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恐怖遊戲裏靠談戀愛逃生 作者:糖丟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可這兩個人似乎也不符合砍頭魔的條件,一是沒有動機,二是太容易暴露身份,真正的砍頭魔應該不會這麽愚蠢。 正當情況陷入僵局,大家都在廁所裏麵麵相覷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冬表情一震,立刻上去揪住沈梵的衣領:“這裏隻有你沒有不在場證明,早就看你陰陽怪氣的,閑哥肯定是你殺的!” 陳冬揪住沈梵的衣領,企圖把他抓過來按到牆上,然而手下使勁拽了兩下,沈梵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清瘦的身體相比於陳冬虎背熊腰的體型相差十分懸殊,力氣卻大得驚人,不知不覺間陳冬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催促一旁的王子健:“還站那幹嘛,趕緊過來幫忙!” 不等王子健湊過去,陸西已經上前扯開陳冬,將沈梵擋在身後。 陸西這話不止是對陳冬,也是對所有在場的人:“剛才我和沈梵待在一起,他沒有殺人時間。” “你和他在一起?”陳冬嗤笑一聲:“哦對了,剛才你不是說和秦楓然出來找我們嗎?怎麽我們在廁所半天沒見你們人影,你還跑到沈梵那去了?我看你出門找我們是假,去私會omega才是真,怪不得身上一股o的騷味,原來剛爽完是吧?” 看著陳冬獰笑的嘴臉,陸西身側的手掌緩緩收緊:“如果我半夜出來是為了私會omega,那你們半夜出來又是因為什麽,恐怕你心裏比我更清楚。現在我不想跟你爭辯這些。” “不想跟我爭辯,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齊會長!”陳冬揚手就朝陸西臉上打去。 就在他手要接觸到陸西的一刹那,被秦楓然一把扼住了手腕,用力甩了下去。 秦楓然盯著陳冬,出口的每個字都像是帶著森森寒意的冰刀直擊人心:“剛才我和齊驍都跟沈梵待在一起,我們想說服他下來跟大家一起住,你還有什麽疑問?” 陳冬被秦楓然盯的渾身發毛,何況他們的主心骨周閑已經不在了,他一個人跟王子健在一塊也是勢單力薄,即使心裏再窩火也不敢爆發,隻能忍氣吞聲,罵罵咧咧的拉著王子健走到一旁,以示自己不畏強權的“風骨”。 陸西鬆了口氣,迴頭對秦楓然露出一個微笑:“你又幫了我一次。” 秦楓然卻沒有迴應,而是一直盯著他的後方。 陸西隨著對方的視線朝後一摸,一下摸到了露在外麵的腺體,上麵還殘留著被沈梵掐出來的淤青指痕,陸西趕忙把衣領朝上拉了拉,幹咳一聲:“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 秦楓然緩緩收迴視線,斂住眼中的情緒,輕輕嗯了聲沒再追問。 陸西也為秦楓然的通情達理感到如釋重負。 一般男朋友要是帶著吻痕被女友看見,估計不分手也得鬧個天翻地覆,雖然他這不是吻痕,但留在性腺上的指痕,也跟吻痕差不多了。 況且他身上還彌散著很濃的曇花香,連陳冬這種血統不純的a都能嗅到,秦楓然肯定也聞到了,可他卻沒有當麵質問,還相信了自己聽起來十分荒謬的解釋,說實在的,秦楓然這個人真不錯。 就可惜他喜歡自己了,什麽審美眼光…… 陸西讓大家暫時都去隔壁的女廁上廁所,這裏需要保護現場,等明天下山報警後,讓警察上山處理。 程老師做好安撫工作後,帶著學生陸續返迴宿舍,陸西走在後麵,就看沈梵的背影又朝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走去,他趕緊出聲叫住他:“沈梵!你跟程老師他們迴宿舍,東西我跟楓然幫你拿。” 沈梵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決絕,一聲不吭,走的頭也不迴。 陸西隻能跑上去拉住他,“你……” 不等後麵的話出口,一道刺眼的寒光閃過,陸西手背一痛,低頭看去時整個手背都被流出的鮮血染紅了。 沈梵兩指間捏著一片鋒利的手術刀片,目光毫無溫度:“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尤其是你這種人。” 陸西聽到這話,忽然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笑,他沒去看手上的血,而是望著沈梵,緩緩鬆開了手:“好,我不碰你。” 看陸西站在那裏半天一動不動,秦楓然也走了過去,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立刻牽起陸西的手用紙巾按住傷口,看著迅速浸透紙巾的紅色,眼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陰鷙。 秦楓然抬頭看向沈梵:“如果不是齊驍幫你說話,我根本就不想管你,目前為止你已經給我們添了這麽多麻煩,作為一個累贅,你最好有點安分守己的自覺,如果想死就趕緊死的幹脆利落一點,少在麵前礙眼。” 秦楓然說話聲音很低,尤其是帶著冷硬的語氣,不禁讓人聯想到冬日裏的凜凜寒風。 相比於陸西剛才的懇求,秦楓然這話簡直跟威脅沒什麽兩樣,可在秦楓然拉著陸西的手往迴走時,沈梵居然真的乖乖跟上了他們。 陸西看著腳下緊跟其後的影子,在心裏默默為自己點了根蠟,忍不住調侃自己,你瞅瞅,你好說好商量,人家反手給你一刀,秦楓然劈頭蓋臉罵他一頓,他倒是比套上韁繩的馬都聽話。 到底是他賤,還是沈梵賤,陸西都有點分不清了。 等迴到宿舍時,沈梵居然跟著他們進了男性a的宿舍,沈梵踏進宿舍的瞬間,幾乎整個宿舍的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跟一群饑餓的狼一樣虎視眈眈盯著沈梵。 陸西無言以對,轉身看他:“讓你去程老師他們宿舍,你怎麽來這了?” 沈梵沒理會他,直接走到靠窗的下鋪,徑自躺下來。 陸西倒吸一口氣,感覺心肌有點缺血:“那是楓然的床鋪。” 等他走到跟前時,躺在床上的人已經把眼睛閉上了。 陸西:“……”他說話就這麽像放屁嗎? 陸西用另一隻沒負傷的手拍拍秦楓然的肩膀:“沒事,你去我床上睡吧,我正好在下麵打個地鋪。” 說罷把之前立在牆邊的床墊拉過來,鋪到門口的地上。 陸西對所有人說:“今晚我在門口睡,無論外麵有人進來還是裏麵有人出去,我都能察覺,大家安心睡吧。” 他把衣服鋪到上麵,就在門口的床墊上躺了下來,整張床墊橫在門口的位置,有人要想通過宿舍門,必須經過陸西,想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進出宿舍,確實不可能。 隻是如果殺害周閑的兇手還在這棟校舍裏徘徊的話,陸西這麽做就太危險了,畢竟宿舍門是朝外開的,如果外麵有人半夜撬開門鎖,偷偷潛入,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躺在門口的陸西。 看陸西和衣而臥,帶著受傷的手就這麽躺在門口的床墊上,睡在床鋪上的其他同學不免都有些觸動。 雖然齊驍擔任學會會長的職務已經有半年之久,可平時工作基本都是秦楓然在做,隻有授予榮譽的時候,他才跑出來冒領功賞。班裏知道內情的人都對齊驍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卻沒想到麵臨生命威脅時,他卻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大家的人…… 雖然大家嘴上沒說,可在心裏,已經對他的印象發生了巨大的改觀。 先不論人品如何,就憑他敢在發生兇殺案的夜裏守門,他也是個真爺們。 殊不知真爺們陸西關了手機,閉著眼躺在床墊上那叫一個輾轉反側,一想到周閑被扔在廁所的屍體,就感覺脖頸發涼。 當時他在廁所門外偷看,確實隻在門縫裏看到了周閑他們三個,可聽王子健的描述,在周閑提出抽煙後,他跟陳冬兩人才離開,在這期間根本沒有人進入過廁所。 既然如此,就說明兇手從一開始就在廁所裏,在周閑把兩個同伴支走後,兇手才對周閑下的手。 但從剛才他在現場核實的情況看,這期間除了周閑三人,就隻有他和秦楓然離開過宿舍,難道說兇手就在王子健和陳冬之間,隻是剛才他們撒了謊?再或者兇手另有其人,隻是在他們之前就一直潛伏在校舍? 可大巴上死的司機又是誰殺的?那麽小的空間根本藏不下一個大活人。 兇手到底是人還是鬼? 陸西側躺在床墊上,腦子裏反複糾結這幾個問題,每次剛稍微琢磨出點眉目,就會被他用某個線索推翻,來來迴迴他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這種詭異感從他進入這座荒廢的校舍就一直環繞在周圍。 可究竟是哪裏? 就在陸西皺著眉頭,打算繼續翻個身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咯吱聲,驚得他一下從床墊上坐起。 陸西打亮手機,看到門板上轉動的把手,和微微顫抖的鎖孔,趕緊掀起床墊,起身躲在了門後的牆角裏。 過了幾秒,隻聽黑暗中傳來哢噠一聲,宿舍門從外麵被緩緩拉開,一道微弱的光從門縫裏照進來。 看著伸入門內的一隻腳,陸西屏住了唿吸。 好在門外的人並沒有注意到牆角裏的他,舉著手機在宿舍裏照了一圈,忽然手機的光束定格在靠窗下鋪的沈梵臉上。 慘白的燈光灑在沈梵臉上,像極了在死者臉上蒙上了一層冰涼的白布。 門後的人將房門的縫隙緩緩拉開,足夠容納一個人後,縮著肩膀擠了進來,朝著對麵的沈梵一步步走去。 陸西在後麵拿出手機悄悄打亮,燈光照去,一副高大的身形呈現在黑暗中,虎背熊腰,45碼的大腳,除了陳冬還能是誰。 大概是對麵前的沈梵太過關注,陳冬並沒注意到身後逐漸靠近的人影。 陸西看著陳冬的背影不禁感歎,這老大才剛死,三更半夜的居然還惦記著omega,就這麽饑渴嗎? 就在陸西這麽想的時候,陳冬看著床上的沈梵,從袖子裏緩緩抽出一把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對著沈梵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躺在床上的沈梵也睜開了眼,他攥著手裏的手術刀片,看著眼前的一幕卻遲遲沒有動作。 血液順著陸西被水果刀紮透的肩膀,正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臉上。滾燙腥熱,帶著濃烈的虞美人香。 望著近在咫尺的麵孔,一瞬間冰冷的瞳孔驟然緊縮。 陳冬也沒想到陸西會突然出現,但此刻他已經紅了眼,握住刀柄的手非但沒鬆,反而又送進去一寸。 懸在沈梵身上的陸西,咬著牙用雙臂支撐起身體,沒讓自己接觸到沈梵丁點地方。 他反手去抓陳冬的手腕時,上鋪的秦楓然已經飛起一腳踹中了陳冬的肩膀,直接將人踹出去三米多遠,不等陳冬爬起來,又一腳踏在胸口上,對著他的臉就是三拳,將人打得鼻孔竄血,顴骨周圍腫成了兩個饅頭。 陸西扶著床杆緩緩站起身,宿舍裏聽到聲響的同學也都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亮手機卻看到秦楓然在毆打陳冬,趕緊上去拉架,卻被陸西叫住。 陸西:“剛才陳冬潛入宿舍,企圖用刀刺傷沈梵,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幫楓然快點找東西綁住他。” 在廁所跟陳冬發生爭執後,他的情緒就開始有些異常,之後拉著王子健非要出去找地方住,程老師沒辦法,隻能讓陸西帶著同寢的先迴去,說陳冬自己會想辦法安排。 結果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大半夜拿著把刀撬鎖進來殺沈梵,陸西都不知道該感慨他對周閑重情重義,還是該嘲笑他腦子進水。 大家合力用破床單把狂躁的陳冬綁起來,叫來隔壁的程老師。程老師聽說陳冬拿水果刀意圖刺殺沈梵,也覺得有些驚愕。 此刻陳冬已經完全把沈梵當成了殺害周閑的兇手,任由周圍人怎麽勸說都無濟於事,甚至揚言要是放開他,一定會再去殺沈梵。 沒辦法,程老師和陸西商議後,還是決定暫時把陳冬關到一間單獨的屋子,讓他和其他同學同住,危險性實在太大。 陸西覺得他和秦楓然也搬過去跟陳冬同住比較好,可陳冬卻表現的十分抗拒,甚至用撞牆這種自殘的方式威脅他們。陸西頂著生疼的肩膀,簡直無奈到了極點,真是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最後隻能讓跟他關係比較好的王子健去陪住,兩個人至少比一個人穩妥點。 保險起見,他還特意調換了之前安排的宿舍位置,把陳冬他們宿舍夾在自己的宿舍和程老師的宿舍之間,這樣一旦發生意外,兩邊多少都能聽見。 等大家忙活完,繼續爬上床休息時,已經快淩晨三點了,眼看窗外的夜幕像是被撕扯開的棉絮透露出絲絲光亮。 陸西送走程老師他們,剛要轉身進宿舍,就被身後的人按住了肩膀。 秦楓然:“別動。” 陸西腳步一頓,轉頭就看秦楓然從後麵抓住他的衣襟,慢慢朝上掀開。 一股濃烈的花香迎麵撲來,秦楓然扯住衣襟的手都顫了一下,整個白襯衫的後麵,幾乎被鮮血浸透了。 陸西看不到自己的後背,但從秦楓然的表情,也能看出後麵肯定傷的不輕。 他直接把外套脫掉,果然連肩膀都被染紅了。 “這左一刀右一刀的,流年不利啊,早知道今早出門就多帶點外傷藥了。”陸西故作輕鬆的笑笑,拍拍秦楓染的肩膀,“你帶沒,先借我點。” 秦楓然周身的氣場儼然已經變了味道,連壓迫性的信息素都在不可抑製的外泄,與陸西身上的虞美人花香不同,他的信息素是劇毒的曼陀羅。 陸西嗅到驟變的信息素,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秦楓然是真的生氣了…… 可就在信息素瀕臨失控的下一刻,一切又驟然停止,幾乎是以爆發一樣快的速度,所有彌散在周圍曼陀羅的迷幻花香,又迅速消散殆盡。 秦楓然牽住陸西的手,一聲不吭的朝剛才沈梵睡過的床鋪走去,沈梵那家夥又在剛才的混亂中沒了蹤影,現在床鋪空著,陸西想了想,還是順從秦楓然的意思躺了下去。 秦楓然從上麵拿下自己的背包,讓陸西露出被刺傷的肩膀,他先用酒精小心清理了傷口附近,才開始上止痛藥和消炎藥。 止痛藥鋪上後,傷口周圍的灼熱感立刻疏解很多,陸西折騰了半宿,趴在床上有點昏昏欲睡。 就聽秦楓然忽然問:“為什麽要救他。” 陸西睜開了眼,側頭看著他不答反問:“為什麽不救他?當時那個情況,如果我不去擋被紮穿的就是沈梵的脖子,那可不是上點藥纏幾圈紗布就能解決的。” 陸西隻是覺得這樣做至少能保住沈梵的命,其實就算陳冬刺的不是沈梵,而是這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他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