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種敗類,根本不配立於人世,更不足為語!”


    唐雲一拂袍袖,“趕緊從我麵前消失,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自然要走的,不過,”寧煒嗬嗬冷笑道,“今天我要當著眾人的麵,正式向你發出挑戰!”


    “挑戰?


    挑什麽戰?”


    唐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了便知!有種別躲,是死是活,咱們分出個高下!”


    那寧煒瞪著唐雲,從袖中掏出一紙,交給隨從家仆,“去,把戰書交給他!”


    戰書?


    唐雲滿腹狐疑。


    待接過那紙展開一看,驀然抬起頭道:“寧大郎,你要跟我比拚廚藝?”


    “正是!”


    “你這賭注下得未免太大了?”


    唐雲抬手摸了下鼻子,愣道,“拿兩家酒樓當賭注合適麽?


    百祥酒樓乃是你爹一輩子的心血……”一聽寧家和唐家要比拚廚藝,而且竟然拿各自的酒樓當賭注,圍觀人群再次沸騰了。


    雖然近來川味酒樓的生意蒸蒸日上,百祥酒樓受了川味酒樓的壓製,生意一落千丈,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風水輪流轉,誰說百祥酒樓就再無抬頭之日呢?


    “廢話少說!就問你敢不敢?”


    寧大郎喝問道,“當著眾人的麵,你給個痛快答複。


    你若不敢,就趁早躲在婦人背後做你的縮頭烏龜去!哈哈哈!”


    “你確定要這麽做?”


    唐雲眯起眼睛問道,“我怕你輸了酒樓,把你家老頭子給活活氣死!”


    “放屁!”


    寧大郎破口罵道,“我是寧家長子,三年前我爹就已把酒樓全權交給我掌管。


    你還是趁早為自己揀條後路,自身難保,還瞎操心別家的事!大可笑也!”


    “寧大郎,我成全你!這份契書我簽了,阿能,給我取筆墨來!”


    唐雲當機立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沒有什麽比讓寧大郎成為徹頭徹尾的敗家子,更讓他解氣了。


    況且,到那時候,即便寧家想把小娘子嫁給樊家,樊家未必還看得上輸了酒樓一無所有的寧家。


    到時候或許不必自己再去搶,小娘子就是他唐家的人了。


    “雲郎,萬萬不可啊!”


    聽唐雲要接受寧大郎的挑戰,蕭三娘急得奔上前來,緊緊抓住唐雲的手臂,“切不可意氣用事啊,雲郎!”


    “三娘放心,我絕不會輸給寧大郎!”


    唐雲鎮定自若地說道。


    “比拚之事,變數頗多,”蕭三娘苦口婆心地勸道,“雲郎如今這番家業,來之不易,萬一……”“三娘為何不樂觀一些?”


    唐雲伸手拍拍三娘的手背,笑著安慰道,“有一萬種勝算,三娘何必去想那一個萬一?


    即便輸了川味酒樓,我不是還有紅豆坊嘛!阿能,筆墨伺候!”


    說著轉身快步走到桌案前,拈筆舔墨,灑然落筆,一揮而就。


    然後把筆一擲,抬起頭道:“拿走!三日之後,咱們賽場上見!”


    寧大郎接過家奴遞過來的戰書,低頭掃了一眼,仰頭哈哈大笑:“姓唐的,你就等著將川味酒樓拱手相讓吧!”


    “寧大郎當真是王八之氣衝天,也不知是誰給你的底氣?”


    門口台階上,唐雲負手而立,冷笑道,“到時候你別跪在小爺麵前痛哭流涕,乞求我將酒樓還給你就謝天謝地了!”


    “三個月前,你不過是我寧家門下一走狗,三個月後你又能長進到哪裏去?


    不過是靠著些許旁門左道吸人眼球,就你那些花裏胡哨的把式,糊弄糊弄外行人還可以,對於廚藝行家來說,狗屁不是!”


    “究竟你是狗屁,還是我是狗屁,三日後即見分曉!現在請從我眼前消失,不送!”


    唐雲擺擺手,轉身徑入店內。


    蕭三娘欲言又止,她知道戰書既已簽訂,自己在多嘴也是無益,因此隻好輕輕歎口氣。


    唐雲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繼續大馬金刀地坐下吃茶,可手中那杯茶才喝了兩口,就聽見李二狗在門外咋咋唿唿。


    “阿能,東家何在?”


    “在店內吃茶。”


    “怎麽了?


    慌慌張張的?”


    唐雲有點不悅地抬起頭來問道。


    “東家,趙班頭來了,說有要事找你相商!”


    李二狗笑笑道。


    唐雲看看李二狗,又看看手中那杯茶,邪門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就不能讓小爺我安安靜靜把這杯茶吃完麽?


    新豐縣再出命案,作案手法跟上次如出一轍,死者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慘不忍睹。


    今日的死者卻是一名波斯商人,名叫尼巴卡,五旬年紀,新豐最大的一家珠寶店的掌櫃。


    權萬紀一案,丟失的是一扇七寶枕屏,就寢時放在枕邊擋風的,那枕屏雖小,其上卻鑲嵌七種罕見寶石,價值連城。


    據說是從前隋宮廷中流出,最後被權萬紀購入家中。


    權掌櫃寶釋得不得了,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卻不想因此惹禍上身,搭上了性命。


    而這位波斯商人丟失的卻是一隻玉碗,這隻玉碗據說極有來頭,曾是波斯王庭的鎮宮之寶。


    波斯亡國後,這件寶物流出宮外,幾經碾轉,最後被尼巴卡重金買下。


    顯而易見,兇犯是為了求財,但讓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兇犯為何要對被害人施以極刑?


    沒錯,就是極刑!這讓唐雲不禁聯想到後世那些變態殺手所製造的連環兇殺案。


    他心道莫非一千多年前也有這種變態狂?


    如果是兇犯在盜寶時,被主人發覺,他有一千種方式可以讓主人閉嘴,為何要選擇最狠毒的一種?


    更讓人驚愕的是,尼巴卡的貼身仆人泥涅斯今日早上被人發現突犯狂病,瘋瘋癲癲地說主人是被一隻豹子殺死的!還說得有板有眼,說那是一隻花斑豹子,個頭比三隻貓還大!對泥涅斯突然得了狂病,所有人都很意外,但對於他的胡言亂語,當然沒人去較真。


    一個癲狂之人所說的話,誰會當真呢?


    比酒鬼說話更不可信!一個又一個令人既意外又驚愕的事接踵而來,在驗屍時庾七發覺尼巴卡身上散發出一種似有若無的藥味。


    其實在權萬紀身上,庾七也聞到了相似的藥味,隻是那股藥味很淡薄,當時他並不確定。


    安縣宰特意著人把黃藥師也給請來了。


    黃藥師湊到屍身上仔細一嗅後,對安縣宰說尼巴卡身上的藥味很可能就是罌粟。


    這一發現讓所有人大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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