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與那醉漢一站一坐的各自出著神,過了一會,從一個包廂裏走出幾個男人,似是醉漢的同伴,見他久久未迴出來尋他,那群人共有七八人,扶起坐在地上的醉漢,嘴裏髒話連篇的亂罵著。


    此時包廂裏的樂璟燁聽見動靜也跑了出來,看見無憂呆呆的站在洗手間門口,臉色慘白,前麵一群人扶著個醉漢衝無憂大聲叫罵著,頓時火冒三丈衝了過去,戚熙見情況不好趕緊叫上包廂裏的人跟了過去。


    樂璟燁見無憂雙眼無神發著楞,以為她被這群人嚇著了,小心的將她抱到懷裏拍背安慰了兩句,轉身黑著臉揚聲大罵道:“他媽的誰欺負我妹妹了?”


    戚熙這時也帶著眾人趕了過來,站在樂璟燁身後,雙方氣勢洶洶的對峙著。


    醉漢見對方這麽多人,嚇得瑟縮了一下身子。樂璟燁見他這幅神情立馬明白了,衝上前去就想把他抓過來打一頓,卻被戚熙攔住了。


    戚熙將樂璟燁拉到身後,語氣陰沉的對著那醉漢道:“是你欺負我家小妹了?”


    醉漢被戚熙冰冷的語氣震住,眼睛飄忽不定,怯懦的結巴著迴答道:“我,我喝多了,抱,抱了她一下。”他不敢說自己還差點打了她,不然他敢保證,麵前這兩個漂亮的男人肯定會把他給打死。


    樂璟燁氣的又要衝上前去,高抬的手臂卻不小心撞到無憂身上,無憂這才迴過神來穩住身體,看見兩邊人充滿火藥味的對峙著,頓時有些頭疼。


    “小優,對不起,撞疼了吧!”無憂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搖了搖頭,樂璟燁接著道:“別怕,告訴二哥,這家夥怎麽欺負你了?”


    無憂望了那醉漢一眼,拉著樂璟燁的手臂道:“二哥,算了吧,別為我打架,反正他也沒傷到我!”


    樂璟燁擠著牙縫說道;“傷到你?他還打你了?”無憂無語,難道他們不知道呀。


    無憂連忙安撫著暴怒的樂璟燁;“二哥,我沒事,真沒事!還是算了吧,我累了!”


    無憂最後一句我累了,聽的樂璟燁十分心疼,恨恨的望著麵前的醉漢:“今天算你運氣好,以後再別讓我碰見你。”說完就拉著無憂走了。那醉漢的朋友不停的陪著不是,見樂璟燁幾人走遠,兩邊也就都各自散了。


    無憂堅持想要迴家,樂璟燁覺得她定是嚇壞了,也不勉強,準備開車送她迴去。無憂卻死活不幹:“給我打個車就好了,我自己迴去。”


    樂璟燁親自將她送上出租車,輕聲安慰了她兩句:“到了家給我打個電話,別讓我擔心。”


    無憂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這件事別告訴爸爸媽媽了,我怕他們擔心。還有,二哥以後不要打架,二哥的手是珍貴的藝術品,不能用在這種野蠻的事情上。快上去吧,今天是二哥的好日子,別為我敗了興致。”


    樂璟燁寵溺的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二哥知道了。”


    出租車駛入擁擠的車流消失不見,樂璟燁一直站在原地,抽出了一支煙點上,戚熙走到他身邊將煙搶了過來扔在地上:“不許用珍貴的藝術品幹抽煙這等野蠻事!”


    樂璟燁低聲笑了起來,搭著戚熙的肩重迴了包廂。


    無憂坐在後駕駛座上,望著車窗外一片燈火輝煌,熱鬧喧囂,她還從沒見過夜色降臨後,流光溢彩的市中心,還真是熱鬧耀眼。


    無憂轉頭看向司機道:“師傅,麻煩路邊停車。”


    無憂站在馬路邊四處望著,看見街對麵的一家酒店,不假思索的邁開腿走了過去。無憂開了一間單人間,坐著電梯直升9樓,站在912號房間門口,深唿了一口氣,刷卡開門。


    單人間裏隻有一件單人床和簡單的家具,無憂坐在床邊打開皮包,從皮包深處拿出了那根斷笛。從得到這根斷笛起她便一直隨身帶著,即使有了鬼差一事也還是戴在身邊。無憂手有些顫抖,穩定下心神輕聲吹響斷笛,嘉慶子還是一身青衣華服,沒有任何變化。


    無憂眼中滿是不確定的看著他,將斷笛緊緊地握在掌心,壓抑著緊張不安的心緒開口問道;“剛才是你對不對?”嘉慶子躲避著她的眼神,沒有開口。


    “剛才的那個男人,和軍訓的時候發生的怪事都是因為你對不對?仔細迴想一下,不止是最近,我小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無憂靜靜地坐著,像自言自語般說著。


    “七八歲的時候,和三哥在公園裏玩,我爬到天梯上去,一不小心沒坐穩從上麵摔了下來,當時爸爸媽媽嚇壞了,趕緊把我送到醫院檢查,結果卻什麽事也沒有。爸爸媽媽說是我幸運有福氣,我卻感覺的出是有人在下麵接住了我,輕輕地把我放到了地上,所以才會沒事。”無憂說著抬起頭看向他:“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我以為你是因為斷笛才出現在我身邊,其實在更早之前你就已經存在,隻是我不知道,看不見而已對不對?”


    無憂越說越激動,突然站起身來眼神警惕恐懼的質問著他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一直跟在我身邊?”


    嘉慶子焦急地不知如何解釋,向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無憂卻防備的突然舉起握著斷笛的手臂道:“你別過來,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鬆手了。”嘉慶子頓住了腳步,現在事情還沒解釋清楚,她若鬆了手,自己立馬就會消失,她怕是再也不會吹響它了。


    “我不過來,你慢慢聽我解釋可好?”嘉慶子終於開口說道。他向後退了兩步,保持一個讓人安心的距離。


    “我是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是有些事不能說,即使說了你也不見得會相信,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可我沒想到你的心這麽細,竟然自己發現了端倪。”


    嘉慶子頓了頓,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眼神深邃的看不見底,靜靜地望著窗外,緩緩開口說道:“從你一出生我就在你身邊,看著你從一個小娃娃長成如今這般的大姑娘,我知道你愛吃甜點不能吃辣,吃的太辣就會出疹子。你最喜歡小動物,特別是毛茸茸的小貓小狗,可是你媽媽對動物毛過敏,不能在家養,所以就經常到收容所當義工。你的父母和三哥哥都很疼愛你,但也因為他們小時候受到過同學的嫉妒,被關進了女廁所。”


    無憂聽不下去了,雙手捂住耳朵埋著頭。媽媽對動物毛非常敏感,她每次從寵物店迴來都要立馬把衣服換下來丟進洗衣機,就怕媽媽察覺到對她感到愧疚。


    被關進女廁所這件事她記得很清楚,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古舒也不知道。


    那是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當時班上有一個少言寡語的女孩子叫徐晶,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對她抱有很高的期望,管的特別嚴,有一次因為期中考試沒考好,迴家就被她父母狠狠打了一頓,第二天到學校時臉腫的像饅頭一樣大。


    剛好前一天開家長會時,無憂的三個哥哥都跟著來湊熱鬧,引起班上的軒然大波。和她同齡的孩子一般都是獨生子女,很少有兄弟姐妹,所以她的哥哥們頓時成了班上的新鮮話題,教室裏的男孩女孩們都圍著她熱烈的議論著。


    徐晶見無憂被圍在中間,笑攆如花的和大家說說笑笑,頓時心生不平。憑什麽她的父母對她嗬護備至愛若珍寶,還有三個疼惜愛護她的哥哥,而自己的爸爸媽媽卻隻知道成績成績,時常還被拳打腳踢。徐晶心中壓抑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放學時就偷偷把無憂一個人鎖在了女廁所裏,用繩子從外邊拴上了門離開了。


    因為當天無憂值日,所以走的最晚,學校已經沒有什麽人了,無憂用力拍打著廁所門板唿救,卻一直無人迴應,直到這樣來迴推拉了一個小時,門卻突然開了,無憂看見掉在地上的繩子,以為是徐晶力小沒有拴緊,被自己拉散的,如今看來確是嘉慶子又幫了自己。


    迴家後無憂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隻說貪玩迴來晚了。後來期末一過徐晶就轉學了,至今便再也沒見過。


    嘉慶子見無憂一直埋著頭,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心疼的輕聲說著:“我對你沒有一丁點的惡意,我隻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無憂抬起頭來看向他,麵上還是疑惑震驚之色,聲音微微沙啞顫抖著道:“為什麽是我?世上這麽多人你為何守著我?你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根斷笛還不能解釋為何是你嗎?世上這麽多人,唯有你能吹響它,那是因為…它本就屬於你。無論時光過去了多久,這根斷笛輾轉流入何處,隻有你才是它唯一的主人。至於我和你…隻是有緣而已。”嘉慶子解釋到後麵停頓了一下,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讓她平靜的生活陷入混亂,他隻希望她能像她的名字一樣,沒有憂愁,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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