聞青城抿唇,看了看楚鬱,又看了看戰廷深,停頓了幾秒,說,“可以麽?”


    “你說呢?”


    楚鬱冷嗬嗬。


    戰廷深直接給了聞青城一個“做夢”的冷酷眼神。


    聞青城眼角輕抽,隻好又去看翟司默。


    翟司默狂翻白眼。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幾位爺之所以跟他交好,八成就是想找個免費的下苦力的!


    嗯,翟司默依舊記得徐長洋讓他翻垃圾桶的事!


    這群心機老boy,他看得透透的!


    “盯著我幹什麽?我就問你盯著我幹什麽?”翟司默怨氣極重的瞪聞青城。


    楚鬱和戰廷深瞧著翟司默炸毛的樣子,一挑眉,說,“收拾!”


    “你們……”翟司默痛心疾首的看著幾人,“你們這群萬惡的資本家,就知道壓榨我等良民,我今兒偏就誓死不從!”


    “確定死都不收拾?”楚鬱邊活動骨節邊朝翟司默走。


    翟司默表演欲望一下來了,正氣淩淩的伸出一隻手往前一擋,一副要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模樣,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行,我今兒非宰了你不可!”楚鬱獰笑,驀地躍向翟司默。


    在他逃跑之前,勾住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嚨,“嗬,說,收不收拾?”


    “我……是不會向你們這群惡勢力屈服的!我死都不收拾!”翟司默慷慨激昂道。


    楚鬱眯眯眼,看了眼聞青城,“青城,把他褲子扒了!”


    “髒死了!”聞青城一下拒絕!


    “……”翟司默還沒從驚悚中迴過神來,就被一個暴擊,痛心的看著聞青城,人家哪髒了,哪髒?


    楚鬱陰笑,”這樣弄死你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決定在弄死你之前,先廢了你小老弟!“


    “我艸,這麽毒的點子你都能想出來?怎麽不變態死你?”翟司默寒毛都豎起來了,盯著楚鬱道。


    “廢話少說,收不收拾?”楚鬱瞄著翟司默某個部位,哼。


    翟司默氣死了,“士可殺不可辱,既然你要這麽羞辱我,那我……收拾就收拾!”


    楚鬱和聞青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戰廷深靜靜看著楚鬱和翟司默鬧,深沉的眸光時不時掃向二樓。


    其實。


    聞青城和楚鬱也沒真想翟司默收拾,畢竟稍後便會有傭人來打掃。


    不過是在等徐長洋的過程找找樂子,彼此逗樂逗樂罷了。


    因此。


    徐長洋從二樓下來時,翟司默壓根就沒收拾,拿著一枚啤酒罐在手裏把玩轉動。


    徐長洋一身幹練精神的西裝,從頭發絲到他腳下的皮鞋,一絲不苟。


    戰廷深四人看著這樣的徐長洋,心頭各自都藏著一抹歎息。


    他就是這樣,天大的事都自己扛著的,撐不下去也扛著。


    除了地上躺著的這些酒瓶能證明些什麽外,出現在大眾眼前的徐長洋,永遠是那個無往不勝,猶如神話般存在的,完美到無懈可擊的大律師!


    徐長洋抬手扣襯袖紐扣,眸光清和看四人,聲音與平日無異,溫和低醇,“你們今天都很閑?”


    翟司默盯著徐長洋,微微猶豫,說,“老徐,哥幾個這麽多年的情誼,你就別在我們幾個麵前逞強了。你要是遇到什麽事,你跟我們說,我們興許能為你排憂解難。”


    戰廷深三人都讚同的看著徐長洋。


    徐長洋笑了下,“放心,如果真遇到難事,你們幾個一個都跑不掉。”


    戰廷深盯著他,“別一個人扛著。”


    徐長洋伸手握了握戰廷深的胳膊,“現在相思懷著身孕……”


    孕字一出,徐長洋猛地頓住。


    溫潤的麵龐一瞬凝硬了分。


    戰廷深和楚鬱幾人對看了眼,都沉眸看向徐長洋。


    徐長洋放在戰廷深胳膊上的手緩緩用力,再緩緩鬆開,他垂低眸,沒讓戰廷深等人看到他眼裏的灼紅,說,“你應該留在家裏多陪陪她和孩子們。”


    徐長洋又停頓住。


    戰廷深眼廓斂縮。


    “我這兒,不必操心。我能處理好。”


    徐長洋說完,跨步朝大門口走。


    能處理好?怎麽處理?


    戰廷深幾人的目光隨著徐長洋移動,各自的眸光裏都潛藏著一抹擔憂。


    “老徐,你去哪兒?”翟司默盯著徐長洋的背,問。


    “還能去哪兒,律所!”


    徐長洋清淡的嗓音從門外飄來。


    翟司默微微吸氣,去看戰廷深幾人,訥言,“我怎麽覺得這麽不得勁兒?我靠老徐,太不正常了!”


    戰廷深眯眼。


    從進門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屁股肉,他就已經覺得很不正常了好麽!


    “你們說,老徐真的是去律所了?”楚鬱挑眼。


    戰廷深三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許你一場花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煙十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煙十一並收藏許你一場花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