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虛實之間不同於其他生靈的那種虛實之間,而是好似處於另一個時空的虛實之間,似乎在這一瞬間,亂小星和黑衣秀便已是脫離了天外世界的時空存在,而是處於另外一個時空之間一般。


    當這變化出現之後,他二人抬步輕跨,瞬間便來到了那一股破滅力量的邊緣之處


    當他嗎們出現之時,剛好便是那破滅力量破開無盡星空與混沌天地屏障的那一瞬間。


    而在這一股破滅力量之下,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星辰精氣和那無盡星空之間堆積了漫長時光的種種奇異煞氣,那種種奇異罡氣,一切一切存在於無盡星空之間的種種力量,皆是如同破開水庫堤壩的洪流一般,順著那破滅力量破開的通道,瘋狂的奔湧而來。


    而在那個世界的草原之中,在那暗沉的暮色下,獸潮如黑色的海洋,黑海之前站著五名天外心魔強者,天空裏有一片更大的陰影,仿佛是這片黑色海洋的倒影。


    楊昭和連衣站在宮殿正門前的石台上,隔著數千丈的神道,看著這幕壯觀而恐怖的畫麵,看著最前方那名小姑娘手裏散發著無數無線的黑色木塊,知道先前的推算是正確的,魂石在黑矅石雕之前,魂木卻在那些天外心魔的手中。


    連衣有些遺憾說道:“我自幼修道,卻信奉道不可道,所謂推演,隻是聊盡人事,現在看來,你我隻能憑天命了。”


    楊昭看著高山前的黑海與天空裏的陰影,說道:“我相信有命運這迴事,但我不相信命運可以決定所有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很認真也很平靜,隻有最後那個事字的尾音輕顫了一下,表明他還是有些緊張,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魂木果然在魔族的手中。難怪一路來到這個高山,始終沒有遇到什麽妖獸,隻是……這些天外心魔明明早就可以馭使妖獸殺死我們,為什麽沒有這樣做,反而幫我們清道?”


    連衣說道:“上次路過那片秋葦的時候說過,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需要我們幫他們指路。”


    由此看來。在這些天外心魔的眼中,這座高山的位置至少要遠比他和她的生死更重要。


    所以這些天外心魔也在尋找著這座高山,似乎裏麵有什麽東西是他們一定要拿到的?怎麽想,都應該是黑矅石雕壁上刻著的那套劍訣。但似乎又不像是這樣,那套劍訣應該不可能讓這些天外心魔勞師動眾。


    但到底是什麽呢?


    想到此節。楊昭和連衣對視了一眼。


    現在這套劍訣已然毀滅,隻有把他們腦海裏背誦下來的文字與圖畫重新組合在一起,才能讓劍訣重現。


    “或許我們可以用這個來威脅,換取一條生路?”楊昭用詢問道。


    “沒用的。”連衣看著神道下方的那個少女冷漠的雙眼,搖了搖頭。


    連衣知道那個少女不會放掉自己的,她就像是自己宿命中的對手,兩個不同種族的天才,雖然第一次在草園裏的相遇。但終究相遇的太晚,所以才引發出來其後這麽多的故事。


    若是早一點和這個少女相遇,或許也不會這麽被動了。想到這裏,連衣又默默的將目光轉向了楊昭


    而她與楊昭在那決然的甚至可以說慘烈的一戰裏,無論自己展現出怎樣恐怖的實力境界,楊昭都能平靜以應、隱勝一線,即便最後老者,她和他都身受重傷。墜入深淵,眼看著便要進入絕境的瞬間。卻讓她的血脈第二次覺醒,生出潔白雙翼。破夜空而去。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和自己血脈相關的楊昭,在這場戰鬥裏,她是毫無疑問的勝者,隻要她能夠活著離開草園,然而現在的她,雖然生命暫時無虞,卻依然虛弱疲憊,根本無力再戰。


    而這名小女明顯與當初的連衣一樣,一如那般強大,甚至更加霸道。


    應該後悔嗎?應該後悔吧,她神情平靜看著楊昭,什麽都沒有說。


    楊昭不知道她在看自己,因為他這時候正盯著高台前方的黑色海洋。


    那片黑色海洋由成千上萬隻妖獸組成,無數道強大而血腥的氣息,衝天而起,仿佛要把草原上方的天空掀開。


    獸潮裏有灰蛟,有妖鷲,還有很多氣息強大到他的神識無法感知的妖獸,更不要提天空後方那道恐怖的陰影。


    如果四麵八方草原裏的妖獸開始進攻,這片黑色的海洋可以直接把這座陵墓淹沒,不要說他,即便是那些元嬰分神期的那些修士,甚至可能是合體境界的大能都隻能遠避,除非是大乘境界在此,否則誰能憑一個人的力量對抗如此恐怖的獸潮?


    但不知道是因為這座高山殘留著那個主人的氣息,還是因為那塊散發著無數光線的黑木控製著的緣故,獸潮雖然有些蠢動,尤其是那些曾經被連衣斬殺過很多同伴的灰蛟與妖鷲,不停發出淒厲地嘯鳴,卻始終停留在高台十裏之外,沒有再靠近一步。


    黑色的海洋是一塊幕布,一道豔麗的流光在上麵畫出。


    看著這幕畫麵,楊昭想起數十日前那麵的湖水第一次遇到連衣時的難以忘記的遭遇,眼瞳微縮,握著劍柄的手下意識裏緊了緊。


    那道流光瞬間便越過看似漫長的神道,來到數百丈高的陵墓中間,來到楊昭和連衣身前的空中。


    美麗而靈動的光翼在昏暗的光線裏輕輕扇動,光翼之間是兩名仿佛連為一體的美麗女子。


    她們的眉眼都生的極好看,但容顏與氣質卻非常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截然相反,一者端莊,一者嫵媚,一者眼波流轉,風情萬種仿佛花國美人,一者眼神靜柔,清純可人仿佛大家閨秀,並肩站在一起,給人視覺和心靈上的衝擊力極大。


    如果楊昭沒有遇到小白她們的話,或者更能體會到這種誘惑,但他現在已然有了自己心愛的人,而且一心修道求長生,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方麵的事,在他的眼中,這兩名女子依然還是可怕的天外心魔。


    連衣說道:“她們是那位少女的仆人,或者說雙侍,一個叫翠柳,一個叫白鷺。”


    楊昭聽了此話微微一怔,再望向她們的目光裏便多了些別的情緒。


    一路上與連衣同行閑聊,他知道了這對在天外世界中竟然有確用某種方法祭造出來的靈體,有神識與自我意識,然而卻要終生聽奉主人的命令,生死全不在己,隻要主人念頭微動,她們便會灰飛煙滅,就此死去。


    此時聽著這兩個名字,他便不喜歡。


    白鷺?翠柳?竟然用著杜甫那首絕句詩詞,給人一種怯懦與無法活的痛快的感覺。


    當然,他知道這名字肯定不是她們自己取的。他不喜歡的是賜她們這種名字,並且可以操她們生死的那位公主殿下。


    雙侍天天服侍自家主人,哪裏看不出來他眼神裏的意味。


    翠柳便是那位腰肢極軟、眼波亦柔軟的嫵媚美人,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楊昭,聲音軟糯到了極點說道:“真是個會疼人的孩子。”


    白鷺便是那位容顏秀美、氣質極端莊的大家閨秀,卻極不喜他眼神裏的同情甚至是憐憫,居然會有人類同情我們的生死被主人控製,真是何其可笑,何其不敬。


    帶著一絲嗔怒,她向石台之上衝去。


    “哎喲!你急什麽!我還沒和他說說話呢!”


    翠柳被她帶著向石台之上飛去,有些慌亂地說著話,看似有些手忙腳亂,指尖卻已經泛出幽幽的綠芒,陰險到了極點。


    嗤嗤聲響中,陵墓高台之前的空中,出現了無數點綠芒,星星點點密布。


    那些黑芒都是天外心魔之毒,一旦進入血肉,必死無疑。


    而連衣卻是靜靜的看著這幕畫麵,右手握著黑芒刺,手指在光滑且古意十足的黑芒刺身上以某種節奏輕擊,隨時準備楊昭應對不及的時候出手


    她這時候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能力,但至少還可以用黑芒刺,抵擋住敵人的一擊。


    但是楊昭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右腳向前踏出一步,鞋底在石台上踩出一蓬水花,力量自腰間運至肩頭再至手腕,虛無劍化作一道筆直的直線,向石台邊緣外刺了過去!


    擦的一聲脆響,石台邊緣外的空氣,仿佛直接被他一劍刺破。


    更奇妙的是,在他的劍刺出的筆直線條四周,便有紫色的劍意朦朧而出,隨後便在虛空之中凝結出了無數朵紫色的花瓣,那些花瓣比自然生長的花瓣至少大十餘倍,所以看起來美麗而又具體。


    當花瓣飄落,便如囚籠一般,恰好籠罩住了那對光翼。


    而光翼裏的雙侍,即便論單獨戰力,都在金丹上境,比楊昭還要厲害,合體之後,戰鬥力更是陡增無數。


    所以今日為了在主人的麵前表現,她們更是暗中準備了別的手段。


    然而沒想到,所有後續的手段全部沒有來得及施展出來,便被楊昭的這一劍給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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