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聶相思不喜歡下雨天,更不喜歡像今晚這樣的雷電交加。


    “你的初吻,我怎麽舍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小笨蛋。”


    聶相思安心靠在戰廷深懷裏,快要睡著時,模模糊糊聽到戰廷深說了什麽,但具體是什麽,她沒聽清。


    ……


    聶相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木了幾秒,昨晚發生的事,如電流從她小腦袋裏流竄而過,一張小臉瞬間紅成了石榴色。


    蒙住臉在床上翻滾了幾分鍾,聶相思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下了床,鎮定的去洗浴室洗漱,去衣帽間換衣服,然後鎮定的拿著書包走出了房間。


    可走到樓梯口,看到坐在樓下客廳裏容顏沉峻看報紙的戰廷深時,聶相思所有的鎮定瞬間被攻破。


    雖然昨晚她自己說,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說是一迴事,真正麵對時又是另外一迴事。


    畢竟對方是她三叔,她一直視為長輩的人啊。


    聶相思咬著下唇,無比糾結的看著樓下的戰廷深,一條腿試著邁了幾次都沒能邁出去。


    “小姐,你起了,早餐已經好了,快下來吃吧。”


    張惠從廚房出來,正要去樓上叫聶相思,卻不想一抬頭就看見聶相思抓著書包站在樓梯口,於是開口道。


    張惠的聲音突然傳來,還嚇了聶相思一跳。


    小臉漲紅,匆忙去看戰廷深。


    戰廷深亦從報紙裏抬起頭,正用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盯著她。


    聶相思吞了吞喉管,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下去。


    戰廷深看著聶相思不大自然的小臉,雙眸微微一眯。


    ……


    蔚然高中。


    下午的體育課,簡單的準備運動做了後,體育老師便讓眾人解散,自由活動。


    “姐姐昨兒發工資了,走,請你吃雪糕去。”夏雲舒勾著聶相思的胳膊,豪氣說。


    聶相思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夏雲舒說什麽,她也沒接話。


    從小商店出來,夏雲舒和聶相思人手一隻雪糕,手挽著手沿著學校小路走。


    “今天都周五了,下周的秋遊你到底去不去啊?”夏雲舒咬了口雪糕含在嘴裏,含糊問相思。


    聶相思腦子裏閃過陸兆年笑得靦腆的俊臉,抿唇,“我想去啊。”


    “想去就去唄。”夏雲舒說。


    “我三叔不同意我能怎麽辦?”聶相思泄氣說。


    夏雲舒想了想,偏頭看著聶相思,“我有一個辦法,要不要聽聽看。”


    聶相思挑眉,“什麽辦法?”


    夏雲舒衝她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聶相思眼角抽了抽,但還是把耳朵遞了過去。


    夏雲舒說完,看著聶相思動心的臉,“怎麽樣?”


    “……不好吧?”聶相思猶豫,但看著夏雲舒的眼睛,卻分明已經是決定采納的亮光。


    ……


    周末兩天,聶相思乖得不得了,哪兒也沒去,就在家待著。


    經過三天的沉澱,那晚的激烈,已然被聶相思選擇性失憶,再也沒有想起過。


    畢竟,在她看來,那真的隻是一個意外,以及誤會。


    下午約莫五點,戰廷深從公司迴來,聶相思正站在廚房裏,不知道在弄什麽。


    戰廷深將外套遞給迎上來的張惠,“相思呢?”


    張惠接過衣服掛在衣架上,迴頭對戰廷深笑,“小姐說是要給您準備愛心晚餐,這會兒正在廚房忙活呢。”


    愛心晚餐?


    戰廷深挑了挑眉,邁步朝廚房走去。


    “張阿姨,您別進來,我自己可以搞定。”


    戰廷深雙腿一頓,停在了廚房門口。


    聶相思笨拙的拿著菜刀,一下一下小心切著砧板上的生薑。


    她打算給戰廷深煲個營養湯,再弄一個涼拌菜。


    戰廷深斜靠在廚房門板上,寡淡的薄唇此刻揚著明顯的弧度,看著聶相思小心翼翼又十分認真的動作,“做什麽?”


    “啊……”


    “該死!”


    戰廷深臉龐驀地一沉,兩步上前,將聶相思手裏的刀截過,往流理台上一扔,大掌握住她嫩白的手,冷眸掃過她纖白的食指指腹上不斷湧出的血沫時迅速沉了下來。


    聶相思縮著肩小心的看著戰廷深。


    她剛才也是被他突然的出聲驚到了,拿著菜刀的手一抖,就切到了她摁著生薑的手指……


    戰廷深眉頭皺得能夾斷蒼蠅腿。


    沉盯了眼聶相思,扣緊她的手腕,轉身走出廚房。


    張惠看到戰廷深一副黑麵閻羅的模樣牽著聶相思出來,驚了驚。


    “醫藥箱。”


    戰廷深冷聲道。


    醫藥箱?


    受傷了?


    張惠倒吸口冷氣,不敢怠慢,忙轉身去取醫藥箱。


    聶相思看著張惠著急忙慌的去取醫藥箱,眼角瞥到某人陰沉沉的側臉,偷偷咽了咽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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