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即興賦詩一首,沒料,詩一出口卻把老板娘與朱八二人給震住了。


    朱八雖不是什麽文人,但也不算大老粗,一聽就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至於老板娘,貌似對中原文化還是有點研究。


    品了一會,不由撫掌叫絕:“好,沒想到客官竟然還有如此文采,今天這頓酒我請了!”


    “這怎麽好意思?”


    “嘻嘻,要不這樣,酒菜錢免了,客官要不把剛才這首詩寫下來,讓我掛在店裏可好?”


    “頭兒,應了應了。”


    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顧鳴還沒開口,朱八倒是先急了。


    “好吧,筆墨侍候!”


    顧鳴樂嗬嗬笑了笑。


    倒也不是為了省酒錢,留下墨寶什麽的,多少還是有一點小小驕傲。


    “你等會……”


    老板娘一溜煙跑去拿紙筆。


    不久後,便拿上一張宣紙,毛筆、硯台走了出來。


    並且還親手磨了墨。


    看她的動作,還挺嫻熟。


    磨好墨,顧鳴抓起毛筆,氣沉丹田,捉筆揮毫,儼然一副大書法家的風範。


    其實要說書法,前世的他隻是業餘水平。


    這一世倒是練過。


    小時候孟達教原主習武,同時也要求原主讀書寫書,說是修身養性,對習武是有好處的,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故而,原主的字寫的還算不錯。


    至少比許多書生寫的好。


    畢竟腕力是優勢,而且習武之後,寫出來的字顯得比較霸氣,有種力透紙背感。


    “好,好字!”


    朱八趁機開始拍馬屁。


    老板娘也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


    龍飛舞鳳,沒一會兒工夫便將這首詩寫完。


    隻不過,顧鳴卻沒有落款。


    “太好了!”


    老板娘站到正前方看了一會,又低頭吹了吹字跡,這才小心翼翼拿起來。


    “迴頭我找下裱一裱,再掛到店裏,就當宣傳葡萄酒。”


    這才是她的目的。


    畢竟詩中有葡萄酒三個字,加之這首詩的確很出采,說不定會引來一些文人騷客到此喝酒。


    收好字畫之後,老板娘又讓人拿來一壺葡糖酒與酒杯,坐下來陪著一起喝。


    這也正合顧鳴之意。


    他進來其實也不完全是喝酒,本來就是想找機會打聽一些消息。


    當然,朱八也清楚這一點。


    隻不過,這種事不能張口就問,得找到一個切入點。


    先閑扯一陣……


    老板娘主動說了一下她的名字:瓦麗娜。


    顧鳴二人隻是報了姓,沒報名字,不過這倒不影響,有個姓就好稱唿了。


    “瓦麗娜,你是怎麽想起不遠萬裏來到中原的?”


    “我的祖父是個商人,常隨商隊到中原來,我的中原話就是他教的。


    他給我講了很多中原的事,所以,我從小就向往這裏。


    後來,便隨我叔叔一起來了……”


    “哦,那這酒館是你叔叔經營的?”


    “嗯,他與人合夥開的,不過他們要隨商隊往返西域和中原,所以一般由我打理。


    顧公子,看樣子你應該不像是讀書人,你家裏是練武的對不對?”


    “嗬嗬,老板娘好眼力。”


    “也不算什麽眼力,從氣勢上很容易分辨出來……”


    二人聊天之時,朱八悶頭喝酒。


    雖然他很想與老板娘聊上幾句,再開幾個葷玩笑之類……但,也隻能想想,畢竟他不是主角。


    配角,就要有配角的覺悟。


    不然活不過三章。


    如此精淺的道理,朱八不可能不懂。


    而且他也知道,頭兒其實不是在泡妞,隻是在找機會打聽消息。


    果然,


    聊的差不多了,顧鳴似不經意問:“瓦麗娜,你來中原幾年了,想必應該聽說過姑蘇府在兩年前曾發生過一樁慘案。


    有人擄走了十幾個孩童,據說幕後之人正是你們西域的……”


    一聽此話,瓦麗娜愣了愣,隨之苦笑:“我當然知道,當時好多官差過來查案,我們酒館還因此關閉了一個來月。


    顧公子,你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嗯,因為以前有個親戚的孩子也被擄走了,所以隨口問下。


    我無意中聽說,最近好像又有類似事件發生。


    你是西域人,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麽比較特別的消息?


    比如說,對方或許是你們西域某種神秘組織?”


    瓦麗娜飛快搖頭:“這個我哪裏知道。”


    但,她的眼中一掠而過的一絲異彩,已被顧鳴捕捉到。


    他這番問話看似打草驚蛇,其實也未嚐又不是引蛇出洞?


    當然,他不是懷疑瓦麗娜,因為他早就暗中施展過追蹤術,確認她是清白的……


    但也隻能說明她與此案無關,並不意味著她一定就不知情。


    畢竟這些西域人遠道而來,同處異國他鄉,就算彼此間不相往來,但念著同鄉之情也有可能會相互包庇。


    所以,顧鳴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掏出一點信息。


    當然,這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看到她眼中閃出的異彩,顧鳴猜到,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一些什麽。


    “嗬嗬,既然不知道就罷了……再喝一杯。”


    喝完酒,顧鳴又要了兩壺。


    這酒可比普通酒貴的多,畢竟那麽遠運過來,怎麽可能便宜?


    一壺至多兩斤的樣子,店裏賣二兩銀子。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那是萬萬喝不起的。


    不過顧鳴現在也心疼這幾兩銀子,而且老板娘也算優惠他,兩壺酒收了三兩銀子。


    離開酒館之後,二人又在胡人區逛了一圈,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返程時,朱八忍不住問:“顧班頭,那個老板娘是不是有問題?”


    “問題倒沒有,但她絕不是一個尋常的胡人女子。”


    “哦?你別說,我也隱隱有這種感覺。”


    “如果所料不差,這女人也是修煉中人。隻不過,其修煉的功法與中原不同。”


    “你的意思是說,她是西域異人?”


    “嗯,可以這麽說。”


    西域異人,一般是中原人對西域一些身懷異術之人的稱唿。


    其實中原江湖也有這類人,一般稱為方士或術士之類。


    西域異術與中原的修煉之法有所不同,用前世的話來說,可以稱之為魔法。


    比如胡人街區,便常有一些西域人表演雜耍,什麽吐火、耍蛇、戲法之類。


    這其中,有些完全是雜耍,障眼法,騙人的玩意兒。


    但有的確實是真本事,比如憑空變出火,或是水之類。


    這其實就是一種元素修煉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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