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鳶拒絕了文馨月的要求,用膝蓋想她都知道文馨月找她做什麽,無非是為了她疼愛的女兒文嬈。


    她對於這個血緣上的母親沒有絲毫的感情,想來她對自己也是如此,不然不會將剛出生的女兒用作棋子,一枚達到自己目的的棋子。


    忙了一早上,顧文鳶休息的時候想著吃醫院門口的一家咖喱飯,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蘇寧易的生日禮物,她沒幾天的時間考慮了。


    男人什麽都不缺,用的東西也都貴的嚇人,買禮物真的是考驗人的事情。


    太便宜的怕他嫌棄,太貴的她買不起,雖然蘇寧易給了她附屬卡,但是那種黑金卡,還是不要隨便掏出來嚇人了。


    快到店鋪的時候,顧文鳶加快腳步,現在人還不算多,她得快點,否則待會所有的上班族都圍過來,就連盤子底都沒的舔了。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突然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她前進的道路,顧文鳶眯眼,這光天化日的,不可能有當街綁架這種事情發生吧。


    “顧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她往後退一步,眼神戒備,“你們是什麽人?”


    左邊的男人按按耳朵上的耳機,“我們總裁要見你。”


    “你們總裁是誰?”


    一陣腳步聲在她不遠處站定,文馨月伸手摘下臉上的墨鏡,“是我。”


    顧文鳶迴頭就看到被保鏢簇擁的文馨月,還是一副冰冷的臉,左邊長發垂下,遮住她臉上的疤痕。


    到一旁的咖啡廳坐下,顧文鳶看看時間,對著正在翻菜單的文馨月開口,“找我做什麽,我還要上班,有話快說。”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文馨月對著旁邊的服務生開口,手上的菜單也遞了過去。


    顧文鳶環顧四周,為了跟她談這次話,特地包了場,偌大的店裏隻有她跟文馨月,門口站著她的保鏢。


    “開門見山的說吧,我這次來是為了嬈兒。”


    顧文鳶沒有迴答,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她當然知道是為了文嬈,不然也不會這麽大張旗鼓。


    “你跟蘇寧易並不適合,所以我過來跟你談談。”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推到顧文鳶麵前。


    “這是什麽?”按照電視劇的套路,這應該是什麽分手費之類的吧。


    “這裏頭有兩張機票,一張法國一張澳洲,你可以隨便選擇,還有一張空白支票,你可以隨便填寫金額。”


    顧文鳶將文件拿起來,頓時覺得有些可笑,“你為什麽覺得我會接受你的安排?錢嗎?我看上去很窮嗎?”


    好吧,她真的挺窮的,但是是在沒嫁給蘇寧易之前,現在她老公的身家絕對比文家要高。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文馨月端起咖啡喝了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她無奈的笑出聲來,“命令?給我一個你命令我的理由。”


    一個拋棄自己女兒十多年的人,現在理直氣壯的命令,顧文鳶真想扒開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什麽顏色的。


    文馨月手指在咖啡杯上打圈,兩個紅寶石戒指戴在手上,跟她的西裝及其不配。


    “我知道你不想認我,但是我生了你,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情,你身上流著我的血,這也是我唯一一次對你下命令。”


    這樣的話說出來,顧文鳶突然覺得,衣冠楚楚的人說的話不一定就是正確的,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去,如此精英的模樣,吐出的話語卻是這麽恬不知恥。


    “這是我唯一一次反抗你,也是最後一次,身上流著你的血,是我覺得及其恥辱的事情。”


    文馨月臉色一變,不再是冰冷的模樣,她掌管文家多年,很久沒有人敢這麽反抗過她。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我是你的母親,你就必須聽我的!況且,沒了顧家,以你的身份,如何跟他站在一起。”而文嬈不同,她有文家這個強大的背景。


    顧文鳶笑著搖搖頭,“你拋棄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是你的女兒,你現在在為文嬈清掃阻礙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你趕走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在我麵前,最沒有資格談論母親這個詞的就是你。”


    顧文鳶不傻,當初她的身世曝光她也去調查過,一次偶然的機會,她找到了文家以前的管家,看著文馨月長大的老人,了解到的真相卻讓她覺得無比惡心。


    她的親生母親,一個將愛屋及烏發揮到極致的女人,她愛了顧興邦半輩子,得不到之餘為了反抗自己父親的命令,為了不嫁給其他男人,她親手毀了自己的臉。


    將對顧興邦的愛轉嫁到了他的女兒身上,親手對換了她跟文嬈的人生,更加在知道顧興邦為自己的女兒取名顧文鳶後,將她抱走的文嬈取名文鴛。


    多麽可笑,她的出生成為了母親交換的棋子,她甚至懷疑文馨月之所以生下她隻是為了換走文嬈。


    顧文鳶將文件袋打開,裏頭兩張機票還有空白支票,“如果你能給我整個文氏集團,或許我會答應你。”


    “你的野心還真不小。”文馨月看著這張臉,她對這個女兒,真的愛不起來。


    她搖搖手上的支票,“拜你所賜,我在顧家長大,顧家是什麽家庭,能給我的不光這麽些,而且蘇寧易的身家上百億,我就算跟他離婚怎麽也得分個幾十億的,拿著你給的幾千萬,那邊輕哪邊重,我看的懂。”


    文馨月冰冷的臉變得越來越僵硬,她沒想到顧文鳶會這麽牙尖嘴利。


    “你真的不走?”她冷著嗓子問。


    “不走,我老公在這,他在哪我就在哪!”


    她起身準備離開,跟這樣的人再呆在一起,她怕會被氣死。


    “我先走了,還有病人等著我。”


    文馨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裏有著偏執,沒有道理她就逼不走顧文鳶。


    顧文鳶沒有迴頭,也沒有難過,不在乎的人傷害你,你隻會氣憤,不會痛苦。


    剛剛走出醫院,蘇寧易就來了電話,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字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在哪?”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來。


    顧文鳶吸吸鼻子,“醫院門口。”


    “等著我過去接你。”


    “接我做什麽?”


    “吃飯,我快到你們院門口了。”


    顧文鳶走在路邊,兩旁的樹葉雖然繁茂,但是因為快到秋天了葉子開始漸漸變黃。


    她隻顧著跟男人打電話,完全沒有注意身後一輛黑色桑塔納在對準她後,開始重重踩下油門。


    “你帶了什麽好吃的?”她笑著問道。


    電話那頭的蘇寧易低笑,還是隻注意吃什麽,“不知道,雲姨給你做的。”


    還沒等她迴答,一陣震耳的撞擊聲傳來,顧文鳶倒在地上,手機飛出很遠,她看著屏幕上亮著的通話鍵,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喂?!”


    她聽得到男人著急的聲音,想要迴答她,但是卻發現她根本張不開嘴巴,有猩紅的血液從她口裏流出來,渾身上下都被疼痛占據。


    “寶貝?!顧文鳶!”他用力吼了兩聲,還是沒有得到迴答。


    意識到出了事,蘇寧易趕忙加快油門往前衝去,眼裏猩紅一片,指關節緊緊的捏在方向盤上,蒼白冰冷。


    將她撞到在地的桑塔納轎車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再次踩下油門,用力往前衝去。


    但是卻被周圍圍上來的人擋住視線,一輛摩托車甚至衝過去撞在它的車門上,改變了軌跡,車輪順著顧文鳶的血跡滾過去,卻沒能再次撞上。


    “你在幹什麽!”一個中年男子指著他吼道。


    “殺人啦!救命啊!”


    很快就圍過來一大群人,有的去追趕那輛車,有的忙著查看顧文鳶的狀況。


    “小姐!快叫救護車,送醫院!”


    “有沒有醫生?!救命啊!”


    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伴著他跑車唿嘯的聲音,周圍人的唿救一字一句的紮在蘇寧易心上,他心裏透著失去的害怕,在吞噬他整個身體。


    顧文鳶!你要是敢出事,我追到地獄都不會放過你!


    顧文鳶躺在地板上,胸口疼的厲害,她的經驗告訴她,肋骨斷了,身上其他的地方估計損傷不小。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那一瞬間,她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粘膩的鮮血流出來,身旁圍上來的人都不敢碰她,隻能努力的叫著她的。


    桑塔納司機架著車子狂奔而去,有人跑上去追,但是卻被甩在原地,隻能大聲叫喊。


    顧文鳶知道,她傷的不輕,恐怕不行了,嘴角用力的扯了扯,她舍不得蘇寧易,很舍不得。


    想到再也見不到那張驚豔的臉,她心裏的疼比身上來的要厲害。


    手指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在摸摸他的臉,對他說幾句話。


    蘇寧易,她欠了他七年的時光,原本想著用後半輩子來彌補,看樣子是補不上了。


    七年的生日禮物,看樣子要連著第八年的一起愧疚了,她還有一句話沒對他說過,如果早知道這麽快就沒了,就應該對他說的。


    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顧文鳶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那男人連車門都沒關上,看著他瀕臨崩潰的臉,顧文鳶笑笑,閉上了眼睛。


    在他懷裏,安心的讓人想睡去。


    蘇寧易看到倒在血泊裏的顧文鳶,整個人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他推開人群,用力的抱住她的頭,眼淚就那麽順著流下來,打到她的臉上。


    顧文鳶身上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褲子,蘇寧易整個人顫抖的厲害,透著蝕骨的冰寒。


    醫生上前拉開他,但是他卻抱得死緊,好像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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