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重刺激是不受控製的。 這份渴望是任何理性語言都無法講述的。 他想要他。 他亦需要他。 如果天地有盡頭,他願與他攜手走向世界之末。 白小穀醒來時,整個骨頭都散架了,他一動都動不了,眼皮都睜不開。 “嗚!”白小穀趴在柔軟的床榻上,想哭都哭不出眼淚。 他雖然是個愛哭骨,但長這麽大也沒哭這麽久過。 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都不會讓他留這麽多眼淚。 隻有主人…… 啊啊啊,主人太壞了! 白小穀早就不在七絕塔了,秦九寂將他安置在天虞山地宮。外麵的大陣已經崩裂,倒置的七絕塔和那蹩腳的秘境一起消失,天虞山歸於一片冰天雪地。 這座地宮是為了供養陣法而修建的,此時被秦九寂略作打點,倒也是個很不錯的居所。 秦九寂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衣衫半褪,銀發蜿蜒在白皙後背上,腰身若隱若現的誘人畫麵。 秦九寂:“……” 聽到腳步聲,白小穀轉頭,藍灰眼睛水汪汪的,薄唇還沒退去紅色,空靈的聲音也帶了綿軟嘶啞:“嗚嗚嗚……” 秦九寂壓住心中邪念,問他:“難受嗎?” 白小穀想起那些…… 他抖著嗓子喊:“禽、禽獸主人!” 秦九寂:“……” 白小穀越想越委屈,委屈得要死了還哭不出來,於是更氣了,他憤憤道:“什麽雙修,都是騙骨的!” 秦九寂十分後悔,自己太不知輕重,這皮薄肉嫩的小家夥一碰就是淤青。 他拿了藥過來,給他一點點擦著,哄道:“一會兒就不痛了。” 白小穀還在指控他:“這根本就不是雙修!” 秦九寂又覺得怪好笑,抬眸看他:“那這是什麽?” 白小穀想了下,可算是想明白了:“根本是骨單方麵被吃掉!” 秦九寂:“…………” 要不是他心疼他,他現在又要被吃掉了。 白小穀越想越氣,索性翻個身,不理他了。 秦九寂在他圓潤的肩骨上抹了點清涼的藥膏,道:“你用一下馭火術。” 白小穀:“???” 他都快累死了,他還讓他修習術法,這世間怎麽會有這樣過分的主人! 可憐他的心裏話一字不落全在秦九寂耳朵中。 秦九寂點他後腦勺:“聽話。” 白小穀坐起來,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衫更是落到了腰間。 秦九寂:“……” 白小穀察覺到他的視線,想到之前的事,瞬間慫了:“您、您不會……” 秦九寂別開視線道:“馭火術。” 白小穀不敢不聽話了。 他還痛著呢!很痛很痛!才不要再被那大東西……嗚…… 白小穀努力想著口訣,隨隨便便捏了個馭火術。 他最煩馭火術了,別人是放火球,他是放火苗,有時候連火苗都沒有,而是一縷白煙。 丟死骨算了! 這念頭剛在腦中閃過,一陣灼熱撲麵而來。 白小穀:“!!!” 秦九寂一把拉過他,張了個冰盾護在周圍。 白小穀看懵了,這……這…… 這是他放的火球嗎! 啊呸,火球那配得上! 他這放得分明是天火地火三味真火! 他不過是尋尋常常地捏了個馭火術,怎麽就把整個地宮都給燒著了。 白小穀迴過神來,忙道:“救、救火啊!” 再燒下去,地宮要塌了! 秦九寂並不擔心,他之所以隻是張了個冰盾,為得是讓小骨頭認清楚自己的實力。 “冰雪術。”秦九寂提醒白小穀。 白小穀迴神:“哦哦哦,這個骨也會!” 他趕緊默念咒術,白皙的手指指向漫天大火。 刹那間,冰雪撲滅了大火,將整個地宮變成了一片霜白。 前一瞬火海滔天,這一瞬冰天雪地。 白小穀愣了一會兒後,激動道:“骨好厲害!!!” 迴想他之前的火苗苗和冰簇簇,他現在強炸了好嘛。 師兄極擅馭火,也絕對搞不出來這麽大的火! 而他,曾經一無是處的大骨頭,可現在不僅能放火燒家,還能自行滅火! 就是吧…… 好冷! 白小穀躲到了秦九寂懷裏,直往他衣服裏鑽。 秦九寂垂眸看他。 白小穀碰到他滾燙的胸膛後,心一跳,昨晚的痛忘了大半,快樂全湧了上來,他抬頭望向他,舔了下還紅腫的唇:“骨錯怪主人了。” 是雙修。 真的是雙修! 雖然累了點痛了點,但是骨頭牛氣壞了! 秦九寂眼中染了笑意。 白小穀心猿意馬了:“要不……您再和骨修一會兒?” 秦九寂落在他腰上的手微收緊。 誰知這小混蛋想一出是一出,剛放了火又是一把冰兜頭澆下:“師父……師父醒了嗎?” 秦九寂:“……” 白小穀又問:“師兄呢,是不是也迴到自己身體了!” 主人已經恢複全盛,師父和師兄是不是都醒過來了? 骨好想他們,想和他們說話,想告訴他們他有名字了…… 秦九寂給他穿好衣服,又給他整理著長發:“你師父和師兄的魂魄皆以歸體。”白小穀眼睛明亮:“那他們……” 秦九寂:“他們還在昏迷中,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白小穀略有些失望,但能理解,他問道:“需要多久?” 秦九寂想了下:“也就一年半載。” 白小穀大大地鬆口氣。 一年半載不長! 這對於普通凡人來說是很漫長的時間了,畢竟人這一生也不過幾十餘年。 但對於修士來說,實在算不上長。 認真閉關一下都是十年八年的光景,一年半載算的了什麽! 白小穀雖然見不到師父和師兄醒來,但也去看了看昏迷的他們。 見許諾在照顧他們,白小穀越發放心。 一年半載,以他現在的修行速度,沒準等師父和師兄醒來,他就是個金丹境的大骨頭了! 金丹境就能吃到好東西了! 白小穀完全忘了昨晚的嚎啕大哭,拉著秦九寂迴了裏屋:“主人……” 秦九寂按住他不老實的手。 白小穀抬頭看他:“修行是正事,不可偷懶!” 秦九寂:“不哭了?” 白小穀誠實道:“該哭還是要哭的,誰讓您生得那般……” ‘大’字沒說出來,秦九寂打斷他:“行了,有正事。” 白小穀小聲嘟囔:“什麽事能比修行重要。” 秦九寂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