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焰被緊急召到了晉州,跟來的還有形影不離的軒轅伶,與他們同行還有一個一歲多的小女孩。

    他們到了晉州後見到了虛弱的雨柔與一直跟在雨柔身旁寸步不離的軒轅月,還見到了同樣是一歲多的漂亮小男孩,他清秀美麗,明媚的大眼睛中聰穎可見,看來長大後的容貌將會與他的父親一樣,是個“絕代佳人”,而他的聰慧想必不會比他的母親遜色。

    易焰變得非常忙碌,他要醫治患上二年哮喘而變得蒼白的雨柔,還要醫治身中奇毒的雨柔的現任“夫君”,他忙得沒空抱他的嬌妻和最愛的女兒。

    “易大夫,真是麻煩你了!”冷戰一口喝完苦澀的藥,連眉頭都沒皺。

    “不客氣,誰讓你是我心愛妻子最愛的大嫂的夫君,”易焰嘲笑,一解沒能抱妻子的悶氣。

    “戰哥,你身體有沒有感覺好了一些?”雨柔依舊一襲麵紗蓋臉,隻露出一雙清徹大眼。

    “嗯,毒沒有經常發作了!”冷戰笑,“小柔你說得對,易大夫的醫術真的很高明!”

    “是啊,除了他的嘴有些討厭!”雨柔麵紗下的臉唇閃過笑,“是小柔耽誤了戰哥的時間,如果早些找易焰,戰哥也不會受那麽多的苦!”

    “是啊,如果你也早些過來找我,就不會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易焰皺眉,隻是哮喘居然能把她逼成這副鬼樣子,真是見鬼了。

    “焰哥,”軒轅伶製止丈夫,抱著漂亮的男孩,她笑開懷,“大嫂,日真的好可愛!”

    軒轅月皺眉,雨柔把孩子取名日,日在月上,她是存心的吧?不過,他定定地盯著雨柔,隻要她還活著,而且他還有了一個兒子,那麽這種小事他為什麽要介意。

    “伶,叫我小柔!我不是你大嫂了!”雨柔再次糾正。

    “伶,不準改!”軒轅月緊接著開口。

    “呃!”軒轅伶為難,這怎麽辦?

    “軒轅伶,你的孩子哭了!”冷紫心抱著哇哇大哭的女孩進屋,把女嬰放到軒轅伶手中,她抱迴日,還是日比較好玩!

    “你很喜歡日嗎?”軒轅辰成天跟著冷紫心轉,一心想討好她。

    “哼!”冷哼一聲,冷紫心還是沒有原諒這個“登徒子”的兄弟。

    “紫心,日交給你了!”雨柔起身,“我先迴房。”

    “嗯!”冷紫心點頭,“外麵結冰了,小心些。”

    軒轅辰一臉嫉妒,為什麽對大嫂她就語氣輕柔,滿是關切?

    “嗯!”雨柔點頭,她現在就像個水晶娃娃般容易破碎。

    軒轅月緊隨其後,小心地護在她的周圍,雙眼沒有離開過她。

    “誒!我說,你妻子快被人搶走了,你不擔心?”易焰推推冷戰,沒錯,他是存心的。

    “如果要被搶走,無論怎麽防守,終是會被搶;如果是我的,那麽,不用費心,她也不會逃走。”冷戰笑,小柔不過用夫妻之名掩飾,他們不過是兄妹關係。

    “真是鎮定!”易焰拉過妻子,摟過女兒。

    “又多了一個焰哥整不到的人了!”軒轅伶靠在易焰身上,抿唇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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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麽時候?”迴到不通風的房間,雨柔取下麵紗。

    “你還在怨我?”軒轅月垂頭,有些喪氣。

    “不怨!”雨柔搖頭,她不怨他。

    “真的,”他的眼中閃過欣喜,但又黯然,“那便是恨我?”

    “不,不恨,”雨柔笑了,“我為什麽要恨你?”

    她越是表現得漫不經心,他越是難過,總覺得她是那般的氣定神閑、恬靜適然,她的態度沉穩,仿佛再不受他影響。

    “對不起!”軒轅月蹲在她的麵前,握住她的手,他滿心愧疚。

    “對不起什麽?”她還是笑。

    “所有的一切!”他都誠心懺悔。

    如果她能像以前那般倔強的迴嘴,如果她能像以前那般大聲叫嚷,那麽她想她會狠狠的責罵他一番,然後再踹上他幾腳。隻是可惜,現在她的身子不允許她這樣。

    “接下去,你準備怎樣?”雨柔看著軒轅月,她想他不會漠視她成為別人的“妻子”。

    “得到你的原諒。”他還能怎樣,他隻要求得她的諒解,然後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幸福的生活。

    “得到我的原諒又能怎樣?你忘了我已經是戰哥的妻子!”也許他已經忘記了這個“事實”,那麽她願意提醒他。

    “你是我的妻子。”軒轅月坐在她的身旁,摟過她,他又把她擁進懷裏。

    這幾天,她時時刻刻在他身旁,他還是想她、念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讓她成他、他是她,走到哪裏帶到哪裏,再不分離。

    雨柔沒有反抗,對於溫暖她總是抵抗不了,“你不介意我曾是別人的妻子,跟別人上過床,跟別人……”

    他貼上她的唇,沒有熱烈,有的是溫情,文文的細火燃上兩人心間,熟悉的熱量在兩人之間流竄,他塵封兩年的欲望蘇醒,但,想起她纖細的身子,他歎息著離開她的唇。

    “我不介意!”他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說不介意是騙人的,但,他有介意的權利嗎?是他自己把她推離了他的身邊,現在,隻要她迴來他身邊,他沒有一點的介意。

    “真是大方,”雨柔擦去他唇上的胭脂,為了掩飾蒼白,她學會了在唇上畫上胭脂。

    雨柔輕輕歎氣,當初她放了火後便潛水離開了湖心小築,她不會傻得自尋短見;趁亂,她離開了山莊,逃離了軒轅城。在不知該何去何從時,她遇到了冷戰,那時,他虛弱地躺在一座破舊的廟裏。看著他,她不能裝看不到,便在廟裏照顧他。

    後來,他醒來,她才知道他中了毒,活不過幾年。毒發時,他會異常虛弱,平時與常人無異。

    在冬天下湖對於她虛寒的身子來說本是勉強,又遇上冷戰,照顧了他幾日,她沒有好好休息。於是,她病倒了。

    這一次,是冷戰救了她。

    她暈迷醒來後,見到了趕來尋找兄長的冷紫心,於是,她有了兄長,還有了妹妹。

    他們來到了晉城,她用在軒轅山莊帶來的首飾開了飯莊。開張那天,沒有人光顧,她便用歌聲吸引人進來,然後,飯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未婚生子,在這裏很是轟動,為了掩人耳目,她與戰哥便假裝是夫妻。

    近來,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而戰哥的毒也開始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她讓他去找易焰,他不肯,要求她一起去,她怎麽可以讓軒轅月知道她還著,她不允,他便陪著她一起受苦。

    她心疼,戰哥是個好人哪,也許,這樣也好,終是救了戰哥一命。

    其實,從軒轅伶口中,她知道了他兩年來的生活。他自責,所以他重新蓋了湖心小築;他想她,所以他兩年來從未碰過別的女人;他念她,所以他常對著她的畫像自語;他愛她,所以他不肯原諒是他自己“殺死”了她!

    她知道,她的死,是懲罰到了他,但,何嚐不是也罰到了自己;這二年,她又怎會沒有想他;隻是,她忘不了啊,他撕爛她衣物時的絕情。

    罷了,本是相愛,為何還要互相折磨,隻是,還是不能這麽容易原諒他啊。

    “明天,我跟你迴莊,我想迴去祭拜福伯。”雨柔開口,也該是給自己一個清白的時候了。

    “真的?”軒轅月驚喜,“小柔,你願意原諒我了?”

    “沒有原諒你,隻是想迴去祭拜福伯。”她否認。

    “是,沒有關係,隻要你能跟我迴山莊就行了!”軒轅月仍舊歡喜。

    “閉嘴,我困了!”縮縮縮,她找到了熟悉又舒適的位置,閉起眼,她決定把二年來沒睡好的都補迴去。

    “是!”他點頭,擁住她,逕自傻笑,嘴裂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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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辰決定留在晉州,原因自是那個淡漠的冷紫心;而易焰功成身退,解了冷戰即將活不過三個月的預言。

    “小柔,快些迴來!”冷紫心抱著日,親了又親,唉,要很久看不到這個“小美人”了!

    “如果真的那麽喜歡,心,不如考慮一下後麵那個小子,生一個吧!”雨柔瞥了軒轅辰一眼,看他的眼神似乎想砸掉他的親侄子。

    “小柔!”冷紫心皺眉,白了軒轅月一眼,她才不會跟“登徒子”的弟弟在一起。

    軒轅月抱過兒子,對於冷紫心的敵意,他當然清楚,但若她隻是對他搶走“嫂嫂”而發脾氣,他沒有怨言。

    不過,看辰的樣子,想必,雨柔還是將成為她的“大嫂”。

    “戰哥,小心身體,如果她再來找你,別再避她了,成為‘毒教’聖女並非她的錯,而且,她是那麽的愛戰哥。”抱住冷戰,雨柔附在他耳邊輕聲叮嚀。

    “是,知道了!”冷戰為她整理好麵紗,“你自己的身體才該當心。”

    “有我在,她保準會和以前一樣健康!”拍拍冷戰的肩,易焰保證,在雨柔沒有比以前還“健壯”之前,他想妻子是決不會讓他離開軒轅山莊了。

    不過,真想不到這個小子居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戰神”,雨柔怎麽會認識這麽厲害的“夫君”?

    軒轅月沉著臉拉過雨柔,“保重!”

    “保重!”冷戰的笑臉溫和,看來雨柔沒有告訴軒轅月他隻是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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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裏,雨柔抱著熟睡的兒子,斜眼看軒轅月陰沉的臉,笑,“你不是說過不介意嗎?”

    雖說不介意,但,眼睜睜看著別人擁著自己的妻子,那種滋味自然不好受。

    抱過她,把她安置在膝上,看著她懷裏的兒子,他心疼,“懷孕的時候,身體不舒服吧?”

    雨柔眼中浮上一層簿霧,“嗯,身體那時就已經不好了,生的那天痛得要死,大家都以為我死定了。”

    “對不起!”他把頭埋進她的香肩。

    她感覺到熱熱的液體浸入她的衣服,他哭了?

    “幸好,我活過來了!”她歎氣,幸而活著。這樣,她還能與他在一起,知道他真的很愛她。算了,那些罪也沒白受了。

    以後,一定要讓他加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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