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這藥都是最好的，傷口很快就愈合。記著，別碰水。”獨孤城一邊給她纏紗布一邊溫沉提醒，看著她受傷的手，又忽地迴想初次與她在馬車見麵的場景。
那時不明所以地就狠狠碾了她的手指，這丫頭那麽怕痛，迴到家後，一定哭得哭天搶地吧？
獨孤城在心裏默默道：以後，再也不給你留傷口，也不允許別人給你留傷口。
“疼死了。”慕容醜扁著嘴巴嘀咕。
明湖皇宮
慕容賢和慕容狄來到祈年殿，先看了一眼獨孤城和慕容醜再入座。
“南曦陛下，笑笑怎麽會跟你在一起？”慕容賢試探問道。
獨孤城擱下酒杯，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慕容賢冷聲說道：“有人故意把昕玥公主送到朕的軍營裏頭，朕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將她送迴來了。”
慕容賢稍作沉思，再跟慕容狄對看一眼。
獨孤城眸色微沉，睨視過去冷聲道：“朕不知道你們葫蘆裏邊買什麽藥，但是，今天到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們迴答。”
“請講。”慕容賢淡然道。
“你們跟百媚生到底是什麽關係？”獨孤城冷聲問道。
慕容父子沉默不語。
慕容醜輕蹙眉心，現在都說是百媚生下毒謀害紅名燁，如果承認跟百媚生站在同一邊的，陰謀就坐定了，獨孤城就有借口發兵。
看來，就算他知道這是紅名燁的陰謀，也打算將錯就錯。
慕容狄醞釀了一陣子，沉聲說道：“之前都說，禦靈王臨死之前曾預言天下將三分，現在，南曦陛下和天瀾皇朝都願意商討議和一事，所以才請來禦靈王的後人。但是……”
“哥……”慕容醜激動喊了聲。
獨孤城冷冷剜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慕容醜擰緊眉頭狠狠盯著他，他還沒把孔玉恆放了，說隻要她在殿上什麽都不說，才肯放人。
慕容狄冷掃了一眼慕容醜，緊接著說：“但是，他的到來隻為議和，是否有其他陰謀，我們不知曉。天瀾太子突然中毒，繼而失蹤，牽扯到百媚生，他也失蹤了，事情原委還沒查清楚，事情就是這樣。”
“都失蹤了。”獨孤城森幽的眸底醞釀著一抹冷色，喝過酒後，擱下酒杯，睨向慕容狄說，“聽說慕容兄從環城帶了一個貌美的男子的迴來，可有此事？”
慕容狄斂緊眸色，暗暗睨向他。
慕容賢下意識把目光落到慕容狄身上，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讓這個兒子藏得這麽緊，該不會是什麽不好的嗜好才好。
“不，那不是男子，而是女子。”獨孤城冷嗤了聲，掃看了一眼眸色淡漠的慕容狄，再看向略顯驚訝的慕容賢說，“曾經領兵攻打明湖，環城的主人，禦靈王的後人，百媚生的姐妹，夜千雪。”
慕容賢怔了怔，不由得看向慕容狄，但臉色還算鎮定。
慕容狄不動聲色，表情也不變。
“慕容兄跟百媚生的姐妹到底是什麽關係？”獨孤城故作試探問道。
慕容狄睨向他，眸色陰沉。
獨孤城森幽的眸色閃著明光，冷冷道：“既然百媚生躲起來，那便把他的姐妹捉起來做誘餌把他引出來。這樣，真相自然會大白。慕容兄，該不會舍不得一個女人吧？”
頓了一會兒，未等父子二人發話，獨孤城忽地站起來，睨視過去冷聲道：“天瀾太子中毒一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恐怕隻有你們心知肚明。一日之內，如果你們不肯交出那個女人，那就說明，這議和，由始自終都是你們的一個陰謀。”
“南曦陛下言重了……”慕容賢才剛開口，獨孤城冷厲拂袖道：“不要跟朕說那個女人不在環城之內，這，我都打探得清清楚楚。明天，如果你們恆淵不願意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不願意給朕和天瀾一個交代，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說罷，獨孤城就頭也不迴走出了祈年殿。
慕容賢轉頭看了看狠握杯子的慕容狄，眸色陰沉冷聲責問：“獨孤城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帶迴來的，是禦靈王的後人？”
慕容狄微閉眼睛沉沉唿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應了一個字：“是。”
“糊塗！”慕容賢怒拍案幾而起，急步從龍椅上走下來，冷厲責備，“千不該萬不該，你竟敢跟夜家的人扯上關係！你難道忘了，這一次，除了滅掉南曦和天瀾，首要的是除去百媚生！”
慕容醜心下輕顫，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人人都恨不得除去百媚生，但是，親耳聽著，還是有點驚顫。
“立即把那個女人交出去！”慕容賢厲聲道。
“不可能/不可以！”慕容醜和慕容狄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
慕容賢先是盯了一眼慕容狄，拂袖睨向慕容醜淩厲叱喝：“你給朕閉嘴！你跟百媚生關係最密切，若不是看在你還有一點價值，早就把你給殺了！”
慕容醜心頭忽痛，他終於肯承認了，什麽女兒的，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
“百媚生的姐姐若有什麽三張兩短，你們恆淵國就等著陪葬！”慕容醜揚起厲目冷聲道。
慕容賢慢步走過去，盯著她冷聲道：“你以為我們懼怕區區一個百媚生？”
“他是不是區區一個百媚生，慕容狄最清楚！”慕容醜拽著胸中的悶氣，噙著一抹諷刺的笑弧叱喝，“誰敢動他的人，你們統統都等著端窩去！”
慕容賢怒目一揚，一個巴掌甩下去。
“……”慕容狄頓時大吃一驚，驚的不是慕容賢打她，也不是她反駁慕容賢的話，而是她摁住了慕容賢的手。
慕容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傲氣和魄力，竟用受傷的手直接抓住了慕容賢千鈞一發摔下來的手，雙目紅得讓人感到心底發寒，盯著慕容賢，一字一頓冷聲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個道理，你懂吧？獨孤城圖什麽，圖的就是在恆淵跟百媚生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拉上天瀾狠狠往你的心髒捅一刀！”
慕容賢恍然當頭一棒，冷厲拂開她的手。
慕容醜踉蹌倒退半步，右手心的紗布掉落，很痛，卻沒有知覺，血一滴一滴滴落地上。
慕容賢看著她滴血的手，心下微微著急，上前半步，又冷厲拂袖側過身去吆喝：“來人！”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太監跑進來。
慕容賢醞釀了一下暗沉的眸色，冷冷道：“傳朕旨意，讓各宮準備，昕玥公主今晚下嫁禮部侍郎黃誌。宣黃誌立馬進宮完婚！”
兩個太監愣了愣，碰上慕容賢寒戾的冷色，忙退出去。
慕容賢縮了縮眸光，扭頭睨向慕容醜冷冷道：“你不是讓嚷著要嫁人嗎？現在如你所願！既然你不嫁給紅名燁，也罷，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你就嫁給朕得意的門生！”
慕容醜目光依舊紅得發寒，卻不說什麽。
慕容狄沒有說話，扶著雙目通紅的慕容醜轉身往外走去。
除了祈年殿，慕容狄低頭看了看慕容醜滴血的手，半俯身意欲把她攔腰抱起。
“別假惺惺！”慕容醜推開他的手，獨自向前走去。
慕容狄快步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的手還要不要呢？”
慕容醜鼓著泡腮沒有說話。
慕容狄攙扶著她的手肘，沉聲道：“我答應過百媚生，三年之內，絕對不會把你嫁出去。”
慕容醜推開他的手，側過身來冷笑道：“那又如何？你會讓我走嗎？不會，你還想借我把百媚生引 誘出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有那麽一點價值嗎？我的婚事，你們管不著！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慕容狄沒有再說話，抱起她，直接往禦醫局走去。
“放我下去！”慕容醜淩厲掙紮喊道，“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招來胭脂軍，滅了你們恆淵！”
“你還要鬧脾氣嗎？”慕容狄厲聲叱喝。
慕容醜好不容易掙紮下來，下來太猛，後腳筋抽了一下，痛得一陣痙攣，她倔強地咬緊牙根，穩住腳跟後，低垂眼簾說道：“他雖然想借我引 誘百媚生出來，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對千雪姐姐下手。我的事你甭管，去救她吧。百媚生隻剩下一個親人。”
慕容狄斂緊深冷的眸色，遲疑了一會兒，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扭頭看向她若有意味道：“不得傷及父皇。”
慕容醜驟然把眼一眯——你的意思是，殺人放火都可以？
慕容狄沒有再說話，收迴目光走去。
“離開的環城的時候，你曾說過。”慕容醜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慕容狄止住腳步，沒有迴頭看她。
慕容醜沉沉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說，打一寸土地，就護一寸土地上的百姓。若有食言，以血祭。”
慕容狄深沉的眸底醞釀著複雜的眸色。
“你現在引狼入室，是要親手毀了這土地的百姓嗎？”慕容醜冷聲責問。
慕容狄握了握拳頭，沒有迴應，快步走去。
沒走多遠，慕容醜就被侍衛押到芙月殿，太醫還給她包紮著手上的傷口，宮娥就隨慕容賢的命令給她送來婚嫁的飾物了。
宮女太監進進出出布置芙月殿內外，忙得不可開交，很快就把這裏布置得喜氣洋洋。
慕容醜獨自留在房間裏，不允許他們進來。
忽然一股冷風吹來，眼前飄過幾片雪花，慕容醜扭頭往洞開的窗戶看了一眼，沒看到人，她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張枯瘦的臉，心髒無力顫跳一下，差點沒驚喊出來。
“咳咳……”
“你怎麽到這來？”慕容醜擰緊眉頭看著眼前的華玫鈺冷聲問道。
“咳咳……”華玫鈺輕咳幾聲，低頭看了看她包紮的手，試探問道，“誰傷你的手？”
慕容醜冷哼一聲，站起來，繞過他獨自走到一邊，淡漠說道：“還不是拜你們那所賜嗎？怎的，天瀾太子讓你來說什麽？”
那時不明所以地就狠狠碾了她的手指，這丫頭那麽怕痛，迴到家後，一定哭得哭天搶地吧？
獨孤城在心裏默默道：以後，再也不給你留傷口，也不允許別人給你留傷口。
“疼死了。”慕容醜扁著嘴巴嘀咕。
明湖皇宮
慕容賢和慕容狄來到祈年殿，先看了一眼獨孤城和慕容醜再入座。
“南曦陛下，笑笑怎麽會跟你在一起？”慕容賢試探問道。
獨孤城擱下酒杯，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慕容賢冷聲說道：“有人故意把昕玥公主送到朕的軍營裏頭，朕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將她送迴來了。”
慕容賢稍作沉思，再跟慕容狄對看一眼。
獨孤城眸色微沉，睨視過去冷聲道：“朕不知道你們葫蘆裏邊買什麽藥，但是，今天到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們迴答。”
“請講。”慕容賢淡然道。
“你們跟百媚生到底是什麽關係？”獨孤城冷聲問道。
慕容父子沉默不語。
慕容醜輕蹙眉心，現在都說是百媚生下毒謀害紅名燁，如果承認跟百媚生站在同一邊的，陰謀就坐定了，獨孤城就有借口發兵。
看來，就算他知道這是紅名燁的陰謀，也打算將錯就錯。
慕容狄醞釀了一陣子，沉聲說道：“之前都說，禦靈王臨死之前曾預言天下將三分，現在，南曦陛下和天瀾皇朝都願意商討議和一事，所以才請來禦靈王的後人。但是……”
“哥……”慕容醜激動喊了聲。
獨孤城冷冷剜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慕容醜擰緊眉頭狠狠盯著他，他還沒把孔玉恆放了，說隻要她在殿上什麽都不說，才肯放人。
慕容狄冷掃了一眼慕容醜，緊接著說：“但是，他的到來隻為議和，是否有其他陰謀，我們不知曉。天瀾太子突然中毒，繼而失蹤，牽扯到百媚生，他也失蹤了，事情原委還沒查清楚，事情就是這樣。”
“都失蹤了。”獨孤城森幽的眸底醞釀著一抹冷色，喝過酒後，擱下酒杯，睨向慕容狄說，“聽說慕容兄從環城帶了一個貌美的男子的迴來，可有此事？”
慕容狄斂緊眸色，暗暗睨向他。
慕容賢下意識把目光落到慕容狄身上，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讓這個兒子藏得這麽緊，該不會是什麽不好的嗜好才好。
“不，那不是男子，而是女子。”獨孤城冷嗤了聲，掃看了一眼眸色淡漠的慕容狄，再看向略顯驚訝的慕容賢說，“曾經領兵攻打明湖，環城的主人，禦靈王的後人，百媚生的姐妹，夜千雪。”
慕容賢怔了怔，不由得看向慕容狄，但臉色還算鎮定。
慕容狄不動聲色，表情也不變。
“慕容兄跟百媚生的姐妹到底是什麽關係？”獨孤城故作試探問道。
慕容狄睨向他，眸色陰沉。
獨孤城森幽的眸色閃著明光，冷冷道：“既然百媚生躲起來，那便把他的姐妹捉起來做誘餌把他引出來。這樣，真相自然會大白。慕容兄，該不會舍不得一個女人吧？”
頓了一會兒，未等父子二人發話，獨孤城忽地站起來，睨視過去冷聲道：“天瀾太子中毒一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恐怕隻有你們心知肚明。一日之內，如果你們不肯交出那個女人，那就說明，這議和，由始自終都是你們的一個陰謀。”
“南曦陛下言重了……”慕容賢才剛開口，獨孤城冷厲拂袖道：“不要跟朕說那個女人不在環城之內，這，我都打探得清清楚楚。明天，如果你們恆淵不願意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不願意給朕和天瀾一個交代，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說罷，獨孤城就頭也不迴走出了祈年殿。
慕容賢轉頭看了看狠握杯子的慕容狄，眸色陰沉冷聲責問：“獨孤城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帶迴來的，是禦靈王的後人？”
慕容狄微閉眼睛沉沉唿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應了一個字：“是。”
“糊塗！”慕容賢怒拍案幾而起，急步從龍椅上走下來，冷厲責備，“千不該萬不該，你竟敢跟夜家的人扯上關係！你難道忘了，這一次，除了滅掉南曦和天瀾，首要的是除去百媚生！”
慕容醜心下輕顫，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人人都恨不得除去百媚生，但是，親耳聽著，還是有點驚顫。
“立即把那個女人交出去！”慕容賢厲聲道。
“不可能/不可以！”慕容醜和慕容狄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
慕容賢先是盯了一眼慕容狄，拂袖睨向慕容醜淩厲叱喝：“你給朕閉嘴！你跟百媚生關係最密切，若不是看在你還有一點價值，早就把你給殺了！”
慕容醜心頭忽痛，他終於肯承認了，什麽女兒的，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
“百媚生的姐姐若有什麽三張兩短，你們恆淵國就等著陪葬！”慕容醜揚起厲目冷聲道。
慕容賢慢步走過去，盯著她冷聲道：“你以為我們懼怕區區一個百媚生？”
“他是不是區區一個百媚生，慕容狄最清楚！”慕容醜拽著胸中的悶氣，噙著一抹諷刺的笑弧叱喝，“誰敢動他的人，你們統統都等著端窩去！”
慕容賢怒目一揚，一個巴掌甩下去。
“……”慕容狄頓時大吃一驚，驚的不是慕容賢打她，也不是她反駁慕容賢的話，而是她摁住了慕容賢的手。
慕容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傲氣和魄力，竟用受傷的手直接抓住了慕容賢千鈞一發摔下來的手，雙目紅得讓人感到心底發寒，盯著慕容賢，一字一頓冷聲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個道理，你懂吧？獨孤城圖什麽，圖的就是在恆淵跟百媚生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拉上天瀾狠狠往你的心髒捅一刀！”
慕容賢恍然當頭一棒，冷厲拂開她的手。
慕容醜踉蹌倒退半步，右手心的紗布掉落，很痛，卻沒有知覺，血一滴一滴滴落地上。
慕容賢看著她滴血的手，心下微微著急，上前半步，又冷厲拂袖側過身去吆喝：“來人！”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太監跑進來。
慕容賢醞釀了一下暗沉的眸色，冷冷道：“傳朕旨意，讓各宮準備，昕玥公主今晚下嫁禮部侍郎黃誌。宣黃誌立馬進宮完婚！”
兩個太監愣了愣，碰上慕容賢寒戾的冷色，忙退出去。
慕容賢縮了縮眸光，扭頭睨向慕容醜冷冷道：“你不是讓嚷著要嫁人嗎？現在如你所願！既然你不嫁給紅名燁，也罷，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你就嫁給朕得意的門生！”
慕容醜目光依舊紅得發寒，卻不說什麽。
慕容狄沒有說話，扶著雙目通紅的慕容醜轉身往外走去。
除了祈年殿，慕容狄低頭看了看慕容醜滴血的手，半俯身意欲把她攔腰抱起。
“別假惺惺！”慕容醜推開他的手，獨自向前走去。
慕容狄快步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的手還要不要呢？”
慕容醜鼓著泡腮沒有說話。
慕容狄攙扶著她的手肘，沉聲道：“我答應過百媚生，三年之內，絕對不會把你嫁出去。”
慕容醜推開他的手，側過身來冷笑道：“那又如何？你會讓我走嗎？不會，你還想借我把百媚生引 誘出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有那麽一點價值嗎？我的婚事，你們管不著！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慕容狄沒有再說話，抱起她，直接往禦醫局走去。
“放我下去！”慕容醜淩厲掙紮喊道，“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招來胭脂軍，滅了你們恆淵！”
“你還要鬧脾氣嗎？”慕容狄厲聲叱喝。
慕容醜好不容易掙紮下來，下來太猛，後腳筋抽了一下，痛得一陣痙攣，她倔強地咬緊牙根，穩住腳跟後，低垂眼簾說道：“他雖然想借我引 誘百媚生出來，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對千雪姐姐下手。我的事你甭管，去救她吧。百媚生隻剩下一個親人。”
慕容狄斂緊深冷的眸色，遲疑了一會兒，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扭頭看向她若有意味道：“不得傷及父皇。”
慕容醜驟然把眼一眯——你的意思是，殺人放火都可以？
慕容狄沒有再說話，收迴目光走去。
“離開的環城的時候，你曾說過。”慕容醜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慕容狄止住腳步，沒有迴頭看她。
慕容醜沉沉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說，打一寸土地，就護一寸土地上的百姓。若有食言，以血祭。”
慕容狄深沉的眸底醞釀著複雜的眸色。
“你現在引狼入室，是要親手毀了這土地的百姓嗎？”慕容醜冷聲責問。
慕容狄握了握拳頭，沒有迴應，快步走去。
沒走多遠，慕容醜就被侍衛押到芙月殿，太醫還給她包紮著手上的傷口，宮娥就隨慕容賢的命令給她送來婚嫁的飾物了。
宮女太監進進出出布置芙月殿內外，忙得不可開交，很快就把這裏布置得喜氣洋洋。
慕容醜獨自留在房間裏，不允許他們進來。
忽然一股冷風吹來，眼前飄過幾片雪花，慕容醜扭頭往洞開的窗戶看了一眼，沒看到人，她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張枯瘦的臉，心髒無力顫跳一下，差點沒驚喊出來。
“咳咳……”
“你怎麽到這來？”慕容醜擰緊眉頭看著眼前的華玫鈺冷聲問道。
“咳咳……”華玫鈺輕咳幾聲，低頭看了看她包紮的手，試探問道，“誰傷你的手？”
慕容醜冷哼一聲，站起來，繞過他獨自走到一邊，淡漠說道：“還不是拜你們那所賜嗎？怎的，天瀾太子讓你來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