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禦劍


    蜀山雲隱來尋花千骨掌門的時候,大家都在上禦劍課。


    入山已有六個多月,甲班的弟子都早已學會禦劍而飛,霓漫天,朔風等人都可以騰雲了。花千骨卻始終隻能讓劍飛起離地不到五米,也沒辦法在劍上站立超過十秒鍾。


    玄天機不得不感歎,自己傳授給花千骨的《元辰精神術》,似乎失去了作用。


    他卻不知,這些日子裏,花千骨幾乎忙的腳不離地,先是花了十天時間,幾乎不寢不眠的把所有的書都看完默記了下來,夯實了理論。


    然後每天深夜在亥殿後的林子裏開始修習蜀山道術,還有白天課上所學,導致每日的凝神入定課上總是打瞌睡,更別說找時間看玄天機給她的《元辰精神術》。


    玄天機給花千骨時,也沒說這《元辰精神術》究竟有多重要,所以花千骨便以老師所講為重點,對《元辰精神術》隻是看了幾眼。


    要不然,花千骨應該早就能禦劍飛行。


    玄天機這些日子,也沒閑著,一直勤奮修煉,幾乎是不吃不喝,辟穀修煉,不知讓多少人為之驚訝,更為之驚心。


    五行課是最重要的課業之一,對於玄天機這等修習了五帝大魔神通的人來說,老師講的太過小兒科,隨意出出手,便讓周遭學子驚為天人。


    到後來,教授五行的老師再也不去提問玄天機,也不去管玄天機,而是任他自由行動,玄天機的五行道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教不起。


    有老師覺得不可思議,便向長留掌門白子畫反應情況,覺得應該查一查,卻見白子畫輕輕道了聲:“先天五行之體”,頓時覺得這本是應該的。


    其他課例如仙藥,例如奇門遁甲等。玄天機倒是覺得頗為有趣,有耐心地學了起來,而且學的又快又好,過目不忘。一直是甲班第一,縱然是神器之一炎水玉碎片所化的落十一,也遠遠不及。


    而玄天機的境界,亦在六個月內,從破望修煉至知微。成就了第六真人,達到了清虛道長一輩子的境界。


    而且,玄天機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隻差一點契機,就能從知微突破至勘心,成就第五靈仙。


    僅僅半年,玄天機便修煉至第四境“知微”,在眾弟子之中,名頭極盛,被譽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縱然是世尊摩嚴。也對玄天機刮目相看,多加關注,甚至麵上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幾乎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更使得所有弟子一致認為,玄天機可能在百年之內,成就上仙,成為繼承掌門的不二人選。


    如今,玄天機便身著著紫金長袍,屹立在一顆樹上,遠遠望著還在繼續努力修行的弟子們。


    目之所及。十裏之外,一長留弟子領著一身著月白長袍,長相俊雅的男子,緩緩行來。


    “那應該是雲隱吧!”玄天機自言自語道。


    他目光一轉。往場中禦劍之所看去,卻見花千骨剛從劍上站穩,又一個不小心,從劍上摔了下來。


    劍飛的越高,便摔得越重。身上已摔得到處是傷痕,骨頭應該也折了幾處。卻倔強的仍然不肯放棄。


    “這孩子,太固執了!”玄天機搖搖頭,一道木皇罡氣自手指溢出,落到了花千骨身體之中。


    花千骨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傷痕也消失不見,看得周圍的弟子們一愣一愣的。


    不僅佩服花千骨的勇氣,更佩服玄天機的妙手迴春。


    霓漫天在一旁看得滿不是滋味,卻什麽話也說不出,隻能恨恨地跺了跺腳,不知是因為自己的好朋友太笨,還是玄天機遮掩了她的風采。


    糖寶趴在一旁的葉子上悄悄的哭,隻覺得這幾個月以來花千骨跟瘋了一樣拚命的逼著自己,卻又固執得跟頭牛一樣怎麽說都不肯聽,心裏就是不明白花千骨如此拚命是為什麽。


    輕水已經能飛的很好了,站在劍上,向花千骨俯衝過來,然後漂亮的停住,伸出手來。


    “千骨我帶你上去,隻有經曆在天空中飛的感覺,才能真正的飛翔。”


    “不用了不用了。”花千骨連忙擺手,“你自己好好練習吧。”


    “沒關係,我來載你!”說著一用力把花千骨拉到了雲裏,忽的就飛了老高老高。


    玄天機突然感覺這個情景有些熟悉,一步跨出,下一刻已到了五裏外,居高臨下地盯著花千骨和清水。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接下來,應該會出現高冷大叔救小蘿莉的場景。


    花千骨小姑娘這麽萌萌噠,又何必那麽早去經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還不如先阻了這一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果然,清水的禦劍水平還不到家,臨到高空中,一個急轉彎後,花千骨便從高空中掉了下來。


    落十一距離花千骨太遠,趕過去已經來不急了,霓漫天奮力禦劍過去卻明顯速度不夠。


    花千骨驚嚇中根本忘記了凝氣,下墜的太高太快,她慌忙的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這迴非摔斷胳膊腿了。


    卻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降停止了,被什麽東西給托住。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身下是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將她緊緊托著。


    她正好奇是誰救了她,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凝神靜氣,準備禦劍!”


    下一刻,棉花糖消失不見,落入玄天機手中,一把木劍取而代之,伸到了她的腳下。


    她慘叫一聲,便繼續往下落去。


    “冰心訣!”玄天機大喝一聲,振聾發聵,與此同時,一指指出,一股龍卷風自虛空中生出,卷著花千骨不斷旋轉。


    受玄天機提醒,花千骨終於得以凝神聚氣,一邊念叨著冰心訣,一邊將禦劍法訣打出,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總算穩穩立於高空之中。


    她嘿嘿一笑,對木劍道:“走啊!”


    於是,木劍疾馳而去,嚇得她手舞足蹈。卻仍是沒有掉下來。


    花千骨終於學會了禦劍!


    然後,素衣如雪的白子畫飄然而至。


    眾弟子紛紛拜倒,口裏齊聲道:“參見尊上。”


    白子畫麵無表情,看著麵前的花千骨略比初見她時長高了許多,原本淩亂的頭發也紮成兩個乖巧的發髻。比較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了。隻是麵色蒼白憔悴,輕得跟片羽毛一樣,


    幸虧有著玄天機出手幫助,否則當著這麽多人麵前,實在是有失長留顏麵。


    他目光一轉,微微示意。


    身後,名為雲隱的男子立刻跪了下去,神情萬分激動,道:“弟子拜見掌門!”


    花千骨倉促的抬頭,正對上那人對她宛然而笑的一張臉。容貌出塵,身畔仿佛有雲霞相依,整個人讓人感覺暖融融的。


    花千骨錯愕,抬頭去看白子畫,白子畫點頭示意讓她起身。


    花千骨腿隱有些顫抖,閃到一邊,隻覺得那人定是跪錯了方位,她可受不起。


    “蜀山弟子雲隱拜見掌門。”未料那人又轉向他,深深一鞠。


    花千骨頓時麵容僵硬,連忙伸手去扶他。


    “雲隱你莫嚇著她。有什麽事進大殿容後再說。”白子畫幽幽開口。


    雲隱這才順著她的相扶站起身來,清澈的目光欣喜的停留在她身上,似是無盡話語要說,又立刻自知失禮的低下頭去。恭敬的做了個相請的動作。


    “玄天機……也去!”白子畫思量了會,開口道。


    玄天機一怔,稱了個“是”,便與花千骨跟著白子畫和雲隱進了內殿,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片刻後,眾人議論紛紛起來。似是都大大驚詫那看似毫無法力和背景的凡人,竟然是一派的掌門之尊。


    進了大殿,玄天機才發現世尊和儒尊都在。


    世尊摩嚴高坐大殿之上,突然冷哼一聲:“身為長留弟子,卻又是別派掌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們長留可真是屈居了你這位貴人,你還是早日迴蜀山去做你的掌門人吧!”


    花千骨一聽這話心猛的一沉,不知如何是好。


    雲隱急忙言道:“弟子當初接到傳信後即刻趕迴了蜀山料理後事,因為得知掌門跟著尊上迴了長留山所以也較為放心。


    因為派中事物太多忙不過來,又不想讓掌門這個時候迴去,麵對太多的困擾和麻煩,況且聽得掌門已拜入長留門下,每日課業繁重,所以一直沒有叨擾。


    半年來一直間接從尊上那了解掌門的消息。現門中基本已重整完畢,隻待掌門迴去主持大局,發號施令,所以這次是特地來接掌門迴山。”


    花千骨連連搖頭道:“我什麽都不會,也不懂得怎麽做掌門,你來得正好,我好將掌門之位傳給你,這也正是道長臨終所托。”


    雲隱聞言,歎息道:“弟子明白家師的意思,也知道掌門現在身份為難。隻是蜀山派現在內憂外患,弟子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接任掌門之位,處理事情身份反而多有不便,一些視弟子為眼中釘的人甚至會趁機作亂。


    所以隻能再拜托千骨姑娘擔任掌門,姑娘是家師親口所托,且對蜀山派有大恩,尚能服眾。


    待時機成熟,若是姑娘仍不想繼續擔任掌門人,我們再另做打算,可好?”


    花千骨心下了然,知道雲隱欲挾天子以令諸侯,使蜀山安穩下來,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道:“但是我始終隻是長留的弟子。”


    “在下明白。”雲隱躬身道,“隻是再過幾日是蜀山大典,所有雲遊弟子皆會迴山,掌門不得不出席,否則對士氣是大大的打擊,所以弟子主要是為此而來,隻需要幾天的功夫,之後弟子一定會再親自送掌門迴長留山。”


    花千骨抬頭望向白子畫,白子畫微微點頭表示默許。


    “恩,我跟你迴蜀山一趟。”


    玄天機突然拱手道:“弟子有事要報!”


    “說!”世尊摩嚴點了點頭,示意玄天機開口。


    “雲隱師兄來到蜀山的事,必定會傳到有心人的耳目之中,弟子料想春秋不敗等人定然會想方設法在路途上加害小骨,讓本已實力大減的蜀山更加一蹶不振,從而對仙界各個擊破。”


    世尊摩嚴詫異地望了玄天機一眼,對這個弟子越發的滿意。


    “而先前,當雲隱師兄道破小骨身份之時,弟子發現有一人麵色詭異,似乎要對小骨不利!”


    “你,可有證據!”白子畫冷冷道。“如果沒有的話,長留律法可不留情!”


    “自然是有!”玄天機一指指出,虛空之中,便出現了一副圖畫,畫中一人鬼鬼祟祟,偷偷將一信鴿放出。


    “尹上漂?”三尊同時出聲道,頗為詫異。


    白子畫一指伸出,信鴿便到了他的手裏,取出信鴿之中紙條,隨意一覽,頓時麵沉如水。


    “怎麽樣?”摩嚴問道。


    “果然是七殺奸細!”白子畫將紙條遞給了摩嚴,目光一轉,對玄天機道:“你的知微境……修煉得不錯!”


    “都是師門教導有方!”玄天機朗聲言道。“弟子如今,距離勘心也隻差臨門一腳,隻是似乎缺了個契機!”


    “什麽?”無論是世尊摩嚴,還是儒尊笙蕭默,都是麵色微變,雲隱更是驚駭不已,長留的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居然比已故的師尊道行還要高超,簡直是匪夷所思。


    白子畫麵色不變,道:“既然你差一個契機,那你便隨著雲隱往蜀山去一遭,曆練曆練!”


    “是!”玄天機拱手言道。


    第二日一早,玄天機,花千骨和雲隱離開長留,前往了蜀山,參加蜀山大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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