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您到了……”

    正當葉瀾臻摟住女孩發呆的時候,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喚迴了他的理智。

    他扭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陶思怡的眼神直勾勾的撞到了他的心中,她眼中的悲痛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一層薄霧。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她的臉換了一層淺笑,這抹笑容葉瀾臻非常的熟悉。

    在初見時,陶思怡的臉上就是這種笑容,淡淡的,冷冷的,隔著一層紗,就好像她的人近在咫尺,心卻遠離天涯。

    葉瀾臻下意識地收迴自己的手,他有些無措的將手插在褲袋了。臉色的表情從剛剛的震驚變得麵無表情。

    “你們怎麽來了?”葉瀾臻冷冷的說了一句。

    陶思怡沒有說話,隻是淺笑的看著他。原來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當你突然發現你愛上了原本以為愛你的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其實愛的不是你。

    她瞄向葉瀾臻身邊的女孩,女孩的眼神很清澈,似乎不明就已。她好像一點都不清楚眼前是個什麽情況。但是陶思怡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女孩和自己有著說不出來一種相似,她們同樣留著中長發,同樣的身高,甚至連胖瘦也驚人的相似,

    陶思怡低垂下眼簾,刷子般得睫毛在眼底印上一層陰影。她突然感覺,一切都明朗了起來,原來葉瀾臻對自己的好,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麽莫名其妙。也許這男人隻是出於對某種事情的懷念,又或者說是彌補。當有另外一個相似的人出現的時候,她似乎就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大少,是這位小姐喂老爺子吃的藥”年輕的男人代為迴答了這個問題。

    “恩……謝謝,累了吧,先坐凳子上休息一會……”葉瀾臻看了看陶思怡,略微點了點頭。

    “好。”陶思怡應了一聲,她的手猛地抓住張麗媛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製止了她的衝動。

    張麗媛看了看陶思怡,她的臉上平靜無波,就好像剛剛的事情是幻覺一樣。她安撫地拍了拍陶思怡的手背,隻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前麵的不遠處的葉瀾臻。

    “你叫什麽名字?”葉瀾臻低頭詢問身邊的女孩。

    “你管我叫什麽名字呢?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奶奶在這,我非得踹掉你大牙不可。”女孩充滿的活力,她的眼睛中閃閃發光,就如同啟明星般得閃亮。

    “苗苗。怎麽說話呢?”王秀菊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警告著自己的孫女。

    “王奶奶,我是葉進的孫子,葉瀾臻,這是我的名片。”葉瀾臻又恢複了一張溫文爾雅的麵孔。

    陶思怡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這是多麽的相似,在自己父親麵前,這個男人似乎也是這樣的有禮貌。她看到葉瀾臻的目光緊鎖在哪個叫苗苗的女孩身上。她忍不住攥緊了自己拳頭,指甲嵌入手心,鑽心的痛。可是她發現,即使這樣,這種痛也掩蓋不了她胸口深處的疼痛。葉瀾臻剛剛沒有叫她“媳婦”是刻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比起後者,陶思怡更相信答案是前麵的,人最怕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

    昨夜她想通了,她不糾結了,她希望能在夕陽的餘暉中,和麵前的這個男人共度一生。一起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可就短短的過了一夜,她發現她的世界又一次打破了。原來她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隻是因為那種不知名的相似。

    而且,似乎眼前的女孩,比自己要更加相似一些。

    她突然感覺葉瀾臻在自己的眼前變得朦朧起來,恍恍惚惚的看不清楚,甚至連他的臉都看不見了。

    “也老爺子醒了,可以到病房探望了。”大夫的一句話,打破的眾人的平靜。葉瀾臻率先走進病房,隨後是那位王奶奶在那個叫苗苗的女孩攙扶下也走了進去。最後幾個男人也走了進去。

    陶思怡在門口略微望了一些,葉瀾臻,王奶奶,和小女孩圍繞在老人的麵前,有激動有關懷。他們就像是和睦的一家一樣,那麽的和諧。那裏似乎壓根就沒有她的位置。

    “我可以走了吧?”陶思怡問了一下,一直陪在她們身邊的年輕男人,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不進去看看?”男人問道。

    “不了,那裏沒有我的位置。”陶思怡微微一笑,眼眶有些發澀。“我走了……”說完她拉著張麗媛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麽就這麽窩囊,拉著我幹什麽?”出了醫院門口,張麗媛終於發飆了,她有點恨鐵不成鋼。

    陶思怡一直緊緊拉著她的手,要不是這樣她早就衝過去了,非得好好打葉瀾臻幾巴掌不可,這個男人是什麽態度,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謝謝你,沒有讓我難做。”陶思怡真摯的表達自己的謝意,她知道張麗媛的脾氣,剛才在裏麵的隱忍,都是為了自己。

    “你何苦,出口氣也好呀?”張麗媛歎了一口氣,連她都弄不懂,為什麽今天會出現這個畫麵。平時葉瀾臻對陶思怡的寵溺有目共睹,就這麽一

    個晚上就變成這樣了,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的問題一直都有,隻是我不清楚原因是哪裏,我總是感覺隔著些什麽,原本我一直以為是我的自卑,但我今天明白了,原來我隻不過是恰巧和他認識的某個女人相似而已。”

    陶思怡苦笑一下,抬頭仰望了一下太空,藍藍的那麽晴朗,萬裏無雲的樣子。世界萬物瞬息萬變,原來僅僅需要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一件事情原有的麵貌。她感覺自己真的是很失敗,不想爭,不想搶,甚至連表達憤慨的意願都沒有。

    “你打算怎麽辦?”張麗媛看到陶思怡故作微笑的樣子,心中很是無奈,兩人之間的事情,隻有他們最清楚,她插不上手。

    “不知道,”陶思怡搖了搖頭,她笑了笑,“張麗媛,你知道嗎,我突然發現我無處可去,除了葉宅,我不知道該去哪。”

    “先迴去也好,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想象的樣子。”張麗媛安慰著,鬼知道她這句話說的是那麽的沒有底氣。

    “恩,其實你沒發現,這也挺好的嗎?扶了一個老頭,直接就有車把我們給送迴昆城了,這要比大巴舒服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接張麗媛的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陶思怡謝絕了她送自己迴家的提議。將她送上車以後,她就憑著自己的記憶,一點點的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感覺口渴,她就隨意在路邊買一瓶礦泉水。感覺累了,她就找路邊椅子休息一會。當感覺眼淚要湧上來,她就抬頭仰望一下天空。

    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想起昨日的種種溫馨,在這一刻迴想起來,卻又那麽的痛。陶思怡想也許她注定是一個感情上的失敗者。

    走了幾個小時,從下午一直走到傍晚,陶思怡才迴到家中,她跟往常一樣,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腳板走得生疼,全身累得一動也不想動,她睜著眼睛,呆呆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窗外劈裏啪啦的下起了雨。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表,不知不覺淩晨了呢,葉瀾臻還沒有迴來,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

    一天又過去了,昨日還晴朗無雲,今晨就狂風暴雨。

    葉瀾臻現在在幹什麽?他手抱女孩的一幕就像用刻刀刻在她的腦中一樣,無論如何也無法擯除。

    “嗬嗬……陶思怡你真傻……嗬嗬……你怎麽能這麽傻呢?李暮霄以前對你不好嗎?他不是照樣出軌。葉瀾臻才和你在一起多長時間,你

    真的那麽自信,他就真的像說的那樣好?陶思怡別傻了……嗬嗬……,你真傻呀。”

    陶思怡搖著頭,笑靨如花,她覺得自己太傻了,為什麽總是要一次次的相信愛情。社會又太真實了,為什麽總是在她剛剛有些希望的時候,讓她突然發現真相……

    @@@@

    葉瀾臻走到醫院的走廊中,點燃一支煙,靜靜的吸著,他看著外麵的風雨。心中的抑鬱無法消散。

    那個該死的女人,那是什麽眼神。就憑一個動作,就將他劃為陌生人。她怎麽就喂不熟呢?

    原本還想解釋一下,可一看到她的那個眼神,他就莫名的一股氣提了上來,死活也憋不下去。再加上老爺子病了,他也沒心思和她解釋那麽多。

    她就這麽不信任自己?這女人腦袋中到底想什麽?

    也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哭,他忍著不給她打電話,說他耍性子也好,說他幼稚也好。憑什麽他就一定要讓著她。他讓得還不夠多嗎?這女人還想讓他怎麽樣。

    葉瀾臻覺得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冷靜,都在陶思怡的那個眼神中,一下子給炸沒了。

    該死的,葉瀾臻憤恨的將手上的煙頭仍在地上。攆了攆被燙傷的手指,長歎一口氣,隻要遇到和陶思怡相關的事情,他就沒有正常過。

    “我就最看不起你這種男人,自己生悶氣,還是個大老爺們呢。”史苗苗幽幽的說了一句。

    “小孩子懂什麽?”葉瀾臻瞪了一眼小女孩,性格一點都不討喜,也不知道自己哪個眼睛看著她和孫莉莉像了。

    “我不懂,至少我沒在這裏生悶氣,是男人就去把話說明白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瞎摻和。”葉瀾臻涼涼的扔下一句轉身就進了病房,獨留小女孩,暗暗的跳著腳。

    要說,這隻是一個誤會,孫莉莉是孫之強的姐姐,也就是葉瀾臻一直容忍孫之強的最重要的原因。可今天突然看到一個那麽相似的人,他的愧疚一下子湧了上來,他當時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隻是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那就好比心裏的一個枷鎖一下子打開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證實而已。那成想,不止不是一個人,還引起了這麽大的誤會。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往往不經意之間的一件小事就會引起巨大的誤會。

    葉瀾臻或許怎麽也沒有想到,就是他那一時腦熱,就將陶思怡給逼迴到烏龜殼

    當中。受到驚嚇的烏龜,再想讓她出來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所以說麽,自做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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