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客房嗎?”長壽問道。


    “有,隻要二位不嫌小店簡陋。”朱貴笑著說道。他笑得就像一個常年吃齋念佛的大善人。


    “先不管那些,有吃的嗎?把最好的吃食都端上來!”小蝶說道。她還是改不了豪爽的脾性開口說話了。


    “肉是沒有,可是有魚啊。我馬上讓小二準備飯菜。”朱貴答道。


    在馬廄裏栓好驢,又親自動手給老驢加了草料和水。走近茅草屋,長壽搬了把凳子擦了擦讓小蝶坐下。


    這一切都看在老經風霜的朱貴眼睛裏。


    一個精壯的漢子從後屋走出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朱貴。


    “兩位客人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裏,先給他們做一些飯來。”朱貴吩咐道。


    漢子點點頭又轉迴後屋去了。不一會就傳來生火做飯的聲音。


    “這個酒店就兩個人嗎?”長壽好奇的問道。


    “來往的客人少,兩個人足夠應付了。”朱貴答道。


    “二位客官要不要喝一點酒啊?”朱貴問道。


    長壽剛想說不要了,可是小蝶已經興高采烈的答道:“好啊,先來一壺!”


    朱貴有些疑惑了,他現在真吃不準麵前的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兩個人年紀般配,可以說是郎才女貌。


    在朱貴眼裏,長壽就是一個從小吃苦受累長大的。這一點從長壽幹活上就能看出來。這是裝不出來的。


    可是看女孩子又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可是說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卻又這麽豪爽。在大楚國這樣的女孩子簡直不能用豪爽來形容,甚至是有一點不守婦道。


    哪有在自家男人麵前搶先說話的!還是大唿小叫的要酒喝!


    隻有聽聞中的和他做一樣生意的母夜叉孫二娘是這種做派!


    朱貴想到這裏不由得對小蝶產生了好感。


    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一大盤子魚,還有兩碗青菜。每人一碗米飯。


    那個不聲不響隻是做事的漢子把溫好的酒端上來時,小蝶迫不及待的先給自己倒了一碗。然後才想起來給長壽倒酒。


    “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長壽急忙用手蓋住碗說道。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子酒都喝不了!”小蝶斜睨著眼睛說道。


    朱貴在一旁嘿嘿的笑了,越來越像傳說中的母夜叉了。


    小蝶端起碗就咕嘟咕嘟的把一碗酒喝幹。然後咂咂嘴說道:“這酒不如在羊穀縣喝的酒好。”


    朱貴的心裏不由一動。他是一個耳聰目明的人。他前幾天聽說羊穀縣有兩個年紀不大的男女殺了一個捕快後逃走了。更驚奇的是殺人者還是那個女人!


    聽說那個女人騎驢揮刀有衝鋒陷陣般的氣概。


    朱貴越想越把眼前的兩個人和聽說的那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現在馬廄裏栓著的那頭驢不也是證明嗎!


    看來對付客人的慣常招數不能用在這兩個人身上了。


    一壺酒都讓小蝶一個人喝光了。再加上路途勞頓,小蝶很快就倦意上湧了。


    朱貴馬上讓小二帶著兩個人去客房休息。


    小蝶躺在蘆葦編的席子上,長壽給她蓋上薄被。她很快就睡著了。


    不一會小二又敲門送一壺茶來。


    長壽謝過後,插好了房門。


    長壽雖然從小一直在山上和師傅兩個人生活。但是他從小就聽師傅講山外麵的事情。


    師傅添油加醋給他講了很多蒙汗藥人肉包子的故事。


    這就是長壽沒有喝酒也不打算喝這壺茶的原因。


    他把茶壺端到窗邊小心的向外麵倒了半壺然後又放在桌子上。


    長壽小心翼翼的把被子鋪在地上躺在上麵。


    小蝶在床上翻了個身打起鼾來。


    長壽歎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小蝶睡覺的時候打鼾吧唧嘴什麽事都幹。


    朱貴走到房門外聽了一會然後笑著迴去了。


    夜深了,下起雨來。而且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屋頂的茅草上發出嘩嘩的響聲。


    這時院門突然被砰砰敲響。


    “這個時候誰會來啊?”朱貴納悶的說道。他慢慢的起身,小二也起身並且抽出一把雪亮的刀來。


    “誰啊?”


    朱貴站在門口對著院門說道。


    “是我!還有宋兄弟。”院門外的人答道。


    “這麽晚了來幹什麽?是寨主他老人家有什麽吩咐嗎?”朱貴問道。


    “不是,是我們兩個趁著深夜下雨偷偷劃船來的。”外麵的人答道。


    “趕快迴去!你們明明知道寨主和學究軍師對我們很不放心。你們怎麽敢背著他們下山!”朱貴的語氣裏帶著很大的不滿。


    “朱兄弟,王寨主已經被他們殺了。現在山寨的老弟兄就剩下咱們三個人。你足智多謀,我們兩個是來向你請教的。你就打開門吧。”院門外的人懇求道。


    朱貴歎了口氣轉身對小二說道:“你去把門打開。然後你就冒雨去水邊守著,如果有什麽動靜馬上迴來報告。”


    “是”小二答應一聲提著刀出去了。


    不一會有兩個穿著蓑衣身材高大的人走了進來。


    “坐吧,客房已經有人了。我們三個有什麽話就在外屋談吧。”朱貴說道。


    “有客人?怎麽沒有動手?到底是什麽人啊?”其中的一個大漢一邊脫蓑衣一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江湖人。”朱貴答道。


    “那我們在這裏說話他們能聽見嗎?”大漢又問。


    “放心吧,酒裏和茶裏我都放了蒙汗藥。他們已經睡過去了。”朱貴說道。


    “用不用把他們送到山寨上去?獻給寨主也是大功一件!也許寨主和學究還能對我們好一些。”另一個大漢問道。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我們更應該小心一點。什麽事都要看明白再做才好。他們也是江湖人,輕易不要得罪。”朱貴說道。


    “是啊,還是朱兄弟說的對。如果不是當初王寨主嫉賢妒能得罪了來投靠的林教頭,他也不會落得個今天這樣的身首異處的下場。”一個大漢哀歎著說道。


    朱貴和另一個大漢聽見這話都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夜雨更大了,一聲聲都好像打在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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