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地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二十歲季軒銘,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prince,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條件,都是那麽優秀。他永遠都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星。可是,今天的他卻發現自己心裏有那麽點點的不一樣,是什麽呢,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換下被淋的透濕的衣服,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又向臥室裏喊道:“好了沒有,那麽慢!”。

    我換完衣服走了出來,望著眼前的少年,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個……”

    “這是我前女友的,她現在走了,反正也沒用了,你就穿著吧。”還沒等我問出口對方就解釋了。

    “哦,這樣啊。”

    “穿好了是吧,走吧!”

    “去哪?”

    “你不是不開心麽?帶你去吃好吃的!”少年笑了笑說。

    “誰不開心了?”我撇撇嘴說道。

    “對哦,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哭的像豬一樣!”

    “豬會哭哦?”

    “當然會啊,你不就會麽?”

    “我……又不是豬……”我嘀咕。

    “好啦,不逗你了,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出門的時候,外麵還在下雨。二月的落雨總是叫人心中沁出一股記憶覺醒時的創痛。少年帶著我來到了一家冰淇淋店。

    “冰淇淋和巧克力一樣,裏麵有一種特殊的物質,吃了會讓人開心。所以你多吃點。想吃什麽?”

    我搖搖頭,表示拒絕。

    “真掃興,第一次請女孩子吃東西都那麽別扭。那麽每種口味來一個好了!”

    我和他坐在窗邊的位置,透過窗戶能看見來來往往的行人。我看著眼前這一桌的冰淇淋,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口。

    倒是對方先說話了:“怎麽不吃啊。”

    看著對方溫柔的眼神,我拿起了最近的一杯開始吃了起來。

    “我叫季軒銘,你呢?”少年問道。

    “夏彌。”

    那麽我們就認識了,對方笑了笑說道。他的笑容很幹淨,有點像,像璟。

    那天,在那家冰淇淋店我和季軒銘聊了很久,從談話中的得知他是皇家理工學院的,離我的學校不遠。他之前交往過一個5年的女朋友,可是後來分手了。於是他就開始了一個人在異國求學的日子。

    再後來,我別過季軒銘,緩緩的走在迴公寓的路上。我迎接了墨爾本的清晨,焜黃的梧桐樹葉穿過風的聲音在明亮的光線中招搖。教堂裏迴蕩著高亢的早禱歌聲,一群鴿子隨之飛散在空中,在翅膀的陰影下,我重新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忘記了你的臉。

    --窗外的城市閃爍得像海麵上的夜船,夜光沿著窗台傾斜出一個不算規則的弧度,窗外那個喧囂的世界此時與你無關了。

    --在我的世界裏,隻存在兩樣東西。

    --目的和海洋。

    --墓地裏沒有屍骨,裏麵埋葬著這個城市人們的靈魂,他們的夢想。

    --我在海洋裏種花,在冬天裏采摘。

    --我把死亡播撒在海洋深處。

    --我在海洋深處嘲笑他們已經死去的靈魂與鮮血。

    雖然,他把我從泥沼中拉了出來,可是,我並不感激他,不是我冷漠,隻是我已無力去感激。對不起。

    早晨在街上逡巡的時候,我停在橡木色的櫥窗前窺看裏麵閃亮精致的瓷器,美麗羞澀的墨爾本年輕女店員一直無聲的注視著我,神情中有遲疑的溫暖。叮當作響的有軌老電車經過身邊時我後退避讓,無意中伸手觸摸了一塊拜占庭時代的青磚,那大理石浮雕是凹凸有致並且冰冷的,竟好似你的臉。

    我看到在聯邦廣場上拍照合影的戀人,相互依偎,因畏懼耀眼的陽光而微微皺起了額頭,神情更加憂傷,或許即將分別。小夥子給了喂鴿子的老人兩個拉裏。黃昏時分,我坐在咖啡館硬的讓人腰疼的木長椅上喝完一杯花茶,那隻像鬱金香般的小玻璃杯散發著餘溫,我雙手握著杯子,潦倒而無所事事地觀望夜幕低垂,墨爾本的夜空漸漸下起了雨,疾風從窗縫擠進來,其聲如泣。當我低頭匆匆走過熱鬧的街市,殷勤的店員們紛紛叫著,歡迎,歡迎。

    像是走進了一部布景地道的歐洲電影,隻是身邊還沒有撐著黑色雨傘,豎起毛呢風衣領子並且沉默不語的行人背影。我總覺得二月的夏天,就該是屬於墨爾本的。一條街道便是一場帝國舊夢。一片落葉便有一則皇朝陳事。我在聽得見窗外歡快歌舞的雨夜睡過去,直到夢境中或許會見到你,然後胸口又是隱隱作痛。

    新聞學專業總比其他的專業來的要忙的多,我們專業的學生被編程了好幾個不同的板塊,好在是板塊是自己選的,但是盡管這樣,每天還是忙到沒時間休息。

    我總是習慣在教室留到很晚,然後一個人跑去頂樓的天台上,華燈初上的繁華商業區就在自己的腳下,這個城市一片燈海,無限繁華。我喜歡看夜幕中燈光閃爍,這樣讓我在緊張繁忙的工作中感到安心和平靜。

    身後有高跟鞋響起的聲音,幹練又清脆,我也不迴頭,立刻笑道,“fiona,都下班了你還不迴去,是不是對麵財經版的帥哥還沒走?”

    漂亮的女人淡淡一笑,“我來看看你不可以呀,別說的我跟花癡一樣,聽說你這次的課題是社會啊,怎麽,準備入狗仔隊這一行了?”

    “狗仔隊,說那麽難聽幹什麽,社會課題跑的太累了,你說天天不是失火就是跳樓,到警察局裏警察都沒好臉色給你看,哪像你們經濟做經濟課題的天天吃喝玩樂的。”

    fiona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好了,既然那麽羨慕我們經濟課題幹嘛導師問你想做什麽課題時時候毫不猶豫的說社會,導師還誇你懂得下基層體驗生活。”

    “我那時候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忿忿不平,“你說我當時怎麽也挑一個車迷世界,天天香車美女的,要不去人物故事,輕鬆又實在。”

    “好了,好了,你馬上就要解脫了,下個星期就交作業了,對了,好像四月份danielmerriwher要來開演唱會,記得那時候幫我要簽名。”

    “還有五月份的仙鶴湖公演,記得給我留兩張票,六月份那個美女暢銷小說家來簽售,我要我的簽名書。”

    我一陣眩暈,“fiona!你簡直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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