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藥師站在離河間府隻有一百丈遠的地方。在他的身邊幾千名士兵在架設高高的攻城車。


    這種木車體積龐大,足有四丈高。這種攻城車推到城下,上麵的士兵可以直接跳到河間府城頭上。


    遠處有有幾十架拋石車也快要完工了。


    等這一切都準備就緒,幾百架拋石車,幾十架攻城車一起推到河間府城下,河間府裏的流民軍的末日就到了。


    在郭藥師的身後站著張令徽和一個少年。


    不用問,張令徽到這裏是請求援兵的。隻有懇求郭藥師幫忙打下鹽山縣城,他才能將功補過渡過難關。


    少年是燕山府府尹蔡靖的兒子蔡鬆年。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他已經是燕山府的管勾機宜文字了。


    看見郭藥師這是觀看攻城車的建造進度根本不理會他們。蔡鬆年硬著頭皮上前說道:“既然陛下已經下旨讓將軍去攻打鹽山縣城,郭將軍放棄攻打河間府,陛下也不會怪罪你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們現在也都看見了,河間府指日可下。現在讓我放棄攻打河間府不是笑話嗎?”郭藥師答道。


    “大哥,君命難違啊。就是你把河間府攻破了,陛下心裏還是不高興的。”張令徽說道。


    “你現在又管我叫大哥了?上一次叫我大哥是一年前的事情吧?”郭藥師冷笑著問道。


    張令徽漲紅了臉難堪的閉上了嘴巴。


    看著氣氛這麽尷尬,趙鶴壽出來打圓場笑著說道:“大哥是因為河間府久攻不克所以才火氣這麽大。可是現在大營裏的糧草隻夠幾天的了,就是我們想去鹽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朝廷的意思是讓常勝軍就地籌糧。”蔡鬆年尷尬的說道。


    “蔡大公子!你從燕山府一路走來可曾看見幾戶家人?你讓我們怎麽就地籌糧?”甄五臣陰陽怪氣的問。


    蔡鬆年也是啞口無言。


    這兩年打仗把朝廷的家底都耗光了。所以朝廷才讓常勝軍就地籌糧。可是河北東西兩路與燕山府周圍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沒有人耕作,哪裏有什麽糧食。


    蔡鬆年也知道甄五臣說的是實情,可是他又不能說陛下下的旨意是錯的。


    “即使是從南麵上千裏外運糧,運一石糧食到這裏就要耗費六七石糧食。再說時間上也來不及啊。”蔡鬆年解釋道。


    “所以我才要打下河間府。趁著城裏的流民軍還沒有把糧食吃光,我還能搶到一些。”郭藥師說道。


    “大哥估計還要多長時間能攻下河間府?”張令徽著急的問道。這裏的人最心急火燎的就是他。


    張令徽離開自己的人馬到河間府求援的時候,他的那些士兵已經開始吃受傷的戰馬了。如果他迴去晚了,幾百匹戰馬就都吃光了。


    “再有三天,所有的攻城車和拋石車就都能打造完畢了。七天之內我一定能攻下河間府!”郭藥師答道。


    張令徽聽見郭藥師的迴答,他的心徹底涼了。三天加上七天就是十天,再加上從這裏走到鹽山的時間他實在是等不起啊。


    蔡鬆年的臉上也很難看。他貼近郭藥師說道:“郭將軍,我有幾句心裏話想單獨與郭將軍說。”


    郭藥師狐疑的看著他然後向前又走了十幾步。蔡鬆年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


    迴頭看見其他人也知趣的躲到一邊,蔡鬆年才拱手說道:“郭將軍先是把賊酋張萬仙押送京城,然後又兩次打敗流民軍並且把匪首石千峰的人頭也送往京城,郭將軍真是為朝廷立了大功了,不愧是大楚國的柱石!”


    郭藥師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知道蔡鬆年還有後話。


    “可是郭將軍立的這些功勞就是再加上攻破河間府的功勞也比不上抓住一個人。”蔡鬆年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他在鹽山縣城裏?”郭藥師問道。


    “就在鹽山縣城裏!如果郭將軍把他抓住就立了大功了。攻下河間府而錯過了抓住那個人,陛下反而會怪你。放棄攻打河間府而去鹽山抓住了那個人同樣是大功一件!”蔡鬆年說道。


    “到底是什麽人能讓陛下這麽牽腸掛肚的?”郭藥師好奇的問道。


    “陛下送到燕山府的密旨裏說就是那個長壽小法師。”蔡鬆年答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長壽,所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什麽感覺。


    可是長壽小法師這幾個字聽到郭藥師耳朵裏卻是一驚。


    “怎麽會是他?我可聽說長壽小法師在京城的時候陛下還曾經見過他。怎麽現在卻要抓他而且這麽嚴重?”郭藥師吃驚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作臣子的陛下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也沒有必要問那麽多。”蔡鬆年答道。


    郭藥師陷入了沉思。他曾經在真定府城下見過長壽。長壽就是用他能進入燕山府這個條件換了他不少糧食。


    長壽當時就聲稱這些糧食是給真定府百姓吃的。郭藥師相信長壽說的話。如果愛財直接要金銀就完了。那麽多糧食隻能是給真定府的百姓吃。


    可是不知道長壽小師傅什麽地方得罪了陛下,讓陛下一定要抓住他。


    郭藥師當然不知道,皇帝張卯會把長壽與前朝的郭姓嫡親皇族聯係在一起。否則他會驚掉下巴的。


    第二天早上所有商賈按事先說好的又迴到古二爺的大宅。他們每個人都把握在手裏的折疊好的草紙放在桌子上。


    從外麵看,誰都看不出來草紙上寫的是什麽。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不會知道到底是誰推舉了誰。


    “兔崽子!表麵上看一個個的都是粗人。其實一個比一個猴精!看看人到齊了沒有?到齊了,我就讓人把紙攤開數票了。”古二爺說道。


    今天是城裏鹽商們的大日子。他們深深的知道今天選出來的這個人是會憂關他們的利益的,自然一點都不能馬虎。


    每一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桌子上堆在一起的草紙。


    “好了,都看仔細點,開票!”古二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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