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湯姆本來一張英俊帥氣的娃娃臉,現在也都是布滿了刀疤。


    早就沒有以前的欺騙性,特別是鼻梁到眼角的那一道疤痕,讓他看起來有些兇狠。


    “嗯,恢複得不錯。”湯姆迴應道,態度不冷不熱。


    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讓羅森比較放心,比較那種仇恨或者完全屈服的態度,他更相信現在的湯姆。


    如果他完全仇恨,羅森也沒必要留下他了,如果他完全屈服,羅森也會懷疑他的忠誠度。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在怪我,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我們之後還有很多的時間相互了解和加強信任。”


    “嗯,我並不知道他們在我鞋底放了微型追蹤器,沒想到迪力還有這樣的本事。”湯姆皺眉,繼續說道:“來之前,我潛入了迪力的房間,聽到他在打鼾,以為他熟睡了,用了消音器一槍崩了他,但是現在來看,他未必被我殺了。”


    “你說的沒錯,我聽人描述過,我猜潛入我軍火庫的人就是迪力,還真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敵人的人才,那我們就得把他給毀了!”


    “好,等我好了,我幫你去殺了他!”湯姆磨著牙,情緒很真實。


    他確實是想殺了迪力,如果不是迪力的出現,他不會背叛顧先生,也不會被迫離開尼克,落在現在的下場。


    昨天他起床照了一次鏡子,看到鏡子裏的臉,他自己都害怕了。


    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平複下自己胸腔內想要報複的衝動。


    羅森這個人看起來很危險,他現在下手不知道能不能殺了他,而且殺了他估計也很難離開這裏。


    這個地方人雖然不多,但防守很密,他現在到處都是傷,根本發揮不出巔峰時期一半的實力。


    羅森很滿意他的迴答,“好,我等你恢複,恢複之後,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之後,羅森每天都來看他一次,他身體恢複得越來越好,覺得殺掉羅森離開這裏的機會增大了。


    但他依舊放棄了這個選擇,殺了羅森,那顧衍就沒有了對手,要對付迪力就要與顧衍為敵。


    羅森如果在,牽製了顧衍的注意力,他從中渾水摸魚就容易得多。


    等他們鬥得個兩敗俱傷,他再來收取漁翁之利。


    想到這裏,他趁著一天夜晚,用偷來鑰匙開走了不遠處的一輛車。


    而他離開之後,直到半夜巡查物資,追查起來,才發現湯姆不見了。


    羅森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非常震怒,“抓!給我把人抓迴來。”


    他的人就在距離這裏一百裏左右的地方紮營,軍火庫雖然炸了,但他還有七八百人。


    湯姆敢騙他,他就讓他沒辦法走出這片土地!


    ********


    顧衍這幾天都很忙,早出晚歸,但還好,並沒有出國,每天都能迴家。


    而趙阿姨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也沒出門,錢真真覺得可能是因為上次自己的事情。


    她看著客廳裏坐著看電視的趙阿姨,慢慢地走了過去。


    趙舒雅聽到動靜,扭頭看她,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不像前幾天那樣無憂無慮,明顯是有些心事的。


    “過來坐,陪阿姨看看電視。”


    錢真真“嗯”了一聲,在趙阿姨旁邊坐下,趙阿姨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真真,你有心事嗎?”


    錢真真一愣,“趙阿姨,你好像也悶悶不樂的。”


    趙舒雅仿佛明白了什麽,馬上解釋道:“真真,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你。”


    錢真真卻覺得這是一種安慰,“趙阿姨,其實如果換做我是你,可能也不那麽高興的。”


    誰不想自己的兒子找個能擺在台麵上的妻子,可她確實不是豪門出生的,不會那些高雅的藝術,在那樣的唱歌,她隻能看別人表演,她根本也融入不進去。


    “真真,你真的誤會了。”趙舒雅連忙說著,她抓著真真的手,不想染這件事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


    “好吧,阿姨就和你說實話吧,其實以前阿姨的確是想過要一個司徒靜那樣乖巧聽話,又多才多藝,美麗大方的兒媳婦,可後來呢,證明眼睛看到的東西也都是假的。後來我就想著隻要你們幸福比什麽都重要,那像花瓶一樣的老婆娶迴家,說不定還會鬧得家宅不寧。這幾天阿姨一直悶悶不樂也不是因為這個事情。”


    說到這裏,趙舒雅長長歎了口氣。


    這時候,錢真真聽了她的話,算是真相信趙阿姨真的不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在生氣。


    “真真,二樓上有一個房間上了鎖,你看到過嗎?”趙舒雅突然問道。


    錢真真點頭,二樓房間雖然多,但那個房間位置好,她經常會經過,她一直以為那是個雜物間,因為鎖著,她也沒有進去過。


    “阿姨,我看到過,怎麽了?”


    “那個房間是阿衍的大哥的。”趙舒雅的神情變得憂傷起來。


    錢真真想到了顧衍的話,趙阿姨和顧叔叔曾經也是把那位哥哥當成親兒子的。


    既然那麽深厚的感情,後麵鬧成那樣,阿姨心中肯定不好受的。


    “我聽顧衍說起過。”


    趙舒雅還很意外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大哥和他感情一直很好,當年的事情對阿衍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阿衍真的很愛你,真真,阿姨希望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能多相信阿衍一些,婚姻不易,多點包容和信任……”


    錢真真點頭,煩反握著她的手,“阿姨,我知道的,我會一直相信他。”


    趙舒雅欣慰地笑了起來。


    “阿姨,那你這幾天悶悶不樂是因為顧衍的大哥?”


    “嗯,以前他在家的時候,每年生日都會辦派對,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外麵,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為什麽就不迴來看看我們呢?”


    “大哥的生日?”


    錢真真明白了,估計是因為這件事讓趙阿姨想到了對方,而且看趙阿姨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一些具體情況的。


    至少不知道那位正在試圖對付她的親兒子。


    “阿姨,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錢真真心底產生了這樣的好奇。


    趙舒雅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錢真真,“真真,說起來,阿森的性格很好,和我非常親近,所以在我心裏,他其實和親生的差不多。”


    錢真真算是明白了,估計顧衍長大了反而和趙阿姨不那麽親近,但是這位大哥性格好,和趙阿姨很親近,反而彌補了她的內心。


    “性格很好?”


    從種種事情來看,她都從沒覺得顧衍那位大哥會是個性格很好的人。


    如果他真的變化很大,不知道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是啊,我很少見他生氣,做事也很有耐心,經常會陪我插花喝茶,倒是阿衍,從小到大都沒陪我兩次。”


    說起親兒子,反而有些怨念。


    錢真真笑起來,“阿姨,以後我陪你,阿衍他可能太忙了,有時候沒有想那麽多。”


    “我沒怪他,我也知道他接手了那些生意,每天事情很多,就算有點事情,你們小兩口也得增進一下感情,兒子我就不指望了,我就指望你趕緊給我生個孫子,不,孫女,孫女也行。”


    錢真真被她說得臉頰通紅,隻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麽久了,他們也沒做什麽措施,怎麽就沒懷上呢?


    “不過,你也不要有壓力,順其自然,到時候生出來,媽媽給你們帶。”


    趙阿姨直接就改了口,錢真真的臉更紅了。


    就在這時候,後麵傳來腳步聲,“真真,媽,你們在說什麽?”


    趙舒雅轉頭看到自己的兒子,“女人之間的事情,今天怎麽這麽早迴來了?”


    “事情處理完了,所以早點迴來。”


    “沒吃飯吧?我讓阿姨準備。”


    說著就要起身,顧衍開口說道:“媽,不用了,今晚我和真真出去吃飯。”


    趙舒雅的腳步一頓,扭頭笑著道:“好好好,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去吧去吧。”


    真真來這裏十幾天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陪著自己,兒子忙,小兩口倒沒什麽時間在一起。


    年輕人總要約約會,感情才會更好,所以趙舒雅雙手雙腳都讚成。


    幾乎是將錢真真和顧衍歡送出門的。


    上了車,顧衍將真真摟在懷裏,“剛剛我進去的時候,你和媽在說什麽?”


    “沒什麽,女人之間的秘密。”


    錢真真才不和他說,這幾天已經夠折騰她了,萬一讓他知道媽的想法,他奉旨辦事怎麽辦?


    她可承受不住他那用不完的精力。


    “今晚想去什麽地方?”顧衍也沒有追問,其實他也能多少猜到,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錢真真仰頭看他,發現他今天看起來和往常有點不一樣,往常更多是疲憊,“你今天休息得很好?”


    “嗯?怎麽這麽問?”


    “前幾天,你都是一臉疲憊的。”


    那種疲憊不隻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她是他的枕邊人,當然能看出來,所以通常能讓他開心,她都盡力去配合。


    但他眉心的疲憊似乎一直都沒辦法散開。


    但是,今天,她發現顧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輕鬆,疲態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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