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廂裏,靜靜地凝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景物,靜知抿著粉唇不語,江蕭也專注地開著車,轉彎時偶爾看她一眼,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狹仄的空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氛,車子飛快駛上了高速公路,江蕭狠踩油門,黑色的奧迪在平坦的馬路上飛快行駛,十五分鍾後,終於駛進了江宅俯第,鐵柵欄門一開,劉伯早已等候在了花園的車庫旁。

    車子剛熄了火,靜知伸手握住了車門柄,江蕭的身子微微靠了過來,大掌覆裹在了她纖纖玉指上。

    “生氣了?”音質柔和,幾乎是貼在她的耳窩旁說的。

    笑話,她生什麽氣,她才不會生氣呢!扭過頭來錚錚盯著他,粉唇掀開,想灑脫一笑,可是,麵部線條有些僵硬。

    “我憑什麽生氣?江蕭,你犯不著……”

    江蕭垂指拔開了散亂在她臉頰上的發絲,剛才,他心裏窩著氣,所以,開車開得很急,也沒去顧及她的感受,一張白嫩如玉的瓜子臉近現眼前。

    不待她說完,他低下頭,一雙幽深如黑潭的眸子灼熱地凝定著她,眨也不眨,噴吐出的氣息在她臉蛋上縈繞,唇貼在她幾許之時停駐,右手食指抬起描繪著她的弧形漂亮的唇瓣,俯身,食指壓在她的唇上,他的唇隻能貼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撐起身,眼眸定在她的臉也上,不想遺漏掉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這也算吻她!”

    她是指王美美那個女人吧!是,這一種上,她心口堵得發慌,她就是看不慣王美美那個女人趾高氣揚,在她麵前揚武揚威,更氣江蕭還與她一起來氣她,但,他與別的女人有肌膚之親那關她什麽事,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是在為這個生氣,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江蕭,你就算上遍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關我的事。”衝著他笑靨如花地道,然後,利速地打開車門。

    由於是變色車窗,劉伯雖站在離車子不到兩米遠的距離,他沒看到剛才車子裏發生的一幕,見靜知打開車門上下,疾步繞上來,彎著腰看向駕駛座上一臉陰晴未定的二少爺江蕭。

    他又意會錯了,他以為女人一路上不說話是吃醋了,所以,他才向她解釋,還真是一隻自作多情的老孔雀,透過擋風玻璃看著那抹已經穿過花廳進入廳堂的冷漠身影,江蕭自嘲地笑了笑,長久以來,他都認為,她是一朵美麗的雛菊,想讓她默默綻放,獨屬於他一個人,然而,他的這種想法太荒繆也不切實際,這一刻,他感

    覺那道孤冷的身影就如天邊的冷月,他隻能看得到,感受到她散發出清冷的光輝與熱量,然而,卻連觸摸一下都是那麽遙不可及的事情,然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江蕭名正言順法律上認可的妻子!

    真是一段荒唐的人生,正如他多年前醉生夢死的時候還要荒唐!

    “二少爺,車鑰匙給我吧!”劉伯見二少爺遲遲不下車,催促道,因為,江夫人已經客廳待候多時了,再不過去,估計江夫人一會兒又要大鬧江宅,人人都不得安寧了。

    “啪”,江蕭拍了拍方向盤,嚇得劉伯趕緊縮迴了頭,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為什麽個個都象是吃了炸藥一樣?

    靜知步進客廳,也不知道江夫人找她們迴來何事,見江夫人坐在客廳裏,雙眸盯望著電視,一名身著仆素的下手正蹲著身子,小心冀冀地為她修著腳指甲。

    她步上去輕喚了一聲:“媽,我們迴來了。”“嗯!”江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嘴裏發出一聲冷哼!等她站在那兒片刻,才伸手端起荼幾上的一杯參荼,輕呷了一口就吐到了煙灰缸裏。

    “裴姨,這是什麽參荼?都變味了還留著,丟了。”

    裴姨正在廚房裏做飯,聽到夫人的怒罵聲,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上前端走了江夫人甩在荼幾上的那杯變味的參荼,裴姨端著走向了廚房,還不忘給了靜知一個‘小心一點’的眼神,低下頭嚐了一口參荼,齒間彌漫芬芳香甜,沒變味啊!裴姨納悶兒,是心裏變味兒了吧!這侍候這些有人錢啊!就好比是在古時候皇宮裏當差,每時每刻都要小心冀冀的。

    主人是變味就變味吧!她重新給夫人泡去,反正倒掉的也不是她家的錢財。

    靜知站在那兒老半天,江夫人不給她說一句話,她也不敢動,真不知那兒又惹到了這個婆婆,她迴頭看向了門口,這江蕭也真是的,這麽久也不進家門,知道他媽要刁難自己,存心的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細語聲,還有一道脆生生的小孩子聲音。“媽媽,不疼了,玉兒不疼了。”

    玄關處閃現了幾個人影,原來,是柳恕與江漠帶著孩子從醫院迴來了。

    柳恕將孩子放了下來,玉兒向江夫人奔了過去。“奶奶!”

    “玉兒,好點兒沒有?”

    見孫女兒迴來,江夫人這才露出了滋祥的笑容,還特意看了看她受傷的唇瓣,雖然消了腫,但,還是有一點兒破皮,看樣子已經擦直藥水,被醫生處理過了。

    江漠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邊,後麵跟著粉紅色短袖襯衫,筆筒長褲的江蕭,哥倆兒可能是許久不見了,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麽!

    柳恕熱絡地與靜知打著招唿,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靜知當然清楚,因為江漠迴來了嘛!柳恕的一顆心就全部落在了江漠的身上。

    “都迴來了。”江夫人親了親寶貝孫女,瞟了一眼走進屋子裏來的兩個兒子。“下去。”輕聲下了命令,替她修腳指甲的那個女孩子,畢恭畢敬地彎著腰退開。

    “媽。”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靜知,江蕭走上前把她護在了身後。“我們都迴來了,你老能不能高興一點,裴姨,飯做好了沒有,大家可都餓死了。”

    他扯著嗓子衝著廚房裏喊,裴姨探出腦袋來,樂嗬嗬地笑著迴應:“二少爺,馬上就好了。”

    “別想給我打馬虎眼,江蕭,你老婆將江家的臉都丟盡了,你都不管。”江夫人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林靜知。

    “媽,我哪裏又給江家丟臉了?”林靜知真是不明白了,這老太婆整天就抓著她不放,對,她家是沒錢,但是,不可以讓她就這樣欺負著,上次因為姚君辰的事情,她就一直看自己不順眼,不對,不是因為姚君辰的事情,準確地說,是因為她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對自己心存偏見,不是因為她長得不好,而是因為她上不得台麵的家世。

    江夫人見媳婦頂嘴,一下子火氣滋滋地往上冒,一雙利眼刷地掃射向她。“還嘴倔,你整天在那台子上晃來晃去,搖著豐臀,翹著屁股,露胳膊露腿,搔首弄姿,你將江蕭擺在何種那個位置,告訴你,我江家沒你這種兒媳婦。”

    還以為發生什麽天大的事情,原來是因為她畚中‘選美’的事情觸到了江夫人的大條神經啊!也是,她人這種大戶高幹之家,怎麽能容得下媳婦去參選什麽‘亞洲小姐’的活動呢?在她們心目中,即便是得到了那枚頭冠,也不過是陪那些有錢男人睡的命!

    見江夫人發怒,所有在場的人全部都噤聲了,靜知忤在原地,見江蕭也不為自己說一句話,心裏更是酸酸楚楚的,說實話,她參加選美,是憑著自己心血與努力在賺錢,她並不覺得丟臉可恥,可是,從這老太婆嘴裏說出來的選美活動都變了樣子,好似她們那一大群人就是因為想要出名,想要嫁一個好男人,所以,才會到台子上去顯擺自己的身材與臉蛋,隻是,人家選美活動的宗旨不是這樣的。

    “媽,不參加她都已經參加了,而且,

    都已經成了勝華地區的冠軍,總不可能讓她退出吧!”江蕭撫了一下額角的發絲,揉了揉太陽穴,其實,他也不想要靜知去參加這種活動,說出去真的顏麵無光,他又不是養不起她,隻是,老媽不知道的是她們是契約婚姻,他沒權利去約束靜知,再說,人家靜知參加選美活動也都是為了她的父親,也不是圖名圖利,他不可能去幹涉,更不可能去阻此!

    “對,就是跟我退出來,都已經嫁進江家了,還不安份,那些參加選美的女人,哪個不是想出名後嫁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不滿足於現狀,難道我們家還不夠有權,不夠有勢?”

    冷嗖嗖的眸光凝向靜知,大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這句話的弦外之音,當然是靜知能嫁進江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知道珍惜,整天不安份,還有其他的想法,這一點真的是枉冤了靜知。

    “知足,我當然知足,媽,能嫁進你們家,嫁給江蕭,是我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德燒了高香,有江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就足夠我可以出去炫耀了,所以,我從來都沒敢奢望著能要你們家的財產,哪怕我窮得要出去討飯,即便是到了離婚的那一天,我也絕不會要你們江家的半毛錢,自食其力,我覺得不但光榮,心裏還很踏實,我費了好多心血才走到今天,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說退就退。”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靜知第一次當著大家的麵反駁江夫人。

    江夫人的麵色即刻灰白如紙,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窮媳婦兒,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居然敢當著一屋子人的麵,對她大吼大叫,平日裏,那些被她喝斥的下人都應該在暗地裏偷著笑了。

    “林靜知,告訴你,我江家沒有這樣的門風,要勾三搭四,水性楊花,你就給蕭兒離婚,給我滾出江家,上次還鬧得不夠的嗎?你與姚家老二的那些事每次看到姚家的人,我都得低著頭,就連說話也小心冀冀的,以前我還覺得柳恕太老實,太死腦筋,現在到好,終於討了一個精明的,卻整天不把這個家,不把老公放在眼裏,江蕭,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不爭氣的兒子,你寧願戴頂綠帽子啊!江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嗚嗚嗚!”蘇利怒罵之際,嗚嗚哭出了聲,不把這媳婦兒的氣焰刹住,今後,指不定她會爬到自己頭上去拉屎,所以,這樣想著,江夫人也就哭得更厲害了。

    “媽,我相信靜知不是那樣的人,她去參加選美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柳恕將玉兒抱上樓,下來時見母親還在哭,又見靜知處於那麽難堪的境地,急忙上前打圓場。

    “你也不

    見得是個好東西,上次去……捉漠兒的奸,結果將他推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裏,這個家,已經不成家了,是他們幾父子的開的旅館,閑……了迴來住兩晚,忙時連個電話也沒有。”

    一席話怨氣衝天,這是什麽婆婆啊?他兒子出軌,對婚姻不忠是他的錯,當媳婦的去捉奸難道還錯了不成?她也是一個女人,江政勳不迴家住在單位裏,她都感覺整日寂寞,而她呢?玉兒還那麽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完整的父愛與母愛,柳恕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沒法兒開口,因為,江漠已經火大地拽住她的胳脯,冷斥:“你少說兩句。”

    本來是想幫靜知說兩句好話,現在好了,弄得裏外都不是人。

    “媽,我早說過了我跟姚君辰的事情不是真的,是那些八卦記者亂寫的。”靜知耐著性子解釋,暗忖這老太婆真不好侍候,要是整天給她呆在一起,指不定她會瘋掉。

    “無風不起浪,你即然嫁人結了婚,就該離那些男人遠一點。如果你覺得江蕭配不起你,你大可以給他離了,反正,我們也不想擋了你的道。”

    “媽,每個人都有自己理想,選上‘亞洲小姐’是靜知的理想,你就讓她實現自己的理想吧!”江蕭抓破了頭,終於想出了這個理由,可是,真的沒有任何說服力。

    “人紅了心也就變了,江蕭,你說,以前你帶她迴家的時候,她就把自己包裹得像棕子一樣,帶戴著那麽醜不拉幾的黑框眼鏡,再裝什麽雛啊!現在,有這種活動,她毫不猶豫就跳了出來,而且,完全都不跟家裏人商量一下,要不是看到電視人家大放光芒,我還不知道那個最受人歡迎,腿最長的,人最高的就是你女人啊!兩條路,要麽,退出來,要麽,你們就離婚。”

    江夫人將話都說盡了,反正她也並不中意林靜知,江蕭與她結婚,對他們江家沒半點兒幫助,而且,她還感覺這個女人野心勃勃,並不安於現狀,反正,離了婚,她兒子又不是沒人要,沈雨蓉那丫頭一直都排著隊等著呢!

    “好。”靜知點了點頭,從牙縫裏迸出一個字,並沒看向江蕭。“那就離吧!”不再看屋子裏任何人一眼,因為,走出這裏,她就與所有的人毫無一點兒關係,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一麵。

    腳才剛停了一步,耳畔就飄來了江蕭聲音,那聲音很冷很冷,似一把利箭似要刺破她的耳膜!

    “林靜知,你膽敢邁出這兒一步試試!”

    江蕭的俊顏瞬息布上了寒霜,腮幫

    子一緊,黑眸中帶著從來不曾見過的陰戾與氣,陰霾道。

    靜知邁出的步子一頓,麵色青白交錯,有絲躊躇,緩緩轉過身,凝向江蕭的眸光閃耀著矛盾的光芒。

    是的,她如果踏出這裏,也就標誌著她有承擔七十萬的債務,毀約的五十萬,還有靜虎的二十萬,這個數字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現在銀行卡上,她連三萬塊都拿不出來,家裏一連出事,林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她更不可能存私房錢。

    但是,即便是滿身債務,她也絕不可能站在這兒受別人侮辱,她有自己的驕傲與尊嚴!為了這一錢,她不可能將一切都拋棄!

    咬了咬牙,靜知信步轉身,大步奔了出去。重重的皮鞋聲砸在了地板上,靜知感覺他已經追了出來,拔開腿拚命跑出院子,剛跑出一處假山後就被他扯住了一支胳膊。

    “放開。”她沒有吼,隻是轉聲對他說了兩字。

    “你不能在把這一切搞成一團亂麻後丟給我,林靜知。”

    聲音蘊含著暴風雨來臨前的惱怒。

    “那是你的事,我會還給你那七十萬。”她想甩開他的手臂,可是,他箍得很緊,緊到幾乎想要嵌進他的血肉裏。

    “要走可以,你現在就給我七十萬,如果給不了,你休想踏出這個門。”眸光倏地轉沉,臉如天邊的冷月,冷得可怕,不敢迎視他如刀鋒般的眸光,纖長的睫毛斂下去,顫抖的厲害。

    “江蕭,別欺人太甚。”“欺你,那一筆一劃可是你自己親自劃下的。”她想要與他的離婚的話語,成功挑起了他昂藏在心底多時的怒氣,眸子淩厲如刀峰,卷著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帶著滔天的怒意,還有一抹淡淡的苦澀的思念。即便是天天與她見麵,可是,他同樣感覺自己很思念她,這段時間,她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雖然還是會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大家都為自己的工作忙碌著,有時候,迴家,她早已上床睡覺了,他不想打擾她休息,所以,隻得乖乖躺在她身邊,他為她著想,可是,她從來都不能理解他那顆為她刹費的一番苦心。

    他吞吃著她粉嫩的唇,唇上草莓味嗞味很鮮美,然而,他還沒有享用足夠,就感覺唇上一疼,她又用牙齒咬破了他的唇,緊隨著,就被她推開了,因他剛才的強吻,女人喘著粗氣,小嘴兒顫抖的厲害,飽滿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這對於江蕭來說,是一項不小的誘惑力,狠狠地盯望著她,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漬,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拚命地將她

    拖進了客廳,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強行拉著她上了樓。

    將她甩到了那張水藍色的軟床上,隨後鎖了門,她還沒來得及從床上撐起身,就看到江蕭陰沉著一張臉,俊臉罩在陰影裏,一身凜然肅冷,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向她走了過來,盯望著她的眼神,就似乎她是一個囊中的獵物,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隻有無窮無盡赤果果的欲望!

    這樣的江蕭對靜知來說是陌生的,她想往床鋪角落退去,可是,他毅然不給她機會,領子從脖子上扯落,纏在了手指尖,雙手撐在了席夢思上,將她困在了自己的雙臂間,她想屈起腿,他卻單膝跪在了她的雙腿間,阻此了她的動作。

    “七十萬,就一次,你可以永永遠遠地踏出這道大門。”

    然後,他們之間從此不再有糾葛,她搞出一攤子事也由他一個人負責擺平。

    聞言,靜知倏地一驚,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江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更沒有想到,他會用她欠的那七十萬債務做為逼迫。

    七十萬,陪他上一次床,然後,她們之間真的就橋歸橋,路歸路,這輩子老死都不相往來。狹長的雙眸流露出凜冽桀驁,兩瓣薄唇嬌傲地浸著,他似是在等待著她給出的結果。

    “七十萬,很貴的,就算是你選上了‘亞洲小姐’,一夜也未必能賣出這個數。”

    他口中的侮辱與輕挑,讓她心口一顫,伸手想一巴掌摑過去,男人握著領帶的手抬起,握住她揚起的手臂。

    “怎麽?難道我說錯了?”他一直都在縱容她,無論她做什麽,他都在暗中幫助著她,隻因為,他想看到她純白如玉的臉蛋能隨時展露笑顏,然而,她卻一直無視於他的存在,並且,稍微有一點困難就將離婚掛在嘴邊,是啊!他想成全她,難道又錯了?

    “不要臉。”靜知手臂被他箍得有些生疼,粉唇中迸出這句,男人輕狂一笑,笑不達眼底。

    “是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其實,我覺得我媽有一句就講對了,那就是你不安於現狀,去那個t形台露胳膊露腿,展示自己的身材,就是為了利為了名。”他真的很恨,她需要錢可以給他說,為了區區的二十萬,她就要去參加選美,讓他一張俊顏不知道往哪兒擱,聽著姚庭軒與莫飛譏誚的話,他一口銀牙都差一點咬碎了,那一刻,真的好想揍人。

    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這次,她為了籌父親的醫藥費可以去當選上‘亞洲小姐’,一旦成名,她就會飛黃騰達,她的美

    麗已經展露在天下所有的男人麵前,凱崳她美色的男人很多,萬一哪一天,她受不住誘惑就跟人跑了,當然,江蕭想得很自私,總之,如果要想讓她永遠成江家的媳婦,就不能讓她往那方麵發展。

    他居然這樣子扭曲自己,靜知感覺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要不是我爸巨額醫藥費,我也不想參加。”第一次,她在江蕭的麵前坦露了心聲,有時候,她感覺很累,她不是鐵做的,她也很想找一個安全的港灣靠一靠,可是,她敢肯定,那個有安全臂灣的男人絕對不是江蕭,絕對不是。從心理上來說,她很排斥他,因為,她們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七十萬,你說話算數!”語畢,她咬住了下唇,反正,這副身子她是準備給莫川,那個男人即然都已經背叛了她們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再等著他了,給誰都無所謂,這樣想著,玉指就開始解自己胸前的襟扣。

    衣衫從她上身滑落,露出她光潔的肩膀,玉潤的身子,淡柔的燈光下,她的肌膚泛著蜜色的光澤,一張臉白得猶如驚世駭俗的冷玉……

    這是江蕭第一次看到她完美無暇的潔白身體,上次在車廂裏,由於當時心情比較狂燥,他壓根兒都沒脫她衣衫。

    褪去了外表附屬的包裹,留下了上帝天然對女性的賜予,江蕭凝望著她,瞳仁掀起了欲色的波浪,喉頭一滾,灼烈的滾燙岩漿吞入喉間,五指收握,狠狠地勒住了手上纏繞的領帶。

    掬了把她烏潤的長發放入鼻尖,嗅了嗅,還是那讓他流連忘返的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味,愛不釋手地撫了撫,將她所有長發撂於一邊,整個長頸裸露在他眼前,膚白玉潤,俯下頭,頭輕擱在她的耳窩邊,唇沿著她雪白的頸子一路下滑,她的肌膚涼涼的,滑滑的,他的唇卻熾燙如火,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的意境。

    大掌滑過她纖細的腰身,向她胸前的渾圓劃去……

    在他的誘導之下,她緩緩躺了下去……僅此一次,天涯海角,再不相見,或者說,再見也成了陌路人。

    女人咬著牙,緩緩閉上眼睛,纖長卷曲的睫毛顫抖的厲害,一副上刑場的樣子瞬間就劃裂了他的心,撐起身,丟掉手上的領帶,將她抱進了胸懷,臉貼了貼她細軟的頸窩,然後,撿起床上的襯衣為她穿上。

    “七十萬太貴了,我付不起。”內心經過一番掙紮後,他還是不想這麽早讓這個女人離開。

    睜開眼睛,靜知對上他那帥氣如明星一般的臉孔,真是人間四月天,她都摸不清這

    個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略顯沙啞卻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幽幽從頭頂飄來。

    “其實我想上,隻是,還不想這麽早放過你。”他說得是心裏話,然而,靜知卻將這話當成了玩笑。

    “我不會妥協,選美冠軍誌在必得。”

    她的倔強一如既往。好吧!如果兩個人之間必有一個人要讓步,那麽,讓步的那個男人必定是他江蕭了。

    “我會說服我老媽的,放心好了。”

    吃罷晚飯,靜知被單獨召進了江家老奶奶的臥室裏,臥室裏掛著幾幅江南刺繡,繡得是一簇又一簇夾雜在細嫩綠葉子裏淡黃色的桂花。

    做工很精細,淡黃乃國之色,桂花乃國之香,不愧是名門,連臥室擺放的飾品都那麽獨特!

    江老夫人斜躺在床上,枕頭墊在了背底下,仍然一臉的病容,精神不太好,但唇上照舊抹著淡淡的口紅,就算是病了也仍然維持著她端莊的儀容,一雙眸子灼灼發亮。

    “孫媳婦兒,到我跟前兒來。”話語很輕,她伸出了那支枯瘦的手臂,也許是由於太瘦,布滿皺紋的手腕青筋一條一條地賁起。

    “奶奶。”不忍老人家帶著病容起身,靜知疾步迎了過去。

    “坐。”老人一手緊緊地握住了靜知的玉手,一手拍了拍自己麵前的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似乎是有貼心的話兒想對她說。

    “受委屈了吧?沒事,蘇利就那性格,幾十年了老毛病了,做什麽事都不給人留一點餘地,年輕的時候如此,老了脾氣一點都沒被生活磨滅。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政勳才能受得了她,你看她把欣月慣成了什麽樣子,他們兩個整天為那個女兒吵得死去活來,政勳都搬出去住了,倆口子都快成冤家了還不醒悟。”

    短短的一席話說盡了江政勳與蘇利幾十年來殘破的婚姻。

    “奶奶,爸是不是在外麵……?”這一直都是靜知想問的問題,見婆婆一副囂張跋扈心理不平衡,她一直就在猜測江政勳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

    “沒有。”江老夫人答得斬釘截鐵。“他們隻是性格不合而已。”

    “唉!”然後是一聲綿長而悠遠的歎息。“蘇利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胚子,嫁給政勳的時候,我們江家正是落難時期,那時候,江蕭的爺爺死了,我帶著三個孩子連飯都吃不飽,孩子,你很難想象,一根家傳的玉躅了,黃田玉的,放到現在亂說也要值好幾十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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