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還真的如葉瀾臻所說的一樣,兩人蓋棉被純聊天。陶思怡在這晚炸毛了好幾次,倒不是因為葉瀾臻動手動腳的不規矩,而是他一個問題反複問了好幾次,無非是她看見李暮霄有沒有懷念,有沒有生氣,有沒有傷心之類的。

    這些問題無論陶思怡迴答有還是沒有,葉瀾臻都會去再三的確定。直到她說身體不舒服頭疼,葉瀾臻才放棄追問晚飯期間發生的情況。後來,他隻是將陶思怡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中,讓他的體溫和氣味將她環繞得密密實實。

    原本就是盛夏,陶思怡說天氣熱,葉瀾臻就開空調。陶思怡說冷,葉瀾臻就關空調,反正不管怎麽樣,他就是堅持將她抱在懷中不撒手。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反而這一晚睡得無比的安穩,一覺天亮的時候,葉瀾臻已經走了,隻在床頭櫃子上給她留了一個小紙條,上麵寫了一行字,字跡雋永有力。

    寶貝,記得吃藥,要不我不舍的下手。

    陶思怡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這個男人就不能正經一點。她將紙條團了團想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可又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又將紙條整齊地疊好放到自己的錢包中。葉瀾臻昨夜的舉動給她帶來了莫名的暖意,這個男人其實也挺體貼的。

    “鈴……”

    房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陶思怡看了一下時間,估計是自己的父親也醒了,約著她一起吃早飯,別說她的第六感還真準。

    剛講話筒拿起了就聽見陶父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小怡,暮霄來了,說要一起去喝粥。”

    經過了一晚上的深思熟慮,陶父對他們之間的複合,也沒有任何的強求。看昨晚的那個態度,女兒對李暮霄不說是恨之入骨,但絕對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他是擔心陶思怡耽誤了終生大事,可那是在不討厭,最好還是要有點情意的基礎上,這種狀態就算強扭在一起也沒有意義。

    “這迴是他自己來的。”陶父看女兒不說話,連忙又加上一句,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們去吧,我還沒有休息夠,等他走了,我陪你和劉姨出去轉轉。”

    和陶父說完話,陶思怡煩躁的將電話掛上,她感覺李暮霄怎麽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了。她也有點納悶,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煩他的呢?

    陶思怡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在腦中一點點迴想離婚以後的點點滴滴。從發現他的背叛,到決定離婚,從搬到葉家,到辦完手續,從打靶場

    ,到和葉瀾臻發生關係。這一幕幕跟放電影似的在她腦中一一閃過。似乎除了開始葉瀾臻沒有參與進來,後來每個時刻都有著他的身影。

    她和李暮霄的最後一次見麵是在打靶場,當時記得自己還有些難過來著,可蘇曼歌的介入,葉瀾臻的攪合,讓她的難過煙消雲散,剩下的似乎隻有對李暮霄的厭煩。葉瀾臻光明正大的無賴,越發的反襯出來李暮霄的虛偽。她的心境也好像從那時候就不斷的變化,告訴自己過去的就過去了。

    陶思怡愣愣的坐在房間內,腦中不斷的反複迴想著李暮霄和葉瀾臻。

    “啊……”她捂著腦袋,哀號了一聲,她的腦中怎麽都是葉瀾臻那個家夥的身影,還有他那無賴的笑容,他在床上的放肆,他昨夜強有力的懷抱,每個細節,她好像都記得清清楚楚。

    “陶思怡,你這個色女,怎麽這麽沒出息。”她自言自語的小聲罵著自己。“才離婚多久,你難道就又喜歡上別的男人了,這也太水性楊花了吧!”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矛盾,不管她是否討厭李暮霄,她也不應該這麽快的就滿腦子想著葉瀾臻。

    “鈴……”房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葉瀾臻的聲音傳了出來。

    “起來了,吃藥了嗎?”

    陶思怡看了看扔在床頭櫃上的紙包,沒有出聲。

    “又不乖,乖乖把藥吃了,晚上給你驚喜。”葉瀾臻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的誘哄。

    他的行為讓陶思怡仿佛看見n年她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候,那個倔強的小姑娘,嘴巴閉地嚴嚴的就是不張嘴。後來父親頂著大雨出去給她買糖,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滿身的泥濘,到家以後,除了糖是幹淨的,父親的身上都濕透。陶思怡突然感覺眼圈有點熱,好像就是從那以後,她才變得乖巧聽話的。

    “你哭了?”葉瀾臻聽見話筒中沉寂的聲音,他直覺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勁。“乖,告訴我誰欺負你了,咱有錢、有權、有勢,你想怎麽收拾他,你男人有的是本事……”

    “噗。”葉瀾臻的話,讓陶思怡破涕而笑。她伸手抹了抹眼淚,怎麽還多愁善感起來了?這沒病沒災的,自己在這裏哭什麽?

    “沒人欺負我。”陶思怡輕輕的迴了一聲,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女人嬌嗔。

    “沒人欺負你,你會哭,是不是李暮霄那個家夥又煩你?”

    “不是。”

    “乖,

    聽話,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真的沒人欺負我。”

    “那你為什麽會哭?”葉瀾臻今天是鐵定了要問出個結果來。

    “你叮囑我吃藥,讓我想起了我父親。”陶思怡最終還是把原因說了出來,要不依著葉瀾臻這種纏人的樣子,還不知道要磨嘰到什麽時候。

    “你父親……”葉瀾臻腦中迴想著陶父那如同肯德基爺爺的身材,和已經沒剩下多少根頭發的腦袋。他忍不住站起身子,走到辦公室的休息室裏,照了照鏡子。身材挺拔,肌肉結實,頭發濃密的他,反射在鏡子中。

    “陶思怡……”葉瀾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皺了皺眉,喊了她一聲。

    “嗯?”

    “不準再吃藥了,你腦子都吃糊塗了,一會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大夫是不是給你開錯藥了。”

    “不是……”

    “不準再說話,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跑到酒店收拾的你話。”

    掛了電話以後,葉瀾臻突然發現他的頭上長了一根白頭發。

    “嘶……”他伸手將它拔出,又忍不住照了照鏡子,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陶思怡撲到床上,將臉埋在枕頭中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不用看她就知道葉瀾臻會是哪種表情。

    葉楠棲聽說早飯有李暮霄,他也沒去。這頓早飯隻剩下三個人。其實陶父原本也是覺得多次一舉。五星級酒店裏,早餐其實是非常豐富的,雖然不會有多地道,但也算得上應有盡有。但礙於李暮霄當女婿時的孝順,他也不好推辭。

    喝完粥以後,李暮霄將陶父和劉豔麗送到房間內,就坐在那裏不動地方,一臉的和煦詢著他們的在國外的生活狀況。

    陶父看出來他這是想等陶思怡出現,從剛才的電話,他已經明確的知道了女兒連看都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再加上昨晚自己也考慮得差不多了。眼看著時間快到上午十點,再這麽坐下去估計中午又得吃頓飯。

    “暮霄,你公司還忙,要不先迴去工作吧。思怡這孩子估計是無法迴心轉意的。”陶父一臉的為難,此話一出,李暮霄的臉色變了一下,他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爸……我隻想讓你知道一件事情,無論思怡經曆了什麽,隻要她願意,我一直都可以等她,您是過來人,知道某些人也許並不適合她。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了”

    李暮霄告辭以後,陶父看了看劉豔麗。

    “他說的是葉瀾臻?”

    “說不上來,但是兩人應該……”劉豔麗也不好說什麽,這種情況挺複雜的,離婚再找新人無可厚非,可一來時間太短,二來人不靠譜,她還真的不好評論。

    “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想那麽多,你的高血壓別犯了,小怡一向挺有主見的。”

    劉豔麗安慰著陶父,做後媽很多時候真是說不得,罵不得。

    中午四個人簡單吃過飯,陶思怡和葉楠棲陪著老兩口東逛逛西看看。其實這次他們迴來本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長時間沒迴國,想迴來看看。可這次真是碰巧,又看見葉楠棲,又發現陶思怡離婚,真是喜憂參半。

    這一路上,除了葉楠棲有點沉默,其它的倒是都順利。不知不覺又到了晚上,幾個人迴到酒店。突然一個女人的背影,讓陶思怡楞了一下,那個女人她好像在哪見過。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她到這裏來幹什麽?

    “你們迴來了。”葉瀾臻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拉了迴來,陶思怡看了看自己父親,又看了看葉瀾臻,想起早上自己說過的話,臉上爬上一絲莞爾。

    “叔,今天晚上去吃一些昆城的特色,怎麽樣?”葉瀾臻假裝沒看見她的笑容,一臉謙恭的征求著陶父意見。

    陶父不由得再次感慨著,這種大家族就是和純商人出身李暮霄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少了一分市儈,多了一分文雅。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陶思怡和葉瀾臻的差距太大。

    “怎麽還好意思打擾你,我們自己隨便就行了。”

    “叔,說這話就外了,我是葉楠棲的哥哥,算起來我們也是一家人。”葉瀾臻含糊其辭的將話說的不清不楚,讓人挑不出毛病,同時也不好推辭。

    這迴葉瀾臻親自開車,帶他們來到昆江的江邊。

    江邊漂浮著幾隻畫舫,裝飾的古色古香。不知是遊人還是商家,在江上放了不少的河燈,天空中也同樣漂浮著幾盞孔明燈,色彩繽紛的顏色映襯在江水中,美妙絕倫。

    葉瀾臻將他們引入到其中一隻舫內,穿著旗袍的女人已經準備好了茶點和清茶。

    “有朋自遠方來,請先品嚐些本舫自製的糕點,預計兩刻中,飯菜會上齊。”女人禮貌的介紹了一下,就轉身走到了一個簾子的後麵。

    飯後葉瀾臻又安排老兩口放了放河燈和孔明燈,讓他們高興得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連吃帶玩晃蕩到了十點多鍾,葉瀾臻這才慢悠悠的開車往酒店返。

    陶思怡看他時不時的看了看表,心中有些不解。葉瀾臻的舉動好像刻意為之,不過這個男人的一切行為都有他的理由,她也沒太多想,直到進了酒店,再次看見李暮霄和蘇曼歌一起出門的身影,她才知道,這迴又是葉瀾臻安排的一場好戲。

    “李總、蘇小姐,好巧,這麽晚還能碰見您?”葉瀾臻氣的打著招唿,就好像此刻的一切都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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