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生死意境


    皇宮,紫軒廳。


    玄天機負手而立,目光幽幽,望著遠方。在他身旁,呂素靜悄悄地站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半晌,玄天機才收迴目光,抓起桌上一壺酒,慢悠悠喝了起來。


    “陛下今日怎麽喝起酒了?”呂素關懷道。“你也是年過古稀的人了,還是少喝些!”


    “是嘛,朕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年齡!”玄天機搖搖頭,笑道。“三十年過去了,這世上發生的變化真大!”


    “是啊!”呂素也感慨了一句。“若不是妾身心裏想著陛下,這往後的日子還真不知道怎麽過,長生未必是福啊!”


    玄天機看著容貌絲毫未變的呂素,不由得笑道:“素兒若是出現在大街上,人們一定會以為素兒是年芳二八的小姑娘,說不得還有人向你求親呢!”


    “陛下!”呂素柔聲道。“以妾身的年齡,做他們祖宗都夠了,陛下還跟妾身開這種玩笑!”


    “好了,朕不說便是!”玄天機哈哈一笑,將呂素攬在懷裏。


    呂素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自在,半晌,她才緩緩道:“三十年來,陛下一直沒有去閉關修煉,而是陪著我們,臣妾心裏很是歡喜,隻是……”


    “隻是什麽?”玄天機問道。


    “最近臣妾心裏有一種預感,似乎又到了陛下離開的日子。不知對嗎?”呂素望著玄天機道。


    “素兒說得不錯!朕悟了三十年,終於有所領悟,若是能突破化神。朕會離開這個世界!”玄天機一歎,言道。


    “隻是,陛下若是離開,那大玄帝國怎麽辦,宮裏的人又怎麽辦?”呂素問道。


    “朕已有了安排,帝國就交由賢妃與德妃二人處理,她們若是想稱帝。那也由她們去!至於其他妃嬪們,若是想跟朕走的。可以進入戰神殿,朕帶她們離開,若是不想走的,朕設下禁製。保證她們的安全,也算是盡了情分!”玄天機緩緩道。


    “以姐姐的性格,肯定不會離開!”呂素分析道。“陛下真要留姐姐一個人在世上麽,那不知有多危險!陛下在時還能鎮得住那些驕兵悍將,若是陛下一去,以姐姐一女兒身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素兒,你太小瞧你姐姐了!”玄天機笑道。“她在暗中掌握的勢力可不小,跟德妃完全有一拚!兩人已經掌握了帝國八成的官員,還以為朕不知道!不過。朕也不在乎這個!朕會在臨走之前,把洛陽城煉成一座大陣,隻要陣法一開。哪怕是大宗師,也會死無葬生之地!以後哪怕有大敵入侵,她也能活下去!”


    “這……”呂素遲疑道。


    “素兒不要擔心,朕還會做一件事,保證她們的安全!”


    “什麽事?”呂素好奇道。


    “氣運!”玄天機悠悠道。


    “氣運?”


    “朕這些年當皇帝,也不是白當的!如今天下氣運盡歸朕身。朕可謂是位麵之子,與整個天地的聯係愈加契合。就在不久前,朕領悟到了一絲世界的運行規律,朕若是做成一件事,可保我大玄千年氣運!”


    “陛下說的好深奧,臣妾完全聽不懂!”呂素搖搖頭道。


    “素兒,你可知天地元氣從何而來?”玄天機問道。


    “陛下,它不就一直存在於我們周圍嗎?”呂素疑惑道。


    “人晉入先天之後,就能夠直接吸取天地元氣,將其納入自己身體當中,轉化為真氣。”玄天機言道。“然而這樣一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武者的增多,天地間天地元氣會越來越少,最後消失不見!”


    “什麽,怎麽會這樣?”呂素大驚道。


    “素兒別急,上述情況發生於快要衰亡的世界,而我們這個世界,是新生的世界!”玄天機不急不緩道。“隨著與世界聯係越發緊密,朕竟然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陛下,您就不要賣關子了!”呂素言道。


    “朕看到我們的世界每時每刻,都在吸取著虛空的力量,並通過一種奇怪的方式將虛空之氣轉化為天地元氣,維持著,或者是增加著天地元氣的數量!”


    “那天地元氣不會從我們的世界漏出去嗎?”呂素想了想,問道。


    “我們的世界外麵是一層厚厚的膜,將世界與宇宙分開,而轉化虛空之氣的所在隻有四處,正是東西南北四極!”


    “臣妾聽了這麽多,不知這些與陛下所說的氣運有什麽關係?”


    “若是朕能夠參悟出轉化虛空之氣的陣法,並在中原設置第五處門戶,你說會如何?”


    “啊!”呂素被玄天機所說的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情,思考道:“若果真是那樣,說不定天會降下大功德,來嘉獎陛下!”


    “不錯,朕如今已經有了些許思路,等朕再參悟些日子,朕應該能成功!”玄天機笑道。


    兩人說著,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陛下,迴去嗎?”呂素伸出纖手來,看著雨水滴到她的手上,翻騰跳躍著,隨後滑落到地上。


    玄天機心靈中一絲靈光閃過,似乎抓住了什麽,又仿佛什麽也沒感覺到。


    他也伸出手來,靜靜看著水珠從自己的手上劃過。


    呂素看到玄天機的情況,知道自家夫君應該是領悟到了什麽,默默地站在一邊,為玄天機護法。


    玄天機站了半晌,突然大聲道:“這雨,出生於天,死於大地,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我之所以看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不看雨,而是這雨的一生,這便是生與死!”


    玄天機心神劇震,在這一刻,他的元神猛的脫體而出,向著高空飛去,慢慢地飄升,越來越高。


    在飄升地這一過程中,他看到了無數的凡人,在這些凡人身上,全部都有一種力量存在,甚至一些花草樹木,世間萬物,都有它的存在,它,無處不在。


    慢慢的,玄天機感覺自己越來越高,腳下的洛陽越來越小,最終,洛陽消失了,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水藍色星球。


    玄天機能夠感覺到,一直到此時,那股力量的根源還是沒有找到,那股力量,即便是在整個星空之中,也一樣是無處不在。


    玄天機正要繼續飛去,一巨型大膜擋住了玄天機的去路。頓時一股反彈力傳來,他的元神迅速向下墜去,落入到肉身中去。


    落入瞬間,玄天機猛的睜開眼睛,精光四射,一股龐大的威壓傳遍京都。


    在這股威壓下,所有人都顫顫發抖,無論是獨孤家的尤楚紅,還是裴府的裴距,亦或是天刀宋缺,都感到一陣來自靈魂的威壓,不由駭然不已。


    “生死意境,原來如此!”玄天機收迴氣勢,大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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