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雅在家裏心神不寧,監控攝像怎麽會是被人篡改過的呢?


    真真如果是被冤枉的,那是誰要對付她?


    她又為什麽失蹤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本來是挺喜歡真真的。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喜歡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做自己的兒媳婦,所以在小乖溺亡後,她傷心憤怒之下,又有人證物證,她沒有阻止真真的離開。


    可是現在,她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弄錯了,真真的失蹤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才兩天時間,她就憔悴了一大圈。


    “夫人,你用點參茶吧!”女傭端著一碗參茶走過來。


    “嗯,放著吧!”趙舒雅有氣無力地說道。


    女傭退出去之後,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兒子不理她,丈夫也出差了,她自責難過,也沒個人訴說。


    正發著呆,突然有女傭走進房間,“夫人,司徒小姐來了。”


    “小靜來了?快讓她進來。”趙舒雅坐直了身體,正好就看到司徒靜從門外走了進來。


    “伯母,聽說您身體不大好,我前兩天在國外出差,剛下飛機,您現在感覺還好嗎?”


    司徒靜說著,已經走到了趙舒雅身邊。


    趙舒雅抬手抓住她,將她往自己身邊帶,“沒事兒,就是心口有些難受,我可能誤會了真真,現在她人也失蹤了,這可怎麽辦呀!”


    “誤會了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上次她真以為是真真害了小乖,但是卻沒有告訴司徒靜真相,這會兒知道不是她幹的,趙舒雅才將整件事說了一遍,“當時有安妮作證,又有監控攝像,我雖然喜歡真真,可我以前並不了解她,我以為真的是她害了小乖,這才在她提出要離開的時候,我沒有阻止,如果我知道她會失蹤,就算她真害了小乖,我也不會讓她離開的。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阿衍他都不理我了,真真心裏肯定也怪我!”


    趙舒雅真的很難受,她的人生被兒子和老公保護得太好,沒經曆太多的黑暗,也根本沒想過有人會篡改攝像來誣陷真真。


    她本來是想和真真處好關係,做一對親如母女的兒媳,可是後來的種種事情卻讓她對真真產生偏見,真真可能也恨死了她。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誤會了真真。


    之前誤會真真之後,想要司徒靜做兒媳的想法,讓她愧疚又難受。


    趙舒雅隻顧自己說話,傾訴著自己的情緒,沒有注意到司徒靜臉上那波瀾翻湧的表情。


    司徒靜找的人是世界前三的黑客,他自己打過包票,說錄像不會被人看出來做了手腳。


    可是這才幾天,顧衍竟然就發現了問題。


    而且,錢真真失蹤,顧衍不應該是去查錢真真的下落嗎?


    他為什麽會來查小乖溺亡這件事?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現了問題。


    她隱隱覺得有點脫離掌控,讓她有些不安。


    “伯母,你說真真失蹤了?會不會是她自己走了呢?”


    趙舒雅搖頭,“她不接電話,顧衍到處查過信息,都沒有她的下落。”


    “那也有可能是她害死了小乖,覺得沒臉待下去,想找個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


    “對,我開始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阿衍找到了她的手機,仔細查找之下,在攝像的死角看到了一些影像,阿衍猜測那就是真真,真真不是自己走的,是被人綁走的。”


    該死!


    司徒靜表麵平靜,內心已經翻湧起滔天巨浪。


    她沒想到都已經吩咐過他們查清了監控死角再動手,沒想到還是被捕捉到了一點畫麵,而錢真真的手機還被顧衍給找到了。


    這樣以來,各種跡象都在表明錢真真是別人綁走的。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既可以讓伯母對錢真真失望,又能讓錢真真永遠消失在顧衍身邊。


    但事情計劃的時候沒有紕漏,實施起來卻出了這麽多的簍子。


    司徒靜強迫自己冷靜,做出安慰的模樣,“伯母,這件事是得仔細查查,迴頭我也讓人去找找,會不會是阿衍的對頭知道真真是他的軟肋,所以將她綁走了威脅阿衍?”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司徒靜也不忘給錢真真穿小鞋,她將趙舒雅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錢真真被人綁走,是會威脅道顧衍的,到時候顧衍為了她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這話說完,趙舒雅的臉色變了變。


    就在這個時候,女傭敲了敲門,推門進來,“夫人,有您的電話。”


    “小靜,你坐著玩一下,阿姨去接個電話。”


    “好,阿姨,您去吧,不用管我。”


    趙舒雅點了點頭,就快步走了出去。


    司徒靜在她前腳離開之後,也趕緊走到陽台上去打電話。


    趙舒雅來到走道上,拿起一旁的電話,“喂?您好。”


    結果那邊傳來的是“嘟嘟”聲。


    趙舒雅疑惑地看向女傭,“怎麽掛了。”


    女傭搖頭,“夫人,我也不知道。”


    趙舒雅點了點頭,就將電話放了迴去,朝著小客廳走去。


    司徒靜沒在房間裏,她下意識地在房間裏找了一圈,然後走到了陽台邊,看到她在打電話,就準備離開。


    結果在她抬腳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錢真真”的名字。


    莫名地,就停下了腳步。


    “給我把她看緊一點,還有所有人最近都給我躲起來,別讓顧衍的人找到。”


    聽到這裏,趙舒雅就像被一道雷電劈中,在司徒靜側身的時候,她趕緊往旁邊一閃。


    司徒靜迴頭看著門外,沒看到趙舒雅的影子,繼續對那邊說道:“給我狠狠收拾她!”


    趙舒雅捂著自己的嘴,一步步離開了小客廳。


    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樣,快步走迴了自己的臥室。


    她抓起電話就給自己兒子撥打過去,可是電話響了半天,卻被阿衍一下掛斷。


    她知道兒子還在生氣,別說兒子,她現在也很生自己的氣。


    司徒靜在她麵前一向溫柔大度,很識大體。


    她看著司徒靜長大,幾乎沒見過她不好的一麵,所以才一直很看好她,想要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真的失蹤竟然是司徒靜幹的。


    那小乖呢?


    小乖的溺亡是不是她做的?


    想到安妮的作證,想到被篡改的錄像。


    她終於明白了,司徒靜這是要讓自己對真真失望,厭惡。


    可是小乖是她親手送給自己的,每次來都親手給小乖洗澡,喂東西吃。


    她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外表像天使一樣完美,內心卻像是魔鬼一樣。


    咚咚咚……


    就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


    “伯母,你在裏麵嗎?”


    趙舒雅迴神,心頭有些不安,但還是迴複道:“我,我在。”


    雖然這時候,她非常不想麵對司徒靜,可是真真還在她手上。


    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一點,走過去把門打開,也沒看外麵的司徒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剛剛有點頭昏,迴房找了顆藥吃。”


    司徒靜馬上緊張的問道:“那要不要緊,要不我送您去醫院看看?”


    以前,趙舒雅遇到點頭昏腦熱的,司徒靜也是這樣噓寒問暖,體貼得不行。


    那時候她覺得司徒靜特別懂事,特別能體貼人,但是現在知道了她的真麵目,隻讓她覺得恐懼寒心。


    她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一下腳步,也讓司徒靜的攙扶落了個空。


    “沒事,已經喝了藥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司徒靜本來也想迴去處理點事情,所以才過來找她告辭的。


    “伯母,那你休息,我臨時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迴去處理一下。”


    趙舒雅下意識地就說道:“小靜,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要是放在尋常,司徒靜肯定樂意的,她得抓住趙舒雅這塊籌碼。但是現在不行,自己的設計出了那麽多的紕漏,她得迴去補一下,萬一被顧衍發現了怎麽辦?


    “伯母,我真的有點急事,我明天再來看你,陪你一天好不好?”


    趙舒雅著急了,她還不知道真真的下落,於是伸手就抓住了司徒靜的手,不讓她離開。


    “小靜,有點事情我要和你說,你先別走。”


    司徒靜本來是打算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的,但是看趙舒雅的神情,難道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剛剛如果不來這一趟,她就不知道有這麽多紕漏被顧衍發現了。


    所以她微微一猶豫,點頭道:“那好,伯母,我再陪你半個小時好嗎?”


    “好,你先去小客廳等我,我給你伯父打個電話,問問他晚上迴不迴來吃飯。”


    司徒靜沒有懷疑什麽,畢竟她打電話的時候,趙舒雅在外麵接電話,而且她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迴頭。


    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被趙舒雅聽去了。


    她放心地去了小客廳。


    而趙舒雅根本沒給自己老公打電話,而是在房間裏遲疑。


    她得想個辦法從司徒靜嘴裏將真真的下落弄出來。


    她剛剛也有衝動直接去問的,可是司徒靜給她的感覺太陌生,對小乖,她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殺害,隻為了讓自己對錢真真失望,又能枉顧法律將真真帶走,還不知道真真現在有沒有遭受什麽災難?


    她後悔不迭,心裏也擔心得要死。


    所以……她不能放司徒靜離開,她覺得司徒靜離開之後,真真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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