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幾天,易城開始下雨。

    自從第一天下雨開始,雨柔便開始經常的失神,不再總吵著要玩,也不再鬧著說不嫁。

    她的怪異軒轅辰感覺到了,軒轅伶問了,易焰也挑撥了。可是雨柔卻沒有露出一點口風,仍舊失神。

    軒轅月則一刻都不離開她的身邊。

    倚在窗前,伸出手接住滴落的雨滴,雨柔笑了,她是下雨天到這裏的。她深信她被帶至這裏是因為某些不能解釋的因素,她也明白她如若要迴去定要有與來時一樣的條件。

    來這裏將近二個月了,可是卻從未下雨,現在,是到了她該迴去的時候了嗎?

    一雙溫暖的大手橫過她的胸前,很快的,她被攔腰抱起。

    沒有害怕,沒有驚訝,柔順的,她靠進軒轅月的懷裏。

    “傷好了嗎?”雨柔趴在床上,任軒轅月對著她的背上下其手。

    “嗯!”軒轅月點頭,輕輕的沾了藥汁擦過她的背。原本的傷隻留下一條淺淺的紅疤,隻要再過些時日,紅色的皮膚變白皙,便再看不出來曾受傷的痕跡。

    伸直手,雨柔任軒轅月幫她穿戴衣物,看著他低頭認真的模樣。她的心裏泛起一絲依戀,這麽出色的男人,迴去後她會想念吧?

    “不要擅自離開我!”軒轅月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這些日子,他總是不安,害怕她會突然消失,像她出現一般的突然。

    這個男人真的很敏感,雨柔歎氣,放開他的手。跪坐在床上,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她仔細地把他的容顏刻進心房。

    “你不許動!”她鄭重交待,然後,她吻住他的唇。

    每一次,都是他主動吻她,然後她任他掠取,這次不要了。

    軒轅月摟住她,沒有動,任她在他的唇上放肆。

    雨柔細細地吸吮著他的唇,試探著伸出舌沿著他的唇線繞圈,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小腹向四周延伸。

    喘息著,她離開他的唇,癱軟在他的懷裏。

    軒轅月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抵住她的額,“你在挑戰我的極限。”

    他的聲音沙啞,這些日子,每日與她相擁而眠,因為她的傷,他一直忍耐著不去碰她。

    “我累了,想睡了!”雨柔靠近他,吸取著他身上的暖意。

    她很怕冷,一年四季她的身子總是冰涼的;而軒轅月卻不同,他很暖和,這是她喜歡讓他抱的原因。

    明知她在逃避,軒轅月沒有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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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了,雨柔睜眼,輕輕的放下軒轅月橫在她身上的手,她從床上起身。

    拿出她珍藏的包袱,換上被卷到這裏時的短袖與牛仔褲。雨柔蹲在床前,伸出手,卻不敢碰觸軒轅月,深知淺眠的他容易醒。

    她隔空描繪著他的輪廓,眉,眼,鼻,唇,也許他會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男人。

    “再見!”她無聲地用唇語與他告別。

    轉身,她往屋外走去。

    來到庭院,雨柔走進雨中,雙手合十,“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但我並不屬於這裏,而現在我也該迴到我自己該呆的地方。所以,請你把我帶迴去。”

    除了雨聲,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雨柔瞪大眼,為什麽沒有雷??

    “我說把我帶迴去!”她仰頭。

    雨水打濕了她的臉,依舊平靜。

    少了什麽?還少了什麽?她細細思索,對了,歌聲。

    這是什麽聲音,那麽悲傷,如此的哀怨,她在訴說什麽?

    軒轅月驚醒,伸手一撈,空的??!

    他猛地坐起,對了,這個聲音,是雨柔,是她。

    軒轅月衝出房門,順著歌聲,他來到庭院。

    是雨柔,她站在雨中,唱著他從未聽到過的歌,他聽不懂歌詞,可是他卻能聽得出歌中的悲傷。

    她穿著他從未見過的衣物,她要離開了?他想衝出去,卻被拉住了,迴頭,是易焰與軒轅辰。

    易焰搖頭,如果雨柔不屬於這裏,那麽不能強求。

    軒轅辰低下頭,他不想反抗大哥,可是如果雨柔想走,大哥把她留下來她還是會走。

    軒轅月不再掙紮,望著雨柔,心如刀割般的痛楚又向他襲來。

    隨著雨柔的歌聲越來越快,風起雲湧,電光閃爍,可很快的又歸於平靜。

    為什麽會這樣?雨柔不明白,不信,她不信,她可以迴去的,一定可以的。

    她又開始唱歌,更加大聲。

    雷聲轟轟傳來,她閉上眼,迴去,她要迴去。

    平靜了,雷聲沒有了。

    雨柔張開眼,為什麽,為什麽她仍是在火焰莊,為什麽?

    她濕透了,簿簿的衣服抵不住寒意,她開始發抖。

    張嘴,她還想再唱,卻嗆進了雨水,“咳,咳,咳!”

    軒轅月用力掙脫易焰與軒轅辰,快速來到雨柔身邊,扶住她顫抖的身子。

    “軒轅月,我迴不去了,迴不去了,為什麽會這樣?”雨柔的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別怕,我會在你身邊!”軒轅月摟住她冰冷的身子,“別怕!”

    “嗚……”她趴在他的胸前,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連著兩天,雨柔睡在床上沒有起床,也沒有說話。

    “燒退了,你還想呆在房裏多久?”軒轅月摸摸她額,碰觸她的頰。

    雨柔沒有反應,睜大的眼像在思索著什麽。

    “真的不準備理我嗎?”軒轅月笑了,笑容有些詭異。

    哼,雨柔瞄了他一眼,正在思考中,別來打擾。

    軒轅月含住了她的冷哼,她閉上眼,自覺地迴應他的吻。

    他的手不安分地伸進她簿簿的裏衣,來到她的胸前,沿著她完美的胸線繞圈。

    雨柔瞪大眼,他在做什麽?

    軒轅月對她眨眼,有反應了嗎?

    “唿!”雨柔用盡全力推開他,“你這個大色狼!”

    “嗬……”軒轅月笑了,摟住她,“終於說話了!”

    雨柔漲紅了臉,氣喘著,抓過棉被緊緊圍住自己,“別靠近我,色狼。”

    “哈……”他看著她恢複精神的臉,愉快地笑出聲。

    雖然明白她很難過迴不去,但他卻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她終會留在他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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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有廟會,雨柔興致很好,拉著軒轅月一行出了門。

    五人走在路上,雨柔發現行人目光老是往他們這裏集中。

    “真是鶴立雞群!”她搖頭,身旁的這幾個男人真是耀眼,還有那個嬌豔迷人的軒轅伶。

    “什麽?”軒轅月沒有聽輕她的呢喃,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啊,這是什麽?”又看到了新鮮的東西,雨柔興奮地拉起軒轅月往一個角落裏的小販跑去。

    “誒!”軒轅辰叫嚷,卻被一行人擋在了後麵,眼睜睜地看著雨柔拉著大哥跑遠。

    轉身,卻發現軒轅伶與易焰也不見了人影,他皺眉,“人單影隻啊!”

    “這個東西很好看,這是什麽?”雨柔蹲在攤前,撿著一塊黑色的玉石仔細地端祥後問小販。

    小販愣愣地看著年輕“夫人”,真是好聽的聲音,好像是仙子才能有的聲音,他這一輩子從未聽到過這麽動聽的聲音。

    “夫……夫人,這是……”小販結巴著,想介紹雨柔手中的黑色玉石。

    “夫人!!”雨柔尖叫,為什麽是夫人,她看上去很老嗎?

    眾人側目,這位“夫人”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像黃鶯啼鳴!

    軒轅月握緊她的手,離開包圍的人群。

    “為什麽他要叫我‘夫人’?”雨柔不解,“我像夫人嗎?”

    “你的發髻,在這裏代表成婚。”軒轅月把她滑下的發絲繞到耳後,再次確定她沒有露出白色的發束。

    雨柔扯扯自己的發髻,點頭,原來如此。

    “呀,去那邊看看!”她又重新出發,往人群中擠去。

    軒轅月緊隨其後,小心地護住她,不讓別人碰到她分毫。

    雨柔注意到了,握緊他的手,她的心開始輕輕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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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一天,雨柔累了,坐在馬車上,靠著軒轅月她打起了哈欠。

    “先別睡,你還沒用晚膳。”軒轅月扶正她的身子,可她卻緊緊的依附著他的身子,軟軟的身子仿佛沒有脊骨。

    “我不會睡,可是這樣很舒服誒!”她抱緊他的手,那讓她有著滿滿的安全感。

    “到了。”軒轅月下了馬車,卻見雨柔依舊坐在馬車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人家累了!”她嘟唇。

    軟軟的聲音任誰也拒絕不了,歎氣,軒轅月抱起她。

    “月,我家的這些東西是你搬進來的嗎?”易焰皺著濃眉,眼底卻有著深深的笑意。

    他與軒轅伶迴到家時發現幾十個小販聚到了他的家中,拿著一些小玩意說是這裏的一位帶著美麗夫人的公子買了吩咐他們送來。

    “什麽東西?”雨柔好奇,“你有搬東西迴來嗎?”

    “小柔,你……”看著雨柔躺在大哥的懷裏,軒轅伶羞紅了臉,大庭廣眾之下,這也太……

    “放我下去!”拍拍軒轅月的手,雨柔示意。

    “咦,這個不是那塊黑色的石頭?這個是那個龍鳳珠?這是……”看著桌上地下一大堆東西,雨柔驚奇,這些東西不都是她摸過的東西嗎?

    “月,如果你沒有忘記,這裏是我家,你準備帶著這些東西迴軒轅山莊嗎?”易焰搖頭,“而且,這些東西很常見,我相信軒轅城裏也有賣吧!”軒轅月曾幾何時變得這麽瘋狂,居然不用腦子想問題。

    “軒轅月……”雨柔迴神,定定地看著軒轅月,眼眶濕潤。

    她並不是因為擁有了這些東西而欣喜,隻是知道了他的重視。

    “你說過你喜歡。”軒轅月淡淡的開口,如果是她喜歡的他願意把所有的都給她。

    “笨蛋!”抱住他,雨柔又哭又笑,“我隻是覺得好看,並沒有想過要買下來。”

    “嗯!”他知道,“可是我想把它們給你。”

    把臉埋進他的胸口,雨柔悶悶地說了幾個字。

    “什麽?”軒轅月扶正她的身子,雙眼綻放光彩,“你說什麽?”

    歎氣,雨柔低眉,她認輸了,她妥協了。

    伸手,她環住軒轅月的脖子,“軒轅月,你認真聽著。我很霸道,雖然知道你有了小妾,可是,如果你娶了我,那麽,除了我,你不準再碰別的女人;還有,我很懶,什麽都不會做;還有,我沒有家了,你娶了我,就要對我負責,一輩子不離不棄;這樣,你還要娶我嗎?”

    “要!”有了她,他可以不再碰別的女人,所以她的霸道,他允許;他的家裏有的是仆人,所以她的懶,他允許;沒有家?沒有關係,以後他們一起創造一個溫暖的家;一輩子不離不棄,他喜歡。

    “很好!”雨柔點頭,“軒轅月,不管夢雨柔是病是好,是醜是美,你都願意好好照顧她,永遠不離開她嗎?”

    “願意!”擁住她單簿的身子,軒轅月笑了,大大的笑容明媚耀眼。

    “你有戒指嗎?”雨柔突然想起他們的婚禮似乎少了戒指。

    軒轅月皺眉,他身上怎麽會有那種東西?

    離開他的懷抱,她欣喜地在桌上發現在一玫銀戒,“這是剛才在街上看到過的。”

    “來,幫我戴上。”雖然沒有婚紗,也沒有教堂,但是總要一玫戒指吧!

    “嗯!”軒轅月終於明白,這是她“家鄉”的婚禮習俗,拿起並不珍貴的銀戒,握住她的手,牢牢的,他用戒指套住了她的一生。

    “好,我宣布,從這一刻起軒轅月與梅雨柔結為夫婦。”雨柔笑,彎彎的兩輪弦月透出簿霧,踮起腳,她吻上他的唇,“新娘吻新郎!”

    軒轅伶嬌羞地轉身,小柔好大膽!

    易焰滿心羨慕,這麽熱情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那個,軒轅月……”雨柔欲言又止。

    “什麽?”他沙啞的聲音宣泄了很多隱忍的情欲。

    “你知道,我剛剛從街頭吃到了街尾……”她頓住了,見他點頭,她才又開口,“所以,我不是很餓。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我們……”紅暈染上她略過蒼白的臉,“直接……步入洞房?”

    軒轅月挑眉,雨柔咬住下唇,“當然,如果……你餓了……或者,那個,我隻是在想,你要不要考慮在我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先把我吃了,這樣,我……”才不會有機會後悔,後麵半句,她沒有說出口。

    他不會有機會讓她後悔,抱起她,軒轅月大步往後院走去。

    留在廳裏的倆人麵麵相覷,禮成了嗎?

    “你確定你不餓嗎?”看著離自己不過一寸遠的俊臉,雨柔有些後悔了,她揉揉鼻子,一手憨憨地撓撓長發,那模樣是天真浪漫,是嬌純可愛。

    “我非常確定,因為我已經有了非常美味的點心。”軒轅月笑了,他低頭,含住她的唇。

    雨柔閉上眼,雙手有自主意識地環上他的腰,唉,認了,她確實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大手一拂,簿簿的床簾遮住了滿床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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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陽光明媚,樹上鸝鳥啼叫,床上的人兒動動手,眨眨眼。

    酸,整個身子都酸痛,懶懶地,雨柔鑽出被窩。

    “醒了!”軒轅月推門而入,對上一雙還未完全清醒的迷蒙雙眼。

    他歎氣,走到床前,擁住嬌妻,“你該起床了!”

    搖搖頭,晃晃腦,她終於蘇醒!

    “很晚了嗎?”纏纏纏,雨柔纏上他的身子,繞繞繞,她繞進他的心裏。

    “是,已經快下午了,你整整睡了一天。”他輕笑,“未見過比你會睡的!”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雨柔白他一眼,風情萬種。

    軒轅月沒有否認,近二個月來他們同床而眠,可他卻沒有碰過她。現在,壓抑的欲望找到出口,是累壞她了。

    “軒轅月,軒轅月,軒轅月……”她喃喃叫著。

    他揚眉,為何一直叫他的名字?

    “記著,不可以拋棄我。”不知為何,雨柔的心有些不安。

    “不會!”擁她入懷,他的懷抱讓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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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紅喜字,沒有鳳冠霞披,沒有媒人,也沒有拜天地,更是連紅燭都沒有,就成親了,就樣成親了,而且,我還不在場!”軒轅辰不知在原地繞了幾個圈子,他一直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昨夜,他隻不過晚些進門,居然被通知說他大哥成親了,而且已經步入洞房。

    “有什麽關係,我們有易焰與伶兩個見證人,還有戒指,就可以了啊!”雨柔搖頭,看著手上的銀戒,想起那些繁重的古代禮節,她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不,當然不夠,聽過易焰加油添醋的描繪後,軒轅辰簡直後悔的殺了自己,為什麽會錯過如此精彩的畫麵。

    “別理他,他在自責中。”易焰一眼看穿軒轅辰的懊惱,心中暗自開懷。

    “焰,我們明天起程迴莊,你呢?”軒轅月品口茶,“準備什麽時候迎娶伶?”

    “啥,伶是易焰的未婚妻嗎?”雨柔驚叫。

    軒轅伶一臉的嬌羞,扭捏地低下頭。

    易焰依舊痞痞的表情,“是啊,大嫂!”他的“大嫂”叫得很是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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