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葉騁側目掃了眼時蕭,小丫頭坐在葉馳床跟前,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不僅歎了口氣,和林燕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就看見那邊拉拉扯扯的左宏和娟子,娟子是跟著左宏過來的,有時候葉騁也覺得,世界挺奇妙的,你說時蕭那麽個安靜的小丫頭,怎麽偏有這麽個性格完全相悖的姐妹。

    左宏手腳並用,把娟子固定在懷裏,氣急敗壞的低吼:

    “你到底要怎麽樣,非要拆散時蕭和葉馳不可,是不,早知道就不帶著你過來了,為了時蕭,葉馳的命都快沒了半條,什麽樣的大事,也該過了吧,時蕭都沒怎樣,眼淚汪汪的過去守著了,你在這兒鬧什麽,說到底那是人兩口子的事,你有精神,想想咱倆的事是正經”

    娟子才不管他,一想到葉馳之前對蕭子做的那些事,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麽命都沒了半條,要是沒他,蕭子至於跑那麽個鳥不拉屎的地兒,躲起來嗎。

    娟子拳打腳踢,左宏有點招架不住,被她尖利的指甲一把撓在臉上,噝一聲,左宏真怒了。你說懷裏一個溫香軟玉的女人,又是自己上心的人,哪裏真舍得用什麽手段,可這女人就是個野貓,不弄點兒雷霆手段,她就不消停。

    左宏三兩下把她的手掰在後麵,一手擋住她頂上來的膝蓋,在讓她來這麽幾迴,得,他們也別折騰了,後半輩子的性福就沒了,打橫抱起她,踹開對麵時蕭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葉騁和林燕在那邊瞧著,不禁愕然,葉騁笑了:

    “真是物以類聚,蕭蕭這朋友也夠能折騰的。”

    他小媳婦一哭,雖然說聲音很低,嗚嗚咽咽的,可葉馳還是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小媳婦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都哭成了兩個紅通通的桃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好惹人憐個小模樣。

    葉馳心疼的不行,要抬手,才發現右手打著石膏固定著,一動也動不了,他這一動,倒是驚動了時蕭。時蕭急忙按住他:

    “你還動,還動,迴頭真殘廢了,看你怎麽辦”

    葉馳笑了:

    “我要是殘廢了,你也別想跑,這輩子你都得在我懷裏老實的呆著,知道不”

    時蕭撲哧一聲笑了,摸摸眼淚,嘟嘟嘴:

    “你要是殘疾了,我才不要你呢”

    葉馳左手伸過來,摸摸她的臉頰,目光溫柔如水:

    “媳婦兒,我想親親你,怎麽辦”

    時蕭臉一紅,垂下頭片刻,抬起來,小心的湊過去,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卻被葉馳死死口住後腦,張嘴,狠狠咬在了時蕭的唇上,這一口狠的,時蕭悶哼一聲,就感覺一股鐵鏽味,隨著葉馳的唇舌侵入口腔……

    這個吻激烈的猶如昨夜的疾風驟雨,時蕭幾乎沒有絲毫招架之力,隻任由他的舌,在她嘴裏不停翻攪

    葉馳放開她的時候,時蕭幾乎窒息,小臉兒憋得紅彤彤的,懸空趴在葉馳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氣,嘴唇腫脹的鮮豔,下唇被葉馳咬破的傷口,針紮似的疼。

    時蕭想起身,卻被葉馳死死箍住,兩人距離很近,近的,時蕭不要自主望進了他的眼裏,那裏麵有失而複得的喜悅,也有恐懼,很深的恐懼:

    “蕭蕭,我愛你,愛的這裏都疼了”

    葉馳拉著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

    “愛的承受不了失去你的後果,昨天夜裏最後那一刻,我就想,如果我死了,你帶著我兒子嫁給許明彰,嫁給蔣進,該怎麽辦,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撐下去,撐著和我媳婦過一輩子,所以,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身邊,答應我,現在”

    時蕭抽抽搭搭幾下,眼淚又掉了下來:

    “那就活著,好好這樣活著,隻要你敢在我前頭死,我立刻就嫁給別人,我說真的”

    “你這死丫頭,我都這樣了,說兩句好聽的,哄哄你男人,都不樂意啊”

    時蕭才不理他的咬牙切齒,反正他現在動不了,葉馳突然皺皺眉,時蕭以為剛才兩人親熱,不注意壓到他的傷口了,忙問:

    “怎麽了”

    葉馳嘴角翹起:

    “媳婦兒,我想尿尿”

    時蕭臉紅了,掃了眼邊上的點滴,和他懸空駕著的腿,有些磕磕巴巴的:

    “那那,怎麽辦”

    葉馳挑挑眉,不懷好意的說:

    “怎麽辦,這裏可是高幹病房,小護士都挺漂亮的,你要是不介意,就喊她們過來幫我”

    時蕭白了他一眼:

    “色狼,臭不要臉”

    蹲□,見床底下的架子上放著尿盆,略猶豫,就伸手拿出來,過來掀開葉馳身上的白色被單,葉馳看他小媳婦這個扭捏害羞的樣子,心裏頭樂的不行,遂更起了捉弄之心:

    “媳婦兒,我的褲子還穿著,沒法尿”

    時蕭臉上

    的紅暈幾乎蔓延到了耳朵後頭,瞪著葉馳,懷疑她成心逗弄自己,可是一想到,他肋骨也斷了,心又軟了。

    伸手飛快的褪下他的褲子,臉兒扭到一邊。葉馳嗤嗤笑了兩聲:

    “媳婦兒,這樣,我一尿可就尿床上了,你的把咱們家弟弟放進去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葉馳大吼一句:霸王偶的都出來。

    五十四迴

    時蕭咬著後槽牙看著他,真想說,你直接尿床上得了。葉馳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無賴的道:

    “媳婦兒,要是我憋不住,尿床上可更麻煩了,還得你給我換褲子,換床單”

    時蕭瞪了他一眼,葉馳嘿嘿一笑:

    “得,我家媳婦兒臉皮薄,我自己來成不”

    單手麻利的弄好,尿完了,時蕭拿到洗手間倒了,衝洗幹淨,迴來就看到葉馳側著臉看著她,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媳婦兒,你說咱孩子都有了,我身上什麽地兒,你沒瞧過,現在還害臊,不是晚了點嗎”

    時蕭懶得理他,看看輸液瓶子快完了,按鈴叫護士進來,隨著護士進來的還有林燕和葉騁,拔了針,小護士出去。

    葉騁掃了他哥和時蕭一眼:

    “咱爸媽那兒,恐怕也瞞不住,你倆琢磨好了,怎麽向老爺子匯報吧”

    林燕笑著點點時蕭的頭:

    “說你這丫頭主意正,可就真給我們來個樣兒看看,你跑到這麽個窮山溝裏頭幹嘛,不是蔣進,我們還不能趕來的這麽及時呢”

    “將進酒?”

    時蕭抬頭看著林燕。林燕笑著點頭:

    “那個山村的消息,一被媒體暴出去,蔣進就來找我,那個慌亂著急的模樣,可真讓我吃了一驚,差點認不出來是他了”

    “喂喂!林燕,你別胳膊肘往外拐啊,就是那個蔣進,拐帶的蕭蕭進了那個破山村兒,不然,至於我廢這麽大力氣找她嗎,還差點成了同命鴛鴦,迴頭別讓我瞧見他,瞧見他,看我……”

    話沒說完,看著時蕭瞪過來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不過葉馳心裏話,行啊!你死丫頭還護著他,這會兒有人,咱先記著,待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時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抓住林燕問:

    “尹紅呢,尹老師呢,就是巴山小學的那個老師,她怎麽樣”

    林燕目光一黯,搖搖

    頭:

    “村子裏的房子,大都不在滑坡帶上,中間泥石流隔開的,沒有什麽人員傷亡,也隻有你住的房子和學校,巴山小學正好建在滑坡帶上,你那個房子,被泥石流衝垮了一大半,你和葉馳僥幸埋在下麵,學校和那個尹老師......”

    時蕭不禁有些呆滯,記憶中那個充滿了理想的女孩,那個心裏存著美好憧憬的老師,才不過二十八歲的年紀,就這樣走了,走的無聲無息。

    葉騁微微沉吟道:

    “時蕭你也不必太難過,那位尹紅老師的事跡,已經被媒體報告出來,廣為傳頌,有媒體的力量,這個山村小學,會得到教育部足夠的重視,雖然她犧牲了,可她的願望,能最快最好的實現,這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安慰。”

    葉馳拉過她媳婦的手,握在掌心:

    “媳婦兒,咱不難過啊,我保證我第一個出錢,出力,一定把那個巴山小學蓋得更好”

    門輕輕敲了兩下,葉騁過去,拉開門,不禁微怔,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葉馳身體還是本能的僵了一下。

    許明彰臉色有些說不出的憔悴,可是脊背仍然挺的直直的,即便失敗,也是個值得人敬佩的敵手。

    許明彰目光滑過葉馳,落在時蕭身上,自己終究是錯過了,不是現在,在五年前放手的那一刻,她就不是自己的了,而葉馳,用他的行動再一次證明了,他愛蕭子,一點不比他少,甚至更多。

    一個男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一個女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許明彰服了,真心的服氣,他比不上葉馳。

    葉馳不愛,則徹底無情,可一旦愛上,那麽就是執著,甚至毀天滅地的,眼裏心裏,就隻有這一個女人,許明彰做不到這一點,比起葉馳的不顧一切,他的愛,顯得那麽卑微世俗。

    他的愛,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不是絕對的,摻雜著多多少少世俗的雜質,他說得好聽,可真讓他拋棄一切,甚至生命,去愛時蕭,他會猶豫,他會遲疑。

    而這稍稍的猶豫遲疑,致使他這輩子,都錯過了他最愛的人,他怨誰也沒用,隻能怨他自己,就像陸嚴說的:

    “明彰,不要用有緣無份這樣虛無縹緲的話,當借口逃避,夜深人靜時,好好審視自己,是不是愛的還不夠真,不夠純。”

    現在想來,陸嚴真是一語中的。

    時蕭很意外,可是迅速用餘光掃了葉馳一眼,除了剛才

    一瞬間的僵硬,倒是很放鬆,沒有先頭隻要一提許明彰,就跟個點燃的火藥桶一樣,咆哮的跡象,時蕭暗暗鬆口氣,迴過頭,對許明彰綻開一個笑容:

    “學長怎麽在這裏”

    麵對這個笑容,許明彰不禁苦笑,時蕭能這麽輕鬆自如的麵對他,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事,因為,那說明她真的放下了。

    經過了生與死的洗禮,她心裏已經深深刻下了葉馳的名字,深入骨髓,至死難忘,而自己在她心裏,隨著昨夜的一場暴雨,衝洗了個幹幹淨淨,也許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許明彰勉強動了動嘴唇,掀起一個僵硬的笑意:

    “我外調的地方就是通江縣,今天趕過來,是想看看你怎麽樣了”

    “我很好,學長,謝謝你”

    葉馳輕輕咳嗽一聲,雖然知道兩人真的再無瓜葛,可看著兩人麵對麵,和氣的說話,葉馳心裏還是一股子,一股子的冒酸水:

    “蕭蕭我餓了,想吃這裏的龍抄手,你和林燕出去給我買迴來吧”

    時蕭點點頭,對許明彰揮揮手,就拉著林燕走了,葉騁也開門出去,病房裏瞬間隻剩下兩個對峙的男人。

    “如果現在你不是斷手斷腳,我的拳頭早就過去了”

    許明彰臉色陰沉的直接開口:

    “我告訴過你,好好珍惜她,可你都幹了什麽?”

    葉馳挑眉笑了:

    “許明彰,這就是你最悲慘的地方,知道嗎,你永遠隻讓別人去珍惜她,可是我不,我就是死也要拉著蕭蕭一起,別他媽扯淡,我不信什麽,看著愛人幸福,我就幸福的鬼話,既然愛了,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搶過來也是我的,不愛我,行,我有的是耐心,一天,一月,一年,早晚有一天會愛,而且隻愛我一個。所以早就注定了,你隻是蕭蕭的過客,而我,才是陪著她到老到死的愛人丈夫。今後,她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角色,都是我葉馳,而你許明彰隻是炮灰。你認清了這點最好,消停的過你的日子,不要攪合我,認不清,我不介意,再讓你認認清楚”

    許明彰忽然笑了:

    “你還是忌諱我,你還是吃醋,葉馳,這輩子即便蕭子是你的,可我相信,她心裏總有一個角落是屬於我的,今生就這樣了,算你棋高一著,可來生,我還有機會。”

    時蕭迴來的時候,就看見葉馳一副大便臉的模樣,眼睛眯著望她,陰晴不定,好半響才咬牙切齒

    的問了句:

    “蕭蕭,你和我說實話,許明彰那混蛋哪兒好,值得你惦記他這麽好幾年”

    時蕭一怔,抬頭望著他,歎口氣,很認真的說:

    “葉馳我最後再說一遍,我和明彰已經過去了”

    “真的?”

    葉馳幼稚的反問,時蕭懶得理他,用勺子挖一隻龍抄手,直接塞到他嘴裏,沒好氣的說:

    “真的,比珍珠還真,行了吧”

    葉馳傻兮兮的樂了,娟子推開門進來,看到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親熱樣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蕭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這就算完了,葉馳和那個女人,照片那事,就當沒發生了,我可瞧了那照片,嘖嘖嘖......”

    葉馳三兩下咽下嘴裏的東西,對後麵進來的左宏說:

    “趕緊給我把她弄走,在這兒瞎攪合什麽,迴頭我媳婦而再跑了,我找你賠啊”

    左宏嘿嘿一笑:

    “我們就是來告辭的,昨個以為你兩口子壯烈犧牲了,娟子才火燒屁股的拉著我,連夜趕過來,現在看起來沒事,我們一會兒就迴去”

    蕭子站起來,拉著娟子的手:

    “抱歉!娟子,讓你折騰這麽大老遠”

    娟子抬手敲敲她的腦門:

    “你這個豬腦袋,咱倆誰跟誰,用得著說這麽見外的話嗎”

    說著拉著她走到一邊低聲道:

    “還有,葉馳那事,不能這麽輕易就饒了他,知道不,這男人都賤,你對他太好了,他就一點不拿你當迴事,就得三天兩頭的教育一頓,打不過他,你就不讓他上你的床,憋著他,敢出軌,咱就狠狠敲一筆青春損失費,和他離婚,後半輩子自己過,更逍遙,律師我都找好了,聽見沒......”

    娟子拉著她叮囑,跟教育自家不懂事的大兒大女似地,左宏和葉馳在一邊,就是聽不太清楚,可也聽了個大概。

    葉馳心說,以後一定得讓他媳婦離這個女人遠點,湊近左宏低聲道:

    “宏子,聽哥們一句話,這女人還是算了,尋個溫柔體貼的,好好過日子,比啥不強,非得弄個母夜叉迴去,這不自找麻煩嗎”

    左宏嘿嘿一笑:

    “這個你就不懂了,娟子別看這樣,那要是溫柔起來,也跟那江南的春水似地”

    葉馳掃過他臉上的抓痕:

    “溫柔?說實話,我很懷疑。”

    五十五迴

    等娟子和左宏走了,時蕭雙手環胸,笑眯眯瞅著葉馳。葉馳就覺得,瞬間從脊背骨底下,升起一絲涼氣,嘿嘿一笑:

    “媳婦兒,我腿疼,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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