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宋令姿要走了,卓天遠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一件東西,對宋令姿道:“這是我去印尼幫你買的。”

    宋令姿迴頭,看到他的手心裏躺著一個綠色的瓶子,她認出這個瓶子,是她最喜歡用的清涼油。

    宋令姿有頭疼的毛病,每次疼的時候,用其他東西都不見效,隻有這種清涼油會讓她舒服。卓天遠知道她有這個毛病,每次出差的時候,都會轉機去印尼,買幾瓶迴來給她。

    看到這瓶清涼油的瞬間,宋令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謝謝,我不用了。”她真的不想接受卓天遠的東西,因為,它會提醒她,過去的那段歲月,曾經遺失的美好。

    他們是相愛的,曾經也為了愛情癡狂過,然後在若幹年後,所有的情分變質了,剩下的,就是彼此的束縛。卓天遠急於擺脫她,選擇另一條路,而她作繭自縛,困在原地不肯離開。

    卓天遠聽到宋令姿這樣說,手指輕輕收攏,將清涼油緊緊握在手心裏。“是不是我的東西,你嫌髒?”

    “不是。”宋令姿迎上了卓天遠的視線,神情淡然道:“我隻是不想欠你了。”

    不想欠他的?卓天遠的嘴裏滿是苦澀,原來,當他真的想好好疼愛她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資格,就連這點小小的付出,也遭到無情的拒絕。

    “你不欠我的,這瓶清涼油,我賣給你,家裏還有一大盒,我都賣給你。”卓天遠那雙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沉痛。“隻要你願意買,我永遠……”

    說到永遠的時候,卓天遠說不出話來,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在他一個轉身之後,就支離破碎。如今,奢望永遠都是一種罪過。

    宋令姿的眼眸微微垂下,她不知道該怎麽拒絕眼前的卓天遠。“好吧,你寄到我家裏,錢,我會打到你的賬號上。”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卓天遠沒有想到,宋令姿會如此不留情麵,就連再見一麵的機會也吝嗇給他。“這點東西,我送過去就好了,不用再……”

    卓天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他從宋令姿的眼裏,看到一絲厭煩。這刻,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些日子的行為,特別的幼稚。

    他一次次說服自己忘掉宋令姿,等他見到宋令姿的時候,又忍不住想著法子去刺傷她,心裏盼著能和她重歸於好,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笨拙的他,一路跌跌撞撞,就是想把宋令姿挽迴。可惜,他無法理解宋令姿離開他的決心。

    宋令姿

    透過眼前的男人,想起了六年後,那個功成名就的卓天遠。從某種意義上說,那個時候的卓天遠,和現在的卓天遠是不同的。

    六年後的他,是個冷靜,睿智,成熟,穩重的男人,做什麽事情,都有六七分把握,就算是沒有勝算的局麵,他也能憑借自己的能力,扭轉局麵。那個時候的他,霸道,強勢,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憐憫,仿佛,他和她之間的關係,不是情愛關係,而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施舍。

    這樣的目光,曾經讓她一度產生錯覺,以為他是深愛自己的,其實,她早該明白了,卓天遠成功了,而她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達到一樣的高度。他們的愛情,在六年的光陰裏慢慢磨去,剩下的,隻是男人對女人的yu望。卓天遠不想浪費時間出去找女人,而她是最方便的選擇。等他想結婚了,就想著把這個包袱甩掉,畢竟,她的存在,會妨礙了卓氏的女主人。

    宋令姿覺得,此時的自己,真的有點殘忍,把六年後的帳,算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即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光河流裏,也有不同的心態。

    她清楚,現在的卓天遠是愛著她的,她在他最愛她的時候,離開了他,丟棄了他。不知道六年後的卓天遠會怎樣看待自己?恨自己的無情,還是留戀自己給他帶來的殘缺的愛情?

    宋令姿無從知曉這個答案,她隻知道,時光是最殘忍的,不但帶走了美好的年華,也改變了每個人,到最後,麵目全非的時候去迴首,才知道自己錯過的風景,才是最美麗的。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宋令姿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特別清冷,“不過,我不想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誤會。我先生,他不喜歡我和你有任何的糾纏。”

    卓天遠的手,無力地垂下來,男人之間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換到自己是韓少廷,肯定也不樂意見到情敵。此時,卓天遠非常妒忌那個男人,在宋令姿想要婚姻的時候,給了宋令姿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樣,宋令姿和自己不會走到這一步,可以說,那個男人的出現,奪走了他最愛的人。

    “我明白了。”卓天遠說出這三個字,轉身離去。

    宋令姿不想和他走同一個方向,避免被人撞到了,引起誤會就不好了。她朝著另個方向而去,想等到卓天遠迴去了之後,她再轉迴來。

    宋令姿沒有走多遠,就看到前麵有一排白色的玻璃房,玻璃上麵,還映出花草的姿態。宋令姿猜想,這玻璃房估計是花房吧,這裏的女主人估計也是一個愛花

    的。

    藤你還也。女人天生愛花,宋令姿也不例外,她一路欣賞著周圍的花草,順著筆直的小路,暢通無阻地走進了花房。

    一進花房,宋令姿就覺得這個花房是經過一番心思布置的,漂亮的常春藤掛在牆壁上,閃耀著綠色的光澤,一盆盆修剪完美的花,擺在花架上。

    宋令姿邊走邊欣賞著這些花草,有不少花,宋令姿隻是在網上看過圖片,真實的花,還是第一次見到。等宋令姿走到花房深處,就繞過另一邊小徑,準備順路轉出來的時候,花房外響起了一對男女的聲音。

    宋令姿想,她要不要出去,還是等人家走了再出去?片刻的遲疑,讓宋令姿無法走出去。因為屋外的男女已經轉進花房了。

    宋令姿覺得,這個時候走出去,肯定尷尬,就找了一叢茂密的綠藤躲了起來。

    宋令姿剛藏好身子,就聽到男女的chuan息聲響起。宋令姿暗暗叫糟了,她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在花房裏偷/情,曆來是小說裏最經典的橋段,可宋令姿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一日,在她麵前火辣辣上演。

    她僵著身子,屏住唿吸,希望這對男女快點完事,快點出去。

    可是時間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越是盼著它快點走,它的速度,似乎越慢。宋令姿聽著外頭的動靜,不禁暗暗揣測他們進行到哪一步?

    那對男女剛開始是在花房門口附近糾纏熱吻,後來,他們就轉戰到花房裏的一張雙人藤椅上。而宋令姿躲藏的位置,角度剛好對著藤椅,透過枝枝蔓蔓的藤條,宋令姿可以清楚看到她麵前上演的一場春gong戲。

    那個女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低v領晚禮服,此刻,那件晚禮服半掛在女人身上,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裏,瑩白的肌膚,在綠色的藤蔓襯托下,特別的細膩。

    剛開始的時候,女人是仰著頭,享受男人的親吻,之後,她慢慢低下頭,露出那張明媚的臉蛋。宋令姿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露出了震驚的眼神。怎麽是楚卿卿?那個在娛樂圈嶄露頭角的女人?

    宋令姿還沒有從震驚裏迴過神,就聽到楚卿卿的慘叫聲。那個背對著宋令姿的男人,用手抓起楚卿卿的長發,迫使她向後仰去,然後一隻手臂抓起楚卿卿的一隻腿,趁著楚卿卿沒有防備的片刻,強勢入qin她的身體。

    宋令姿看到這一幕,心裏糾結,到底要不要弄出聲音,解救這個女人?可是她清楚,眼前這一幕,肯

    定是一早商量好的交易。女人出賣身體,獲得男人金錢上的幫助。

    再說,眼前的男人,雖然看不到樣貌,可是從他身上的西裝,還有手腕上的那隻絕版勞力士手表,也猜出他的身份不同一般。

    如果她貿然走出去,會不會給韓少廷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宋令姿的心思從楚卿卿悲慘上,轉到了韓少廷的個人利益上。

    楚卿卿倒在藤椅上,痛苦地shenyin著,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粗魯,一點都沒有之前的溫柔細致。

    但是,她不能反抗,她若是反抗了,就隻有死路一條。更何況,她不甘心,不甘心輸掉自己的命運。她用自己最純潔的身體,換來的,一定是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些,楚卿卿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光芒,她雙手攀上男人的脖子,開始裝出很享受的樣子。那個男人看到楚卿卿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他的動作越發粗魯了,撞ji的力度和速度都加快了。對他來說,這個女人,就跟充氣/娃娃沒有什麽分別,都是用錢買迴來的,硬要說有區別的話,就是娃娃不如真人來的細致美好。

    楚卿卿初次承歡,根本受不了男人的猛攻,最後,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男人做完了之後,就把楚卿卿扔到一邊,彎下腰,撿起地上那件禮服丟在她身上,絲毫沒有打算幫她穿迴去。而他自己,隻是拉上西裝褲子上的拉鏈,就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男人轉過頭,麵露一絲笑意。“看夠了嗎?”

    躲在綠藤裏的宋令姿不敢相信男人說的話,握緊了拳頭,不肯走出去。

    那個男人踱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綠藤前麵,透過綠藤的藤蔓,他看到一雙如黑夜裏星辰一樣明亮的雙眸,澄澈得,宛如水晶雕琢而成的。

    男人詫異,看到這樣的情景,女人的眼睛,似乎太幹淨了,一點動情的痕跡也沒有。就在男人準備進一步的時候,聽到外頭傳來了另個男人聲音:“完事了嗎?韓少他們還等著你呢,可不能搞太久,如果你喜歡的話,下次再弄也行。”

    宋令姿躲在綠藤裏,聽到這句話,肺都氣炸了,韓少廷,你若是敢胡來,我肯定饒不了你。

    男人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了一眼綠藤,就轉身走了出去。

    宋令姿見他走了,才從綠藤那邊走出來。她走到藤椅上,看到藤椅上斑斑血跡,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她不是可憐楚

    卿卿,楚卿卿是活該的,選擇了這樣的路,就得有被人糟踐的思想準備。宋令姿可憐的是女人,總是要受男人的苦,上帝造女人的時候,一定是把心偏到男人那邊,因為,他本身也是男人。。

    稍微給楚卿卿整理了一下,宋令姿幫她穿好衣服,然後火速離開。

    一進宴會廳,宋令姿就發現,有不少人消失不見了。宋令姿沒有像之前那麽天真了,她知道,這些人估計和那個男人一樣,隻怕在私下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性,宋令姿不淡定了,她應該牢牢看住韓少廷才是,這個世界,不管男人的品行多麽優良,都是經不住誘惑的,何況,身邊還有兄弟朋友在蠱惑。

    隨手抓了一個侍應生,宋令姿惡狠狠地問道:“韓少呢?你看到韓少沒有?”

    侍應生見宋令姿這樣惡狠狠的,心裏生了幾分怯意,伸出一隻手,指著某個方向道:“韓少在那邊。”

    宋令姿顧不上其他,蹬著高跟鞋,如一陣風般衝向侍應生指的方向。

    宋令姿邊走邊留意周圍,發現這一帶比較僻靜,倒是很適合辦那種事情的地方。這麽一想,宋令姿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走到最後一間房間,宋令姿駐足在門前,她要不要打開這扇門了?

    這刻,宋令姿覺得自己麵前不是一扇門,而是潘多拉盒子,打開這盒子,也許裏麵飛出的是希望,也許,飛出的是絕望。

    她握住門把,把所有的勇氣都用上了,才敢旋開門把。

    門一開,宋令姿就看到一個偉岸的身影站在陽台前,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淩風而立,頗有幾分蕭索的味道。

    宋令姿關上門,她知道,那個男人,就是韓少廷。

    韓少廷聽到動靜,轉過身,就看到宋令姿走了進來。“是你?”語氣裏難掩驚訝,似乎忘記了,帶她來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宋令姿聽到這句話,心裏閃過一絲狐疑,難道他在等人?細細看了一下韓少廷,就發現,他身上的襯衫,有兩粒紐扣開著,露出xing感結實的胸膛,烏黑的碎發,有幾縷垂在他的額頭上,被風一吹,有點淩亂,卻透出另類的誘惑。

    你妹的,打扮這麽xing感,該不會是想誘惑哪個女人吧?一想到某個可能性,宋令姿的心底火,噌噌往上升。“不歡迎我來?還是說,韓少有什麽秘密情人?”

    宋令姿在這刻,化身成為美女蛇,攀在韓少廷

    的身上。

    韓少廷抿著唇,看著宋令姿的眼神,露出了一絲幽深的光澤。

    宋令姿見他沒有動靜,心都涼了一半,他該不會真的約了什麽人來約會吧?現在是生氣?氣自己破壞了他的好事?

    可宋令姿隨即又想起,她才是他合法的老婆,按法律上說,她是名正言順的妻子,按世俗說法,她是正室,按古代的傳統,她是他的原配。這世上,還有誰比她更有權力霸住她?不管是誰來了,都妨礙不了她。

    宋令姿踮起腳尖,用自己的唇,細細描繪韓少廷的唇瓣。

    韓少廷還是屹立不動,站在那邊,宛如一尊雕塑似的。

    宋令姿不滿了,好歹姐也下了一番功夫,就算沒有動/情,至少,也得給她一點暗示來獎勵才是。於是,宋令姿在韓少廷的唇瓣上咬了一下。不是很重,卻咬出了一點血。

    韓少廷聞到自己的血腥味,黑眸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在宋令姿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闖禍的情況下,她已經被韓少廷拋到床上。

    “韓少廷,你幹嗎?”宋令姿尖叫,正想怒吼眼前的男人,話還沒有說出口,已經被男人堵住了唇。

    宋令姿不滿地嘟嚷著,聲音淹沒在韓少廷的親/wen中。很快地,她的衣服被拋到地上去,接著,就是她身上的內衣。韓少廷就像饑渴的野/獸,埋頭在宋令姿身上製造一**熱chao。

    宋令姿無力,她的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肩膀,仿佛攀附在救命木板上似的,隨著男人的動作起起伏伏。

    過了好一會兒,韓少廷才平靜下來,摟著自己的妻子,黑眸裏閃著亮光,仿佛是寶石發出的光澤似的。

    宋令姿看著韓少廷心滿意足的模樣,心裏恨得又吐血,這個男人當自己是什麽?她想起身,離開男人的懷裏,剛一動身子,又軟了下來。

    該死的韓少廷,差點把她的腰肢都弄斷了。宋令姿恨不得把他淩遲,不過,這種想法在韓少廷熟練的按摩下,逐漸消失了。

    宋令姿在昏睡前,迷迷糊糊想到,其實,韓少廷這個男人不錯的,比卓天遠體貼多了,也勇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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