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葉太太這個頭銜就是你的了”

    說著微微俯身湊近她:

    “別以為這個頭銜多高貴,有一點你猜的不錯,我還真不稀罕。”

    封錦楓望著窗外,穿過人行道,瞬間隱沒在人潮中身影,忽然覺得這個小女生,你真猜不透她,能擁有葉馳這個男人這麽長時間的嗬護,而沒愛上葉馳的,時蕭真算第一個。

    其實封錦楓真高估時蕭了,時蕭硬挺著心裏的難過,不想讓封錦楓這個女人看到罷了,這是她的驕傲,一個女人最後的驕傲

    穿過人行道,對麵是個小公園,時蕭走了進去,上午十點多,公園裏正熱鬧,打太極拳,跳大秧歌,還有拉二胡唱京劇的。

    時蕭在長廊裏找了個空地兒坐下來,對麵一個中年婦女唱著什麽,時蕭不怎麽懂,可聽上去,聲腔悲慘淒涼,聽著聽著竟入迷了,等到迴神,唱戲、拉胡琴的、聽戲的、都走了,小公園裏清靜的,隻偶爾聽見枝頭的鳥鳴。

    時蕭低頭看看腕表,快十二點了,肚子餓的咕咕叫,時蕭摸摸自己的肚子,小家夥過了三個月,就不怎麽折騰了,可就是能吃,時蕭吃多少,都覺得餓,餓了立時就得吃,耽誤一會兒,都心慌。

    因為這個,她隨身的包包裏,葉馳總是給她備著餅幹、麵包、巧克力等東西,一餓了就先墊點,省的難受。

    今天倒是忘了這個小家夥了,拉開包,摸出一條巧克力,吃了下去,感覺舒服了些,摸摸肚子小小聲的說:

    “寶寶,以後就和媽媽過好不好……”

    時蕭覺得自己真有點傻,怎麽會被一時的溫暖迷惑,竟然想著和葉馳這個男人過一輩子呢,他又怎麽會給她安定,他比許明彰還不靠譜的多。不是如此鐵證如山的擺在自己麵前,時蕭還自我催眠呢。

    這個男人她不能要,她要不起,她不想她的孩子,有一個這樣的爸爸。

    昨天晚上,她還影綽綽記得,葉馳迴來的時候,窗簾外頭已經微微泛白,他破天荒的迴來沒有撲過來先抱她或親她,而是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早晨他還起來給她做了豐盛的早餐,並送她上班,一切仿佛和每個早晨一樣,可如今細想起來,總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時蕭其實也不很理解葉馳這個人,既然還想玩,幹嘛結婚,結婚罷了,為什麽逼著她生孩子。別提他愛她,時蕭覺得,如果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和另一個女人如此激情的。

    如果這就是葉馳的愛,那這樣的愛連狗屁都不如。

    可時蕭心裏也明白,這次自己不能莽撞,要一點點的籌謀,和葉馳鬥,需要的不僅是衝動,還有智慧。經過上次的事,時蕭童鞋變聰明了。

    三十九迴

    葉馳煩躁的一揚脖,灌了一大杯冰水下去,按下對講,讓秘書再送一杯進來。

    左宏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葉馳這個摸樣,不禁哧一聲笑了:

    “怎麽,欲求不滿啊,你現在這摸樣,就像個到了發情期的公牛......”

    葉馳桌上的文件夾唰就扔了過去,左宏利落的接住。

    秘書送了一杯冰水和一杯咖啡進來。

    左宏喝了一口咖啡,瞥了葉馳兩眼,幸災樂禍的說:

    “要我說,你他媽這完全是自找罪受,前些日子,會館那妞兒,不挺得你意的,清純性感,還是個雛兒,我瞧著,比你那小媳婦強多了......”

    葉馳瞪了他一眼,嚴肅的警告:

    “左宏你要再胡說八道,我真翻臉了,我媳婦和她比什麽”

    “好,好,咱不比,不比還不成嗎,你媳婦金貴,皮金肉貴,鑲鑽貼金,這都過了三個月了,怎麽樣,還不讓你碰呢吧。女人懷孕到生孩子可要一年多,就你媳婦這嬌氣勁兒,我就不信你真能當一年多的和尚。其實男人嗎,逢場作戲的時候多了,即便你那小媳婦知道了,能怎麽樣。上次你倆鬧的那麽熱鬧,不也就這樣了。我瞧著你那媳婦就是這麽個性子,就喜歡事事和你別著勁兒,你總來軟的沒用,你索性就硬上,過後再哄唄,女人嗎,還不都一個德性”

    葉馳笑了:

    “娟子哪兒你硬上的了,我還真就不信了”

    左宏臉色一僵:

    “那丫頭是他媽個沒心沒肺的妖魔,不是個女人,和你家媳婦沒有一點可比性,算了,不提她,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大劉今兒晚上到,我定了在溫泉會館裏,給他接風”

    “大劉?他不是在二炮混嗎,怎麽上咱這兒地方來了”

    左宏笑了:

    “這小子現在混出來了,這次直接調咱們軍區來了,是個總政的副主任,雖說也靠著他老爺子那點背景,可真有點本事。那時候是被咱們幾個收拾的沒脾氣了,離開咱幾個,人就是一條活龍”

    葉馳撐不住笑了起來:

    “得,你定吧,今兒晚上全套招待他,迴頭賬都記在我頭上,你們先去,我給我媳婦做了飯,就過去”

    左宏站起來,瞅了他一眼,實在忍不住道:

    “葉馳,你這麽三孫子似地伺候你媳婦,就不覺得跌份嗎”

    “滾你丫的,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說起來,葉馳這些日子不知怎麽了,總有些心慌慌的,不是他迷信,覺得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了。對於他來說,最在乎,無法預知的事情,目前來說,都是他媳婦兒的事。

    說句透底的話,小丫頭成天想的什麽,他是越來越摸不清了。懷孕頭三個月,不成,咱忍著。三個月後,他偷偷問了潘叔,明明潘叔說沒問題,可他求歡,依然被拒,她媳婦說了,不舒服,難受。

    那個可憐兮兮的小臉,葉馳滿腔的欲火,瞬間就冷了,這是他媳婦兒,人辛苦的懷著他的孩子,因為他的那點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就發火,說到哪裏,也說不過去不是。

    可慢慢他發現不對勁兒了,求歡,媳婦不舒服,咱親親解饞總成吧。誰知道,親親都不樂意,親親別的地方還湊乎,一碰小嘴就惡心,比他們什麽都靈。

    葉馳這滿身心的火氣,得不到紓解,憋的五積六受,可他小媳婦,就是拿準了,不讓他碰。

    這倒好,過幾天他就去國外出差了,一走半個多月,原來還說,帶著他媳婦一塊去,可他家葉將軍不知怎麽得了信兒,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讓他自己去,說他媳婦大著肚子坐飛機不安全。

    如今她媳婦肚子裏的孩子金貴,他更靠邊站了,且潘叔偷著和葉將軍遞了話,說他媳婦肚子裏這塊肉,十之八九是個帶把的,可把他家葉將軍葉夫人樂壞了。那蕭蕭如今就是他葉家的小祖宗,他想怎麽著沒戲。

    想起這些來,葉馳就鬱悶。早知道這樣,那天晚上還真不如開開齋,至少先降降火氣再說。

    別說那晚上那妞還真不賴,主要那眉眼氣韻,有幾分他小媳婦的影子,當時還真差點就動了真格的,可關鍵時刻,葉馳被欲火衝擊的腦子裏,他小媳婦那清亮的眼神兒,鬼使神差的那麽一閃,他就歇菜了,他家憋得快爆炸的小弟,也歇菜了。

    守身如玉,這麽個不著四六的詞,竟然有一天放他葉馳頭上了,真他媽可笑。左宏那幾個因為這兒,沒少笑話他。最他媽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他心裏也是愧疚了好幾天,做賊心虛的,那幾天都不敢和她媳婦對眼,就怕他

    媳婦發現了蛛絲馬跡。

    打哪兒後,不知道是不是葉馳的錯覺,總覺得他媳婦不對勁兒了,可不對勁兒在哪兒,他也搞不清楚。

    葉馳下班去了趟菜市場,她媳婦最近喜歡喝鯽魚湯,放上大大的醋椒,一次能喝一大碗。

    葉馳索性每天多熬一些,他上班了,讓阿姨用這個下了銀絲貢麵,中午跑一趟市政府,給她送過去。

    她媳婦的嘴,如今嘴刁的很了,市政府食堂的飯菜,能吃得下去才有鬼。

    提著一袋子活鯽魚進門,就看見她媳婦正坐在地毯上上網。葉馳先進了廚房,找出個大點兒盆,把魚放在裏頭養著,隨吃隨宰,這樣能保持魚湯的鮮美。

    仔細洗了手,過來一把和上電腦,抱起小丫頭坐在沙發上,親了親她的額頭的劉海,數落她:

    “潘叔不是說盡量少接觸電腦嗎,有輻射,我買了鯽魚,一會兒我給你熬魚湯,下麵條吃好不好”

    時蕭掙脫開他的懷抱,坐到一邊沙發上點點頭。葉馳知道她小媳婦又和他別扭上了,也不以為意,潘叔說,孕婦就這樣,情緒不穩,喜怒無常,說白了,跟個神經病沒啥區別,咱得哄著,不能較真。

    站起來脫下外麵的西裝外套,一手去摘領帶,一手伸到時蕭眼前。

    時蕭熟練的幫他解開袖扣,挽袖子,弄好了,葉馳抱著她坐到廚房邊上的椅子上。自己套上圍裙,打開冰箱,先拿了兩個橙子出來,紮了一杯鮮橙汁,放在時蕭麵前,摸摸她的頭:

    “馬上好,乖啊!先喝杯果汁,補充維c”

    時蕭有些出神的望著裏頭忙碌的男人,操著熟練而優雅的動作,真稱得上賞心悅目。

    時蕭能清晰的看見他側臉的輪廓,葉馳的眼形很長,眉骨有些高,顯得眼窩深邃。鼻梁挺直而下,薄薄的唇,淺淺抿起的時候,總帶著股子痞痞的味道。仔細看的話,眼角有些許淡淡的細紋,可絲毫不會覺得礙眼,反而平添了一股成熟而內斂。

    這是個出色的男人,天之驕子,家世、能力、長相,甚至出色如許明彰,都難以比擬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引起女人的追逐,仿佛也是理所當然的。

    時蕭發現,自己心裏竟有些微微澀澀的酸意,就如杯子裏新紮出來橙汁。而且,隻要這個男人願意,隻要你樂意裝糊塗,也許也勉強算幸福美滿的,隻是這種幸福美滿,從來不是時蕭要的,如果沒有孩子就算了,有了孩子,她就要想一想,這

    樣的葉馳,有沒有做爸爸的資格。

    封錦楓雖然不懷好意,但是有一點,時蕭覺得她說的對,她不屬於她們那個圈子,她就是一平常的小老百姓,無論許明彰,還是葉馳,和她都不是一路的。

    葉馳熬湯的功夫,掃了眼明顯出神的小女人。燈光下,眉眼深深。咬著杯子裏的吸管,望著他發呆。

    前些日子的消瘦憔悴,已經不見,如今的小女人有幾分珠圓玉潤,臉頰上有些肉嘟嘟的嬰兒肥,頭發用皮筋紮了一個馬尾,垂在腦後,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項。

    她穿著一件紅色米奇的大體恤,領口有點鬆垮垮的,露出一邊小巧精致的肩膀,和一小截黑色鏤空帶蕾絲花邊的內衣肩帶,卡在白膩如羊脂的肌膚上,頗負視覺衝擊。

    葉馳忽然感覺身下一陣躁動,忍不住勃發的欲望,伸手托住她的臉,嘴唇亟不可待的落了下去,沒給小丫頭拒絕的機會,撬開貝齒,直接探進去,直至深/喉......

    靈巧的舌,佛一個急於探索秘境的勇士,長驅直入,攪動糾纏,不容拒絕.這個吻氤氳著濃濃橙香,滑膩溫軟.魂蝕骨。葉馳低低哼了一聲,情不自禁閉上眼睛沉......

    “噁......”

    時蕭一把推開他,捂著嘴幹嘔起來,想起照片上,他和另一個女人舌吻的樣子,時蕭就忍不住一陣陣惡心。

    不知道是心裏還是生理,總之現在隻要葉馳一碰她,她就感覺惡心,這種惡心她想忍都忍不住。

    感覺好多了,抬起頭來,正對上葉馳定定望著她的目光,薄唇緊緊抿著,臉色陰晴不定,似要發怒,又仿佛極力隱忍。

    就在時蕭以為他要發作的時候,他轉身過去。搭出砂鍋裏的鯽魚,下麵條,拌黃瓜,弄好了,盛出來,放在時蕭麵前,遞給她湯勺和筷子:

    “趁熱吃,睡前記得喝牛奶,我一個戰友今兒來了,估計要很晚迴來,不用等我”

    葉馳,解下圍裙,拿過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提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走到玄關處換了鞋,才又說了句:

    “明天我們去醫院找潘叔查查,都過了三個月了,怎麽還這麽大反應。”

    四十迴

    望著眼前,僅僅幾月不見,卻仿佛蒼老了數年的女人,時蕭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許明彰的媽媽,這個曾經帶給她毀滅性打擊的女人,隻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令她潰不成軍,不得

    不放棄自己的愛情。

    本來那時候,她真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是許明彰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他們孩子的母親,可卻在那種情況下,無奈的分手,一刀兩斷,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女人。

    即使此刻,她仍然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挺直了脊背,刻意放軟的聲音,有幾分明顯的僵硬:

    “時蕭,四年前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可別人不知道這些,你是清楚的,和明彰一點關係沒有”

    說著,直直盯著時蕭,複雜的目光一閃:

    “毀了他,對你沒半點好處,而且,我不信,你就對明彰沒有一絲感情了,畢竟當初......"

    “當初......”

    時蕭不無諷刺的揚揚嘴角:

    “您老還真敢和我提當初,無論您從哪裏,打聽出了什麽消息,或是明彰怎麽樣了,我可以鄭重其事的告訴您,都和我沒有一丁點關係。當年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沒必要,再去做些什麽,更別提毀掉明彰,阿姨,不是所有人,都能那麽卑鄙,至少我做不到”

    時蕭站起來:

    “抱歉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李麗華臉上偽裝出來的溫和,終於裂開,站起來,揚聲道:

    “時蕭,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嗎,你現在巴上了葉家,這些事不用你說話,自然有人給明彰好看,這個,難道還不明白嗎,明彰被打斷了兩根胸骨,在醫院躺倒現在,還沒出院,這邊的工作,已經被人安排準備外調,你以為這是巧合嗎”

    時蕭微怔一下,迴身:

    “也許不是巧合,可,阿姨,你難道忘了四年前,你對我父母做的事了,很抱歉,我無能為力,您就當做這是風水輪流轉好了,再怎麽樣,明彰至少還有工作”

    說完,再也不看李麗華,仰頭走了出去,。

    出了星巴克,時蕭忽然感覺,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沿著邊道牙子緩慢前行,這條路,每天下班經過,竟是從來沒理會,原來有這樣美麗的風景。

    迴頭掃了眼後麵,時蕭不禁微微自嘲,自己終歸是幼稚的小市民,曾經這個女人,差點成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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